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社区|百姓的网上家园-互动交流平台!(0.0)=^_^=(00社区)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孙传芳与张作霖争夺江南:蚌埠一战打死800白俄(1)

2013-11-13 00:00| 发布者: 123456000000| 查看: 30| 评论: 0

摘要: 孙传芳 在战乱频仍的年代,有一大部分军队被称为杂牌军。所谓杂牌军,指的是区别于嫡系部队的旁系部队,是国家军事不统一的产物。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孙传芳应当属于杂牌的杂牌--他本属直系,但却没有得到曹锟、 ...

孙传芳

孙传芳

    在战乱频仍的年代,有一大部分军队被称为“杂牌军”。所谓杂牌军,指的是区别于嫡系部队的旁系部队,是国家军事不统一的产物。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孙传芳应当属于杂牌的杂牌--他本属直系,但却没有得到曹锟、吴佩孚的信任;他打过张作霖,后来又投靠张作霖,成了奉系“降将”,张作霖和张学良虽然对其优礼有加,但也仅仅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而已,军权是从来不得染指的。偏偏孙传芳不甘寂寞,在张作霖、杨宇霆和张学良面前百般谋划,企图借奉军之势,东山再起。今天,我们就来说说孙传芳张作霖的“两面三刀”。

    奉军染指江南

    上海是个好地方。这句话若被人反驳,那只能说明这句话并没有说出上海的“好”--语气不够强烈。而在英语里,“shanghai”这一词条还有“拐骗”的意思。把一个城市的名称当作动词来用,最初解释是为了使某人充当水手,先将其灌醉,再拐带到船上,胁迫其就范。也许,这一解释比其他事实更能说明这个“魔都”的“魔性”,在上世纪上半叶,上海要比纽约、巴黎和东京等世界级大都市更富于“传奇”色彩,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各揣心腹事”的人们,被称为是“冒险家的乐园”。

    说起来,上海给人的最大感觉就是“钱多”。若干年前,家父曾去过上海,回来后,家父常与人说:“上海人吃的馒头都是精白面的,街上就有卖的,谁买都行。”这是我们小民的观感,但在军阀看来,上海就是得之而后快的肥肉了。据卢永祥的亲信淞沪宪兵司令马鸿烈说,每月光鸦片一项收入,就足够养活三个师。由此我们可以想见,上海对总是缺钱缺枪缺大炮的军阀们,有多大的诱惑力了。1924年,齐燮元出任江苏省督军兼苏皖赣巡阅使,但齐燮元相当“生气”,因为上海被浙江的卢永祥“吃了”,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齐燮元说:“上海是我们江苏省的一部分,一定要夺回来。”卢永祥说:“上海是浙江的门户,一定要保持。”事情到了这份上,说是没有用的,用单田芳的话说,“枪的给炮的给”才有用。这是1924年9月的事儿,史称“江浙战争”。战争双方都不惜血本,齐燮元投入兵力8万余人,卢永祥投入9万余,据称海军也参战了。正当双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福建军务督理孙传芳攻入浙江,卢永祥腹背受敌,宣布“下野”,江浙战争就这样草草收场。

    其实,孙传芳与齐燮元早有预谋,搞掉卢永祥,浙江归孙传芳,上海归齐燮元。1924年10月,孙传芳被“任命”为闽浙巡阅使兼浙江军务督办。就像直奉联合一样,齐燮元和孙传芳也是一对“野鸳鸯”,相互防范是免不了的。上海是孙传芳打下来的,元气大伤的齐燮元不敢明目张胆地索要,而孙传芳也不好“吃”得太多。就商量了一下,把上海交给了“第三者”,让吴佩孚派来江苏增援的张允明暂时充任上海守备司令。饶是如此,孙传芳也“赚”了不少,不仅轻而易举地吞下浙江,还收编了四个师,一个混成旅,实力大增,为他日后的五省联军打下基础。

    江浙战争爆发后,北京政府站在齐燮元一边,下令讨卢。而孙中山、张作霖和卢永祥订立反直三角同盟,站在卢永祥一边。其时,孙中山发出讨伐曹锟、吴佩孚通电:“刻日移师北指,与天下共讨曹吴诸贼。”张作霖在北方响应孙中山,亲率六路大军向山海关和热河挺进,是为第二次直奉战争。1924年9月18日,吴佩孚就任“讨逆军”总司令,迎击奉军。此次交战,直系投入兵力达20余万,奉系投入17万余,海军和空军也参加了战斗。9月下旬至10月中旬,山海关一带的战斗十分激烈,奉军精锐张学良、郭松龄部奋勇作战,颇有斩获。吴佩孚也赶往滦州亲自督战。正当两军相持之际,吴佩孚后院起火,冯玉祥按照事先与张作霖的约定,发动北京政变。结果战局急转直下,直军大败,吴佩孚率残部2000余人乘舰南逃。吴佩孚素来看不起张作霖,他大概没有想到会败在他所谓的“胡帅”手里。

    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大获全胜的奉军将触角伸进上海和南京。在强大的奉军面前,齐燮元也不敢多说什么。1925年初,奉军派邢士廉取代张允明,就任上海警备司令,杨宇霆取代齐燮元,就任江苏督军。对于奉军的势力扩张,孙传芳恨得牙根直咬,但他当时羽翼未丰,立足未稳,也只得隐忍一时,宣布严守中立,关紧浙江大门。而奉军劳师袭远,也不敢轻易进攻浙江。

