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战争创作的美术作品 1894年2月3日，日军第三师团攻陷海城，翌年1月10日，日军又占领盖平（今盖州市）。黑龙江将军伊克唐阿、吉林将军长顺、四川提督宋庆和湖南巡抚吴大澄等将领先后率兵五复海城，如果我们不是以成败论英雄，就会承认他们的战役进攻战，创造了中国近百年战争史上的奇迹。进攻战持续50天，参战兵力6万余人，官兵的不屈不挠，英勇作战精神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们的业绩永远彪炳于中华民族的光辉史册。然而，过去我们在论述清军五复海城时，对其前线统帅及士兵多所指责，对其没有成功的原因做了一些不恰当的结论与分析，诸如准备不足，计划不周；主将无能，谋略不足；清军分散，纪律松弛等。但是我们经过对中外史料的深入分析，觉得上述结论多与事实不符，因此本文拟对五复海城进行重新研究，以求既总结经验教训，又不抹煞清军官兵的丰功伟绩和巨大的牺牲精神。 （一） 海城的战略地位及其中日双方的意图 海城位于辽南广袤的平原地区，北纬48＇88＂，东经122＇75＂；北接辽阳、奉天（今沈阳），南临盖平，西南接牛庄、营口，东连凤凰城、岫岩，是辽南之锁钥，海疆之咽喉。 清廷重于海城防御。海城、析木城一带驻守着重兵聂桂林统率之仁奉军步队8营，马队4营，炮队1营；侍卫丰升阿统领之盛字练军4营；总兵马金叙统带之仁字军步队2营；总兵蒋希夷指挥之大同步军1营，约3 000人，具体防御任务如下； 奉军扎于析木城南的龙凤岭、嘎大谷、樱树沟、山城子、城东的东大岭、潘家堡子；盛字练军分守于姑嫂谷、朱家堡子；大同军驻于八岔沟、小井子西方高地；仁字军防守析木城。这一部署表明清军要坚守辽南交通要冲。 日军亦充分认识到海城之重要。日第一军司令官山县有朋大将说：奉天锁钥在辽阳，辽阳锁钥在海城，也是北京之要冲，占领了海城，辽南的一盘棋就活了。如果不占领海城，就无法控制辽东的形势。因而不待大本营制定攻占海城计划，即擅自命令第三师团长桂太郎中将于12月3日向海城进军。日军自安东（今丹东市）出发。8日抵岫岩，9日挺进析木城，11日凌晨，第三师团主力与前卫队分别自王家堡子和瓦房店出发。由于清军忽视了析木城南的二道河子的驻防，双方在二道河子以南激战后清军失利，于15时30分撤退，翌日10时日军占领了析木城。下午日军即向海城进军，当时桂太郎发布13日进攻海城的命令。13日9时40分，日军前卫队进攻罗家堡子，清军自荞麦山发炮轰击，“双方的炮击越来越激烈，黑烟顿时笼罩了乾坤。”一小时后，聂桂林、丰升阿的奉、盛二军撤出海城退往辽阳，11时海城失陷。 海城失，辽南战场的形势发生了全局性的变化。清军调动部队向海城周围集结。海城失之前日，宋庆奉清廷之命迎战日军。海城失，宋庆与各军协力规复海城。 规复海城有场序幕战--感王寨（缸王寨）之战。12月9日，清军投入兵力约1.3万人，日军3 900人参战。是日中午时分，双方激战，炮声轰鸣，弹如雨注，天地震撼，直到17时50分，日军投入大批预备队，才突破清军两道防线，占领了感王寨和香水泡子，清军“子弹已罄，伤亡较多”而败。6小时之鏖战，日军伤亡400人，清军伤亡约500人。败退之清军往牛庄、田庄台一线。 感王寨战斗中，日军受到沉重打击，把这次战斗称为清军五复海城的序幕或大演习都是可以的。 同日，日军还占领了复州。 12月22日，清廷电长顺“会商防剿”事宜。 12月24日，依克唐阿与长顺会商恢复海城事宜，可是并未制定出具体反攻方案。 12月29日，日军又开始进攻盖平，翌年1月10日盖平失守。对清军来说，辽南形势日益严峻，对帮办东征军务的前线统帅宋庆及吴大澄、依、长压力较大，他们对“此城不复，军事难期得手”，“如能规复海城，则辽南之防自可稳固”已取得共识，因此收复海城是摆在辽南各军肩上的重任。 