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反击战：解放军强攻老街无名高地伤亡40多人(1)

    战前态势

    老街市，是越南黄连山省省会，位于红河、南溪河交汇处。西靠红河，北隔南溪河与我国河口县毗邻。东、南面是大象山脉，层峦叠嶂，山高坡陡，林密谷深。该城是河(内)老(街)铁路，七、八号公路以及红河水运的交通枢纽，兼有水陆之便，利于部队机动，是越西北的重要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河内黎笋集团反华侵华的桥头堡。

    防守老街的越军是黄连山省军事指挥部下辖的步兵254团1营、老街营、老街市队、特工队和57战防炮排，总兵力约500余人。经过长期经营，整个老街地区形成了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体系，是我昆明军区第14军沿红河东岸向敌纵深发展进攻，遂行自卫还击作战任务将要碰到的第一颗硬钉子。这一越西北重镇，是云南方向作战首先要夺取的重要目标，迅速攻克老街，对于打开入越门户，扩大还击作战的军事政治影响关系甚大。

    担负攻打老街这一艰巨任务的是40师118团，团党委经过研究，将主攻任务交给了具有光荣传统和历史荣誉的1营。为增强作战力量，将师防化连侦察排一个班、喷火一个班、团属82无坐力炮一个连、工兵一个班配属给1营。1营决心首先以一个连在山腰车站附近偷渡南溪河，以偷袭手段攻占小曹东北无名高地，尔后全营向25号高地方向发展进攻。

    无名高地位于小曹村东北，数个小山包呈梅花形状布于该高地顶端(地图上只显示两个小高地，师将其编为1-2号高地;实地有七个，1连将其编为1-7号高地)，顶端最宽处约为70多米，最窄处仅有30多米。该高地北与218高地相连，西南与22、23、25号高地隔河相望，西北有南溪河，南有南菲河为其天然屏障，7号高地从其南侧通过。无名高地坡陡，约为50度。植被为高茅草和部分灌木丛，正斜面植被已被越军扫除，射界良好，西侧河边为高茅草，便于隐蔽。小曹东北无名高地控制着通往老街纵深的道路，越军在这个地方下了不少工夫。他们凭借地形优势构筑了一道环形堑壕、三道断续堑壕、六个地堡、十三个机枪工事、三个掩蔽部，以交通壕相连接。在前沿还设置了竹签、铁丝网和防步兵雷场，形成支撑点式的防御。据上级通报，该高地有越军一个班的兵力防守。其任务是坚守阵地，阻我渡河，封锁七号公路。看上去虽然兵力不多，但却能够得到22、23、25号以及218高地侧射火力和小曹村机动兵力的支援，就像一只凶猛的吃人怪兽蛰伏在那里蠢蠢欲动，整个小曹地区险象环生。

    118团1营营长杨长发仔细观察了地形，把撕口子的任务交给了具有“百折不回”光荣传统的1连，并加强给他们重机枪两挺、无后坐力炮两门、工兵半个班、喷火器三具。1连决心继承老前辈的英雄气概，以偷袭和强攻相结合的手段首先攻占无名高地，尔后向25号高地发起进攻，打出新一代的战斗威风，在自卫还击的战场上谱写下连史新的一页。1连长李学荣指定1排为突击排，趁夜暗偷渡南溪河，于17日5时前夺占无名高地。连主力待1排夺占无名高地后，沿南菲河右侧向25号高地西侧发展进攻，一举夺占25号高地，为营主力全歼小曹地区之敌创造有利条件。