    孙传芳扎了张作霖一枪

    这个时候的奉军,是它的极盛时期,但实质上,却也显出“孤军深入”的意味,江南富庶地,不是那么容易治理的,何况奉军的“名望”又实在不敢恭维,根本收拢不了江南的人心。孙传芳这时已经逐渐把收编来的军队握于手中,一见有机可乘,便开始大做文章。一时间,上海、南京等地的士农工商纷纷请愿,抗议奉军的暴行,偏偏奉军官兵上下又不自省,摆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架式,不行仁义。

    在这种形势下,孙传芳开始“行动”,他命手下大将卢香亭夜渡太湖,占领丹阳,截断奉军沪宁补给线,又命谢鸿動部进窥南京,李宝章部袭击邢士廉。邢士廉正玩得高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皇之中,逃入租界。结果,李宝章俘获奉军4000余人,进占上海。同时,卢香亭向下关方向挺进,谢鸿動越过溧阳,急攻南京侧背。杨宇霆四面楚歌,只得弃城而逃。

    孙传芳占领南京后,已不再掩饰,决心痛击奉军。立即召集卢香亭、谢鸿動等主要将领召开紧急会议,说:“我们胜利了。他们兵败如山倒,追得越快,战果就越大。”

    这一仗,算是孙传芳从正面扎向张作霖的一枪。

    张作霖占领江南富庶地的兴奋劲还没过,听说邢士廉、杨宇霆、姜登选都被人撵了回来,大发雷霆。急派奉军老将施从滨为安徽善后督办,率47混成旅,收复安徽;派张宗昌为江苏善后督办,经白俄军,收复南京。

    施从滨挥师蚌埠,未及布防,即遭谢鸿動师和卢香亭师两路大军的钳型攻势,不多时,蚌埠即被攻克。而张宗昌的白俄军,由济南沿津浦路东侧,掩护施从滨向南急进。但张宗昌的白俄军,军纪向来不整,可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笔者以为,奉军的污点,张宗昌“出力不小”。就是这个张宗昌,在北京时,不是想把孙中山的遗体烧掉吗?幸而张学良及时制止,才免此一劫。张宗昌“治军”,颇有马基雅维里主义之风,他对自己的“宝贝”白俄兵说:“你们只要能替我打仗,一切由我负责。”

    在这场战争中,凸显奉军的“土匪怪圈”--打胜不打败。打赢了,连命都不要;打败了,大包小裹地四散奔逃,连根筷子都舍不得扔。当施从滨困守蚌埠时,张宗昌的白俄军还在蚌埠以北“抢劫”,根本没顾上支援。

    孙传芳的部队占领蚌埠后,立即命马葆珩率一团兵力迎击白俄军。可能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马葆珩的部队轻敌冒进,竟有50余名尖兵“冲进”白俄军中,结果可想而知,用羊入虎口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白俄军抓住这些“冒失鬼”后,挖眼睛、割鼻子、掏心肝,其目的只是“取乐”。不多时,马葆珩大队人马开到,双方展开激战。据史料记载,白俄军赤膊作战时,一手拿着白兰地酒瓶,一手拿着上好刺刀的步枪,边喝边冲,就好像阿凡达一样“恐怖”,马葆珩所部伤亡甚重,副团长、营长也有伤亡。马葆珩急调枪关枪和大炮猛烈轰击,打死打伤白俄军800余名,活命的慌忙逃窜,但白俄兵穿着笨重的皮靴,跑得不快,又被活捉了300多名。要知道,这是土匪之间的“战争”,说白俄兵是野兽,孙传芳的部队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把捉住的白俄兵吊在树上烧,还有的吊成一排,练习“射击”。

    施从滨率部撤出蚌埠后,仍在蚌埠以北苦苦支撑,力图挽回败局。不料谢鸿動师孙传芳所部上官云相团绕到固镇桥以北,扒掉铁轨,断了施军后路,与南面追过来的马葆珩团夹击施从滨。这个上官云相,在现代史上名气颇大,一向重偏派系的蒋介石对这个半路投靠的“北洋余孽”,屡以重任,官居上将。皖南事变时,攻击新四军,活捉“叶挺”的,就是这个上官云相。

    施从滨腹背受敌,慌忙北逃,行至固镇桥时,见长达500米的铁桥上面挤满奉军的溃兵,施从滨不忍冲撞自己的士官,又往南逃,与马葆珩团遭遇,只得再往北逃。这时,施从滨再顾不得“人情”了,命铁甲车冲过桥去,一时间,桥上溃兵死的死,伤的伤,悲惨之状,不可言说。施从滨的铁甲车冲过铁桥,但一到被扒掉铁轨的地方,立即栽到一旁,施从滨和随从人员,悉被活捉。

    施从滨(1867~1925),安徽桐城人,幼读私塾,15岁时投淮军。袁世凯任山东巡抚时,施从滨任行营差官,后升任管带。1909年,施从滨以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历任统领、旅长、师长。1925年任山东军务帮办,同年12月任鲁军前敌总指挥。被俘时,施从滨年近花甲,着陆军上将衔,按理应受“优待”。见到孙传芳后,施从滨还行了军礼,不料,孙传芳竟说:“施老,你不是要当安徽督办吗?你马上去上任吧!”命人拖出去枪毙了。一说施从滨被砍头,在蚌埠车站暴尸三日,又在济南城门悬首七日。

