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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砥平里:美法联军用肉搏战击退志愿军的进攻(1)

2013-9-16 00:00| 发布者: 123456000000| 查看: 15| 评论: 0

摘要: 上一张下一张 导读:1951年的砥平里战役是朝鲜战争中志愿军少有的受挫之仗,2.5万名中国战士力图围歼美军一个团加一个法国营及少量特种兵中队,共计4000多人。双方兵力差不多达到5:1,按常理,志愿军冲锋号一吹,几 ...

上一张血战砥平里:美法联军用肉搏战击退志愿军的进攻下一张

    导读:1951年的砥平里战役是朝鲜战争中志愿军少有的受挫之仗,2.5万名中国战士力图围歼美军一个团加一个法国营及少量特种兵中队,共计4000多人。双方兵力差不多达到5:1,按常理,志愿军冲锋号一吹,几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但这一次志愿军碰了“硬钉子”。当年参战的美国陆军上尉安西尔·沃克回忆了这场重大战役,从他的叙述中,我们也许可以找到中国人民志愿军应该吸取的教训。

    密策划“霹雳联军秘行动”

    1950年11月底,朝鲜战场上的“联合国军”遭遇灾难性惨败,连韩国首都汉城也丢失了,进而造成“冬季大溃退”。但新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兼美国第8集团军司令马修·李奇微利用志愿军后勤不足的弱点,严令后撤的部队节节阻击,强化“寻找、定位和消灭”作战,为其秘密策划的“霹雳行动”赢得时间。

    1951年1月29日,我所在的美国陆军第2步兵师第23步兵团第2营D连在砥平里发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25师的大部队。砥平里向北64千米就是三八线,向西90千米则是“联合国军”在冬季大溃退中丢失的汉城。原州在砥平里东南25千米处,和平时期曾是交通枢纽,而现在已成为一座空城。砥平里和原州由一条铁路和碎石路连接在一起。骊州位于砥平里南面32千米处,由一条碎石路连接着。这三个地方在军事地理术语中称作“砥平里-原州-骊州铁三角”。实际上,“砥-原-骊铁三角”恰好在朝鲜半岛的蜂腰处,“联合国军”无论是掩护撤退还是发动“霹雳行动”,这里都是必须拿下的咽喉要隘。

    为执行李奇微“定位和消灭”的命令,美第23步兵团及其下辖的法国营先向砥平里东南5千米处的双洞发起进攻,那里有一座隧洞,汉城至原州铁路就从中经过。经两天激战,美军将双洞的朝鲜守军赶到砥平里。在砥平里,志愿军第125师正筹备应对“霹雳行动”的进攻。

    2月3日傍晚时分,只剩下70%战斗力的美法联军开始疲惫行军,前往砥平里。此时,每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装备,他们的步兵靴陷进冰冻的雪里,时而会在碎石路上看到朝鲜战士的尸体。我所指挥的D连包括经验丰富的机枪手、81毫米迫击炮手和75毫米无后坐力炮手。

    第23团团长保罗·弗里曼上校也行进在这条路上,他时而和身边的士兵交流几句。保罗-弗里曼很谦逊,有时会很悲观,经常期待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当上级的命令显得空洞或不合理时,他会发些牢骚。在二战期间,他曾担任中缅印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的物资保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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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砥平里矩形防线

    2月4日凌晨,乔治·拉塞尔中校率领的第1营先头部队摸进砥平里,他们只遭遇到少量中朝部队的阻击。下午时分,第23团另外两个营和法国营杀进砥平里,经过数小时激战,控制了这座不到约2千米长、只有几个街区的“十字路口镇”。之后,第503炮兵营B连(配备155毫米榴弹炮)、第37炮兵营(配备105毫米榴弹炮)、第82师高炮营B中队、第2工兵营B连、第1突击队连和第2医疗营的一个排也赶来增援第23团。

