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大盗的布告 哈克和大鼻鼠急冲冲地赶回大厅。小黑玻璃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张桌子。 “糟糕!”大鼻鼠捶着脑门说,“要是小黑玻璃马落在坏人手里,他会利用里面的太空囚犯干坏事的。” 正在这时,甲板上人声嘈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去看看!也许是小黑玻璃马被拿到那里去了!”哈克皱着眉头说。 甲板上,人们正围着一张奇特的布告议论纷纷,上面写着:“影子大盗第一号布告:今晚12点钟灾难将降临乘坐此船的珠宝公司经理鲁皮先生。”布告下边画着漆黑的影子。“啊!影子大盗!”人们谈虎色变。影子大盗作过许多使人震惊的大案,作案手段凶残,行踪诡秘,据说他能像影子一样穿过任何墙壁和保险柜。现在,他又跑到这艘游船上来了?真是可怕。 “嘻嘻,”大鼻鼠冷笑着说,“这是冒名顶替,影子大盗的气味我知道,他现在在欧洲呢!” “那这张布告又是谁写的呢?”哈克问道。 “或许就是那偷盗小黑玻璃马的人,看来他真的要利用那些‘太空囚犯’来害人了。”大鼻鼠沉吟着,“不过只要通过气味,我马上就可以找到他。”说着,大鼻鼠像一条真正的警犬一样,鼻子贴着甲板吸溜着,沿着整个甲板仔细搜索,一直走到底舱的一小间储藏室前。房门紧闭着,大鼻鼠压低了声音说:“注意,就在里面。”哈克立刻拔出了激光枪,退后一步,用身体猛地把门撞开。 “不许动!”哈克和大鼻鼠一齐喊。 没有任何响声。哈克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他的对面立着一座桔红色的石雕像,正怪模怪样地望着他。哈克警惕地走过去,用手枪敲击石像,发出咚咚的硬石般的声音。 “就是他?”哈克满脸狐疑地问。 “不错,就是这个东西的气味!”大鼻鼠吸溜着鼻子,十分肯定地说。 “可石像怎么会写字呢?这回你的鼻子可不灵了。”哈克讥笑地说。 “不!”大鼻鼠死死地盯着那桔红色的石雕像,突然叫道,“哈克,再细看看,看他像谁?” 哈克打量着,他的嘴惊愕得咧得老大。石像那圆圆的肚皮,光亮亮的头顶,手里拄着的拐杖……“这不是鲁皮先生吗?他怎么变成石像了?”哈克失声大叫。 “对,就是他!有人把他变成石像了!看来我们的对手很狡猾,他先逼迫鲁皮先生写了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的布告,然后把他变成石像。”大鼻鼠冷冷一笑,接着说,“那家伙搞这套把戏,显然是想借此吓唬、威慑游船上所有的人,使大家成为他的奴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还要进一步采取行动,杀害第二个、第三个,我们来分析一下,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是谁呢?"哈克紧张地凑过来问。 “是你或者我。” “啊!”哈克吓得腿都软了,他慌乱地问,“也把咱们变成石头?也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了?用手枪一敲脑瓜也是咚咚的啊?” “对,你说得对极啦!”大鼻鼠笑着说。 “你别吓唬我了!”哈克脸色煞白。 “不是吓唬你,只有除掉咱们,那家伙才可以为所欲为。”大鼻鼠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们……是不是先到岸上休两天假,吃得饱饱的再来变石头。”哈克结结巴巴地建议。 这时,一股淡淡的油墨味飘了过来,大鼻鼠吸溜了一下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又是一股油墨味儿,说不定处决咱们的布告也贴出来了呢!”他们匆匆离开了储藏室。越往上走,那股油墨味越浓,哈克也闻到了。他发现,油墨味居然是从他们房间里飘出来的。 哈克和大鼻鼠冲进去。正对门口的桌子上摊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布告:“影子大盗第二号通告:今夜12点钟灾难将降临到侦探大鼻鼠及刑警哈克头上。”布告的下角,也画了个漆黑的影子。 “完了!”哈克一屁股坐在床上,“现在看来只能先变成石头像,然后再去休假了。” 大鼻鼠却精神抖擞地说:“比我预料的还要快,这下咱们可以大干一场了!”他说着又仔细地闻了一下那布告上的油墨,连声说,“好香好香!” 门外有慌乱的脚步声,哈克的心立刻蹦到嗓子眼儿了,他掏出了激光枪,趴在地上,瞄准门口,决定先下手为强。可一看跑进来的人,他顿时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假装说:“这掉在地上的针真不好捡。” 进来的是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满脸惊慌地哆嗦着,“可怕!太可怕了!” “慌什么?有我在呢!”哈克故意大声训斥。 “你们看!这是影子大盗宣判我的布告!”“金丝眼镜”急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把手里的布告丢在桌子上。 大鼻鼠笑着说:“我们这儿也有一张呢!” 哈克马上跟着说:“这次有了伴儿了,我们三个可以一块变成石像了!” “金丝眼镜”怔了一下,颇为失望地说,“我原来指望你们能保护我呢!这下不行了,唉!反正咱们都要完了,临死前应该好好享受一顿!” “你说得对!临死前也要做个饱死鬼!”