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上海：解放军血战月浦 主力团伤亡达1200人(1)

在上海市郊战斗中，人民解放军攻克敌阵地后，利用敌战壕追击歼灭敌人

    1949年4月21日晚，我29军87师260团，作为师的先头部队，在江阴对岸发起渡江作战，于石牌港一线登陆。因江阴要塞炮台的国民党官兵起义，所以我团(260团）迅速击溃了沿岸守敌，登上长江南岸。守敌21军仓皇南逃，我俘获不多，随即乘胜追击。

    22日傍晚进入无锡，续向苏州、吴江追击，进驻吴江，搜剿散兵游勇，待命准备进攻上海。当时我是260团政委，团长李干同志在渡江战役前，调去江阴要塞搞策反工作，在团部的只有副团长梅永熙同志、参谋长李仲英同志、政治处主任张臣栋同志。

    5月10日我团奉命到常熟集中。当晚，lO兵团在常熟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兵团司令员叶飞作了淞沪战役动员报告，传达三野前委的决定，强调上海战役既要全歼守敌，又要确保城市完整地回到人民手中，取得军、政全胜；解放上海主要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城市政策和纪律问题。前委的战役部署是：

    首先迅速攻占吴淞口，关闭大门，断敌退路；然后在上海外围最大限度地歼击敌人，迫敌投降；如敌不投降即发起总攻，全歼上海敌人。前委决定以9、10兵团的8个军挺进浦西、浦东，实施钳形攻势，从两翼迂回包抄吴淞口，攻占敌外逃咽喉要道。

    29军87师的任务是主攻浏河、月浦。87师命260团于12日黄昏出发，主攻月浦，得手后直下宝山、吴淞，要求13日中午12时占领吴淞口。85师253团暂归87师指挥，担负助攻月浦任务；86师保障侧翼安全，并向东切断月浦、宝山公路，阻击宝山增援之敌；85师254团、255团留守苏州担任城防。

    面对失败，蒋介石仍不甘心自己覆灭的命运，特令汤恩伯死守上海，等待时局转机，并亲自策划了所谓有“陆海空三军优势”的淞沪防御计划，大量构筑工事，并拼凑8个军25个师约20万兵力，妄图凭藉上海外围4000多个永久型碉堡，作长期固守。置主力于吴淞、月浦、大场地区，以屏障吴淞和市区的联系，确保其出海通道。蒋介石还亲自到复兴岛督战。

    担任吴淞、宝山、月浦一线防守的是国民党第52军。这支部队曾在辽沈战役中受到打击，但刚与我军交战就从营口乘船南逃，所以未受我军重大的打击，部队编成比较完整。在这一地区，敌人集中了12个炮兵团，长江边有近30条舰艇，还出动空军轮番轰炸扫射，使这一地区构成了陆海空立体的强大火力防御体系。 

    月浦镇是淞沪守敌在月宝公路上的重要据点，它与北面的狮子林炮台，南面的杨行据点联成一体，可以相互策应。所以，敌人把月浦作为吴淞、宝山防御体系的西大门。要歼灭吴淞、宝山守敌，夺取吴淞口，首先必须攻克月浦，打开这个大门。作为攻打月浦的主攻团，我260团全体指战员异常振奋。这是上级首长对我团的信任和鼓舞，解放战争接近尾声，打大仗的机会不多了，这次解放全国最大城市上海，是我们立功的最后机会。大家只感到任务重大、光荣，都认为敌人望风溃逃，不堪一击。而对当时月浦、宝山、吴淞的敌情、地形、工事等都不了解，上级领导、我们的干部和战士，从上到下存在着严重的轻敌观念。上面指示部队，采取猛攻猛插战术。我团担任主攻，却只配备可军炮兵团的3门山炮。

    我们也有轻敌情绪，没有作更深的研究，认为攻打月浦、宝山、吴淞不成问题，所以就只是根据地图和向导提供的地形部署战斗。决定1营担任主攻，从月浦镇的北面攻人月浦，得手后向纵深发展；2营负责从左侧助攻月浦(253团在月浦西南助攻)、以迷惑敌人，转移敌人兵力，便于l营主攻。1营突破后，2营即趁机攻人，聚歼月浦守敌，与l营一起攻占月浦全镇；2营为团预备队，准备攻下月浦向纵深发展，向宝山、吴淞攻击前进。

    5月12日黄昏，我团从常熟东南出发，在接近月浦途中的新镇时，前卫连消灭了敌人1个排的流动哨，敌排长被俘虏。我们一面命令部队继续前进，争取时间；一面立即审问俘虏，了解敌人的地形、工事和布防情况。这时，我们才从俘虏的口优中了解到，月浦、宝山、吴淞一线守敌是敌52军，月浦守敌1个师，前沿阵地守敌有1个团；宝山、吴淞一线有2个炮兵团，几百门大炮，长江上还有30多艘兵舰可向岸上开炮，另外还有旺湾、龙华机场飞机的助战。从月浦到吴淞20多里地带，构筑了钢筋混凝土碉堡群，组成交叉火力网。我们了解这些意外情况后，认为敌情不可轻视，立即决定改变猛攻猛插战术，采用攻坚战术。

