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岁末年初的回顾与展望

本报记者 张学军 摄

■杨进

2016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在岁末年初，回顾即将过去的一年职业教育工作所取得的重要进展，分析新形势下面临的挑战与机遇，展望“十三五”开局之年的改革与发展，对于明确思路、坚定信心、推进职业教育迈上新的台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告别2015，进展与回顾

2015年是各级政府、职业教育战线和社会各界不断深入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精神和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的一年，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加快推进、教育规划纲要确立的职业教育发展目标基本实现的一年，也是为提高全民族素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做出重要贡献的一年。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取得重要进展。中等职业教育与普通高中招生规模大体相当，成为“普及高中阶段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高等职业教育规模稳步增长，成为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为实现高等教育大众化做出重要贡献。2015年10月，教育部印发《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促进高等教育结构优化成效更加明显，推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日臻完善。为构建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相互衔接的职业教育体系，在高职分类考试招生、中高职贯通培养、课程学分管理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探索。2015年10月，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印发《关于引导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转变的指导意见》，要求采取试点推动、示范引领等方式，引导一批普通本科高等学校向应用技术类型高等学校转型。同时，国家逐步建立以职业需求为导向、以实践能力培养为重点、以产学结合为途径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打通从中职、专科、本科到研究生的上升通道，搭建人才成长“立交桥”。职业院校每年输送近1000万技术技能人才，占新增就业人口的60％，职业院校和社会力量办学开展多种形式的职业培训，每年开展政府补贴性培训2000万人次，大面积提高了劳动者素质，职业院校正在成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培养基地。

深化教育教学改革，稳步提升人才培养质量。2015年7月，教育部印发《关于深化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若干意见》，提出走内涵式发展道路，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和技术技能人才成长成才需要，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一大批院校在理实一体化教学、行动导向教学、课程国际化、优势特色专业课程等方面进行了有益探索，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多地通过培养培训并举、实施教师素质提高计划、教师企业实践、对口培训和境外培训，促进“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一些地方通过实行编制动态管理机制，加大兼职教师聘任力度，灵活引进企业工程技术人员从事专业和实践教学。各地积极开展职业教育教学评估，在评价标准、制度建设等方面进行了许多有益探索和实践。教育部办公厅还印发《关于建立职业院校教学工作诊断与改进制度的通知》，对职业院校内部教学质量建设提出指导意见。

进一步调动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教育部会同有关行业组建了基本覆盖国民经济各门类的62个行业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形成教育与产业共同发展职业教育的组织机制。一些地方制定校企合作促进办法，明确企业举办职业教育的主体地位，从经费投入、税收优惠等方面支持企业建设实习实训基地，建立企业专业技术人员到职业院校任教及教师到企业锻炼的制度，鼓励企业通过多种形式与职业院校合作，支持职业教育发展。2015年7月，教育部印发《关于深入推进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的意见》，鼓励多元主体组建职业教育集团。各地积极推进集团化办学，探索行业、企业参与办学的机制，全国集团化办学数量及参与集团化办学的企业数量稳步增长，全国建成职教集团超过1000个，吸引近3万家企业参加，覆盖60％以上职业院校。

推进职业院校管理水平的提高和职业教育管理体制的改革。2015年8月，教育部印发《职业院校管理水平提升行动计划（2015-2018年）》，推动职业院校章程建设，促进职业院校建立有行业企业参与的学校理事会或董事会、教职工代表大会等现代学校制度，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加快实现学校治理能力现代化。一些地方积极探索职业教育管理体制改革和发展的新路径。辽宁省鞍山市建立职教城管委会，探索实行职业教育区域化统筹管理；安徽淮北市成立职业教育工作委员会，河南新乡市设立职业教育局，加强统筹管理力度；河南信阳市平桥区成立职业教育和就业服务局，实行职业教育和就业服务的无缝对接和有机融合。