    弗里曼意识到,仅仅凭现有的4500名士兵,不可能继续向前推进。他很清楚,中国军队的反击迫在眉睫,自己只能依托砥平里周围的低山部署一个矩形的防线,利用防御者以逸待劳的优势,用火力消耗中国人。

    顺着这条防线的顺时针方向,拉塞尔的第1营负责“12点钟方向”,查尔斯·凯恩中校的第3营部署在“3点钟方向”,詹姆士·爱德华兹中校的第2营部署在“6点钟方向”,法国营则负责整个西线的防御,第1营的B连和突击连担任预备队。炮兵部队和120毫米重迫击炮安置在防线以内,并在阵线上部署炮兵观察哨。14辆M4“谢尔曼”坦克和第82师的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和12.7毫米勃朗宁重机枪也部署在防线内,等候命令。战地指挥所、厨房和医疗站则部署在沙袋垒起的帐蓬和用稻草作顶的小泥屋里,附近挖好了战壕和防空壕。

    漆黑的砥平里山谷一片死静。士兵们盘坐在新挖的洞穴里。他们抽着烟,洞里烟雾缭绕。在西侧,黑夜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火;法国人钻出他们的散兵坑,四处溜达,造访附近友军,偶尔还歌声嘹亮。弗里曼发现后,在战地电话里吼叫着命令他们熄灭所有的火堆,“别找死,中国人会把炮弹打到火堆里”!

    在修筑防御阵地的过程中,弗里曼不停地要求:“挖,快挖,继续挖!”美军将重机枪部署在 Bu Qiang步枪 连阵地的后面,带刺铁丝网、地雷和绊素式火焰警报器则安装在最后防线上。81毫米与120毫米迫击炮、18门105毫米榴弹炮、6门155毫米榴弹炮和高射炮协调部署,照明弹也准备好了,弹药、食物和其他物资也从原州运来,工兵还为侦察机和直升机建造了一条跑道。

    再来看配合作战的法国营,它由2个阿尔及利亚步兵连和1个摩洛哥步兵连组成,装备李-恩菲尔德4号步枪、毛瑟98K狙击步枪和MP40冲锋枪等杂牌武器,营长蒙其拉尔中校手里还有紧急从越南殖民地调来的第317、194重火力排,两个排共配备12挺MG42机枪、2门20毫米机关炮。法军中有不少二战老兵,而美军第23步兵团却以新兵居多,后来发动夜间攻势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发现法军阵地上的火力配置更加协调,很难实施正面突破。

    2月11日傍晚时分,志愿军第40军第357、359团首先对砥平里发动进攻,中国战士的武器颇具国际性--通常是缴获的美国武器或日本武器,支援用重武器只有苏联供应的少量迫击炮和榴弹炮。可是由于防御的美军火力很猛,苦战一夜后,缺乏炮火支援的志愿军竞没有占领一块主阵地。在另一个方向上,志愿军第39军第343、344团也发起进攻,但因地形不熟,竞在黑夜中打错了地方,根本没有攻击真正的砥平里。而第42军的第376团也在黑夜中迷路,等到在7门山炮和23门迫击炮掩护下,集中一个营攻击砥平里,连续三次都没有战果,而且炮弹也打光了,天也亮了。很快,美国空军开始全面轰炸志愿军的阵地,且砥平里的守军也不断发起反扑,恶战一个白天,双方均付出巨大伤亡,志愿军仅巩固了马山阵地和其他一些砥平里周边的进攻出发阵地。

    尽管早有准备,但意识到参与围攻的志愿军远超过自己的预计,谨慎的弗里曼上校还是向“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请求撤退,但遭到拒绝。李奇微决心利用砥平里作为陷阱,引诱志愿军过来,然后通过机枪、坦克、大炮和空军飞机,在野外大量杀伤中国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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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攻势”

    2月14日情人节之夜,砥平里的美法军人没有感受到温情,倒是接到地狱的邀请。美军发现,志愿军在夜色掩护下,沿着铁路轨道、小河河床、道路和山头向南急行军。这些部队属于志愿军第40军和第66军,他们从南面和东面夹击砥平里美军的原州补给线已经被切断。志愿军第39军和第42军也在向砥平里增加兵力。砥平里山谷被完全孤立了。

