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查阅蒋介石1919年的所有日记,人们就会惊奇地发现有关次子蒋纬国的记载几乎比比皆是,而且凡记有蒋纬国生活情况的地方,蒋氏大多寄予无限深情。譬如:“纬儿顽皮,禁闭少许时,事后甚怜之。”又如:“纬儿弄药,始则呵止之,继则以其倔强,掌责数下,终不降服,如是良久,听其啜泣声咽,下次再勿之语,不胜疼怜。”等等,蒋氏笔到之处,无不倾注慈父的苦心。如若蒋纬国与其素无父子天性,料想像蒋介石这样纵横疆场、视杀戮如草芥的军旅中人,实难在笔下流露如此柔情。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1920年春天,蒋介石因侍妾姚冶诚与他同居以来,终日在家中聚人狂赌,一怒之下,他决定赶姚氏出门,这时,蒋介石为了蒋纬国有人带领抚养,几经思考,最终仍然不忍与姚氏彻底分手。断绝之念,终因纬国一人投鼠忌器,最后不了了之。这其中有几则蒋的日记,写得非常富有感情。 蒋介石这样心性残忍的军人,关键时刻在笔下仍留如此颇有情感之字句,确也让人为之动情也。5月31日,蒋在决定是否因蒋纬国而挽留姚氏的时候,日记中曾有“盖因弃去,一则纬儿无人抚养,恐其常起思母之心;一则藕断丝连,虑其终结不解之缘”的句子。 看得出,蒋介石在无限憎恨姚冶诚,几欲逐出而后快的时候,仍在左右权衡,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因纬国的抚育问题而放弃彻底赶走姚氏的主意,因此在日记中记下:“乃决定暂留而析居,以观其后。” 时光到了1920年至1921年间,蒋介石儿女情长之心渐淡,与姚冶诚更是貌合神离,而蒋的日记中有关蒋纬国的记载则笔墨更多,亦越加语言亲昵,将其视若亲生己出的文字随处可见。有些语句,甚至比对蒋亲生的长子蒋经国还要溺爱有加。这就难怪有人认为蒋纬国并非戴季陶所生,继而又有人据此否定戴季陶把纬国过继给蒋介石的一贯说法。 蒋介石对次子蒋纬国的挚爱真情,不仅表现在纬国的幼年时代,即便后来蒋纬国长大成人,从蒋介石解密的日记中,也不时可见他对蒋纬国的一片深情。如1943年蒋介石在重庆时还关切着次子纬国,他4月12日在日记中这样写道:“近日纬儿心神颇觉不安,彼不愿诉衷,但其衷心自有无限感慨。昨晚乘车外行,彼称前夜梦寐大哭,及醒,枕褥已为泪浸,甚湿,不知其所以然云。彼复言哥哥待我如此亲爱,是我平生之大幸,亦为我蒋门之大福云。”蒋介石如与纬国若无血脉亲情,他会如此浪费笔墨吗? 当年11月蒋介石亲自飞赴埃及,参加美、英、中三国首脑会议。其时,蒋介石在飞机上翻开日记本,国事冗繁之际,他仍在灯下把蒋纬国的情况一笔笔记在日记本上,其内容为:“登机视纬儿犹熟睡,颇安。以彼下午忽发痢疾,热度竟至百零二度以上,见母子谈话与母询儿病(此时的母,系指宋美龄,而非姚冶诚——引者注),亲爱之情,引为余平生第一之乐事。” 蒋介石与蒋纬国的父子感情从中可见一斑。 4. 蒋与女护士有染? 这样,就把话题再引向另一个日本女人——重松金子。 从蒋介石日记发现,自1919年蒋在日本与重松金子重逢,相见了最后一面,此后数十年间,他再也不曾提及此人名字。只是在1921年3月11日,在蒋介石的日记中忽然再一次出现这个日本女人的名字。当天蒋氏记道:“晨起,得季陶书,知纬儿生母因难产而身亡。异日此儿长成知其事, 必引为终天之憾。思之曷胜感悼。” 这篇看来简洁的日记,其实包含着非常复杂的内容,自然也凝聚着蒋介石对这位猝然作古的日本女人的深切怀念。蒋介石与戴季陶结识于清末,当时他们都在日本,两人在患难中结下了金兰之谊。1922年6月,广州发生了“陈炯明事件”,那时的蒋介石和戴季陶均已从日本归来,只是蒋介石当时仍为一介无名之辈,而戴季陶则已得到孙中山的青睐重用,在广州孙中山大元帅府出任秘书长,同时又兼任广州军政府的外交次长和法制委员会委员长等要职,在孙中山手下可谓权重一时的人物。(本文选自《蒋介石笔下的风花雪月》 本文作者:窦应泰 作家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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