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美产子揭秘美国“月子中心”-分娩期-安全保健

美国某月子中心婴儿房。

　　近日，一部由汤唯和吴秀波主演的国产爱情喜剧《北京遇上西雅图》红遍大江南北。剧中“败金女”文佳佳曾经是美食杂志编辑，对爱情充满了像电影《西雅图夜未眠》一样的浪漫幻想，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美利坚公民”的身份，她不远万里只身来到美国西雅图的月子中心待产生子。美国的月子中心也开始引起了国人的关注。

　　巧合的是，现实生活中的月子中心眼下在美国也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本周早些时候，美国加州已经有议员提出法案，要求将住宅区经营月子中心“有罪化”。

　　“月子中心”实际上是游走在美国法律的灰色地带上，遇到了很多棘手的麻烦。一方面，根据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在美国出生的婴儿就可自动获得美国公民身份，他们在21岁后可以为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申请绿卡。这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做是实现“美国梦”的捷径。但另一方面，在西方文化中，并没有“月子”的概念，美国人生完孩子也不像中国人一样“坐月子”。所以对于“月子中心”应该怎样经营，美国地方政府并没有设定行业标准，这就导致了部分经营者的不规范经营，给社区居民造成了不便，也给华人形象增添了负面色彩。 

　　形成产业链 华人争谋利

　　近年来，随着中国大陆孕妇到美国生产的风潮越来越盛，南加华人聚居区的待产“月子中心”也逐渐向企业化、专业化方向发展，其经营规模已由原来租用一栋民宅发展到租用多户集合民宅，成批量地接待大陆待产孕妇。

　　一些经营者为取得最高规模经济效益，长期包租宾馆房间，待产宾馆也随之应运而生。一家“月子中心”即以公司的名义在华人聚居的亚凯迪亚市长期包租了一座宾馆约1/3的房间接待大陆来美的待产孕妇。这家公司在包租宾馆接待来美孕妇人数最多时达到30人。

　　美国媒体走访了多家月子中心，发现他们一般在上海和北京等大城市驻有办事处，负责招揽生意，美国的月子中心则负责产妇的接机送机，以及在美国产子的所有事宜。这些月子中心的价格在10万～25万元人民币不等，孕妇一般会在月子中心逗留4个月，3个月待产，1个月坐月子。不过，这还仅仅是产妇一个人的价格，如果需要亲属陪产，一般每人每天另收取350元人民币的费用。

　　有网友算了一笔账，如果全程陪产4个月，按120天算，陪产亲属需要额外支付人民币4.2万元的费用，待产期间，外出购物用车等费用还要另算。作为潜规则，回国前还要给月子中心的阿姨1万～2万元人民币的红包。另外，飞机票的费用也需要孕妇及其家属自行承担。

　　月子中心一般都开在居民区，通常会配备大厨和清洁工，并向产妇及其陪产亲属提供一日三餐。很多月子中心号称自己配备的大厨是专业营养师，但记者暗访中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营养师资质，大多数都跟老板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被叫来帮忙，肥水不流外人田。

　　月子中心的涌现，也带旺了当地华人社区的房屋租赁业。失业在家的洛杉矶罗兰岗华裔居民邢太太几年来一直靠把三房两厅中的两个卧室租给孕妇为生，近几个月接连不断的QQ询价让她明显感觉到中国正在掀起一场孕妇来美生孩子的浪潮。

　　邢太太表示，几年前她失业在家，看到邻居把房子租给孕妇，她也照猫画虎地在网上打广告，没多久就有中国孕妇通过手机QQ前来询价，但开始的时候两个房间用了半年才全部租出去，而且租金也并不算高，每间才800元。但到了2012年她的两间空房接连不断地有孕妇来租，不仅价码接连攀升，由原来的800元逐渐涨到了现在的最高1600元，而且前来询价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扰民引抗议

