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筒下的暗道 蓝皮他们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一座楼房的地下室,一边加紧练功,一边等待假魔技团的消息。他们知道,绿皮那些坏家伙,肯定会打着魔星杂技团的旗号招摇撞骗的。然而,几天过去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连普通的灰老鼠都极少见,仿佛所有的老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概是鼠疫病泛滥,老鼠都病死了吧?”大脸猫胡乱猜测,“或是哪位鼠老爷子死了,都去参加葬礼了,还是……” 蓝皮皱着眉默不作声,他隐约感到这绝不是好兆头,说不定孕育着更大的阴谋呢。 “我们必须分头去侦察一下,”蓝皮说,“分成两组,我和傻大鼠一组,大脸猫和波儿乐一组。” “还是我和傻大鼠吧!”大脸猫笑嘻嘻地说。他心想,傻大鼠又傻又笨,自然干什么都得听他的。 大脸猫和傻大鼠溜着林荫道的边往前走。 “听着!傻大鼠。”大脸猫威严地说,“你的主要任务是保证首长的安全。”。 “谁是首长?”傻大鼠疑惑地问。 “自然是我!”大脸猫脸一扬。 “那我呢?给我什么长?” “你?”大脸猫假装认真地想了想说,“你就当‘脚长’好了,‘脚长’比‘首长’官还大!” “行!”傻大鼠高兴了,摇头晃脑地往前走。蓦地,他乐得大声说:“瞧!墙上也有一位‘脚长’!” 大脸猫吓了一跳,急忙闪到树后。真的,对面墙上贴着一张傻大鼠的画像,旁边还有几行字: 寻鼠启事 本人丢失傻大鼠一只。特征:头大,脚大,嘴大。该鼠患有小儿痴呆症,好胡言乱语。有到者,请送至五十八号邮筒,本人感激不尽,特有重酬。 大脸猫笑了:“傻大鼠,这是找你的呢,你可有什么三姑四姨的亲戚?” “没有。” 大脸猫还不甘心,“远房叔表兄弟呢?” “也没有,我是十世单传。” “反正你现在是碰上好事了!”大脸猫眨眨眼,用手指点着墙说,“一定是哪位阔佬喜欢上你了,你瞧,捡到你要报以重酬呢!” “给多少?给少了,我可不干。” “到那儿看看就知道了。” 大脸猫和傻大鼠连过了几个路口,又沿着一条窄巷一直走到头。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房屋的门窗都上着锁,台阶上也生了绿苔。一个废弃不用的大头邮筒孤零零地立在那儿,绿色的漆皮早已斑斑驳驳了。大脸猫有点胆怯,他缩着脖子左右看看,自言自语:“失主呢?怎么没有人?”啊,邮筒上也写着字: 打开取信的小门,把傻大鼠送进邮筒,等失主验明正身,确系无误后,重酬自会送出来。 大脸猫屏住气,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铁门,邮筒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妈呀!我怕!”傻大鼠不安地说。 “没关系!”大脸猫安慰他,“有首长在,你怕什么?要是真遇见坏人,你就喊。” “我一喊,你还不跑啊!”傻大鼠虽傻也猜出来了。 “绝不会!”大脸猫脸红地说,“他还没给报酬,我能走吗?再说,我怎么忍心把你交给坏人!” “可说好了,我进去转个弯,拿了报酬,咱们就走。”傻大鼠犹犹豫豫地进去了。没有一点动静,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一点声音。大脸猫觉出有点不妙,他后悔把傻大鼠送进去。他壮着胆冲里面大吼:“嗨!里面的听着!不把傻大鼠放出来,我可就要告诉警察了!” “砰!”他的大脸猛地被撞了一下,头重脚轻地跌出了好远。接着一个漂亮的铁饼干筒跟着滚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停住了。铁筒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彩色动物饼干。大验猫敏感的鼻子立刻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哈哈!满满的的一大筒,给的报酬真不少!大脸猫高兴了。 “骨得白!”邮筒里面传出了甜润的声音,小铁门慢慢地关上了。 “瞧瞧,失主还会说外国话,足见得不是坏人。” 大脸猫美滋滋地拿起了饼干筒,带劲地往回走,心里盘算着:回去告诉蓝皮,就说帮助傻大鼠找到了失主,主人十分和善,还请他大脸猫吃了饭,喝了茶。当然,动物饼干的事,也不能一点不说,谁能保证蓝皮、波儿乐不看见“寻人启事”?就说人家给的少,所谓重重酬谢是吹牛。 大脸猫费力地想着,蹑手蹑脚地回到楼房地下室门口,听了听,又退了回来,轻轻地绕到楼房后。在一棵海棠树下,用爪尖刨起土来。他从饼干筒里拿出六块红的、绿的动物饼干,然后把饼干筒放进坑里,用土掩埋起来。 “你在干吗呢?”蓝皮和波儿乐一起从地下室探出头来。 大脸猫惊得几乎跌了个跟头,他结结巴巴地掩饰说:“你们没……没听说过,小猫拉屎——盖了,我刚才……” “噢!没想到大脸猫还这么讲卫生。”波儿乐笑嘻嘻地说。 “是吗?!”蓝皮滴溜溜转着眼珠,看得大脸猫心直跳。这个鬼蓝皮,脑瓜子太精。大脸猫心想,要是一下子把那六块饼干拿出来,蓝皮准不信,还得再追回。他这回多个心眼,先一点不说。大脸猫歪着大脸紧紧地贴着脖子,那里面夹着六块饼干呢! 蓝皮眼光尖利地打量着,“你怎么啦?” “唉,扭脖子啦!”大脸猫哼哼唧唧。 “我来帮你按摩!”蓝皮一揪他耳朵,彩色动物饼干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蓝皮冷笑着。 “我可就这几块,中午饭到现在还没吃。”大脸猫故意装成可怜的样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先尝尝!”蓝皮气人地笑着,手疾眼快地把一块狐狸形的饼干掰了一小角,抛向空中,用嘴接住,叽叽地嚼了起来。 咦?怎么有点不对劲?那饼干甜腻腻辣丝丝的,弄得嗓子眼儿怪难受。“这……这是……”蓝皮半闭着眼睛,东抓一把,西晃一下,他舌头打卷。 “这是醉拳!”大脸猫气哼哼地说,“吃了我的饼干,高兴得撒酒疯呢。” 大脸猫正要把两块黄饼干往嘴里塞,蓝皮忙一甩尾巴,“噗!”把他嘴上的饼干打飞了。 “该死的蓝……”大脸猫还没骂出口,忽见蓝皮两眼使劲一闭,直挺挺地向后面倒去,吓得他脸都变了,忙扑过去喊:“蓝皮,你怎么了?” 蓝皮一声不吭,一仰脖,一蹬腿。 波儿乐忙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心跳——没声,心急地说:“他死了!是不是吃了你的饼干……” “不会吧?”大脸猫顿时脸上冒下汗来,“哎哟,蓝皮兄弟啊!可不是我存心害你。我大脸猫虽然嘴馋,但还没那么坏……”他真伤起心来。他使劲一吸溜鼻子,嚎啕大哭起来,悲悲切切,泪如泉涌,都快把蓝皮淹没了。这时他看见蓝皮嘴角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笑纹,明白自己上当了,也不哭了,脸一绷,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放心死吧,浪费不了,鼠皮可以做蓝皮大衣,鼠肉可以做出口罐头,鼠骨可以泡酒,就连鼠尾巴,虽说没多大油水,也糟踏不了……” “好你个死猫!”蓝皮睁开眼,腾地一下跳起来。原来蓝皮只是轻微中毒,躺在地上吓吓大脸猫而已。他瞪着大脸猫说:“我好心救你,你还骂我。告诉你,这饼干有毒。” 大脸猫傻眼了,“啊!我这儿还有一筒呢!”他慌乱不堪地从土里扒出饼干筒来。 “这是哪儿弄的?” 大脸猫不敢撒谎了,他一股脑儿全讲了出来。最后,他抹着汗巴巴的脏脸说:“咱们得赶快去救傻大鼠。” 搭救傻大鼠中计 蓝皮虽然中毒不太重,但也有两三天头重脚轻,所以隔了三天才去搭救傻大鼠。 蓝皮、大脸猫、波儿乐来到了废弃的绿邮筒前。大脸猫悄声说:“傻大鼠就是进到这里面去的。” 波儿乐拉拉邮筒的铁门,拉不动。门从里面锁上了。 蓝皮围着邮筒转了一圈,看后面有没有洞口。大脸猫向蓝皮一挤眼,“兄弟,还不用你那个万能钥匙!” “我哪儿来的万能钥匙?”蓝皮不解地说,“小偷才有呢!” 大脸猫笑嘻嘻地,“得了,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那尾巴什么都能开?开门撬锁,你可是行家!” “胡说!”蓝皮厉声说。 波儿乐笑着说:“能者多劳,蓝皮,你就开开吧,不然咱们怎么救傻大鼠呀!” 蓝皮叹了口气,“我这尾巴一向是献身于艺术的,没想到也干起这‘猫窃狗偷’这类勾当了。