    命令部队到达敌人前沿阵地后，不要马上猛攻，要抓紧进行近迫作业，构筑工事壕沟，作好攻击准备。同时，我们立即将这些情况向师指挥所报告，建议改变战术。我部队接近敌阵地前沿展开，已是晚上12时，虽然把前沿阵地筑至离月浦70～80米处，挖了交通壕，构筑了火力点，但时间短促，战壕还来不及挖深，天已亮了。天明后，敌人即用猛烈炮火轰击我团阵地和纵深，我团指挥所设在1、2营之间稍后处，也不断遭受敌人炮火轰击。

    我3门山炮刚回击，敌炮火即集中轰击，炮被打坏了2门。13日上午，我团除3营在团指挥所后隐蔽外，其余都散布在开阔地上不深的战壕里，遭受敌炮火和长江兵舰上的炮火不断密集轰击，还有敌飞机轮番轰炸扫射，使我攻击部队在总攻前就遭受敌炮火轰击。l营营长钟熹清、副营长王德成等同志负伤，3个连的连、排干部也都有伤亡，l营在总攻前已伤达三分之一。我与梅永熙同志只好派作战参谋吴振卿同志去代理l营营长。2营也差不多，我们团指挥所和各营的电话线也常被炮火炸断，指挥联系困难。梅永熙同志即带参谋去1营前沿阵地，检查部队总攻准备情况，指挥总攻；我留指挥所指挥各营协同总攻，与师指挥所联系。同时，我们上午还2次将敌人的兵力、火力、工事情况报告师部，建议改变大部队猛攻猛插战术，采取多路小部队攻坚战术，用小部队多路夺取碉堡群，二梯队向纵深突击，但这些建议未获同意。

    12日下午2时，在军、师指挥下，担负主攻任务的我团和助攻的253团对月浦发起总攻。在发起总攻前，我只对2营交代了准备总攻和配合1营助攻的任务和部署，但到发出具体总攻命令时，2营和团指挥所的电话线又被炸断，只能发出总攻信号弹，指挥2营按照原来的部署助攻。在猛攻猛插的战术指导思想和总攻命令下，1、2营总攻时，都未能运用我团一贯胜利攻坚的成功战术经验，而采取以突击队为前导、部队集团冲锋的战术，使部队伤亡很大。2营担任助攻任务，也跟主攻的1营一样冲锋。当时，部队士气高昂，在弹雨火海中，前仆后继、锐不可挡地突击占领了月浦镇敌前沿钢筋水泥碉堡及战壕，敌人伤亡惨重，退守街区。在继续向镇上猛冲时，要过一座小桥，越过河内，隐蔽在草堆、树林和坟包中的所有敌地堡一齐开火，我攻击部队1、2、3营都在月浦北面、西面的不大地区内，全面展开向敌突击。敌人还在月浦镇东南高地居高l临下用炮火和重机枪向我突击部队密集射击，而我攻击部队却没有炮火支援压制敌人火力，使部队遭受了重大伤亡。我在跟攻击部队冲击前进中，看到前后都不断有战士倒下去，而我们部队还是一直往前冲，没有人犹豫、畏缩不前，没有人停顿下来，部队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真是可以惊天地而泣鬼神，我看到在敌人密集火力下部队仍集团冲锋，又无火力掩护，即高声命令后续部队停止冲击，但喊破喉咙也无法制止，我也只能边喊边和大家一起往前冲。当时，由于战前存在轻敌观念，我们在战斗发起后才了解到敌情工事情况，也没有办法贯彻到部队中去。部队指战员还认为解放上海是最后一个大仗，以后不会再有大仗打了，都想冲上去多抓俘虏、多缴枪，立大功。因此，增加了不必要的伤亡。

    我攻占敌前沿阵地、冲击街道受阻后，天已傍晚，又下大雨，我们即命令部队巩固既得敌前沿阵地，占领敌人的碉堡群及交通壕，不顾疲劳，继续近迫作业，加强工事，以对付敌人反击，准备明天继续攻击。我们的工事离敌人只有50米，团指挥所也迁入原敌碉堡内，离敌只有60～70米。14日黎明，我们在敌战壕内清点部队，只找到步兵120多人，干部只见到1营和2营教导员寒行、黄文清同志，他俩都带伤未下火线，还有3营副教导员张勇同志和少数连、排干部，干部大都伤亡了，部队也散乱了。在被我占领的敌碉堡旁一个碉堡内，我叫团警卫班去搜索，发现我们几个伤员和敌伤兵都坐卧在那里，互不相犯。这时，敌人又有4辆坦克排列在我阵地前面，用坦克炮向我阵地密集射击，掩护步兵向我阵地反击。战士们的枪被雨水和泥水淋湿，已不能打了，只能用手榴弹打退敌人。3营副教导员张勇同志带领部队在最前沿阻击敌人，他亲自用集束手榴弹炸坏敌1辆坦克，敌仓皇退去，他也英勇地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年仅24岁。