    连续攻坚

    2月16日晚23时，1排借着夜暗的掩护，在副连长刘年光的率领下乘坐橡皮舟于2月17日零时6分全部偷渡南溪河成功。工兵迅速排雷、破坏敌铁丝网、竹签，开辟了通路，全排即成一路纵队静肃通过。到达1号高地西北山脚时，刘年光命令2班在右、3班在左、1班在后成后三角战斗队形向敌第一道堑壕摸进。2时50分，先头2班隐蔽地占领了西南侧堑壕，随后1、3班也相继占领东北侧堑壕约50米，尚未发现敌情。分队继续沿1号高地两侧堑壕向2号高地摸进。3时34分，2班发现鞍部西北端有敌人掩蔽部一个，班长随即组织全班准备包抄捕俘，刚跃出堑壕就到左前方40米处敌重机枪猛烈射击，2班长身负重伤。3班听到枪声响起，迅速向2班增援。进至距离掩蔽部20米处时发现有铁丝网，3班长在破坏铁丝网时牺牲。1排长赵吉昌冲锋在前，带领3班抢占通向主峰的交通壕，正准备架枪射击时，被敌人投来的手榴弹击中阵亡，跟随他的机枪手也负了伤。此时，1排与副连长刘年光的联络中断(1排带有3部861指挥机，刘年光一部、赵吉昌一部、3班长一部，排长和3班长均已牺牲，指挥机被炸坏)。面对不利局面，杨营长当机立断，命令1排巩固阵地，暂时采取守势，以查明情况。4时20分到40分，越军在2号高地火力掩护下以一个班的兵力连续实施反冲击三次，企图夺回1号高地。1、2班奋起抗击，将敌人消灭在1、2号高地之间的鞍部。这个时候，营部判断守敌兵力绝不止一个加强班，仅凭1排的力量不足以完成任务，于是杨长发营长改变原计划，命令1连长李学荣率领连主力立即渡河加入战斗。

    5时，连主力到达1号高地与1排会合。5时20分，鞍部的越军察觉我军增援部队到达，于是从掩蔽部内向我军占领的堑壕投掷手榴弹和用掷弹筒射击，企图阻止我军增援。连长李学荣查明情况调整了部署，2排由副连长带领为突击排，3排待2排突破后进入战斗，1排为预备队。5时40分开始冲击，副连长刘年光和2排长带领6班两个组，配属喷火器一具、火箭筒两具从1号高地左侧向鞍部掩蔽部发起冲击，在进至目标约30米处时，遭到2号高地敌重机枪射击，前进受阻。刘年光命令火箭筒手宋顺华摧毁2号高地火力点，宋顺华在发射时中弹负伤，掩蔽部之敌又投来手榴弹。6班冲击未能奏效，被迫后撤。随后1连又从左、右两翼多次发起冲击，均未能得手。

    9时许，越军见我多次攻击不成，便想乘机扩大战果。于是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组织了16人在三挺机枪的掩护下从主峰分两路反扑下来。敌我双方顿时展开了冲击和反冲击的拉锯激战。李学荣命令重机枪压制敌人火力，并大胆采用一手推脚架，一手按击发片的运动射击打法，边打边前进。坚守在右翼的4班、6班和2班，一直把敌人放近到十多米处才突然开火，打得越军扔下九具尸体退了回去。

    从10时到11时，李学荣又组织7、6、9班在正面火力掩护下，兵分两路沿1号高地两侧连续向敌发起两次冲击。李学荣亲自指挥战士炸毁敌人的地堡。战士高自云在冲击中被弹片划破腹部，肠子漏了出来，昏倒在地。他苏醒过来后，托着流出的肠子往里塞。可怎么也塞不进去，他顺手拣起身边敌人尸体上的盔式帽罩住，解下绑腿拦腰一缠，继续向前爬去。其间，他击毙了两名逃敌，一直顽强地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临牺牲前，他嘱咐身边的战友：“要爱护连队传统，一定要拿下老街!”四班副胡贵荣前出炸敌堡，被弹片炸伤了头部和胸部，仍拖着炸药包，爬出20多米后壮烈牺牲。40火箭筒手吴德众大喊一声：“我上!”手提火箭筒冒着弹雨立姿射出一弹，摧毁了敌人的机枪工事。1连顽强作战，连续冲锋，充分发扬了前仆后继不怕牺牲的战斗作风。但由于地形狭窄，部队展不开，加218高地和22号高地上的敌人也从左右两侧用高射机枪平射火力支援无名高地。1连遭到三面交叉火力的压制，冲击始终未能成功。