哈克一边回答,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盘熏鱼。 “我这儿还有酒呢!”“金丝眼镜”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瓶红葡萄酒。 “我早闻到了,你是专门给我们送酒来的,对吗?”大鼻鼠脸上带着狡猾的笑。 “金丝眼镜”打开了封着火漆的酒瓶,斟满三坏红葡萄酒,浓郁的酒香飘散而来。哈克咂巴着湿滋滋的嘴唇,刚端起酒杯。“等一等!”大鼻鼠叫道,他瞟了“金丝眼镜”一眼,夺过哈克手中的酒杯,举到灯下说:“这酒里好像有个小虫!” “不会吧!瓶口是密封的!”“金丝眼镜”似乎有些慌乱。 “那就请你喝下这一杯!”大鼻鼠盯着他。 “当然可以”!“金丝眼镜”接过酒杯,满不在乎地举到嘴边。突然,他把杯子猛地一歪,满杯红葡萄酒洒在桌子上,酒里腾起一个桔红色的小虫,像是小海星一样,眨眼间就长得有脸盆那么大,五只脚支立着,从中心的嘴里喷出一股桔红色的液体。 “闪开!”大鼻鼠大叫,哈克忙把身子一偏。桔红色的液体喷到窗台上的一盆月季花上,刹那间,翠绿的枝叶和粉色的花朵全变成了枯红色的化石。 “嗖嗖!”哈克和大鼻鼠同时开火。激光弹向怪物射击,把它切割成无数个小碎块,但这些碎块很快又聚拢在一起,恢复成原来怪物的形状。激光弹又一次射过来,怪物似乎有些畏惧,迅速缩成一小团,像幻影一样地消失了。 “不要让它跑掉!”大鼻鼠紧张地吸溜着鼻子,猛地把激光枪对准柜子里的桔子水发射,桔子水瓶裂得粉碎,那桔红色的小虫在碎片中闪烁了一下,又消失了。 “不好!它又转移到冰箱中的啤酒里去了!”大鼻鼠慌忙叫。他和哈克用激光枪几乎把房间里所有盛液体的杯子全打碎了,然而这怪物似乎转移得比枪还快,眨眼间,它又钻到隔壁房间的牛奶杯里。一个小女孩正要举起杯子喝牛奶,大鼻鼠破门而入,夺下了杯子。他急切地吩咐哈克:“马上通告全船人员,在没有消灭这个怪物之前,不能饮用任何液体!”哈克冲了出去,大鼻鼠猛地想起了“金丝眼镜”,可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溜了。一想到小黑玻璃马在那家伙手里,还会制造出更多的灾难,大鼻鼠的心顿时收紧了。
金属魔鬼 傍晚,在游船的大厅里,哈克和大鼻鼠警惕地监视着小黑玻璃马。尤其是哈克,眼珠瞪得圆圆的,激光枪紧握在手里。而小黑玻璃马一动不动,闪着乌黑的光。 哈克终于坚持不注了,他有点泄气地问:“你有点神经过敏了吧?也许那粉红色的小亮点跟这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愿如此。”大鼻鼠心绪不安地说。他开始仔细察看小黑玻璃马的眼睛、鼻子、耳朵,没有一点特异之处,连个小洞也没有。他用手枪敲敲马头,发出咚咚的清脆的响声。 “你留神把玻璃敲碎!”哈克提醒他。 大鼻鼠灵机一动,思索着说:“这玻璃要是能敲碎的话,肯定关不住大盗。” “我来试试!”哈克举起一把大斧子狠命地向小黑玻璃马砸去。“叮咚!”斧子反弹回来,都快把哈克震晕了,小玻璃马却完整无损,连一点裂痕都没有。毫无疑问,这不是普通的玻璃。 “看来我们得24小时昼夜监视了,你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大鼻鼠说着,先回去休息了。 大厅里只剩下哈克。他溜来溜去,觉得有点无聊,总想找点什么好玩的东西。别看哈克是警察,他也特别喜欢玩。平时,他最喜欢去儿童游乐场巡逻,趁没人看见的时候,猛玩水蛆滑梯和转椅,而这会儿,既没有滑梯,也没有转椅。哈克转着眼珠扫视空荡荡的大厅,他的目光停在小黑玻璃马上,何不骑骑小玻璃马玩呢,可以一边玩一边看着,它绝对跑不了。哈克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想得妙极了,他爬上桌子,跨到小玻璃马背上。“哧溜!”小马背特别滑?一下子把哈克从桌子上滑下来了,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矛咧嘴。这次,哈克决定把小黑玻璃马倒过来骑,当成摇船玩,这样绝对摔不了。 “这样聪明的办法,只有哈克才能想得出来”他沾沾自喜地表扬自己,一面搬起小玻璃马翻转过来,无意中他的手触到了一个小塞子。 “这是什么?”哈克连想都不想,使劲一抠,一个塞子被他抠下来。“呼!”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小洞里喷了出来,塞子又“扑”地盖上了。烟雾弥漫到空中,化成一个巨大的丑恶的魔鬼形。还没等哈克从惊愕中醒悟过来,那黑色的烟雾似乎冷却了,凝固了,变成结结实实的固体。那是一个铁青色的、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金属魔鬼。 “你是谁?”哈克哆哆嗦嗦问。 “宇宙机器魔!”金属魔鬼的声音都带着一股阴森的冷气。“是你把我从这万恶的囚牢中放出来的,”他指着黑色的小玻璃马,“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满足你一个要求!” 哈克稍微缓过点气来。他想,这家伙虽丑得要命,心肠还不错,瞧,他还要感谢我!我要什么呢?”他这样想着,嘴里谦虚地说:“我没有什么要求!” “不,我一定要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一个死的要求!看见我的人都不能活!”金属魔鬼狰狞地笑着。 “死的要求?”哈克都快吓昏了。他可不想死。 “快说,你想怎么死法,是化成灰,化成水,还是化成烟……”金属魔鬼似乎不耐烦了。 “我……我……我想……”哈克结巴着,“我想……老着死!”