职业教育经费投入稳步增长。职业教育经费总投入稳定增长。目前，19个省份、4个计划单列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制定了中等职业教育生均经费标准，共有22个省份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出台了高等职业教育生均拨款标准，生均教育经费保障水平和生均公共财政支出不断增长。免学费和学生资助政策覆盖面扩大，目前中等职业学校全日制在校生中所有农村（含县镇）学生、城市涉农专业学生和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已享受免学费政策，占在校生的91.5％。同时，家庭经济困难和涉农专业的学生享受每年2000元的国家助学金，助学金覆盖率近40％。高等职业学校纳入高等教育学生资助政策体系，高职奖学金覆盖近30％学生、助学金覆盖25％以上的学生。（下转第十版）

推动依法治教，营造有利于职业教育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2015年监督工作计划，张德江委员长亲自带队，开展《职业教育法》实施19年来首次执法检查，积极推进《职业教育法》和有关法律法规的修改完善工作。教育部积极配合全国人大常委会和国务院法制办抓紧推进《职业教育法》修订工作，积极推动《职业教育校企合作促进条例》的研究制定工作。2015年，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对天津等10个省（市）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情况进行了专项督导。自2015年起，每年5月的第二周为“职业教育活动周”，这是国家弘扬劳动光荣、技能宝贵、创造伟大的时代风尚，营造“崇尚一技之长、不唯学历凭能力”良好氛围的重要举措，对于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和技术技能人才的社会地位具有重要作用。

推动依法治教，营造有利于职业教育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2015年监督工作计划，张德江委员长亲自带队，开展《职业教育法》实施19年来首次执法检查，积极推进《职业教育法》和有关法律法规的修改完善工作。教育部积极配合全国人大常委会和国务院法制办抓紧推进《职业教育法》修订工作，积极推动《职业教育校企合作促进条例》的研究制定工作。2015年，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对天津等10个省（市）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情况进行了专项督导。自2015年起，每年5月的第二周为“职业教育活动周”，这是国家弘扬劳动光荣、技能宝贵、创造伟大的时代风尚，营造“崇尚一技之长、不唯学历凭能力”良好氛围的重要举措，对于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和技术技能人才的社会地位具有重要作用。

迎接2016，挑战与机遇

随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深入推进，经济新常态、人口结构和就业结构的改变、人民生活质量持续提高、全球化进程加快等给职业教育发展带来机遇，同时也提出越来越高的要求。

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迫切需要提高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呈现增速换挡、结构升级及创新驱动等三大特点，经济发展新常态对职业教育发展提出新的更高要求：实现经济提质增效升级，需要建设宏大的知识型、技术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提高全员劳动生产率；促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需要完善就业创业服务体系；实施《中国制造2025》战略，需要用技术技能打造中国品牌。职业教育必须主动肩负起历史责任，提高适应性、深化改革创新、全方位提升服务能力，为推动“发展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提供有力支撑。

人口和就业结构变化迫切需要拓展职业教育服务功能。新形势下，必须不断提高现有从业人员素质，从依靠廉价劳动力数量上的“人口红利”，转向依靠劳动者技术技能和使用效率即质量上的“人才红利”。这就要求职业教育在注重规模的同时更应关注内涵质量提升。我国劳动力就业市场“招工难”与“就业难”并存的就业结构性矛盾，一定程度上是教育结构与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不匹配、学生就业观念不适应社会现实等原因造成的。破解这一矛盾，需要职业教育建立结构合理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帮助学习者科学规划职业生涯，从而推动构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所需要的合理人力资源结构和教育结构。

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迫切需要职业教育多样化发展。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民群众工作、学习、生活的观念也逐渐发生变化，人们不再把工作仅仅看做谋生的手段，而是希望通过工作促使个人的全面发展，并过上更有品位的生活。面对人民群众的新期盼和新要求，需要大力构建高质量、有特色、多样化、满足人民群众终身学习需求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全球化进程加快迫切需要提高职业教育国际化水平。近年来，我国实施“走出去”战略取得重大成果，在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来华投资的同时，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走出国门。职业教育必须跟上这一新趋势，用开放的眼光、国际化的视野，在办学理念、教育标准、课程资源、学生交流、教师培训等领域积极开展对外交流与合作，抓紧做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顶层设计和制度安排，有效满足全球经济一体化对职业教育发展的新需求。

