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小的小表妹——娃娃已经3岁零10个月了,这几天对“大”和“小”的概念痴迷得不亦乐乎,而且表现出很典型的完美执拗期特征。 她像一个科学家一样在家里四处探测,把所观所感抽象成关于大小的概念,一旦灵感突现,就兴奋地宣布她的发现:“妈妈!我的手最大!”“妈妈!这个大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会开心地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从辈分上排列,虽然娃娃只比我的双双大两岁多,但却是她的小姨。不过娃娃非常不满意自己被叫做“小”姨,要求双双叫她“大”姐姐。懵懵懂懂的双双和心知肚明的我都不介意,事实上,“姐姐”这样的称呼对于双双来说可能还更好理解些。 两个小姑娘在家里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就要求各自的爸爸妈妈带出去玩。院子里有两个儿童秋千架,娃娃已经可以独自坐着荡秋千了。双双太小还不行,我抱着她荡了两下,她似乎不太爱玩,于是我就放她下地,由老公领着找虫子去了。 空着的秋千很快由另一个小朋友占领了,她个子挺高,我还以为她有四岁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小朋友刚刚2岁零9个月。娃娃听到各自的父母们关于孩子年龄的寒暄,赶紧大声问:“妈妈!我最大,对么?”那个小朋友也不甘示弱:“我大!我最大!”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娃娃的妈妈赶紧从中调停:“都大,都大,你们都大。” 老公在不远处叫我过去看他们俩发现的虫子,我跑过去和双双他们一起玩了大概一刻钟。再回到秋千架那里的时候,我发现娃娃和小朋友的“最大之争”好像升级了,两个人都离开了秋千座位,站在地上争论谁最大,争到激动之时,那个小朋友还动手轻轻推了娃娃一下。这个时候,两边的父母都静观其变,没有参与到孩子们的争执中。大概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娃娃坐在秋千架上突然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伤心地喊着:“妈妈,你推我荡秋千,你推我荡秋千……” 双双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地上寻找虫子,身边发生了对于娃娃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对于她却全然没有影响。在秋千附近的花坛旁边逗留了一会儿,双双就和我们回家了。 我家的小院子离秋千架不远,回家之后,我依然可以听到那里传来娃娃号啕大哭的声音,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听不清她嘴里同时在说着什么了。我站在小院子里远远看着伤心的娃娃,压抑了好几次想出去安慰安慰她的冲动,最后决定还是等娃娃回家再说。 5分钟后,娃娃回来了,大哭着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 我知道她已经哭了挺长时间,不知道是否已经快将不良情绪发泄完了,于是我走过去,试探性地问她需要喝水么,想通过其他事件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娃娃显然还没有从痛苦的感受中摆脱出来,她依然专注于哭泣,敷衍性地向我摇摇头。 于是我蹲在她面前,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娃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稍微有点反应,但是不强烈。我继续坚定地说:“其实你的年龄就是比那个小朋友大,她就是应该叫你姐姐!”这个时候,娃娃立刻停止了哭泣,其实她就是需要这个答案。 我再次问她想喝水么,她依旧摇头,但是已经平静了。过了一会儿,她可以接受大人要求她脱掉外衣等其他要求了。 娃娃的爸爸跟我说,娃娃为了跟那个小朋友争个高下,还比赛了数数。那个小朋友能数到39,娃娃只能数到13,但是是双语的(娃娃平时住在美国)。 可能从成人的角度,我们很难切实体会“谁大谁小”这件事对孩子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她们会通过数数比赛来决定长幼。在建立秩序的敏感期,“最大”对于娃娃而言是一件妙不可言的美事,她要求得到“最大”的完美享受。在她建立的秩序中,三岁多的她与两岁多的小朋友相比,理应得到“大”的“褒奖”,一旦受挫,她会感到痛苦并用其他借口让自己哭泣。事实上,哭泣也没有让她完全释放自己的不良情绪,在她的内心深处,此时此刻的需求还是被承认为“最大”,以便她继续建立自己关于大和小的逻辑概念。 sunflower——“谁大就是谁大,谁小就是谁小。如果你是大哥哥,不会因为别的小朋友说你是小弟弟就变成小弟弟;如果你是小弟弟,也不会因为别人喊你大哥哥而变成大哥哥的。”曾经,我自以为非常科学地跟孩子这样解释。那时,他也像娃娃一样陷入了“大”“小”问题的纠缠,我想为人父母者都曾有过这样的经验。这样的问题在成人眼里是没有意义的,是发生在孩子身上的小事,太常见了,“小孩子都这样”。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小孩子都这样?孩子身上无小事,我们这些为人父母者如果能多一些思考和探究,孩子的成长会更加健康和顺利。娃娃最大,没错! 想想——真是太奇妙了,原来在孩子的童年里有这么多的敏感期啊!作为家长,应该抓住这些敏感期,对孩子进行有利的引导。但关键是,能否做到像小叶子那样“用心”!看来,我还需要继续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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