哈克作梦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想出这么巧妙的办法来,他断定这一定不是自己动脑细胞想出来的,而是被吓出来的。他又大声叫着:“我想活1000岁再死!” “好极啦!”魔鬼的金属牙齿闪着可怕的光。他手里握着一个亮亮的小盒子,大概是时光机之类的玩意儿,魔鬼旋转盒上的一个电钮,哈克马上像陀螺一样飞速地旋转起来。再停下来时,他已经成了浑身布满皱纹的老头,脑袋像个干瘪的核桃,连眉毛都掉光了。 “你等一等!”哈克费劲地说。 “等什么?” “等我放激光枪。”哈克说着,把手里的激光弹全打了出去。激光弹飞溅在金属魔鬼身上,被反弹到四面八方。 “哈哈!这样的破枪,连玩具枪都不如!”金属魔鬼狞笑着向哈克逼近,哈克腿软得都要跌倒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身后的一个柔软的东西——那是小黑玻璃马的耳朵。 奇怪,这小玻璃马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软了,更奇怪的是,巨大的金属魔鬼看见哈克按着小玻璃马的耳朵,突然变得异常惊慌起来,喊着:“不!不!请不要动!” “不要动什么?”哈克不解地问。 “不要动那玻璃马的耳朵!”金属魔鬼眼里充满了恐怖,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甜的,“只要你不动那马耳朵,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你能够做什么呢?” “我可以摧毁一座城市,可以一分钟内屠杀一百万人,可以制造地震、海啸、火山爆发……”魔鬼喋喋不休地说。 哈克听得鼻子都快气歪了:“你会不会干好事?” “我……不会,我的主人把我制造出来就是专干坏事的!”金属魔鬼说。 哈克不再犹豫了,他猛一揪小玻璃马的耳朵。小玻璃马呆滞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射出了两道异样的五彩光,这光带竟像彩绸一样,转弯绕过了哈克,直向金属魔鬼飞去。金属魔鬼哀鸣着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哈克又恢复了原状。 哈克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大厅里静静的,小黑玻璃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眼睛仍旧是呆滞的、毫无光泽的。哈克又伸手去揪那马的耳朵,奇怪,那耳朵又变得硬硬的了。 “真怪!”哈克自语着,“只有宇宙大盗出来,这小黑玻璃马才能发射武器,平时怎么揪也不灵。看来,这‘太空囚车’真不错,还有防止犯人逃跑的设备!”哈克的手痒痒的,他想再揪一下柔软的马耳朵,看小黑马眼睛放射光波,可那又得放出另一个宇宙大盗。这可是件极危险的事,万一要是来不及揪马耳朵,就被跑出来的恶魔吃了,那可不得了。 “我可以一手先揪住小玻璃马的耳朵,另一只手再去抠马肚子上的小塞子,这叫有备无患。”哈克这么想着,咧着嘴乐了。他摆好架势,轻轻一抠,小黑玻璃马肚皮上的塞子被掀开了。“吐吐吐吐”冒出一串小泡泡似的黑雾,像在空中浮动的一个个小珠子,眨眼间,这些小黑珠子连成一串落在地上,涨大了,变成一条蜈蚣似的金属大虫,伸出来的每一只足脚上都拿着一把古怪的武器,乱纷纷地挥舞着,弄得哈克眼花缭乱,魂都快吓出来了。他连忙一揪马耳朵,小马的眼睛里闪着两道白光,那怪物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哈克抹着脸上的冷汗,心怦怦乱蹦。 他一点也没注意到,大厅的一扇窗子后面,一双眼睛正贼溜溜地盯着他,那双眼睛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到了,眼里闪过惊恐、喜悦、邪恶。 哈克不敢再玩这小黑玻璃马了,他想马上去告诉大鼻鼠,让他用揪耳朵的方法,把“太空囚车”里的其余的宇宙妖魔全消灭掉。可惜他少了个心眼,临走时,没带小黑玻璃马。等他和大鼻鼠急匆匆跑来时,小黑马不见了,显然是被别人拿走了。
小黑玻璃马 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船在蔚蓝的大海上航行。所有的乘客都聚集到甲板上来了,个个都翘首踮脚,睁大眼睛瞭望前方——一个突兀的海岛。岛上怪石嶙峋,树木丛生,但吸引人们目光的,不是这些奇石怪树,而是岛中央洼地里一片银白色的光。 “是银子吧?准有一座银山!” “像是钻石,哈!这回可要发财了” 乘客都兴奋地议论着。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两位与众不同的先生。一位肚子圆圆的像个球,厚嘴唇,大眼睛,穿着一身警服,全副武装,一脸威严,这就是有名的刑警哈克。站在他旁边的是一只漂亮的老鼠,鼻头硕大,像一枚熟透了的香白杏挂在脸上。可不要小瞧这只鼻子,他能闻出世界上所有的味道,要不怎么能当上超级侦探呢! “大鼻鼠,你认为岛上是什么东西呢?”哈克一边用望远镜张望,一边问。 大鼻鼠吸溜着鼻子,随随便便地说:“既不是银子的味道也不是钻石的味道,这种味儿很特殊,我们在地球上还没闻到过,我们上岛看看就知道了。” 游船终于靠近海岛了。乘客们跳上小艇向岛边驶去。他们跳上岛边的巨石,向洼地里一看,个个面孔惊愕,神色黯然:许多银白色的破碎金属块散乱在碎石里,中间是个巨大的半圆形的断裂的金属球,宛如扣在地上的一顶银白色的破草帽。 “飞碟!是坠毁的飞碟!”人们一下子都明白了,这是一个从太空坠落下来的飞碟。 “快来看!飞碟仓里还有东西呢!”