唉,只此一回。” 大脸猫忙更正,“应该是‘鼠窃狗偷’!” 蓝皮不理他,转身过去,把细长的尾巴插向邮筒铁门的钥匙孔。 “不行,生锈了,得弄点润滑油。”蓝皮说。 “润滑油可没有。”波儿乐摇摇头。 蓝皮嘻笑着说:“猫的泪水也行。” 大脸猫低声咒骂起来:“这该死的蓝皮,又算计起我来了。” 波儿乐劝他:“你就流点吧!开门要紧。” “好!我就来个‘猫哭老鼠’——假慈悲。”大脸猫咬着牙,念念叨叨,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蓝皮用尾巴尖沾了泪水,送进钥匙孔,三拧五拧,“嗒”的一声,门锁开了。 三个人一齐探进头去,发现里面是个长长的隧道,有石阶,一级一级通向黑漆漆的深处。 “大脸猫,你认得路,打头走!”蓝皮吩咐。 “妈呀!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头一回进来。”大脸猫哭丧着脸,“我还是殿后吧,万一你们两个有个三长两短,我好去报信。” “是你把傻大鼠送进去的,自然应该是你把他救出来!”蓝皮顶他一句,大脸猫撇撇嘴,不作声了。 蓝皮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细绳,说:“咱们三个拉开距离走,每人都拉住细绳。” 大脸猫拍手赞成:“这才对呢,这叫‘一根绳上拴着三只蚂蚱’,谁也跑不了!” “呸!是叫你有情况就摇铃,省得大家在一块儿,叫坏人给一锅烩了。”蓝皮说着在绳头上拴了个塞着棉团的小铃。 “敢情叫我通知你们逃跑啊!”大脸猫嘟嘟囔囔,“我也有个条件,发现了坏人,我一摇铃,你们就用绳把我拉回来!”大脸猫抓起细绳,拴在自己的手腕上,悄没声地进去了。 大脸猫胆战心惊,沿着台阶一点一点地往下走。走到台阶尽头,钻过一个小洞,前面突然宽阔起来。长长的走廊里有一排排木门,像是废旧楼房的地下室。 大脸猫想了想,把绳头从手腕上解下来,坐在台阶上一点一点拽绳子,他才不想单枪匹马地进去呢。蓝皮下来了,波儿乐也下来了。 “你怎么不走了?”蓝皮诧异地从洞口向走廊里张望。 “那么多小屋子呢,你叫我进哪一个?”大脸猫特会找借口。 正在这时,紧靠这边的头一扇门开了,出来的竟是傻大鼠。他笨头笨脑地扛着东西送到隔壁的屋子里。等他出来再扛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蓝皮、大脸猫、波儿乐已钻进这间房子里,躲在一排排木桶和乱七八糟的家具后面,正在悄悄地注视着他。 “傻大鼠!”大猫脸细着嗓子叫。 傻大鼠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大脸猫的声音吗,他们告诉我,他死了!” “我是死了!”大脸猫吓唬说,“这是我的魂在说话。”他一看傻大鼠想跑,忙又说:“你要动一步,我的魂就把你吃了!” 傻大鼠真不敢动了。 “快说实话,你到这儿以后怎么样,要有半句假话,我可就勾走你的命。” 傻大鼠吭吭哧哧地承认:“我一进邮筒,就被绿皮他们捉住了,叫我再去充当大脸猫演出。说是这回谁也发现不了,真大脸猫被毒死了。” “真是傻瓜!”大脸猫气愤极了。 “我们是来救你的,赶快跟我们走……”大脸猫话没说完,只听门外有响动,他们三个慌忙又躲到乱家具后面。机灵的蓝皮把傻大鼠也拽了过来,他知道傻大鼠缺心眼儿,保不准在言谈举止中会把他们暴露出来。 门外是绿皮他们。绿皮已经探明蓝皮他们没有上当,估计会来搭救傻大鼠,便又心生一个毒计。他准备好了掺上敌敌畏的大烟卷,等三个进来,就把大烟卷点着,把他们活活熏死。现在,绿皮见蓝皮他们中了圈套,嘴都乐歪了:“这回魔星杂技团的旗帜总算归我了!” 蓝皮他们警惕地注视着门外。突然,只见一根点燃的大烟卷伸进来,黑烟雾旋转着冒出来直往里边钻。三个人同时闻出敌敌畏的味道,顿时咳嗽起来。“快跑!”蓝皮大叫,头一个往外冲。大脸猫和波儿乐紧紧跟上。 蓝皮和大脸猫终于冲出重围逃跑了,而波儿乐因为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头,身体比较弱,结果落入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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