    在D连指挥部掩体里,我和约瑟夫·罗伊上士仔细检查接线总机,威廉·彭罗德中尉则在掩体外的防空壕里检查备用通信线路。当我刚走出掩体,成片的炮弹倾泻下来。这是志愿军总攻的前奏,尽管许多美军散兵坑顶上盖着铁路枕木、木头和沙袋,但直接的炮击通常会将这些覆盖物炸飞,同时造成人员的伤亡。

    不久,砥平里四周响起了血崩般的喊杀声和凄厉的冲锋号声,只见原来平坦的雪地中突然冒出无数的志愿军战士,潮水般涌向美军的环形工事。美军匆忙发射照明弹,接着各连的机枪响了,突然志愿军打来的一发120毫米迫击炮弹轰然落在9米外的一间无人小屋里,小屋应声倒塌,石头、冻土块和弹壳四处飞扬。在D连防守的阵地上,我亲眼目睹志愿军一个排发起冲锋,喊着战斗口号,但被轻重机枪和平射的高射机枪顷刻间扫倒。中国军人高呼万岁,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拼死冲锋,尽管D连的机枪都打红了,撂倒了成排的中国士兵,可是后面的中国人继续踏着同伴的尸体进行冲击。

    晚上23时刚过,志愿军已攻到397高地山坡下,D连士兵拉响了阵地前面的一连串的定向地雷……为适应黑暗的战场,美军每过5分钟就密集发射一批照明弹,同时绰号“萤火虫”的美军C-47飞机也不断前来支援,投掷下带降落伞的照明弹,以便很长时间悬挂在空中,照亮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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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军功亏一溃

    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志愿军首先砸开A连的阵地,继而突入C连和法国营摩洛哥步兵连的阵地,冲进砥平里环形防御防线腹地,激战高潮开始了。

    混战的焦点是法国营摩洛哥连的防区。营长蒙其拉尔因之前顶住志愿军的轮番进攻,颇有些骄傲自满,他根据常规经验把第317、194重火力排分散开,同时命令2门机关炮准备平射,随时支援可能被突破的方向。在摩洛哥连700米的防御正面上,法军集中12挺MG42机枪、18挺布伦机枪和9挺维克斯机枪。蒙其拉尔下令扔掉弹仓容量少且使用不方便的Mie1934步枪,其他士兵每人发了16颗手雷(4颗随身,12颗放在一个箱子里),他们被部署到第一层战壕。蒙其拉尔设想,等志愿军翻越铁丝网时,这些人就可充当掷弹兵,投掷完手雷再拿起枪参加反击。

    没想到,蒙其拉尔的如意算盘没有奏效。中国步兵的午夜攻势得到志愿军第29炮兵团的支援,6发山炮炮弹准确命中法军第194重火力排第2机枪班的阵地,消灭了全部机枪手。在法军还未回过神之际,中国战士冲上法军阵地,摩洛哥士兵率先与中国士兵进行惨烈的白刃战。金属的撞击、劈中人体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不断伴随着双方士兵凄厉的惨叫。

    由于摩洛哥人在白刃战中不是中国人的对手,纷纷溃散下来。59岁的蒙其拉尔见势不妙,亲自带预备队顶上来,这时中国军队的一发炮弹正好击中一门疯狂射击的法军机关炮,4名法军炮手全部毙命。于是,大批中国军队冲上法军阵地。而在法军侧翼,美军第23团团长弗里曼上校腿部中弹,他的参谋长哈罗德·舒梅克少校被打死了,弗里曼严令由“谢尔曼”坦克组成的预备队阻挡蜂拥而来的中国士兵,但环形防线的缺口还是堵不住。