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大声喊。立刻有几个人拥上去,七手八脚拖出来一个银白色的小铁箱子,箱子上写着一行谁也看不懂的字。 人们把箱子装上了快艇,运到了游船上。箱子放在大厅里,一群人围着,研究着怎样打开它。大家都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大鼻鼠则在自己的屋里忙乱地翻阅一本大字典,摇头晃脑地捉摸着箱子上古怪的文字,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巧克力豆。 哈克在旁边看得直淌口水,他虽然肚子挺大,胃口好,可脑细胞少,所以动脑子的事全得靠大鼻鼠。哈克不得不准备足够的巧克力供大鼻鼠享用,因为大鼻鼠一想问题就得猛吃巧克力,否则就说想不出来。哈克始终也弄不明白,巧克力和动脑筋有什么关系。 哈克皱着眉头问:“怎么查了这么半天,还没翻译出来?” “你哪知道,翻译外星人的话,比密电码还难。”大鼻鼠假装愁眉哭脸地说,心里却在暗暗发笑,“这巧克力豆味道不错,还带点奶酪味儿,等我多吃几粒,再把话翻译过来。” 大鼻鼠向字典上瞟了一眼,突然他像火烧屁股似地眺起来大叫:“不好!太空囚车!” “什么?”哈克怔怔地问。 大鼻鼠说:“箱子上写的字是‘太空囚车,容量15’,里面一定关的是宇宙大盗,快去大厅!”大鼻鼠抓起微型激光枪冲了出去,哈克也端枪紧紧跟在他后面。 大厅里,“吱啦吱啦”的电锯声,戴金丝眼镜的先生已经把箱子盖锯开了。 “不要打开,这是太空囚车,里面有宇宙大盗!”大鼻鼠冲进门喊。 “卧倒!”哈克也跟在后面威严地吆喝。 大厅里的人唰地一下子全卧倒在地上了,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半掩的箱子一动不动。 大鼻鼠用激光枪瞄准箱子,慢慢地匍匐前进,哈克也撅着屁股紧随其后,他肚子太圆,趴在地上像个大皮球。大鼻鼠猛地蹿起来,扑到箱子上,“不许动!”他喊着,突然眼睛里露出了惊奇的光,“咦?这是怎么回事?”他眼睛睁大了一圈,举起的手枪也垂了下来。箱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宇宙大盗,只装着一匹小巧玲珑的黑玻璃马,光溜溜,黑亮亮,闪着耀眼的光泽,真像一个漂亮精美的工艺品。 “这就是你们的宇宙大盗!”“金丝眼镜”跳过来,一把抓起小玻璃马,微笑地问大鼻鼠和哈克。 哈克的脸涨红了,他埋怨大鼻鼠:“你是怎么搞的?” 大鼻鼠迷惑地眯缝起眼睛,自言自语:“难道是我翻译错了?不会的!” “还不会呢!”哈克一想到刚才让他白吃了那么多巧克力豆,心里就更有气了,他气鼓鼓地说,“这么漂亮的小马要成了宇宙大盗,那我该成个宇宙魔王了!”说着气哼哼地丢下大鼻鼠,回自己房间去了。 漂亮的小玻璃马被放在大厅的一张桌子上展览了三天。前两天,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到了第三天,人渐渐地少了,经常是小黑玻璃马孤独地静静地立在大厅的桌子上,只有一位金发女郎的小白狮子狗时不时到大厅来转几圈,这儿离厨房近,趁那胖厨师不注意时,它可以偶尔叼一两块骨头啃。 晚饭前,人们都到游船的甲板上去散步了,小白狮子狗又耸着鼻头溜进了大厅,它闻到了一股挺香的烤肉味。只可惜,厨房的那扇门关得紧紧的,馋得它只能沿着门缝摇尾巴。它回过头去,看见了立在桌子上的那匹小黑玻璃马。 小白狮子狗一下子蹦到桌子上,看到这小玻璃马和自己一般大小,身上闪着黝黑的光泽,两只大眼睛亮晶晶地对着自己,它觉得很有趣,便用舌头去舔它,一下一下地舔它的脑门、鼻头、嘴,凉丝丝的,可小黑玻璃马还是一动不动。小狮子狗有些恼了:这位伙伴太不好玩!于是它开始用爪子抓小马的腿,搔小马的肚皮——那是光亮亮、乌黑黑的玻璃体,突然,小狮子狗的爪尖触到一个小塞子,那也是黑玻璃的,和周围肚皮的颜色一模一样,用眼睛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小狮子狗的爪尖使劲一扒,“扑”,玻璃塞子被启开了,里面发出了一阵丝丝的响声,接着,一个粉红色的亮点儿飞了出来,小玻璃塞子“啪”的一声又自动盖在小黑玻璃马的肚皮上了。 那粉红色的小亮点无声无息地在空中飞着,像萤火虫那样慢悠悠、轻飘飘,盘旋了几圈,最后,轻轻地向小狮子狗飘来。小狮子狗以为是一件好玩的东西,昂起头,跳起来,用爪子扑着,“丝丝丝”小粉点儿似乎发出了瘆人的冷笑,灵巧地打了个转儿,钻进了小狮子狗的耳朵里。
粉红色的小亮点儿 粉红色的亮点儿钻进小狮子狗的耳朵里。小白狮子狗立刻像触了电一样,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哀叫。接着,它像冻僵了似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小白狮子狗的眼里闪出一种绿幽幽的光,像狼的眼睛一样令人恐惧;嘴里显露的不是像往常那样卷动着的颇顽皮的舌头,而是龇着锋利的牙齿,透着狰狞;那轻捷的四肢也不是讨人喜爱的跑动,而是凶猛地向前张开,就像扑向猎物的猛兽。先前那种顽皮可爱的样子在它身上一点也看不见了,有的只是一种疯狂和贪婪。 此时,外面甲板上正发生着一场骚乱,麻烦是那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惹出来的。他用铁锚一样的钩子和缆绳般的粗线从船边垂到海里钓鲨鱼,然而钓上来的却是一条罕见的大章鱼,巨大的章鱼像在船头拱起了一座肉山,脸盆似的眼珠大得吓人,十几条粗蟒蛇似的足腕向人们伸过来。大鼻鼠和哈克带领男人们举起铁棍、斧子阻止章鱼巨腕的进攻。 “妈呀!”