    说法虽有不同,但施从滨死于孙传芳之手,倒是确实无疑的。不管怎么说,孙传芳此举都属过分,“军阀”有“军阀”的规矩,两军交锋,不斩大将。直皖战争时,皖系大败,左右劝说段祺瑞快走,段祺瑞暴跳如雷:要走你们走,看他吴佩孚能把我怎么样?还真没有怎么样,进驻北京的吴佩孚提起段祺瑞,口称老师,还派人保护段公馆。而孙传芳得胜之后,忘乎所以,竟视人命为儿戏,实在下作。

    不过,在驱奉时,孙传芳的确办得利落,自起兵到胜利,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奉军一直追到山东交界,占领了两个省的地盘,再加一个富得流油的上海,可谓空前大胜利。

    福建督军周荫人、江西督军邓如琢、江苏督办陈调元,以及苏北地方实力派马祥斌、白宝山、马玉仁、张仁奎等致电孙传芳,表示祝贺,愿听驱使。孙传芳约请他们到南京共商大计,召开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成立大会。

    据称,孙传芳对军容非常讲究,也舍得下本钱,尤其是军被一改偷工减料的旧传统,一律使用新里新面新棉花,订立了严格的验收制度。对于抚恤制度,孙传芳执行得也比较彻底,规定士兵病死给17元烧埋费和34元的抚恤费,战时加倍。并规定烧埋费由士兵直属官长办理,抚恤费由团军需官直接把款汇至死者原籍县政府转交其家属,并将名单公布。这个办法,也是其他军阀所没有的。

    孙传芳还仿照保定军校和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创办了联军士官学校,亲任校长。招收高中毕业的青年,培养初级官佐,并轮训原有部队的中下级军官,以加强与部队的联系。前后共办了三期,共培养了2000多名初级官佐,轮训现役军官5000余名。

    孙传芳的这些做法,无非是想增强军队的凝聚力,但既称联军,就并非铁桶一块,而是各有归依,不是一些小恩小惠就能“买通”的。事实上,孙传芳的五省联军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便分崩离析了。

    杨宇霆的“督军梦”

    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奉系势力扩充至江南。1925年夏,姜登选出任苏皖鲁剿匪总司令,驻节徐州,派邢士廉、丁喜春各率一师兵力,分驻上海、南京。既然抢了地盘,就得有人“治理”,就打算姜登选任江苏军务督办,郭松龄任安徽军务督办,但杨宇霆突然也想过过督军的瘾,张作霖不好驳杨宇霆的面子,就让杨宇霆做了江苏督军,把姜登选弄到安徽,郭松龄呢,靠边站了,继续“练兵”。时人称,张作霖此举,遗祸不小,郭之反奉,与此关系甚大。

    杨宇霆志得意满,兴冲冲地到江苏当督军去了,在给张作霖的电报中,杨宇霆说:“江南父老夹道欢迎”,但后来看,这是一种富于讽刺性的说法。其实,早在杨宇霆赴江苏任职之前,孙传芳、陈调元(时为江苏军务帮办)便派沈同午、陈镜为代表,到奉天探察杨宇霆的根底,为日后驱逐他作准备了。

    孙传芳在驱杨之前,派参谋冯越千(冯国璋之侄)拿着自己的亲笔信,到安徽去见姜登选,信中说:“杨宇霆指使邢士廉暗结夏超(浙江省长)协以谋我,公有所闻否,其将何以处之?”姜登选就问邢士廉,邢说绝无此事;又问杨宇霆,杨也说没有。随后,姜登选给孙传芳回了一封信:“已分别问明,杨、邢同声否认,请勿过于疑虑。我当从中斡旋,决不使轻启衅端。”

    但孙传芳摆明了是要“造杨宇霆的反”,怎可就此罢手?他在给姜登选的信中说:“杨、邢所告非实,我已获有确证,非我凌人,人已凌我,万难再行隐忍;虽然,决不北犯皖境。”意思是说,打是一定要打的,咱们兄弟不错,我不打你就是了。

    其实,杨宇霆到江苏去做督办,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有不得已的苦衷。笔者以为,“做官”做到杨宇霆那个份上,当督军是很自然的想法,但他可能更想在东三省做督军,而到刚刚“归顺”,人心未定的江南,应当只是第二选择。不过,杨宇霆再怎么也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在奉系里“人气”并不旺,张学良和郭松龄处处与他为难,就不必说了,就连他援引而来的姜登选和韩麟春也对他不以为然,奉系元老袁金铠、张作相等人对他也无好感,至于以王永江为首的文治派,更是“不待见他”。因为杨宇霆所办的兵工厂,简直就是“烧钱炉”,把奉天的家底差不多都花光了,就在杨宇霆去江苏前不久,还从捷克订购了5万支步枪,花费650万元,弄得王永江捉襟见肘,常出怨言。杨宇霆伏诛后,王永江在给友人的信中,发泄了对杨的不满:“如防水焉,仆之筑堤一仗,而杨乃决去一尺,则全堤俱溃,筑之力不如决之力大而且速,悍然不顾,于是吾民大苦,而危像渐呈,此下野所以不能不决然也。”就拿奉票来说,王氏著力整顿,一有起色,杨宇霆便要花去巨额资金购买机械军火,扩充其兵工厂,奉票几起几落,盖缘于此。王永江说,正是因为有杨宇霆在,他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下野。但笔者以为,把这些账都记在杨宇霆的头上,多少有些“冤枉”,因为杨宇霆所做的事情,如向捷克定购步枪,很显然是张作霖的主意,杨宇霆只是“经办人员”,但人们不敢冲张作霖发火,只能把矛头指向杨宇霆。笔者还以为,张作霖对杨宇霆宠信有加,多少也与此有关--杨宇霆的“人气”越差,张作霖越是“信任”他,个中缘由,诸君一想便知。