    坦克上的炮火离地面有死角，我们在战壕里，炮弹在我们头上打过去，不易打到，只有敌轻重机枪和炮弹碎片打进战壕。敌人反扑几次未成，只好退去。那时，我们都是全身透湿，靠体温暖干衣服。13日黎明以后，在敌人轮番的猛烈炮火和飞机轰炸扫射下，我军运送弹药、伤员和饭菜的后勤工作同志们，都是冒着枪林弹雨，快跑步快卧倒来完成任务，始终没有中断。他们的伤亡也是历次战斗从未有过的。

    14日中午，军长胡炳云同志打来电话，问我们团还能不能继续攻占月浦。我与梅永熙当即回答说，我们可以攻进月浦镇，因我们距敌只50多米，只是我团伤亡很大，又打散打乱了，在敌人的炮火下不好运动，部队集合不起来，现在跟我们在一起的只有120多名指战员，所以，我们攻进月浦后，已没有预备队向纵深发展占领月浦全镇阵地和对付敌人反击。胡军长听了我们还能进攻月浦很高兴，他说你们能攻进月浦，那太好了，还是你们继续主攻，我调259团两个营随你团后面跟进，你们攻下月浦后，他们向月浦纵深发展，巩固月浦阵地，对付敌人反击。我和梅副团长、李仲英参谋长商量，把120人组成突击队和第二梯队，李仲英率突击队突破，我和梅永熙同志率二梯队在突击队后跟进，突击成功后即迅速占领两翼，巩固突破口，并向前抢占敌镇上碉堡和房屋，以便259团跟进，向纵深发展。当日(14日)下午5时，我再次向月浦镇发起攻击。但就在这时，敌人又以4辆坦克排列在我阵地前面，堵塞突击通道，使我无法突击。梅永熙、李仲英同志已到突击部队去了，我只好命令仅存的1门山炮|近距离平射敌坦克。山炮一发射，即击中1辆坦克，其余的均逃凌，我突击部队即发起冲锋，沿敌交通壕冲击到镇内，拿下了镇r上的敌碉堡，消灭了敌人，占领了镇内一片房屋。我在跟二梯队嚷击的战壕中遇到参谋长李仲英，他在突击中负伤，我即命通讯员护送他下去。我冲到突破口，一颗炮弹打在突破口上，我身后的警卫员和通讯员2个牺牲，2个受伤。我在突破口左侧，被炮弹震倒，满口泥土硝烟，但因在战壕拐弯死角上，得幸免于难。

    我与梅永熙同志跟突击部队进镇，扫除敌人后，清点人数，只剩62人了。我们随即卧倒在镇边月宝公路侧面，准备迎击敌人反击。259团2个营在我部队突破进镇后，也进入镇内，向东攻击前进，占领月浦镇，巩固阵地，准备敌人反击。这时，天已黎明，敌人在岸上和舰上的炮火向我月浦阵地轰击后，又以4辆坦克开路，两连步兵跟进，向我反击，敌坦克用炮火向我扫射，炮弹在我们头上飞过，打在房子墙壁上形成一排排的洞眼，离我们头上约2尺高。我们只有轻武器，只好放过坦克，用机枪、卡宾、汤姆枪、手榴弹打坦克后面的步兵，有时坦克开到我们阻击部队后面去了，我们打垮了敌步兵，坦克只好退回去。接着我们用稻草木头铺在公路上，待敌坦克来时就点火燃烧，阻挡坦克前进。就这样，从早到晚打垮了敌人5次反击。在打垮敌人后，我们利用战斗间隙，在一所民房内构筑掩体作为新的指挥所。15日下午，258团1个营在跟敌人混战中也到月浦来了，他们跟团部失去联系，主动要求我们交代他们任务，配合我们作战。我们即部署他们在我部防守的月浦公路侧面，跟我们并肩作战，使我们增加了一支生力军，对打退敌人几次反击起了重要作用。接着，261团来到我们左前方，担负打退宝山方向敌人反扑的任一务，给我们以有力的支援；258团那个营回该团去担任别的任务了。这样，从月浦镇的西南、西部、北部到东北，就由253团、260团、259团、261团连成一片阵地。259团团长胡文杰同志在前沿阵地指挥，敌兵舰上的穿甲弹击中他的那个房子，他身中多块弹片，血流不止，光荣牺牲；副团长李超同志也负伤下去了，留在阵前指挥的只有该团政治处主任方征、副参谋长陈博。上午方征同志跑到我们团告知这些情况，要求我们统一指挥(当时师领导干部还没有到月浦镇上来)。我们说现在我们一起在月浦防守巩固阵地，打退敌人反击，我们要协同作战，互通情况，互相支援。