　　官方开始打击

　　月子中心近年来如雨后春笋般在大洛杉矶地区出现。混居在当地民宅中的月子中心，一个大的弊端就是扰民。

　　去年12月1日，洛杉矶奇诺岗市数十名居民在该市主要街道路口抗议美亚宝贝(AsiamChild)“月子中心”在该市住宅区开设的一处“月子中心”，抗议的居民表示，新近开设的这家“月子中心”增加了社区的车流量，而且“月子中心”化粪池的气味也让邻居厌恶。

　　带领一家三代人参与示威的居民帕若迪表示，他们反对在住宅区建“月子中心”，若想做生意可去商业区。帕若迪说：“如果想成为美国公民我们不反对，但要经过合法的渠道。”

　　美国人大多为人热情且好“管闲事”，成群结队的大肚婆如果打扰了四邻，他们便会毫不客气地报警，此前便有月子中心因为婴儿日夜啼哭扰邻，招致邻居报警的事例发生。还有一种情况，则是月子中心因为竞争而相互拆台，捏造说月子中心贩卖婴儿、拐卖人口而报警，加州多家产子中介就因被邻居举报，而被市政府取缔。

　　难获经营执照

　　按照美国各市政府规定，经营类似月子中心，养老院，健康中心等有关业务依法规定不能设在民房，一定要设在属商业用途建筑楼宇中，否则不能获取执照，并且要由市消防局，建筑局等部门批准才可获取营业执照。

　　然而洛杉矶大部分月子中心都属于地下月子中心，这是由于他们经营的月子中心都是用民房改建，属于违章建筑，美国建筑法例严苛，一般民房加建或改建自用，都很难获批准，很多地下月子中心都是将民房改建，将两三个民宅改为十多个客房，可房内却有十多二十名产妇及十多名婴儿，一般都不能通过市政府建筑等部门以及消防部门批准。

　　不过要明确的是，美国政府所谓打击非法“月子中心”的表述并不准确，美国地方政府查处的主要问题是“非法改建房屋”和“非经许可经营旅馆”，并不是专门查处“月子中心”或孕产妇旅馆。

　　未来之路

　　地下月子中心更隐蔽 自助式生育之旅或成主流

　　美国媒体本周披露，加州众议员卡特哈格曼提出AB192法案，将住宅区经营月子中心“有罪化”。这项法案规定，凡经查获属实，将处以500美元到5000美元罚款，或入监30天至半年。这一波波打击“月子中心”的行动，已让业主更加警惕，并开始以更隐蔽的经营方式将“月子中心”转入地下。

　　一些利用华人豪华住宅区为隐蔽物的“月子中心” ，因宅院面积大，待产孕妇数量少，人员出入由高级轿车代步，因此很难被发现。据曾在这类豪华“月子中心”工作过的人员透露，这些“月子中心”均有昼夜窗帘紧闭的特点，而且门上多留有写着“切勿随便开门”，“不讲中文者不给开门”等中文提示字条。

　　一名在洛杉矶东区长期经营“月子中心”的胡太太(化名)表示，他们除了分散孕妇之外，还告诉孕妇们不要结伴出游，也不要结伴到居民区附近散步，以免引起附近居民的关注。如果需要外出的话，他们会约专车将她们分批送到离家较远的购物中心，以减少她们在社区出现的频率。同时，他们还将“月子中心”的围墙修起来，挡住邻居的视线，以求不被邻居举报。

　　需要明确的是，美国地方政府严打月子中心，并没有拒绝外籍孕妇持合法的旅游或商务签证进入美国。因此为了避开严打“月子中心”的风头，近期来美生产的中国孕妇已开始利用美国对中国大陆旅游签证期限放宽的有利条件，将原先由“月子中心”操控的来美“分娩之旅”改变为以“自助游”形式来美完成“分娩之旅”，即以来美旅游为由取得期限可达6个月的签证，然后自己在华人聚居区租房待产，分娩后请一名当地的月嫂伺候月子。在洛杉矶当地的华人论坛上，到处是有关赴美自助产子的攻略，包括租房、医院产检、新生儿护照办理流程等内容一应俱全。