    但无论如何,杨宇霆到江苏去做督军,也是不明智的。事实很清楚,江苏地面并不平静,而且,杨宇霆与江苏实力派人物陈调元素有矛盾,再加上孙传芳虎视眈眈,这督军如何长久得了?1918年,奉皖合作时,徐树铮任奉军副司令,杨宇霆任参谋长,但暗地里,他们二人展开了更“密切的合作”,打算编练六个混成旅(一说四个),此事为张作霖知道后,非常生气,当即撤了二人职,杨宇霆也因此躲在北京,不敢回去。恰逢徐树铮回徐州给母亲办丧事,徐州镇守使陈调元为了讨好徐树铮,亲自出面操办,场面很大。当时,杨宇霆也去徐州吊唁,但陈调元没有特别“礼遇”他,只待以普通宾客之礼,引得杨宇霆颇为不满。而杨又是睚眦必报之人,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奉军势力大涨,陈调元为了向张作霖献媚,提出要把自己的军队编入东北军,电请番号,而杨宇霆竟以张作霖的名义复电不准。后来,陈调元又电请军用乘车证(当时津浦路由奉军控制,所以军队乘坐津浦路的火车时,均须持有奉天军务处乘车证)。本来,陈调元是江苏军务帮办,但杨宇霆却在军务处拟好的电文上,把“帮办”两字勾掉,改为“师长”。军务处长尹凤鸣说:陈调元是帮办。杨宇霆说:你不必管,他是什么帮办?不消说,杨宇霆这么做,自然引来陈调元的极度不满。

    更要命的是,杨宇霆做了江苏督军,却仍然不晓得“礼贤下士”。当杨宇霆到江苏就职时,陈调元同郑俊彦(卢永祥旧部,第十师师长)到江苏边境叨光车站迎接,但杨宇霆却比日本鬼子还要张狂,甚至没有请陈、郑二人到车上稍坐一下。杨就职后,陈调元、白宝山、马玉山、郑俊彦等师长按理要向督军杨宇霆谢职,杨宇霆竟也没有说一句客气话,只是仿效张作霖的口吻说:“你们好好干吧。”几个人一出来,就气愤地说:这杨宇霆是什么玩意儿?杨宇霆还对这些人说过:“你们军队的质量再差,需要好好整顿。”因此,陈调元等人感到杨宇霆“没的侍候”,所以与孙传芳共同“驱杨”,也就可想而知了。

    1925年10月15日,孙传芳进攻上海,奉军大败,杨宇霆急忙下令撤军,是时陈调元的军队早在南京城内外及江北浦口、乌衣一带布置妥当,意欲活捉杨宇霆。17日陈调元设宴招待奉军将领,杨宇霆发觉不妙急速逃离南京,奉军其他将领则被陈调元拘捕,同时派人迅速占领电报局,宣布“响应浙军,会师宁镇,驱逐奉军”,奉军退至南京附近和江北之际,分别被陈调元军缴械。算起来,杨宇霆这个江苏督军,到得江苏,前后不过18天时间,可谓“一十八天督军梦”。奉军这才知道,江南不是好玩的,抱着“武力统一”信念的奉军,不过是江南的匆匆过客。

    事后,姜登选说:“我与凌阁结交有年,今始识其无能。将两师萃于一处,据险结阵,犹堪一决雌雄;不幸而败,再退不迟,何至惊惶若此,充师而逃。”可以说,杨宇霆在江苏的失败,对他本人的声誉,有极大的负责影响,就像姜登选所说的这样,认识他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一个窝囊废。

    相比之下,姜登选就比杨宇霆强多了,虽然他也没有站住脚,但走得光明磊落。姜登选赴安徽就职时,只带了一营人马,本打算到安徽后再招两个旅,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那边就反起来了。当时安徽有四个旅,倪朝荣、王普、章浚章三旅均有响应孙传芳的动向,而驻在蚌埠的马祥斌旅,虽没有什么表示,但也没有帮助姜登选的意思。姜登选通电和平,可没有军队支持的通电,当然换不来和平,而奉军主力远在北国,鞭长莫及,姜登选只得表示“皖政还诸皖人”,表示北归。行前,姜登选在徐州召集绅商各界开会,说:“就职以来,时才二十余日,日纳各款,均有簿记登载,用之于皖,不私一文;即本人俸给,亦一无所取。”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将督办印信交给马祥斌,委其代行职务。这种办法,用东北人的话说,就是“挺敞亮”,在场绅商也很感动,纷纷到车站欢送。据邢赞亭《孙传芳驱奉》一文称:“皖军护送至徐州边界始别。”