    16日以后，敌人仍对我阵地进行反击，但势头减弱，次数也少了。我们趁此时机，收集整理部队，各个营暂时缩编为1个大连，各营的机炮连、特务连等不变。我们及时总结了这次战役的经验教训，认为打敌钢筋水泥碉堡群，应该以小股兵力、小群动作、多路分头去攻克敌碉堡群，每1路分3个组。一是火力组，封锁敌碉堡枪眼；二是爆破组，送炸药炸敌堡铁门或用竹竿往敌枪眼塞手榴弹；三是突击组，冲上去夺取敌堡并进行政治喊话。我们用此战术，每晚都攻占一些敌堡，部队基本没有伤亡。

    白天则对付敌人反击。这样，过了2、3天，师传达了三野司令部、兵团和军的指示，要求各部暂时停止进攻，加强阵地内工事构筑，深人进行思想动员，广泛开展敌前练兵活动，发扬军事民主，改变猛攻猛插的运动战术，确立攻坚战为战役中的主要战术手段，并提出了“慎重计划，充分准备，夺取一点，巩固一点，逐步推进，相机出击”的战术指导原则。同时指出，部队之所以遘受很大伤亡，主要原因是由于轻敌，对敌淞沪陆海空立体防御捧系和永久性近代化纵深绵密的防御阵地、工事特点不了解，对敖凭藉此防御体系组织顽抗估计不足，指挥上不采取攻坚战法而强调猛打猛插的运动战法，忽视对敌情的侦察研究和必要的攻击准备工作，使部队仓促投入战斗，遭受严重损失。这以后几天，我们部队都是白天对付敌人反击，晚上派遣小部队攻占敌碉堡群，兵团、军、师都在调整部队部署，我们则整理部队，准备总攻。

    23日，我253团攻占了月浦东南25·32高地，战斗很激烈，敌拼命反击，激战1天，该团始终坚守了高地。24日，敌1个营兵力，向月浦我团阵地反扑，被我击溃。到24日晚，我各路部队已攻占苏州河以南的上海市区，敌向苏州河以北地区收缩，浦东地区之敌75军已撤至吴淞，仅12军据守高桥地区，浦西苏州河以北之敌为52军、21军、37军、123军大部及208师。汤恩伯已逃到吴淞口外兵舰上指挥，吴淞口集结兵舰20余艘及大批民船，敌司令部人员也已开始上船。大场、真如地区之敌呈混乱状态。25日，前委即令各部发起总出击，要求迅速分割穿插，抓紧时机围歼敌人。25日夜，军部命令各部开始三面出击，歼灭宝山、吴淞地区之敌。我团跟85师254团猛插宝山、吴淞。我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聚歼宝山、吴淞之敌，共俘敌7000余人，敌人丢下的各种武器弹药、物资到处都是。我们到吴淞口时，敌人兵舰、轮船正在向吴淞长江口处逃去，但我们无炮火轰击，只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跑。 

    这次战役，我团进行了15个日日夜夜的激烈战斗，晚上进攻敌人，白天打垮敌人反击。15个日夜我们和部队都没有真正睡过觉，只是在战斗间隙中打打瞌睡，在最激烈的13、14、15日，我和梅永熙、李仲英等同志，已3天4夜没有闭过眼，实在熬不住了，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为随时应付敌情，我们要警卫员和通讯员分批轮流值班和打瞌睡，有情况就把我们摇醒过来。在这次战役中，我团牺牲约400人，伤800余人。干部伤亡也很大，团参谋长李仲英同志负伤，12名营级干部有11名负伤，3营副教导员张勇同志英勇牺牲，连级干部伤亡更大。在血战月浦、解放上海的战役中，我团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但我团仅用步兵、轻武器突破了敌人陆海空协同的立体防御和坚固永久纵深绵密的防御工事体系，攻占了战略重点月浦镇，胜利完成了上级赋予的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为我全军攻占宝山、吴淞，聚歼淞沪15．3万多敌军，解放上海，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在战役总结时，我团受到了军党委的表扬，用胡炳云军长的话就：“你们团打得好，打得很顽强，你们是全军的骄傲。”

    在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已到末日、曙光将普照大地时，解放大上海的优秀的人民功臣，却无私无畏地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回顾月浦血战，缅怀先烈，我们要永远铭记英雄们不朽的功勋，纪念他们，向他们学习、致敬，并传至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