　　洛杉矶华裔聚居地区的医院，付现金生个孩子非常便宜。价格比起中国许多大城市的私立医院要便宜很多。根据记者的了解，华裔聚居地区的3所医院，对于自然分娩的现金价格都为2100美元，而剖腹生产的价格也仅在3900美元左右。

　　“出生公民权”存废之争

　　“出生公民权”于1868年作为宪法第十四修正案被写入宪法，当时主要是为了在内战后保护美国黑奴的平等权益。其具体表述是：“所有在美国出生或者入籍并接受其司法管辖的人，都是美国和他们所居住州的公民。”

　　“出生公民权”的争议由来已久，主要是因为人们对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的解读不同。每到选举年或者移民改革辩论开始时，这个问题总会被提出。

　　目前美国是世界上极少数提供无条件“出生公民权”的国家。Anchor baby是一种很形象的说法，也翻译成“抛锚婴儿”，因为这些父母就像航行在海洋中的轮船，将子女诞生在异国他乡就如同在海外放锚停泊，以便将来举家移民美国。因为这些“抛锚婴儿”在年满21岁后就可以为父母和兄弟申请美国绿卡。

　　NBC题为“中国定锚婴儿的试验与困扰”的报道称，美国每年出生的新生儿中有十五分之一来自非法移民家庭，主要是拉丁裔非法移民，人们为此辩论是否应该废除“出生公民权”。但来自中国上流社会妇女在美国生的另类“抛锚婴儿”，可能改变这场争论的力度。

　　其实去年底“出生公民权”争论再起时，就有国会议员将矛头对准中国富人来美生子，称这是钻美国法律的“空子”。参议员格雷厄姆认为这使得美国公民“身价贬值”；参院共和党领袖麦克康奈尔呼吁，要对帮助外国人来美生子的生意进行调查。

　　但是考虑到美国的社会现实，“出生公民权”想废除是非常困难的。“出生公民权”实施142年来，尽管屡遭挑战，但每每得以生存，是因为它已经成为美国民权的基石，体现了美国平等与自由的价值观。如果废除之，则不仅会给本土主义者和反移民势力以得寸进尺的机会，更会给美国自由、平等的形象蒙上阴影。

　　“出生公民权”的争论，不仅涉及到华人的月子中心，还牵涉到更严重的美国非法移民问题。皮尤中心2008年曾估算，美国1100万非法移民大约有380万在美国生子。这给美国移民执法部门带来新的人道难题：遣返身份非法的父母，其有美国公民身份的儿女怎么办？

　　美国月子中心

　　美国的月子中心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由于历史和政治原因，我国台湾地区的孕妇是最早来美国吃螃蟹的一批人。洛杉矶地区就有人专门为我国台湾地区来美产子人士提供月子服务，相关的产业也应运而生。例如，帮佣、开车接送购物、代办护照等等。

　　目前月子中心在美国纽约、旧金山、洛杉矶等地均有分布，其中以洛杉矶地区最为集中。这是因为洛杉矶一年四季气候宜人，距离中国等远东地区的飞行距离相对更近。更重要的是，洛杉矶地区也是亚裔的主要聚居区。这些月子中心为大陆来美国生孩子的妈妈们，提供食宿、交通、联系医院、代办证件等一条龙的服务。

　　链接：韩国人也赴美坐月子

　　据悉，远赴美国生育的孕妇不光是中国人，还有韩国人、印度人、俄罗斯人。一些韩国父母为让孩子免服兵役并享受教育方面优惠待遇而远赴美国生育。据《洛杉矶时报》报道，洛杉矶当地“韩国城”内接待韩国孕妇的月子中心数量并不亚于中国人经营的月子中心。而很多月子中心没有正式注册，所以无法掌握具体数量。(文字：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