    在徐州,张宗昌的大军云集于此,对姜登选说:“军事非吾所长,愿举山东各军听公指挥。”登婉言谢绝,私下里,他对自己的随从说,张宗昌的军队“漫无纪律”,咱们怎么能指挥得了,“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赶紧走吧。不意在滦州,姜登选竟为业已兵变的郭松龄所杀,实令人哀叹不已。

    孙传芳投靠张作霖

    1926年7月9日,蒋介石就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挥师北伐。北伐军面临的敌人有三个,一是控制河南、湖北、湖南和直隶南部的吴佩孚,有军队20万;二是盘踞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的孙传芳,有军队20万;三是占据东北、山东、直隶、热河、察哈尔并控制北京政权的张作霖,有军队35万。而北伐军只有8个师,10万人,但因为师出有名,战斗力强,所以势如破竹。北伐军根据双方力量对比和吴、孙、张的内部矛盾,确立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先灭吴佩孚,再攻孙传芳,最后消灭张作霖。战争一开始,北伐军连克长沙、平江、岳阳等地,8月底又取得两湖战场上的关键一战--叶挺独立团取得汀泗桥、贺胜桥战役的胜利,打开通往武汉的大门。10月,占领武汉,吴佩孚的主力基本被消灭。

    北伐军进攻武汉时,吴佩孚电请孙传芳增援,但不久前遭受奉军重创的吴佩孚,实力已不如孙传芳,再加上孙吴二人一直貌合神离,所以孙传芳按兵不动。孙传芳的如意算盘是:等北伐军攻占武汉后,再派大军收复武汉,那样的话,就又能扩充地盘了。至于吴佩孚,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吧。

    但孙传芳显然打错了算盘,吴佩孚的主力被打垮之时,北伐军转向江西,开辟第二战场。1926年8月下旬,孙传芳急忙从苏浙皖三省抽调主力部队10万人,与北伐军作战。9月上旬,北伐军乘孙军尚未集结完毕之际,向江西发起攻击,到11月初,进入南昌,孙传芳主力大部被消灭。南昌失利后,孙传芳见北伐军势不可挡,11月18日赴天津拜见张作霖,表示东南大局静听张作霖主持。

    单田芳的评书,对此有颇为传奇的进述。说孙传芳只身去找张作霖,当时张作霖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副官拿着孙传芳的名片进去说有人求见,张作霖看也没看,就把名片扔进痰桶,说不见。副官出去了一会儿,又拿着那人的名片进来了,张作霖接过来,又扔进痰桶。副官又出去了,又拿着名片进来了,说那人不走,他让我告诉你,“他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张作霖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迎了出去,邀请孙传芳参加正在召开的军事会议。孙传芳在会上建议组织讨赤军统率办事处,推张作霖为全国讨赤总司令。会议决定让张宗昌率直鲁联军援孙,孙传芳让出江苏、安徽的北部给直鲁联军

    孙传芳之所以要找张作霖,自然有他的想法。北伐军摧枯拉朽,难以抵挡,而张作霖也是北伐军的打击目标,可以说是被逼进了“同一战壕”。但孙传芳去找张作霖,仍显出他的过人之处。不要忘了,就在前一年,孙传芳曾捅过张作霖“一刀”,把东北军从上海、南京、安徽等地一直追到山东,可以说是宿怨未消,但孙传芳认定,张作霖并非睚眦必报之人,而且,他们二人有合作的基础,只有找到张作霖,晓以利害,就能尽释前嫌。据《中华文史资料文库》第十一卷《孙传芳在东北》一文记载,孙传芳是化装成商人,只身北上的。到北京后,住在英租界,然后给张作霖打电话,说:“我是孙传芳,由南方来,有事面商。”张作霖大吃一惊,根本想不到孙传芳会来,立即答应见面。二人见面后,孙传芳说:“完了!完了!我们北洋系的军人,眼看要全完了!只有团结起来,与北伐军作殊死战,否则将被各个击破。过去是兄弟阋墙,今日要外御其侮了。现在我甘愿做你的部下,听你指挥,请你不要见外。”张作霖孙传芳如此坦诚,也大为感动,立即召来杨宇霆。杨宇霆一进门,震惊之余,也感到脸上无光,因为在杨宇霆任江苏督办时,就是被孙传芳给打跑的。此时的孙传芳仍然显出一副大丈夫能伸能屈的姿态,说道:“老弟!对不起,过去我们是自家人开玩笑,不要介意。共同商量今后的大计吧!”

