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名为《谷兰》的诗作出自一位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女诗人，名叫施谷兰，诗言志，人们总能从文人墨客们的作品里挖掘出一些内涵来，施谷兰这首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诗作自然在她的人生当中有着更为独特的地位，锦心绣笔，稚嫩当中也透着某种早熟和老练。凌碧空的坚强，不惜春的孤傲，倒是和后来这位奇女子的人生有着一脉相承的路数。当然了，她爆得大名的时候已经改名了，叫施剑翘。 解说：1935年的11月13日下午三点半，天津市佛教寺院居士林的殿堂里男女居士们正襟危坐，正参禅听经。可突然几声枪响，前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中弹倒地，登时毙命。 经盛鸿（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当时因为枪声响了，居士林里几十个听讲的那些居士们一片哗然，惊慌失措，四散逃开。 梅毅（作家）：当天下午6点，天津的《新天津报》就马上出号外，速度非常之快，那大标题绝对是非常的引人注目。你想奇女子为父报仇，击毙的又是当时鼎鼎有名的，从前的五省联帅孙传芳，绝对是新闻消息特别富有爆炸性，而且富有娱乐性。 解说：一时间，好奇的人们忍不住纷纷打听，这施剑翘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和孙传芳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呢？ 梅毅：施剑翘这个人原名施谷兰，她是安徽桐城人，她的生父叫施从云，但她的生父很早就死了，因此她一直过继给她的伯父叫施从滨的。 方兆麟（天津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这个施从滨后来是奉系的师长，1925年直奉战争中，施从滨跟孙传芳交手，孙传芳的前敌部队正好在安徽的固镇这个地方，跟施从滨这个师遭遇了，遭遇以后双方打起来，最后施从滨被活捉。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王晓华（民国史专家）：当时孙传芳手底下有个参谋长叫杨文恺就说了，内战不杀俘虏，这个人别杀，孙传芳当时因为脑子突然就是膨胀了，他从一个省一下子变成五个省了嘛，膨胀以后他就说，不行，这个人非要杀，结果就把施从滨杀了，把施从滨杀了以后，把他脑袋挂在蚌埠车站的一个电线赶上，挂了三天。 梅毅：因此当时施剑翘得知自己的父亲被杀之后，也是非常悲痛，当时她就曾经作诗一首，被俘牺牲无公理，暴尸悬首灭人伦。痛亲谁识儿心苦，誓报父仇不顾身。 解说：这一年，施剑翘只有20岁，誓报父仇不顾身的慷慨之声，正恰如其分的展现出此时施剑翘的悲愤之情，可是一个弱女子要面对的却是一个五省联军总司令，谈何容易。 梅毅：可以想见绝对是一个奇女子，你想她父亲被杀之后，当时就立下志愿，我一定要为父报仇，因此你说花木兰这些传说都是假的，真正像施剑翘这样一个女儿身，女真正为父亲报仇，而且从那个时候起就立下志愿的，那确实是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郦波：施剑翘开始报仇，她是一个弱女子啊，无法报仇啊，她寄希望于谁呢。 梅毅：她当时还把报仇的愿望寄托，寄托在施中诚身上，就是她的堂兄，施中诚当时他本身就是在青岛做官，而且在军阀系统内混得不错，因此呢他当时虽然说答应了，但是日后根本就没有行动，虽然说也是自己施家的仇恨，但实际上毕竟本身是官，这个人对富贵，对财产有所留恋，真正去杀身成仁的这种事情就很难做出来。 郦波：施从滨死后第三年，在祭奠父亲的时候在家里哭，当时有一个人正好借住在他们施家，住在她隔壁，谁呢，是阎锡山手下的一个谍报股长叫施靖公，跟她是同乡，也是同姓，也姓施，都是山西太原人。然后这个施靖公听到了之后就过来，然后听到她哭声就过来一问原委，其实施靖公也知道这件事情，施靖公早对施谷兰早已倾心了，就提出来说如果你嫁给我，我就替你报父仇。 经盛鸿：但这两个男子汉开始表现得很好，慷慨激昂，答应施剑翘要报仇，但最后都失约了，都以种种理由拒绝执行刺杀孙传芳的使命。所以施剑翘很失望。后来她断然地和她丈夫断绝关系，她自己承担起这个历史的重任吧。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解说：此时的施剑翘已经不再幻想有某位好心的仗义侠士替她出面复仇，岁月的摧残，使得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磨难，诗词成了她抒发郁闷的通道。一再牺牲为父仇，年年不报使人愁。痴心原望求人助，结果仍需自出头。 