拥抱“十三五”，展望与期待

2016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的开局之年。肩负培养数以亿计的适应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所需要的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历史重任，职业教育的发展应当走上一个新的台阶。

从根本上提高技术技能人才的社会地位，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职业教育承担着培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迫切需要的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使命，但职业教育的社会吸引力仍不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社会原因就是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技术工人工资总体水平偏低。提高技术工人待遇，首先就是要提高技术工人初次分配收入，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与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让技术工人的尊严、社会的公平正义实实在在地体现在工资收入上，让他们实实在在地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

准确把握“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要求，保持中等职业学校和普通高中招生规模大体相当。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是我国在全面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之后确立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性发展目标。然而，近几年来，在高中阶段适龄人口逐年减少的情况下，一些地方在统筹规划高中阶段教育的发展中出现明显偏差，采取优先保障普通高中招生规模的做法，造成中等职业教育办学规模明显下滑，高中阶段职普大体相当的总体要求有难以保持的趋势。要实现“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目标，仍需要坚持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的“总体保持中等职业学校和普通高中招生规模大体相当”的要求，强化政府统筹，科学规划高中阶段教育的发展。

坚决落实“逐步分类推进中等职业教育免除学杂费”要求，对基层人民群众子女接受职业教育提供切实保障。接受职业教育的学生绝大多数是基层人民群众的子女。从2007年秋季起国家实施中等职业教育学生资助政策以来，全国中等职业教育免学费覆盖近90％学生，已有19个省实现中等职业教育学生免学费政策全覆盖。职业教育学生资助体系的逐步健全和学生资助覆盖面的逐步扩大，不仅能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而且在落实“共享”理念，在稳就业、促公平中直接发挥重要作用。

按照“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推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要求，切实提高职业教育质量。2014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对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进行了顶层设计。与普通教育不同，职业教育承担“使无业者有业，有业者乐业”的使命，只有通过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方式，职业教育才能与产业发展和就业市场相适应。有关部门要加快研究职业教育校企合作的具体模式，明确政府、学校和企业应该承担的发展职业教育的责任和权利，探索不同利益主体资源共享、彼此依赖，形成互惠互利和相互合作的长效动力机制。深化校企在专业设置、课程体系建设及教学过程等方面的合作，切实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和适应性。加强“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教育教学能力。同时，加强现代职业学校制度建设，保障职业院校办学自主权，使职业院校能够及时通过调整专业和课程设置、教育教学环节安排，对劳动力市场需求做出反应。

进一步加大对职业教育经费投入，补上职业院校办学条件这一短板。由于多年来经费投入相对不足，职业教育优质资源严重缺乏。全国200所国家示范骨干高职院校仅占高职的16％，1000所国家示范中职学校仅占中职的8％左右，覆盖的地市不足半数。职业院校总体办学条件薄弱，农村地区、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的中职办学水平普遍达不到国家基本办学标准要求，影响了职业教育的社会声誉。世界银行20世纪90年代的研究表明，职业教育的生均成本应是同级普通教育的2.53倍。而在我国，生均教育经费和生均公共财政预算教育经费中，中职与普通高中大体相当，高职仅为普通本科的一半左右。解决这些问题的当务之急，就是各级政府需要进一步加大对职业教育的经费投入，在科学布局的基础上，借鉴改造义务教育阶段薄弱学校的做法，提升职业院校办学基础条件。

按照“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的要求，拓展职业教育服务功能。职业教育包括各级各类职业学校教育和各种形式的职业培训。有关部门应当创新管理体制，整合职业教育经费、扶贫培训经费和其他各类培训经费，打破部门界限，对分散举办的职业学校和培训机构进行重组，使其具备多种功能，并不断提升办学水平和办学能力。职业院校要拓展服务功能，面向农民、农村转移劳动力、未升学初高中毕业生、在职职工、失业人员、残疾人、退役士兵等开展职业教育和培训，为建立人人可学、时时可学、处处可学的学习型社会做出贡献。

（作者系教育部职业技术教育中心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