自1895年1月7日至2月25日，清军先后五复海城，均以失败告终，但是它对日军的沉重打击，对阻遏日军侵略势力的迅速扩大，对清廷抓住时机调兵遣将，对奉天和锦榆的稳固起了巨大作用，因此，不能以没有收复海城而低估规复海城进攻战的意义，更不能否定清军将领和士兵所做出的贡献。 本文的用意是以事实说明以往一些论者对五复海城的将士的过多指责，是不公正的。 （二）战前的准备--兼评“战前没做充分准备”论 战前准备，对战争胜负影响极大。笔者认为，清军规复海城前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其理由如下： 首先，前线清军将领充分认识到规复海城的作用，曾进行了协商。海城失守后，盖平沦陷前清廷即命令清军准备规复海城。1894年12月24日，依克唐阿带队抵达辽阳，一方面防止日军“北犯沈阳”；一方面与长顺计议“规复海城”。翌年1月6、7日依、长在鞍山站拟定了具体规复海城计划： 北路，由依、长二军“分左右两路，步步前往，相机归海，兼可顾辽。” 南路，由宋庆率军实行夹攻，并敦促已自山海关出发的臬司陈湜从西北面“速来防剿”。 此时清廷担心已逼近盖平的日军逐渐北窜，“与海城之贼联合，势更蔓延”，因此于1月10日电令长顺、依克库阿“惟当力遏辽、沈要路，随时侦查，一遇贼队即行奋力击剿以杜窥伺。”其不知，正是电谕之日，盖平已沦敌手。 清廷为攻下日军第一、二军的联络点，进攻奉天并入关的基地--海城，调集了依、长、宋所部各军“迅拔坚城”。 依、长组织第一次进攻海城前，曾计划采取声东击西之策，专商请盛京将军裕禄令东路各军“大张旗鼓，遥作进规凤城之状”。 1月11日，依、长分别率军以左右两路向海城进攻时，曾与日军步兵第十九联队相遇，仅统领博多罗部之小队即打死日军7名，缴枪8支，刀8把，马3匹，并于12日击退日军对甘泉堡的进犯。 清军第一次反击海城前就拟定了一个详细的日程表： 1月14日，（阴历十二月十九日）进攻； 1月15日，（阴历十二月二十日）夺城； 1月16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一日）灭贼； 1月17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庆功； 1月18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三日）犒赏； 1月19日，（阴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偃武； 1月20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五日）修文； 1月21日，（阴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招兵； 1月22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七日）选将； 1月23日，（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日）全胜； 1月24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九日）凯旋； 1月25日，（阴历十二月三十日）过年。 随着形势的变化，清军虽未按此计划行动，进攻日期推迟到17日，这一日程表仍可说明清军进攻海城是有准备有计划的。但是清军将领预计作战时间仅3天，这种过于乐观的计划是盲目的，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过低地估计了日军的实力。 二攻海城前，依克唐阿认为“若不急图攻计，诚恐再一漫溢，则无险可扼之区，办理更棘手。”长顺再次决定，分兵夹击海城。