    从凌晨3时到中午11时，战斗进行得相当残酷激烈。1连依托1号高地打退了敌人的六次反扑，先后发起了十一次冲锋，付出了伤亡40人的代价还没有能够拿下小曹东北无名高地。时间越来越紧迫，战斗越来越艰苦，大部队在等待着他们撕开口子。可是连队经过八个小时的恶战，伤亡很大，弹药也消耗殆尽。最艰难的时刻，也就是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能咬紧牙关坚持住最后五分钟，往往就决定着战斗的胜负。怎么办?全连指战员发出钢铁般的誓言：“发扬连队百折不回的光荣传统，同敌人血战到底，坚决拿下无名高地!”勇士们将负伤的战友安顿好，把子弹装满弹夹，仔细地检查了手中的武器，再一次进行了轻装，准备同敌人进行最后的殊死的决战。

    从10时到11时，李学荣又组织7、6、9班在正面火力掩护下，兵分两路沿1号高地两侧连续向敌发起两次冲击。李学荣亲自指挥战士炸毁敌人的地堡。战士高自云在冲击中被弹片划破腹部，肠子漏了出来，昏倒在地。他苏醒过来后，托着流出的肠子往里塞。可怎么也塞不进去，他顺手拣起身边敌人尸体上的盔式帽罩住，解下绑腿拦腰一缠，继续向前爬去。其间，他击毙了两名逃敌，一直顽强地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临牺牲前，他嘱咐身边的战友：“要爱护连队传统，一定要拿下老街!”四班副胡贵荣前出炸敌堡，被弹片炸伤了头部和胸部，仍拖着炸药包，爬出20多米后壮烈牺牲。40火箭筒手吴德众大喊一声：“我上!”手提火箭筒冒着弹雨立姿射出一弹，摧毁了敌人的机枪工事。1连顽强作战，连续冲锋，充分发扬了前仆后继不怕牺牲的战斗作风。但由于地形狭窄，部队展不开，加218高地和22号高地上的敌人也从左右两侧用高射机枪平射火力支援无名高地。1连遭到三面交叉火力的压制，冲击始终未能成功。

    从凌晨3时到中午11时，战斗进行得相当残酷激烈。1连依托1号高地打退了敌人的六次反扑，先后发起了十一次冲锋，付出了伤亡40人的代价还没有能够拿下小曹东北无名高地。时间越来越紧迫，战斗越来越艰苦，大部队在等待着他们撕开口子。可是连队经过八个小时的恶战，伤亡很大，弹药也消耗殆尽。最艰难的时刻，也就是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能咬紧牙关坚持住最后五分钟，往往就决定着战斗的胜负。怎么办?全连指战员发出钢铁般的誓言：“发扬连队百折不回的光荣传统，同敌人血战到底，坚决拿下无名高地!”勇士们将负伤的战友安顿好，把子弹装满弹夹，仔细地检查了手中的武器，再一次进行了轻装，准备同敌人进行最后的殊死的决战。

    结语

    1连经过十个小时的激战，攻占了小曹东北无名高地，突破了小曹地区防御体系的要害，为保障营主力全歼小曹地区越军作出了重要贡献。以伤26人，亡19人的代价击毙敌人53名，缴获轻重机枪6挺，M79掷弹筒3具，自动步枪4支，各种弹药物资一部。战后，1连被14军荣记集体一等功。

    此次战斗，是1连参加自卫还击作战的第一仗，打得异常艰苦，付出了近半的伤亡。能够取得战斗的胜利，靠的是过硬的作风和高昂的士气，以及充分发挥了本连及配属火器的作用。战斗中，1连发扬了勇敢战斗、前仆后继、不怕牺牲的战斗作风，连续发起12次冲击，连续打退敌人6次反冲击，最终攻占了无名高地，体现了“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屈服”的英雄气概。连队各级干部以身作则，冲锋在前，退却在后，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和激励了全连指战员奋勇杀敌，胜利地完成了任务。在第11次冲击时，连队集中使用本连和配属的火器，充分发扬火力，及时有效地支援了步兵的冲击，仅用20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从总结教训的角度，十二次冲击也从反面暴露了1连存在的问题。首先是战前的敌情侦察不够清楚，将一个加强排的兵力误判为一个班，只用一个排进行偷袭，导致了战斗开始时的被动。其次是连主力进入战斗后没有充分发挥火器的作用，兵力也不够集中，且是从敌正面强攻，以致屡次受挫。第三是自行对目标编号未报上级备案，致使炮兵支援时造成远弹，未能起到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