金发女郎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狮子狗,“我的小狮子狗呢?可别叫章鱼吃了!”这位太太多么疼爱她的狮子狗呀,这么危险还想着它。正在这时,小白狮子狗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乖乖,快躲起来!”金发女郎习惯地用穿着高跟鞋的脚推推小狮子狗的肚皮。突然,“咔嚓”一声,她发现自己的鞋跟被咬掉了。幸亏她的鞋跟有两寸多长,否则她的脚就没了。 小白狮子狗凶狠地嚼着鞋跟,仰着头,龇着牙齿,贪婪地望着女人的喉咙,眼里闪着幽绿的邪恶的光。女人被吓晕了,瘫倒在地上;小白狮子狗慢慢地逼近她,张开的大嘴离女人的脖颈只有一寸远了。猛的,一条巨大的足腕卷起了小白狮子狗,那条章鱼发现了可口的猎物,已经先下手了,长长的足腕卷着小白狗在空中晃着,慢慢地送到了张开的嘴边。 下面的景象简直令人惊诧万分,不是大章鱼吃狗,而是小狮子狗吃章鱼。小白狮子狗像割肉机一样,把大章鱼的嘴豁开了,紫色的血和乌黑的墨汁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人们看到一个凶恶的小怪物在“肉山”上大啃大嚼。 “快!快把它们都推到海里!”大鼻鼠猛然大喊。人们一下子醒悟了,赶快用铁棍使劲拨,“轰隆”一声,大章鱼的尸体从船头滑到海里,但那凶恶的小白狮子狗却灵巧地一跳,稳稳地落到甲板上,嘴角淌着血,贪婪地向人们逼来。人们把斧头、棍子砍过去,“咔嚓、咔嚓”斧头和铁棍在小白狮子狗的嘴里发出极响的断裂声。它的牙齿竟然坚硬得像金刚石,咬起铁棍来像嚼甘蔗一样。人们都吓得脸色苍白,纷纷退缩了。 “看来只有使用激光枪了。”大鼻鼠终于从腰里拔出了微型手枪,对准了小白狮子狗,只要大鼻鼠一开火,它就要化为灰烬了。 大鼻鼠按动了扳机,“扑扑”两束光线射了出去,小白狮子狗的身体立刻变成了一团白色的烟雾,慢慢扩散开来,化成一些细小的烟尘落在甲板上,在散乱的烟尘中,飘起了一个粉红色的小亮点儿,一下子升到空中,飘飘悠悠,突然打了个旋儿,朝着厨房飞去。 厨房里,胖厨师正在忙碌着。他是个快活、善良的人,工作认真极啦,整个下午,他一直在精心地准备晚餐,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胖厨师一边哼着歌子,一边把一盘盘的烤鸡放进手推车里。他马上就要把这些美味佳肴送到甲板上的露天餐厅里。一想到旅客们能靠在藤椅上,喝着美酒,吃着烤鸡,欣赏着蓝天、大海,胖厨师兴奋得眼睛都放光了。突然,他看见了另一个放光的东西,那是个粉红色的小亮点儿,在他头顶上飘着。 “你是益虫,还是害虫?”胖厨师仰着脸看着粉红色的小亮点儿问,“是害虫就打死你,是益虫就交个朋友!”瞧瞧,这胖厨师的心肠多好,他看见小亮点儿朝自己耳边飞来,便踮起脚来,歪着脖子,把耳朵凑上去,自言自语,“噢,它这是想和我聊天呢!” “嗡!”粉红色的小亮点儿一头扎进了胖厨师的耳朵。 大鼻鼠急匆匆地追着粉红色的小亮点儿冲进厨房,看见胖厨师像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 “你怎么了?”大鼻鼠感觉有点不妙。 胖厨师的眼睛里放出绿幽幽的可怕的光来,他怔怔地瞪着大鼻鼠,突然怪笑道:“嘻嘻,一条烤鱼,香喷喷的烤鱼!” “在哪儿?”大鼻鼠四下张望。 “这不是?”胖厨师已经抓起了大鼻鼠的尾巴,嘴巴里淌着口水。 “糟啦!他把我当成烤鱼了,一定是疯了!”大鼻鼠惊讶地想。他发现胖厨师的眼光和那小白狮子狗一样,他明白了,这一定是粉红色的亮点在作怪。 大鼻鼠猛一使劲,把尾巴挣脱了,一下子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大家快躲开!胖厨师和小白狮子狗一样,得了怪病,也要吃人罗!”人们都四散躲开,哈克藏在一张椅子后面,看见大鼻鼠被追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他心想:“平时老是自己出丑,这回也该让大鼻鼠出出丑了。反正他吃过那么多巧克力,有的是劲儿,等他跑不动时,再去帮助他!”这么想着,他美滋滋地坐在椅子后面的甲板上。他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自己圆圆的肚皮已经暴露出去了。 “这是什么?”追大鼻鼠的胖厨师停住了脚步,发现了椅子后面有个圆鼓鼓的东西。哈克急忙爬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胖厨师贪馋的大嘴。 “哈!一只烤猪,一只肥胖的烤猪!”胖厨师眼露凶光,淌着口水大叫。 “瞧清楚点,我是刑警哈克!” “烤猪,冒着油的香喷喷的烤猪!”看来胖厨师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哈克只好拔腿就跑。 他们兜着圈子,从船头跑到船尾,从三层甲板跑到船下走廊,哈克累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别看哈克笨,但关键时刻逼得他急中生智也能冒出些办法。他灵机一动,猛一拐弯,钻进旁边的一间酒窖里,把门“啪”地关上,锁上大锁。这回他放心了,那张大嘴从哪儿也进不来了。 “唰啦,唰啦!”门外传来了响声,接着,厚厚的硬木门出现了一个小洞。天哪!那张大嘴能咬木头,哈克脖子上冒出了冷汗。他这回可一点退路也没有了,只能坐在酒桶上,等着那张大嘴进来。 “嘻嘻,这饼干味道还好。”胖厨师把木门当成了饼干,一块一块地啃着,把整扇门都快吃光了。他和哈克就快面对面了。一看那白晃晃的牙齿,哈克吓得魂都快没了,他胡乱地抓起帽子扔过去,说:“给你烙饼吃!” “唔,烙饼!”