进攻的第一天，即1月22日，依克唐阿令部队分别担任督战、接应、包抄、直进、游击，试图以多方位地逼近日军，造成“分散日军”，达到牵制的目的。 三攻海城前，依、长再行协商，做三项准备：第一，厚集兵力，寿山、文元分别带镇边、靖边军赶到前线；第二，拟定新的反攻战术，即“分军先抢山头为主”，以居高制敌。清军在晾甲山以西布置了散兵线，并不时向日军开炮轰击，2月16日清军逼近双龙山时，采取先炮击，再由步兵推进的战略。其进攻部署：分左中右三翼进攻，依军5 000人进攻中央阵地欢喜山、晾甲山，长顺部3 000人进攻双龙山，徐邦道帅5 000人进逼唐王山，吴大澄将率80营参加总攻。第三，约辽阳知州徐庆璋驻吉洞峪之镇东军攻打析木城，以分散日军之势。 四攻海城，清廷更为重视。新授命督办东征军钦差大臣刘坤一在山海关部署进攻海城，拟定的指挥将领有依、长两将军、宋庆提督、吴大澄巡抚、魏光寿藩司，士兵达百余营6万人，进攻部署是长顺为东路，自东北功栗子洼，牵制日军；依克唐阿为中路，由正北攻占双山子；宋庆、吴大澄担当西路，自西攻晾甲山和唐王山。 五攻海城前，1895年2月25日清廷谕关外各将“亟应联络各营，鼓励士卒，齐心并力，迅图克复海城”。依、长、宋、吴4将军遵旨商定2月27日分三路进攻；左路刘树元、李光久进攻晾甲山，德英阿策应；中路徐邦道、梁永福进攻龙潭堡并阻击日援军；右路刘树元另3营进攻八里河、戴家堡。进攻虽曾夺回戴家堡等村，最后仍归失败。 3月2日，吴大澄所部布政使魏光焘会同前敌营务处兼督办晏安澜等将领再议会攻海城，拟定四路进攻，但因调集艰难而夭折。 自1月17日至2月27日，计42日，清军每次进攻海城前，从后勤、军队调集、进攻计划等方面均做了充分的准备，幷多付诸实施。过去论者过多指责清军进攻海城前没有做准备是有失妥当的。 （三）将领的指挥--兼评“清军将领指挥无能”论 论者终结清军五复海城失败原因时，多批评清军主将无能，谋略不足，调度无方。作为战役指挥官的能力强弱，谋略多寡，调度好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和尺子，强弱、多寡、好坏都是相对而论。某个战役打胜了，一般说是将领有一定才能，指挥比较得力；打败了，往往说指挥员无能。事实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任何一个指挥员也不能保证每次战役都能打胜，因而不能仅仅以胜败盖棺定论指挥者的能力与谋略。我们研究分析战争或战役的胜败原因时，还是从具体事实出发为好，一是一，二是二，是则是，非则非，尽量多角度地考察事实的真相，避免轻易结论指挥官的无能。清军将领在五复海城中的指挥究竟如何，可从下列事实中看出来。 甲午战争伊始和战争进行中，清军许多将领关心战争，痛恨日本侵略，纷纷请求效命疆场。 宋庆得知“倭人渝盟，韩封被扰”之消息，异常愤慨，表示“凡在戎行，宜疆场之效命”，多次向朝廷请求赴朝“助剿”。 依克唐阿闻知甲午战争爆发，即请率军自效，议赴汉城迎击日军。 寿山得知甲午战火烧到鸭绿江时，它“陈请赴前敌效力”。 永山在日本入侵国门，民族危难之紧急关头，“踊跃请行，誓灭狂寇”。 何明亮请带兵随刘坤一赴前线效劳。 钟德祥边请奏启用贤良严防沿海州县，边自请到刘坤一军营效力。他们这种自效疆场精神可佳，在反攻海城诸战役中表现出一定的指挥才能。 一攻海城时，清军将领采取了比较恰当的战略： 1．实行进攻战，改变了牙山、平壤的专守防御战略，开始采取攻势，对此连日本人都发出“其志可佳”的评论。 2．采取声东击西之策。依、长对海城实行包围时，通知镇守摩天岭的聂士成、分水岭的寿山等“遥作进规凤城之状”，以牵制东路日军，减去清东顾之忧。 3．选择隐蔽位置，潜伏军队，以防重大伤亡。 4.．清军常常前进到距日军大约400米--500米地方，使日军炮兵失去炮击的效能。 5、不能突进到500米以内时，就只能扎于2 000米以外，即日军炮火射程不及的地方。 