    这样一来,前嫌冰释,二人联手,共同应付北伐。有资料称,孙传芳曾拜张作霖为义父,而与张学良结为异姓兄弟。据说,“安国军”这一名称,就是孙传芳想出来的。张作霖就任安国军司令后,任命孙传芳为安国军副总司令,将孙传芳的联军改为第五方面军团,划归张作霖节制。张作霖的如意算盘是,由孙传芳率领他自己的联军,再加上奉军炮兵第三旅王和华部,以及驻河南的骑兵第一师袁家麒部,与张宗昌联合收复长江北岸。

    但这一切,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奉军 哗变

    孙传芳避居东北 在北伐军的进逼下,奉军力不能支,向关外退缩。据曾经做过孙传芳随从医生的任作楫回

    忆,当时有一些人物,如孙传芳、顾维钧、罗文干、汤尔和等都在沈阳“政治避难”,而孙传芳尤受礼遇。尤其是张学良主政东北后,更与孙传芳过从甚密。在帅府内,还专门设立孙传芳办公室,但名义上,不过是毫无实权的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孙每日到帅府办公,像张学良将军的一位贵宾,又像高等顾问,军事、政治以至家庭琐事,无话不谈。当杨宇霆指挥军队驻守山海关、昌黎一带时,张学良还命孙传芳到前方“慰问”。私下里,孙传芳对任作楫说:“你们总司令对杨宇霆不大相信,不知他在前方搞什么名堂,让我去看看。”杨宇霆回沈阳后,二人也多有周旋,有时夜间要到杨府去。但孙传芳从来不去拜访别人,即使万福麟去拜会他,也不回拜,可见孙传芳是把自己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的。

    据任作楫回忆,孙传芳为人精明,有时过于敏感。与张作霖不同的是,孙传芳很有一些国学根底。“对于中国历代兴亡,谈起来滔滔不绝。”与任作楫等人“谈古说今,常至深夜”。据称,孙传芳在沈阳时,除会客外,总是手不释卷,有时绕室徘徊,若有所思,很少休息。孙传芳很喜欢看书,不光看线装书,新书也看。有一次,孙和任到一家日本书店买书,正在选书的时候,卖书的日本人忽然用日语说:“此人是孙传芳。”随行的任作楫说:“你认错了。”日本人说:“一点不错,我有相片。”说着就去楼上取相片,任赶紧劝孙先走。回去后,孙传芳不由惊叹,日本一个普通商人,居然也是日本特务的眼线。幸亏日本人对孙传芳并无恶意,才只是虚惊一场。

    孙传芳的生活比较简单,饮食不太讲究,与下属也同桌吃饭,不分彼此。不过,笔者以为,孙传芳也有爱作秀的一面,有时故作惊人之语,他的“三大理论”就值得一说:其一为“公仆理论”。孙传芳说:“现在做官的自称是人民的公仆,凡是仆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赚主人的钱,就是勾搭主人的姨太太。我不是公仆,我是'民之父母'。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子女的。我爱人民如爱赤子,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为人民谋福利,做好事。”

    其二为“政客理论”。在任五省联军总司令时,张群(一说张继)曾去杭州劝他与蒋介石合作。但令张群始料未及的是,孙传芳能言善辩,根本就说不过人家。最后,张群说:“我看你不像一个军人,很像一个政客。”孙传芳立即反唇相讥,说:“我不是政客,我最反对政客。我的儿子,也不让他当政客。政客全是朝三暮四,迎新送旧的妓女般的下流东西。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阀。”

    其三为“回扣理论”。在沈阳时,日本药商鹤原找任作楫推销药品,按照惯例,鹤原问任作楫要多少回扣。任说:“你们日本人,老是把中国官吏看成是贪污分子。告诉你,我分文不要,你规规矩矩地投标去吧!”鹤原走后,孙传芳不以为然地说:“老弟,你太年轻,应该要回扣。现在做官的分三种人:要钱而能办事的是好官,只要钱不办事的是坏官,办事不要钱的行不通,不能做官。”

    孙传芳到沈阳后,住在大西关大什字街一座楼房,据说是殖边银行旧址。后来他的夫人和两个儿子也来沈阳同住。楼下还住着副官、卫士等20人左右,孙传芳的几位处长(其中有粮饷总办程步青,系孙传芳的外甥)住在南满铁路车站的公寓里。后来,孙又迁至三经路一所楼房,是新式建筑,比较舒适。可见,孙传芳在沈阳,并不能算作是寓公,内有副官、卫士保卫,外有总办、处长相随,而且,他在关内还有军队,孙传芳自以为高人一等,大约与此有关吧。

    但孙传芳却没有“东山再起”,因为他只是暂时“投靠”奉系,顶多算是“客卿”,不会委以重任。有一段时间,孙传芳曾想谋取兴安区屯垦督办一职,似乎很有希望,因而兴冲冲地对随从医官任作楫说:“现在要成立一个屯垦委员会,由我主办。”还说要任作楫去做秘书。但结果,兴安区屯垦委员会倒是成立了,只不过,督办一职由邹作华担任,而不是孙传芳。如果做了屯垦督办,就可以练兵,练了兵,就有出头之日,但这种梦想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孙传芳与杨常事件 1929年1月10日,杨常事件。值得玩味的是,事后,孙传芳却仓皇出走大连。据孙的随从医官任作楫回忆,孙是11日早9时走的,而