胖厨师香喷喷地嚼着。 “给你面包,豆腐片……”哈克把自己的鞋子上衣全扔了过去。他这时只剩下裤衩和一把激光枪了。他有枪,可不能放,因为胖厨师是好人,他只不过是被魔鬼迷住了,哈克对他不能像对待小白狮子狗那样…… 哈克准备做出牺牲了,他对自己说:“与其这么死,还不如喝点酒再死!”酒!哈克眼睛一亮,刚才他怎么没想到这些大酒桶呢。那么多,足够胖厨师的大嘴喝上半天的,那时大鼻鼠也会找到这儿来救他的。 哈克抱起一个大酒桶,打开盖子,朝着胖厨师劈头扔过去。“咕嘟嘟”红葡萄酒倒进了胖厨师的大嘴里。哈克又扔过去一桶……胖厨师已躺在地上打起呼噜来,这个吃人的怪物被灌醉了。 哈克蹑手蹑脚地迈过胖厨师的身体,他发现胖厨师的屁股上插着两根麻醉针头。再一抬眼,发现大鼻鼠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边,手里提着把麻醉枪。 “他是我用酒灌醉的!”哈克忙说。 “当然,当然。”大鼻鼠眯缝着眼睛。 “你的麻醉枪也起了点作用!”哈克不好意思地补充。 “咱们得赶快把胖厨师与外人隔绝起来,否则那小怪物又会飞出来害人的。”大鼻鼠紧张地说。 胖厨师被放在一个封闭的玻璃柜里,他已经被注射了足够的麻醉剂,五天之内不会醒来。人们看见那个粉红色的小亮点儿从他耳朵里钻出来,在玻璃柜里旋了几圈,撞不出去,又飞回胖厨师的耳朵里。 大鼻鼠和哈克呢,一面在想着消灭粉红色小亮点的办法,一面又紧紧地盯住大厅里的小黑玻璃马。大鼻鼠断定,粉红色的小亮点是从小黑玻璃马里飞出来的,说不定还会飞出别的。箱子上的字写得明白:太空囚车里一共装了15个囚犯。粉红色的小亮点是第一个,那么第二个是什么呢?
骷髅坦克 大鼻鼠估计得没有错,小黑玻璃马正落在那个“金丝眼镜”手里。那天,他路过船舱的大厅,从窗子里看见了哈克揪玻璃马耳朵的整个过程。哈克一走,“金丝眼镜”立刻悄悄溜进大厅,把小黑玻璃马拿走了。“金丝眼镜”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件邪恶的宝贝,他从这“黑色的囚车”里放出了桔红色的怪海星,满以为可以威吓住整个游船的人,没想到一开始就在大鼻鼠和哈克头上碰了钉子。趁着大鼻鼠与桔红色的怪海星纠缠的工夫,他溜回了自己的船舱。他决不甘心失败,因为他有小黑玻璃马,这里面还关着十几个凶恶的囚徒呢。现在他要放出更危险的一个魔怪来对付大鼻鼠。 “金丝眼镜”一手摸着小黑玻璃马的耳朵,一手把马肚皮上的玻璃塞子抠开。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希望看到妖魔越可怕越好。“扑扑”马肚子的小洞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烟雾,落到地板上,化成了人形,是个背着工具箱的小矮子,秃顶,塌鼻子、瘪嘴唇,模样虽丑陋,但并不凶恶,这使“金丝眼镜”颇有些失望。他皱着眉头问;“你是太空囚徒?” “是的,是的!”矮子瘪着嘴讪笑,用小眼珠惊慌地瞄着“金丝眼镜”的手,“请你千万不要揪那马的耳朵!” “金丝眼镜”打量着矮子,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魔法?你是什么样的妖怪?” 矮子摆摆小手,谦虚地笑笑:“不,我不会魔法,也不是什么妖怪。” “金丝眼镜”生气了,冷冷地说,“那我要你没用,我只好揪马耳朵了!” “不!千万不要!”矮子惊慌地说:“你听我说,我虽不是魔怪,但我却是个专门制造魔怪的工匠。” “你能制造什么?”“金丝眼镜”问。 “各种各样的都可以。”矮子得意地说。 “那你给我制造一个最厉害的!” “请你把手离开那马耳朵一点。”矮子小心地说。他打开背在身上的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一个豆粒大的小玩意儿,刚把它放在地上,那玩意儿立刻一点点地涨了起来,涨得有足球那么大,是个金属做的骷髅,眼睛和鼻孔、耳朵都是吓人的黑洞,脑门上面伸出个细小的炮筒。 “这是什么?”“金丝眼镜”惊奇地问。 矮子咧咧嘴:“髅骷坦克。它妙极啦,厉害极啦。它的两个眼洞发射死光,摧毁一切生命,它的鼻洞发出电波,组成电栅笼,可以关住任何你想捉住的人,它的耳洞能发出超声波,震坏所有人的神经血管……” “金丝眼镜”听得眼珠都放光了,他急不可待地指着骷髅脑门上的小炮筒问;“这个呢?放出的东西一定更厉害吧?” 矮子狡猾地转动着眼珠沉吟着,“当然,这个嘛……一会儿再告诉你,东西我给你做出来了,你也应该答应我的要求。在我离开10分钟之内,不要揪玻璃马的耳朵,请遵守诺言!”说完灵巧地晃动了一下身子,像影子一样地突然消失了。 “金丝眼镜”愣愣地望着地板上一动不动的骷髅坦克,猛然想起,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动它。它怀疑自己上当了,刚要揪玻璃马耳朵,忽见头顶天花板上轻悠悠地飘下来一个小箱子——是那矮子的工具箱。箱子晃动着落到他面前。他急忙打开箱子,里面有个小巧的遥控操纵器和一个大针管,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骷髅坦克需要人血作动力燃料,方可开动。从坦克的小炮筒注入血后,使用操纵器,即可发动坦克。” “啊!用人血!可现在叫我到哪儿去找呢?”“金丝眼镜”这才明白,矮子耍了滑头,看来“太空囚车”里关的确实不是好东西。现在叫他到哪儿去弄人血呢?“金丝眼镜”虽然心眼特坏,可是骨瘦如柴,他谁也打不过,看来只有先用自己的血来发动坦克了。他拿起大针管,对准自己细瘦的胳膊,咬着牙,猛地一刺。哎哟!扎到麻筋上了,疼得他几乎掉下泪来。他猛地一拉针管,一股殷红的血被抽了出来。