    眼看这场战斗要分出高下,志愿军胜利在望,没想到法军中的一名瑞士籍士兵克劳丁和一名德国籍士兵罗兰·舍费尔却最终改变了战局。这两个受伤的炮手挣扎爬起来,用一门机关炮扫射志愿军,很多没有提防的中国战士随即倒下。法军翻译和厨师等后勤人员也都被蒙其拉尔赶上战场,蒙其拉尔带着他们与志愿军拼刺刀。中国军队由于失去炮火掩护,再加上天色已亮,当第一缕晨光照到高地和村庄时,美军飞机开始临空轰炸志愿军阵地,凝固汽油弹将砥平里四周打成一片火海,志愿军不得不暂时退出战场。

    枪声逐渐稀疏,人们才发现雪花将防线上双方士兵的尸体覆盖了。美法士兵爬出战壕数了数,阵地前面有500多具志愿军尸体。美军一等兵马里恩·奥古斯特尼亚克用相机记录了这场战斗,他看到许多美国、法国、摩洛哥士兵和中国士兵并排躺在散兵坑边,有的一起死在战壕里,显然他们在黑暗中经历了一番激烈的肉搏。我在D连日记上这样写道:“情人节晚上,弹药不足,寒冷,下雪,我们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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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壮惨烈的砥平里战役落幕

    2月15日拂晓,砥平里南面升起两个闪光弹,预示着志愿军将进攻重点放到美军第3营G连驻守的区域。志愿军主攻三个高地,特别是凯恩高地,一时间志愿军的手榴弹满天飞。志愿军占领凯恩高地后,本打算继续向纵深发展,然而美国空军的F-84飞机不停地低空扫射,而且砥平里美军将4辆坦克摆在南面不远处的骊州公路上,用火炮轰击高地。志愿军指挥官觉得最后的总攻还是放到晚上更好,于是便命令部队在凯恩高地上加固工事,以便控制这个俯瞰公路的制高点。

    中午,“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将军乘直升机飞进砥平里,承诺援军马上就到,并要求弗里曼的士兵“再坚持一个晚上”。李奇微还用直升机带走受伤的弗里曼上校,改由约翰·奇尔斯上校接替他的位置。下午15时45分,美军第1骑兵师第5机动团团长马赛尔·克伦贝兹上校率领23辆坦克和L连的160名步兵,在轰炸机的空中掩护下,拼死杀向砥平里。在只有10千米的行程中,他们至少两次被迫停下来投入战斗,而志愿军由于缺少有效的反坦克武器,只能依靠步兵用炸药包和爆破筒突击。尽管志愿军大量杀伤克伦贝兹突击队,可还是有21辆坦克和23名士兵冲过340高地,进入砥平里。这给几乎绝望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一名机枪手高喊:“弗里曼团长能把我们带进来,他也能把我们带出去。”

    当得知美国援军进入砥平里后,志愿军首长认识到战机已经失去,且一线作战部队开始出现断粮情况,为了不陷入更大的被动,部队决定自15日晚开始全线后撤。悲壮惨烈的砥平里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结语

    砥平里战役是志愿军“人海战术”的典型,在接下来几天里,美军在防线内外、四周山谷里发现了5000多具志愿军尸体。在这次作战中,美军第23团和法国营发挥了冬季作战中防御方的优势,他们被围后并不慌乱,全部火力搭成一个环形圈,榴弹炮、坦克炮对付志愿军外层后续兵力,机枪、冲锋枪构成内层火网,火力远近搭配,密不透风,使缺乏攻坚装备的志愿军损失巨大。在1952年5月的美国国会听证会上,李奇微大肆吹嘘砥平里战役的作用,他说:“在我看来,这些美国士兵以及他们的法国盟军称得上是美法两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人……它是朝鲜战争的一个转折点,'自由世界'终将获得胜利。”

    然而,历史没有让李奇微继续创造“奇迹”。善于吸取经验教训的志愿军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战术战法,同时基层火力,特别是反坦克武器得到极大加强,李奇微依靠坦克和摩托化快速纵队发动的“霹雳行动”还是被志愿军阻止在三八线附近,再没有向北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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