郦波：后来愤然离家，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而且把两个孩子的名字也改了，一个叫佥刃，一个叫羽尧，她叫施剑翘嘛，她改了名字叫剑翘，佥刃就是剑，繁体字，羽尧就是翘，说明她要实施报仇。 解说：一转眼就到了1935年，此时距离施从滨被杀已经整整十年，施剑翘偶然间听到孙传芳寓居天津的消息，感到为父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临，毅然带着孩子离开山西太原，回到天津娘家，她决心要亲自动手，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陈晓楠：其实施剑翘的消息并不那么准确，因为早在施剑翘获得消息之前四年，也就是1931年，孙传芳就已经从东北迁至天津隐居，这位势力强大的时候曾经狂妄地宣称秋高马肥，正好作战消遣的军阀，在军事争夺当中难免结下一些恩怨，施从滨的个案只不过是孙传芳军阀生涯的一道小菜，绝非大餐，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闲居天津，闭门谢客，深居简出的时候却马失前蹄了。 梅毅：当时同在天津的，就从前的前国务总理有个叫靳云鹏的，他当时就劝孙传芳，说你看你现在各方面都惦记你，你从前又杀了不少人，这不如我吃斋念佛，因此这两个人等于是在天津就成立一个佛教的会堂，居士林，然后靳云鹏任正会长，孙传芳任副会长，等于两个人就好像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此想以此，等于就是说，对外来说，你看孙将军已经谢甲归田了，现在已经念佛了。但对内来讲，包括孙传芳本人，也想借此获得一番心灵的宁静。英雄到老终归佛，名将还山不言兵。 孙传芳作了一个对联到处来写，以表示自己，你看，我从前杀人这么多，现在我一下就放下屠刀了，真正的大将名将，到老，不谈兵了，反而谈佛了，也是做出一种姿态。 解说：佛教中把在家修行的佛教徒称为居士，居士林就是男女居士听经学道的场所，孙传芳在这里听经念佛的时候，施剑翘却在天津忙着寻找孙传芳这位杀父仇人的蛛丝马迹。 经盛鸿：到处打听孙传芳的下落，孙传芳是深居简出，住在他的花园洋房里边，戒备森严，不要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一般常人也难以进入。孙传芳毕竟做过五省联军统帅，总司令的，他知道他当政的时候得罪过很多人，所以他防范甚严，施剑翘长期难以下手，甚至他住在什么地方都难以知晓。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梅毅：施剑翘在天津真正见到了他的杀父仇人孙传芳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1935年的中秋节，大光明影院，她在门口看见了孙传芳那个车了，车号是1093，特好辨认。你想孙传芳也是在天津租界，那绝对是一名人，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当时施剑翘绝对是热血贲张，确实是马上就想立即替父亲报仇，但报不了，你想孙传芳周围有保镖，然后她一个弱女子，当时手中又没有武器，所以她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孙传芳那个汽车从自己的面前驶过，看着杀父仇人扬长而去。 王晓华：然后她就知道孙传芳住在这一片，然后她有个女儿，在天津上幼儿园的时候，班上有个小朋友，这个小朋友叫孙家敏，她通过跟别的家长问话，打听，她知道孙家敏是孙传芳的女儿。 经盛鸿：她跟着孙传芳的小孩，下午回家跟踪，终于找到了孙传芳的居住地，进一步了解到孙传芳在天津活动的情况。 梅毅：农历九月十七日，她父亲遇难十周年，她就在天津日租界的观音寺给她父亲烧纸念经，就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和尚就问她，你父亲怎么死的，你这父亲怎么样，就提到了孙传芳，她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孙传芳现在已经念佛了，而且在居士林，还以一个佛教徒首领的这样一个身份出现，由此步步都是机缘巧合，她就知道孙传芳既然念佛，他在佛堂，他在佛堂肯定不能带保镖去，更不能身上带着手枪，因此就更给了施剑翘报仇雪恨的机会。 解说：施剑翘的种种努力终于没有白费，通过各种途径，她已经知道了孙传芳的相貌、身材、口音，以及生活规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得到靠近孙传芳的机会。施剑翘想到了一条最为简便的路径。 王晓华：施剑翘到了居士林，她也打听到孙传芳在这儿做佛事，她要求参加佛事活动，法师说你要填个表，你表示你愿意礼佛，他说对男的客人我们还受限制，他说因为你是女的，所以我们还不受限制，你就可以填个表，意思不需要什么保人，你就可以填个表就可以参加了。 