他再用针管对准骷髅坦克的炮筒,小心翼翼地注进去,然后拿起操纵器,一按电钮,“嘟嘟嘟嘟!”随着一阵响声,骷髅坦克转起圈子来,突然又慢慢升腾到空中,飘在“金丝眼镜”头顶上一米多高的地方。“金丝眼镜”向左,它也跟着向左,“金丝眼镜”往右,它也跟着往右。“金丝眼镜”乐了,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赶快利用坦克抓几个人来,让他们当“天然血库”为骷髅坦克作燃料用。当然,还要找几个血型相同的为自己输点血,刚才抽了那么一大针管的血液,他感觉浑身虚弱得很,手脚都软绵绵的,嗓子眼儿也干得要命,他想喝点水,便随手抓起桌边上的水杯举到嘴边。刚要喝,蓦地吓了一跳,他看见杯子里有个桔红色的小虫,原来怪海星被大鼻鼠追得无路可逃,躲到他这儿来了。 “你想害主人!真可恶!”“金丝眼镜”愤愤地把杯子里的水倒在地上,散开的一滩水里,腾起一个桔红色的大海星,猩红的嘴对准了他。 “金丝眼镜”吓坏了,忙按手中操纵器上的电钮。“吐!”骷髅坦克鼻洞里射出奇异的光,像一个透明的栅栏,把桔红色的海星关在里面。海星嘴里喷出的汁液都被电光栅栏牢牢地挡住了。“金丝眼镜”余怒未消,又猛地按了一下操纵器上的电钮,“唰”!两束死光从骷髅坦克的眼洞中射出,电光栅栏里的桔红色海星消失了,只剩下一滩桔红色的水。 “哈哈哈!”“金丝眼镜”狂笑起来。现在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他再也用不着东躲西藏了,他要在全船大搜捕,先抓一些“天然血库”,把他们的血抽得干干的,让他的骷髅坦克的动力燃料足足的。
囚车的沉没 “金丝眼镜”神气十足地来到甲板上。他肩背装着小黑、玻璃马的大书包,头顶上盘旋着骷髅坦克,那样子挺像一位邪恶的魔法师。他转着眼珠搜寻着第一个捕猎的对象。奇怪,甲板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海浪轻轻拍击船舷的声响。“难道人都逃走了?”“金丝眼镜”自语着,蓦地,他看见游船左侧隐约的海浪间,两艘小艇正向前方的一个小海岛飞速驶去。 “啊!他们都逃往海岛了!”“金丝眼镜”咬牙切齿,他想立刻按动操纵器,用死光杀死那小艇上的人。可是他犹豫了一瞬间,又松开了手指,他还得暂时留下他们,用他们的血给骷髅坦克作动力燃料。而目前,他必须在船上找到一个活人,因为他听到骷髅坦克“肚子”里发出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并且航速减慢,显然,里面的“燃料”已经不多了。 “金丝眼镜”沿着甲板,仔细搜寻,在左船舷上,他发现了人们丢弃的一些衣物,还有一个圆圆的啤酒桶,啤酒桶上边放着一个光闪闪的金花瓶。 “他们逃得多慌呀,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丢下了,看来船上确实没有人了。”“金丝眼镜”失望地说。 他猜错了,船上还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哈克和大鼻鼠就躲在他面前的啤酒桶和金花瓶里。 “金丝眼镜”贪婪地抓起了金花瓶。猛然,他眼里闪出狡诈警惕的光:“这别是大鼻鼠和哈克设下的阴谋诡计!我得好好检查检查。”他把金花瓶口朝下使劲甩,躲在里面的大鼻鼠拼命叉开双脚,死死撑住。“金丝眼镜”又把花瓶倒回来,眼睛往花瓶里面看。对这一手,大鼻鼠早做好准备了,他用头顶着一面小镜子。“金丝眼镜”只从花瓶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这回他放心了:“这花瓶擦得真亮,什么东西也没有。既然花瓶里没有大鼻鼠,那啤酒桶里也不会有哈克了,他们俩总是在一块的!”他这么说着,把花瓶放到啤酒桶上。 躲在桶里的哈克听得高兴极了,他几乎说出声来;“对,你说得对极了,啤酒桶里可没有哈克!”可“金丝眼镜”下面的话吓了他一跳,他听见“金丝眼镜”晃着啤酒桶说;“这么沉,一定装了不少新鲜啤酒,我渴坏了,要好好喝几杯!”糟了,桶里只有哈克,哪有酒呢?可是龙头里要是放不出啤酒来。“金丝眼镜”肯定会打开盖子,那躲在里面的哈克就会暴露无遗了。 “金丝眼镜”拧着啤酒捅龙头的开关,随手抓起金花瓶去接酒。哈克急中生智,急忙对着龙头“哗哗”撒起尿来,一股特殊的“黄色啤酒”从龙头里流出来,流进了金花瓶,兜头盏顶地浇在大鼻鼠身上,熏得大鼻鼠都快晕了。尽管他机灵透顶,事先什么都料到了,可就是没料到“尿雨”临头。任凭尿随意倒在自己的头上,还得老老实实、一声不响地忍着,大鼻鼠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窝囊的事呀!可现在为把小黑玻璃马从坏人手里夺回来,他只能忍着。 “金丝眼镜”满满地接了一瓶,望着瓶口的泡沫说:“哟,这酒的泡沫还真不少,一定是好酒!”他仰脖暍了一大口,马上又龇牙咧嘴地全吐了出来,骂道,“怪不得那些人没把这酒带走,原来变质了!”他生气地把酒桶推到,顺势一用力,“轱辘辘”啤酒桶往船边滚去,“咚”的一声磕在船栏上,这一下撞得太厉害了,哈克晕了过去。 “金丝眼镜”抓起金花瓶,随手放到自己背后的大书包里。“叮咚!”花瓶撞在小黑玻璃马上发出轻脆的响声。大鼻鼠乐了,他从花瓶口可以望到小黑玻璃马的腿,简直近在咫尺。他悄无声息地从花瓶里探出头来,极其轻微地把手伸向小黑玻璃马的耳朵,就差一寸远了,他就要马到成功了。然而事情太不凑巧了,一切全怪哈克那泡“倒霉尿”,刚才被倒在地上,滑叽叽的。往前迈步的“金丝眼镜”正踩在尿上,“哧啦”他跌了个大马趴,书包里的小黑玻璃马连同毫无准备的大鼻鼠一起摔了出来。大鼻鼠的鼻头撞在地上,撞得他眼冒金星,连翻了几个跟头。 “你躲在这儿!”