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东谈发家往事：朝战时没有为中共走私军火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战争爆发不久，中国志愿军入朝，抗击美军。1951年5月18日，在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的操纵下，第五届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对中国实施全面封锁禁运的决议。之后，有43个国家接受了这一决议，并且积极地加以实施。

    我参与运送联合国禁运的物资到中国内地，是不争的事实；但真实、详尽的情况却始终不被世人所知。多年来，对于我的这段经历，市井坊间流传多种说法，但归纳起来，不外乎两点：一是说我靠走私起家；二是说我那时曾做过军火生意。

    从来没有运送过军火

    我在朝鲜战争中与内地做生意，讲来讲去，还是市场经济，在商言商。比如船用的油渣，禁运一开始，一些公司就停止供应油渣。我是做船运生意的，时常有些油渣剩余，于是就运到澳门。那是小生意，载一船油渣只赚几百元，做了一年才赚了一万多元，但已经很高兴了。到后来，中国需要大量物资，差不多所有的物资，我们都经手。

    当时，我们并不是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用快艇运货，因为我们运的大多是一些粗重的物资，如厚铁皮、铁板、水喉通、汽油，快艇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而且我们也是采取合理、公道的方法。与内地做生意、打交通，如果有些东西不公道，就会有人说你发“国难财”、“抢购物资”，罪名可以由人讲。我有我的原则。当时，有些人卖西药，有些是假药，有些是过期药，或者没有消毒膜，这是伤天害理的。

    我在朝鲜战争中赚了一些钱，但那是几年间赚来的，当时每天只睡几个钟头。概括来说，我在朝鲜战争时的生意是从油渣买卖开始的；朝鲜战争的第一年，我所从事的货运生意获利甚微，真正赚钱是朝鲜战争的后两年。

    我也时有所闻，说我在朝鲜战争中靠走私军火起家。其实，这都是谣传。我那时卖给内地的物资，都是一些粗重的东西，比如铁板、胶管、汽油、五金用品，但是从来没有运送过军火。

    需要的物资都能运到

    最初，我与内地并没有任何人事关系，货运到澳门交给那边的公司就可以。后来也有一些货运到深圳蛇口。在澳门，我们接头的公司是南光公司，这是一家中资公司。

    那时，运货都是用渔船。起初是晚上去，后来白天去也行。其实所谓“走私”是很微妙的，载些物资在港口，没人说你的，而一过到公海，他就抓你不到。到处都是海，货在港口是合法的。

    生意做得较顺利，当然也得到一些海关、水警人员的协助。我们做了一些疏通工作。

    几年的海上运货生意，算是较顺利的，危险的经历不多。只有一次例外。我们的船一般是在早晨到澳门起货，几乎是定期的。有一只货船，港府已经盯了很久了，有一天船刚开，他们就追赶，并用机关枪扫射……当时，我不在这条船上，但我看到他们截住这条船。船上载的是一些水喉通。

    那时，我们都是采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做法，所以货如轮转。政府方面，我们并不害怕。担心的倒是澳门那些“大天二”。“大天二”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开始活跃于港澳的江湖人物。他们拿着军械，最厉害的是那些机关炮。那时，我们的货船是没武器的，所以他们一截住我们的船，就得乖乖给他们货和钱。

    内地需要什么物资，我们都能运到。一般来说，一百万港元的货，去到大陆，可以赚到二十万，其中十万元分给各方面，包括船租、伙计、海关、水警之类。其实，不是赚好多钱，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大飞”走私汽车那样发达。讲来讲去，主要是后来靠地产发达。走私这种生意怎能发达呢？

    那时，在香港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不少商人都趁那时与内地做生意。我认为自己赚的钱很少、很公道、很合理，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发“国难财”。

    我认为这段经历没有什么不正当之处，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