    《国闻周报》的报道是12日夜间。我们先来看任作楫的回忆。11日早4时许,孙传芳派车接他,到孙宅后,孙传芳说他刚从帅府回来,又说“汉帅(指张学良)英明,做一番事业,不杀几个人还能镇压得住么?”接着,孙传芳讲了事情的经过,他说:“昨晚我被邀至帅府,汉帅一见我就说:'馨远,我又放了一炮。'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凌阁和翰辰被我处决了。'我及时把大拇指一伸说:'英雄!英雄!要想做一番大事业,不杀几个人还行么?杀得好!'以后我们便商量怎样宣布他两人的罪状和向南京发电的措辞。”孙传芳又说:“杨宇霆取死有道,他现在与汉帅的关系,究竟是君臣,还是朋友?如果是君臣,就应该北面而朝之,以部下自居;如果是朋友,就应该洁身隐退,仅备咨询。而他现在要居于汉帅之上,事事过问,甚至对汉帅发号施令多所阻碍,真是古今中外所少有的,怎能不死。”对着随从医官任作楫等人,孙传芳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一直谈到早上8点钟,最后说:“东北局势已定,我一定帮助汉帅做一番事业。”随后,孙传芳说要休息一下,任作楫便去上班。但当任作楫于上午11时回到孙宅时,发现孙传芳已经走了。孙的太太说:“大连方面(孙在大连还有一位夫人)来电说,患病甚重,联帅在大连看她去了。”任作楫赶紧向张学良报告了这一情况,张学良诧异地说:“他没有什么呀,何故走去?”又问:“他的家眷呢?”任说:“没有走。”张绕室沉思少顷,问任作楫:“你看呢?”任说:“孙白天到府里来,晚间到杨宅去。他认为东北只有两个人,要两面交好,旁的我没有看到。但是,他不能不多心啊!”

    事实上,孙传芳也确实害怕张学良找他“算账”,况且外间传闻很多,当时的《盛京时报》就曾刊发过东北当局通缉孙传芳的消息,孙传芳在沈阳的太太吓得寝食难安,后经反复说明,此事纯属谣传。孙太太才终于相信,但还是提出要走。张学良就派人买好车票,送孙太太等人前往大连。就这样,孙传芳结束了在沈阳的政治生活。

    而在大连,孙传芳还曾在“私宅招待日本新闻记者,叙述事件经过”。当时的《国闻周报》刊发了孙传芳的答记者问。孙传芳说:“'杨常事件'发生以后,外间流言每谓系予等所发议,实则并无此事……杨与予为好友,常亦友人。”又说:“因此次事件之发生而牵涉予等,实为错误云云。”

    孙传芳出走大连的第三日,张学良就接到一封孙传芳的信,信中说:“因为内子患肺病,咯血甚重,来连一视,匆匆未及走辞。好在连、沈相距咫尺,朝发夕至,如有见召,随时可以回沈。”而据任作楫回忆,孙传芳还曾给他邮来一封信,“长达千言”,详细地叙述了离沈原因,信中说:“我对于东北,无尺寸之功,而位居诸大佬之上,平时无事尚人言啧啧,而况此次杨、常事件之发生!我来东北后,本想在军事方面对汉帅有所匡助,但形势有所不能;又想在政治方面能有所贡献,而情况亦所不许。最后想在实业方面略尽绵薄,亦未能作到。长此下去,对于汉帅毫无裨益,对于我身边危险实大。此兄之所以不能不离沈也。”按说,任作楫只是随从医官,又是张学良的人,就算两人处得很好,孙传芳也不会给任写这样的信--他应当知道,任作楫一定会将这封信交给张学良的。但信中所述内容,确为实情。

    孙传芳三谏张学良 孙传芳离开沈阳后,曾三次劝谏张学良。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与张学良的路线完全是相反的,政见不同才是他离开沈阳的真实

    原因。孙传芳之所以要与奉军联合,其本意是,东北与中原“割据”,在日本的帮助下,扼守山海关天险。待时机成熟,挥师进关,与蒋介石争夺天下。如此,他也可率旧有之师,卷土重来,仍不失一方诸侯。他的这一看法与杨宇霆有相近之处,因而孙、杨二人能不计前嫌,在一段时间内“相处融洽”。

    不料张学良主政东北后,第一件大事,便是宣布易帜;第二件大事便是处决杨常,统一内部。对于孙传芳来讲,张学良痛下杀手,铲除辅佐乃父多年的杨、常,完全出乎意料,自然有兔死狐悲之感。而且,东北与南京政府合作之形势已成,孙传芳的“复出计划”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所以,孙传芳选择了离开,任作楫说,孙传芳这样做,“与其说是怕有牵连,毋宁说是路线不同,留而无益”。

    孙传芳离开沈阳后,曾三次进言张学良。1929年,孙的长子孙家震在大连结婚,任作楫前去祝贺。孙传芳要他给张学良捎话:“东北处于日俄两大国之间,外交方面极为重要。为东北之计,必须亲日联俄,方能图存。稍一不慎,外患立至。汉帅只注意国内而疏于对外,危机已伏。我自到大连以来,与各方面接触,深为忧虑。现在日本蠢蠢欲动,不可不早为之计。至于对内,东北远处边陲,在地理上占有利条件。把山海关一守,其他无庸顾虑。对于南京方面,只要不即不离,虚与委蛇,亦足以应付裕如。”

    第二次是1930年中原大战时,孙传芳亲自赶到沈阳,在大和旅馆,孙传芳对任作楫说:“现在内地局势已有变化,汪、阎、冯在北平组织政府,对抗蒋介石,东北应该早定大计,参加北平方面一致反蒋。我决定进关襄助,特为此事来沈与汉帅一谈。”此事仅见于任作楫的回忆,没有相关佐证,但孙传芳认为反蒋势力的联合,足以摧毁蒋介石的军队,因而决定乘势东山再起,也是可以相信的。结果事与愿违,张学良不但没有参加“反蒋联盟”,反而“入关拥蒋”,使得孙传芳的“复出梦”又破灭了。