梅毅：她化名董慧，因此她之所以能混进居士林，她是以一个名叫董慧的这样一个好佛喜佛敬佛的这样的一个会员的身份她进去的。 解说：化名董慧的施剑翘，就这样一步一步接近了自己的目标，1935年11月13日正是讲经日，靳云鹏和孙传芳都应该到居士林来诵经，这一天下午，寒风裹着冷雨，街上行人稀落。 郦波：她刺杀孙传芳那天，知道孙传芳要来居士林，已经计划好了，但是她早晨出来的时候看外头又下雨，她估计下了雨孙传芳未必来，她又不甘心，所以跑到居士林去看一看。 梅毅：当时孙传芳的老婆还劝他，你看外头下着雨你就不许不去吗？孙传芳也确实死催，他非得去，下雨我也得去，我作为副手，靳总理，他是指靳云鹏，他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呢。 解说：传奇的故事总是需要精采的铺垫，下雨营造着肃杀的气氛，而孙传芳的执意前来，更是凭添了几分宿命的意味。 郦波：就在孙传芳来了以后，她看着孙传芳进来了，但是她当时没有带枪。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方兆麟：因为下着大雨，她认为孙传芳不去了，所以她就没有拿手枪，她事先准备好了油印的传单，她专门买的油印机，准备好了油印传单，她这都没拿，都放在家里，她赶紧跑回家，要按现在话可能打车回去了，当时她可能雇辆三轮，或者黄包车回去。很快就把枪和这个传单都拿来了。 郦波：拿了枪回来之后，讲经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孙传芳坐在里面嘛，因为他是居士林的筹资人，然后好多人都围坐在那儿，这时候施剑翘非常胆大心细，她怕离得太远开枪打不中，这种事情一击不中，再要杀他就困难了。 王晓华：天津那个时候，天津很冷了，就摆了一大盆火，她就觉得很热，再加上她自己想报仇，想杀人，这个时候她就燥热不安的那种样子，后来旁边就有人问她，也是个女的，一个居士就问她，她说你听法，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在听，你乱动。她说这个地方太热了，她说有个火，她说那前面那个位置是空着的，就在孙传芳后边有一个位置是空着，施剑翘就到跟前去了。 解说：一个长达的十年的恩怨等来了结局，施剑翘历经磨难，终于在佛教圣地居士林有了机会，开始她的复仇行动。 王晓华：孙传芳当时是一点都不知道，他闭着眼睛还在那儿听法呢，就在这个时候施剑翘就拿出枪，第一枪就从后脑勺就打进去了，孙传芳他毕竟是一个军人出身，他本能的这个时候扭过脸，想看看谁打我，一扭脸，这个时候一枪从眉骨打进去，从左边太阳穴打出来，然后第三枪就紧接着打在脊骨里了，这颗子弹是出来了，这时候孙传芳就被打死了。 梅毅：施剑翘在枪响过后，当时一下就炸了窝，这个时候施剑翘不慌不忙，她马上大声地喊到，我是施剑翘，我来为父报仇，大家不要慌张，我绝对不会伤及无辜，边说着话，边从皮包里掏出传单来，四处撒扬，等于就是安抚当时受惊的这些佛教信徒。 经盛鸿：传单的主要内容就是写的她为什么刺杀孙传芳，血染居士林的原因。她把当年她的父亲在和孙传芳作战中被俘，被孙传芳违反法律和道德砍首示众的情况，情况介绍，另外说明她今天是为父报仇，是为国锄奸。 陈晓楠：施剑翘刺杀孙传芳完全是有备而来，她不仅写了一份详尽的遗嘱，而且还自己花钱找地方印了60多张传单，详详细细地说明了她为什么要替父报仇，说明了孙传芳的罪恶。擅长诗词的施剑翘同样还在传单上赋诗一首，父仇未敢片时忘，更痛萱堂两鬓霜。纵怕重伤慈母意，时机不许再延长。不堪回首十年前，物自依然景自迁。常到林中非拜佛，剑翘求死不求仙。既然一心复仇，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施剑翘面对着怎样的结局呢？ 解说：施剑翘刺杀孙传芳后的第二天，案件就被移送到天津地方法院检察处，经过十天的审讯及证据搜集，1935年11月25日，天津地方法院开审施剑翘一案。 方兆麟：所以这件事，这么轰动的一个案子，当时法院也是很重视这个事，因为当时众多纷纭，有人认为是她背后有后台，是蒋介石派人，她是蒋介石派出来的刺客，来刺杀孙传芳。也有人认为就是其他的派别的，其他的势力来支持。施剑翘就不承认，施剑翘就说我没有，我就是为父报仇，我就是替父报仇，这个事我已经策划了十年了。 郦波：施剑翘之所以杀孙传芳，她是什么呢，她是为报父仇，而且报完父仇之后她没有逃走，她有自首情节在里头，这是施家特别强调的一点。然后孙家特别强调的就是说，这是施剑翘为博取法官以及民众同情，故意这么做的，设计这么做的，事实上她要逃她也逃不掉，而且她杀孙传芳的手法非常残忍怎么怎么样。那么反过来支持施家的人就说，孙传芳当年杀施从滨的时候手法更残忍，违反国际法准则，极其凶残的一个军阀面貌，罪痕累累。 王晓华：但是法庭的另一方，就是孙传芳的大儿子孙家震，孙家震这个人是学法律的，他是山大毕业的，他就运用当时的法律说你这不算是替父报仇，因为在军阀混战当中，你杀我我杀你这个事是很多的，这是一个。