“金丝眼镜”吓了一大跳,急忙按动手中的操纵器。“唰——”他头顶上的骷髅坦克的鼻洞里放射出电光栅栏,把大鼻鼠牢牢地罩在里面了。 “哈哈,这回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金丝眼镜”狞笑着,从口袋里取出大针管来。 “你要干嘛?”大鼻鼠戒备地问。 “抽血,抽干你的血,给我的骷髅坦克作燃料!我的这个宝贝是专门以人血作动力的。” “可惜,”大鼻鼠转着眼珠狡黠地笑道,“我身上不是人血,是老鼠血!” “金丝眼镜”一下子怔住了。 大鼻鼠嘻笑着说:“我少点血倒没什么,俗话说,耗子尾巴上本来就没有多大脓血,可是别弄坏了你这宝贝的骷髅坦克!” “金丝眼镜”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一点用处也没有,只好让你尝尝死光的滋味了!”说罢就要按动操纵器上的电钮。 “等一等!”大鼻鼠惊叫道。在这生死的瞬间,他脑子里猛地冒出一个救命的主意来。不!不只是救命的主意,而且是克敌制胜的高招儿。 “你……你听我说,”大鼻鼠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也许我能帮助你找到一个输血的人。” “你说的是哈克?” “不!哈克虽然胖,但是先天性贫血。”大鼻鼠连连摇头,“我说的是另一个,他比哈克还胖,血液也棒。” “他在哪儿?"; “就在船舱下面的酒窖里。” “我这就去看看!”“金丝眼镜”笑嘻嘻地说,“不过,无论有没有人,我都要杀死你,你就准备死吧!”说完便快步朝船舱走去。 “金丝眼镜”的影子刚在甲板上消失,啤酒桶立刻打开了,哈克从里面蹦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鼻鼠。 “不要靠近我!”大鼻鼠低声喊。可哈克已撞在无形的电栅栏上,被猛地击了个跟头,他连连吐着舌头说:“好厉害!” 大鼻鼠说:“我被他用电栅栏锁住了,你赶快去船舱跟住他!” “啊!那我可不去!”哈克腿有点发软,“那骷骸坦克太厉害!”“不,这次会有好戏看的,可能是我们夺回那‘太空囚车’的最后机会!” 哈克将信将疑地跑向船舱。 这时,在船舱底层,“金丝跟镜”已打开了厚重的酒窖门,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昏睡的胖厨师,听到胖厨师发出的低沉的呼噜声。 “太好了!这胖子大概足有一百升血液!”“金丝眼镜”取出大针管朝胖厨师的胳膊刺去。“咚!”针头刺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金丝眼镜”这才发现还隔着一层玻璃柜呢。他用一个空酒瓶敲破了玻璃,抓起胖厨师的胳膊,猛地把针管刺进去。他太专心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粉红色的小亮点正从胖厨师的耳朵里钻出来,轻轻地飞进了他的耳朵。 顿时,他感到浑身冰凉,手哆嗦着,针管“啪”地掉在地上。他像个冰人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昏睡的胖厨师被针刺的疼痛惊醒了,他看见“金丝眼镜”正用一种绿幽幽的野兽的凶光注视着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盘旋的骷髅。 “好香的烤小牛!”“金丝眼镜”嘴巴淌着口水。胖厨师简直吓破了胆,他使劲打了个滚儿,一直滚到门边上,爬起来就跑。 “我要吃烤小牛!我要吃烤小牛!”“金丝眼镜”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甲板上,正在往船舱下走的哈克听到叫喊,心里说:“看样子,真有好戏看。”可他还没来得及看,便被迎面的人撞了个大跟头,两人一起倒在甲板上。哈克感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压住了自己,随即自己的脚丫一阵疼痛。原来“金丝眼镜”咬住了他的大皮鞋。 “不好!”哈克急中生智,他又采用了上次对付胖厨师的办法,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过去,嘴里大叫:“给你块熏肉!”他扔过去的正是那操纵器。 “咔叭!”“金丝眼镜”用牙齿咬碎了操纵器。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骷髅坦克突然发出幽蓝的火苗,随即断裂成无数碎片散落下来。甲板上,锁住大鼻鼠的电栅栏也跟着消失了,他们看见“金丝眼镜”又在疯狂地啃食小黑玻璃马。他的牙齿被坚硬的小玻璃马磨坏了,淌着血,伹还是不停地啃,“好香!好香!”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打着滚,向船边滚去,滑过船栏……大鼻鼠和哈克同时扑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金丝眼镜”连同小黑玻璃马一齐掉进了汹涌的大海。在翻腾的浪涛里,“金丝眼镜”挣扎着,手中已经没有了小黑玻璃马,他嘴里仍旧疯狂地喊着:“好香!好香!”一个更大的浪头打来,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大鼻鼠望着汹涌的海浪,沉思着说:“这样也好,也许神秘的大海才是存放‘太空囚车’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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