    九·一八事变后,孙传芳避居天津英租界。恰逢任作楫(时任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医务处长)到天津设置卫生材料厂,前去拜会孙传芳孙传芳慨然说道:“汉帅不听吾言,果有今日。为今之计,汉帅应速派一位全权代表(敢于负责的人)回沈阳,与日本方面折冲,从速解决争端,然后自己赶回沈阳坐镇,保持东北领土。尽管在权益方面有所损失,仍可掌握军、政大权,东北仍为中国所有。如果迁延日久,木已成舟,东北将为朝鲜之续,他也无以自处!如果放弃根据地,带几十万军队寄食关内,不但为蒋所不容,亦为地方所不许,那就同我如出一辙。你可去北平,把此意转达于汉帅。”

    孙传芳和“五省联军”的归宿 那么,孙传芳的联军究竟哪儿去了呢?1928年春,孙传芳率联军由济宁向金乡、鱼台推进,与贺耀祖军团展开激

    战。一直打了两天一夜,贺耀祖军团被击溃,师长龚宪被击毙,炮兵旅长张基自杀。孙传芳占领了鱼台、丰县等地,准备一举攻占徐州。哪知冯玉祥部孙良诚、方振武两军团由陇海线攻击济宁。孙传芳担心后路断绝,军心必不稳,令主力回师收复济宁,再攻徐州。联军第一军总指挥马葆珩说:“我们距徐州仅数十里,最好乘战胜余威,一鼓攻占徐州,那时形势大变,冯玉祥自会西撤,不致与联军为仇,实一举两得之计。”但孙传芳不愿冒险,派梁鸿恩第七师留守丰县,回师救援济宁。梁鸿恩是有名的梁马虎,大敌当前,不在司令部坐镇,反而跑去“洗浴”。正在洗着的时候,被北伐军捉了个正着,他的一师人马也被缴械。时间还不到一天。

    孙军与冯军对接后,在十里铺一带展开拉锯战,两军实力相当,陷于胶着状态。冯军说:我们打了十几年内战,第一次遇着这样能打的军队;孙军说:我们打遍大江南北,也是第一次遇着这么坚硬的军队。不过,因为是内战,颇有些“表扬与自我表扬”的意味。但当战斗进行了七八天的时候,张宗昌在津浦路失利,未及通知孙传芳,径直退回济南。孙传芳后路空虚,无法单独应付战局,也向济南退却。因为日本视济南为势力范围,此间还发生令国人泣血的济南惨案。蒋介石的北伐军也不敢轻易进攻济南,所以孙传芳和张宗昌在济南苟安了一段时期。而他们二人也不是没有矛盾,互相戒备。孙传芳认为张宗昌是个混小子,蛮不讲理,偏偏济南是张宗昌的地盘,孙传芳不得不看人家眼色行事。此时的孙传芳别提有多难受了,他既怕张宗昌的部队“反正”,把自己绑了送给蒋介石,又怕张宗昌扔下自己不管,所以派他的外甥程登科(时任联军军需总监)住在张宗昌的总部,表面上说是与张宗昌保持联系,互通情报,实际上是“观察”张宗昌的动向,随时向他报告。

    后来,孙传芳自济南撤退,仍然与张作霖合作。他亲自到北京与张作霖商议,把联军撤出关外。在张作霖那里,孙传芳又领了一大批军械。在河北大城,孙传芳召开军事会议,说:“我们联军今天只有与奉军合作才有出路。”命令联军全部撤退到关外,但联军中保定军校出身的将领们对于土匪出身的张作霖印象并不好,而对蒋介石心存亲近之感,因为蒋介石也曾就读于保定军校,这样,就有人提出联军不出关的建议。

    当时,联军主要力量掌握在马葆珩、李宝章等“保定派”手里,阎锡山(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总司令)见有机可乘,就派副官高荣达前去游说。高荣达与马葆珩早有旧谊,辛亥革命时,二人曾去山西参加革命活动,与阎锡山也有联系。商谈之后,马葆珩同意与北伐军合作。这样一来,孙传芳的联军并没有出关,而是“易帜”参加北伐军了。孙传芳得知自己的联军“易帜”投降后,十分恼怒,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一来,孙传芳也就成了光杆司令。自此,孙传芳便基本上退出政治舞台,在沈阳、大连和天津等地“混日子”,虽然也曾和靳云鹗等搞过什么国家主义派,但也没有什么响动,不说也罢。偏偏蒋介石对他仍不放心,就算孙传芳做了居士,也不放心,害怕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通过陈调元的部队施忠诚(施从滨的侄子),“帮助”施剑翘(施从滨的女儿,一说侄女)为父报仇。当孙传芳正在念佛的时候,开枪打死了孙传芳。值得一提的是,孙传芳任联军总司令,不过数年,但却积聚了巨额财富,临死时,天津日本正金银行还存有4000多万元。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相关阅读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00社区

GMT+8, 2023-1-31 10:38 , Processed in 0.046325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