第二个呢，施剑翘的父亲施从滨在山东或是到了安徽，跟孙传芳打仗的时候，后来被打败了，他为了过固镇这个大铁桥，他自己开着铁甲车，当时桥上有多少人呢，有一千多个人，他为了活命，就从这一千多个人身上压过去了，都是他自己的士兵，他说这个打仗当中这是没办法的事他说这个事你到十年以后来报仇这个事是说不太通的。 解说：施剑翘对于这一说法也进行了辩驳，她说父亲如果战死在两军阵前，我不能拿孙传芳做仇人，她残杀俘虏，死后悬头，我才与他不共戴天。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郦波：孙家人也争取舆论支持，我们孙家也有后人，那我们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再去刺杀她，冤冤相报？我们孙家人表态，我们绝对不会像施剑翘报父仇一样，将来去杀她来报这个仇，我们依赖司法，也希望博得舆论的支持。 经盛鸿：法庭上在争论，社会上报刊上也在争论，同情和支持孙传芳的一派认为她是杀人犯，理所当然地应该杀人偿命，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的法律，要求把施剑翘处以极刑。 郦波：当时民众对这一块争议非常大，这就可以体现出这个作为民国司法中一个典型案件，可以看出中国人在法制观念上一个传统的认识，就是情与理对于法来讲，哪个影响更重要。中国人讲忠孝节义啊，当时那个社会世风日下，当然都觉得道德底线都沦丧了，但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能够其志可哀，其情可喻，当时社会都讲能够不忘父志，十年潜心报父仇。 但是社会上也存在另外一种声音，就是体现了民国司法进程的艰难，因为包括有些法学人士，包括有些媒体也说，就是说为父报仇这种事情，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值得称颂的，但是在现代司法环境下那是不值得称颂的，在文明的国度里头，因为为父报仇就可以去杀人，这是违反现代文明精神的，而你司法要因为同情她为父报酬就宽宥她的罪责的话，那也是违反现代司法精神的。 解说：经过十多天的审判，1935年12月16日，天津地方法院一审宣判，认定施剑翘有自首情节，但未采纳情可悯恕一节，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控辩双方都会判决不满，案件上诉至河北高等法院，又经过两个月的审理，1936年2月11日，河北高等法院宣判，判处施剑翘七年有期徒刑。 梅毅：而且此案还惊动了大名鼎鼎的冯玉祥将军，冯玉祥本身就一直和孙传芳本身就是对头，而且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尤其冯玉祥他特别施剑翘这种为父报仇的这样一种行动和理念。 王晓华：后来冯玉祥找到谁呢，司法院的院长居正，副院长覃振，最高法院的院长焦易堂，还有司法行政部的部长王用宾，这些人都找到了，而且都是在一起开会，让八个国民党的这些元老共同给林森写了一封信，要求特赦施剑翘。 解说：在施剑翘入狱不到一年的时候，也就是在1936年10月14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向全国发表公告，决定赦免施剑翘，此后由中华民国最高法院下达特赦令，将其特赦释放，施剑翘得以重获自由。 郦波：这个案子不像民国其他的案子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它是一个很江湖的，很民间的色彩，所以更容易看出中国人的司法观念来。在道德和法律之间怎么取舍，我个人以为道德就是一个社会的理想，而法律是一个社会的底线，不应该因为道德的因素去干扰法律的这个底线，同样反过来也不能因为法律的这个底线去干扰道德的追求。当产生矛盾的时候，既然它是一个司法问题就要站立在司法的角度上去解决它。那么道德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所以这个案子也体现了民国司法进程中的某些曲折的地方。 陈晓楠：经过法庭和社会各方围绕施剑翘的种种行为，在罪行与义举之间反复博弈，最终随着施剑翘的特赦，终于在法理权威和道德伦理之间寻找到了一个简单的平衡。随后不久，抗日战争爆发，施剑翘随即辗转各地，投身抗日救国运动当中。新中国成立之后，施剑翘移居北京，1973年病逝，享年73岁。 有一个小花絮其实也颇为有趣居士林血案发生之后，在天津影响巨大，当时隐退的军政界要员对居士林从此都避而远之，居士林的创办人之一靳云鹏即便是偶尔前去视察，也都是戒备森严，一般居士们更认为居士林是一个凶杀之地，不敢问津。昔日车水马龙的佛门胜地从此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了。 关键词：孙传芳一年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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