6．行军“即奇又妙”，而且保密良好，日军指挥官对清军的目的是侦察、进攻，还是牵制，常常“茫然莫知”，“苦于揣测”。 7．清军每到一地，边砍伐树木作路障，阻止日军前进；边在土墙上挖枪眼，以观测和射击日军。 二攻海城时，依克唐阿军采取避实就虚之策，由沙河沿迂回到欢喜山两侧，绕攻其西北角；长顺军由城北抵达距海城仅2 500米之遥的二台子。 三攻海城时，清军分三路反攻，依、长把军队摆在万余米的战线上，形成弧形包围海城的态势，并且分别以速射炮轰击双龙山、欢喜山一带的日军阵地，以掩护他部清军进击。同时，辽阳知州徐庆璋率3 000团勇，携8门大炮攻击析木城，以牵制日军。 四攻海城时，战前清军将领把大部队置于沙河园村、检军堡到波罗堡子村的东端，另支大军屯集于大富屯、小富屯一带，炮兵占领石头山后，即向日军前哨发炮。在三里桥子南端之清军则猛然南下，以相当机警的动作，冲击日军前哨。 四次规复海城之战，使日军受到许多伤亡，日军指挥官常常摸不准清军运动的目的，由此可看出清军将领采取了一些正确的战略战术。因此，论者把清军将领一概说成没有指挥才能，是对战役进程缺乏具体分析造成的。 （四）清军的纪律--兼评“清军纪律松弛”论 军队的纪律，对战争的胜利至关重要。军队纪律的好坏，往往与战争的胜负成正比。 论者认为甲午战争时期，清军的屡败是“清军纪律松弛”造成的，事实果真如此吗？ 清廷应朝鲜政府之请派兵赴朝或自关内调兵开赴辽东前线时，均强调了军纪。1894年8月28日，清廷电旨前线诸军：“行军之道，首严纪律，如有不法兵勇滋扰百姓，即以军法从事，毋稍宽货，以肃法纪。” 10月24日上谕：“用兵之道，以严纪律为最先……军心不固，法令毫无，何能应敌？现当边防十分吃紧，亟应一律申禁，以期众志成城……通饬各军将士，懔遵军律，力振颓蘼陋习。如有由营潜逃者，即以军法从事。如该管官徇情容隐，著该将军等据实严参，一并从重治罪，毋得稍涉宽纵。” 11月20日上谕：“行军只要，纪律为先，现在大兵云集，所有各路统兵大员务当约束兵丁，严禁骚扰。遇有购买物件，不准稍有抑勒，并随时查察。如有沿途持众逞强，扰累居民者，立即正法。倘管带官从容徇庇，一并严参惩办，勿稍宽货。” 各地将领遵照清廷电谕，随时转告本部，并一再重申营规、行军禁令。 长顺根据清廷上谕于10月2日向所部发出训令：“大凡兵差过境，居民不免惊慌，尖宿之地，购买食物，每有争执，均应先是防范。其外国教堂及商民、教士往来居住地方，尤宜格外保护，不容稍涉疏虞。……如有兵勇人等骚扰滋事，即懔遵谕旨，按照军法从事，不得稍予宽恕，以肃军法而安地方。” 以上规定，要求“转行各军遵照”，并要求各兵司、边防营务处、练军文案处亦照办。 10月9日，长顺再次申明“赏罚严明，绝无虚语”。 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也于10月7日在号召敌忾同仇男儿、义侠“誓图灭敌，规复藩封”的同时，特嘱所率之师“恪守营规，毋犯如山之令。” 10月10日，靖边前路马步全军统领恩祥为新募勇丁拟定行军禁令20条： 禁临阵退缩，行军潜逃； 禁不听号令，不遵约束； 禁闻鼓不进，闻金不止； 禁交头接耳，造谣惑众； 禁侦查不实，妄报军情； 禁议论军机，私形窃听； 禁秘传军令，私告他人； 禁傲慢官长，抗违公事； 禁冒人战功，临阵贪财； 禁任意喧哗，无故惊呼； 禁藏留军火，私自贩卖； 禁损坏枪支，遗失军装； 禁私离营汛，不归队伍； 禁强奸妇女，住宿娼妓； 禁抢掠财物，拆毁民房； 禁欺压良民，恃强买卖； 禁酗酒斗殴，扰乱营规； 禁吸食洋烟，偷安诈病； 禁偷设赌局，不安本分； 禁点名有误，夜不归营。 如果“营勇犯规，按照军法惩办，绝不宽贷。” 恩祥在进呈20条军令时声明“倘有违反禁令，轻者棍责斥革，并插耳箭游营；重则军法从事，照律斩首。” 1895年1月17日，钦差大臣刘坤一致增祺咨文中说明每于将弁进谒时，即告诫说：“恪守营规，不准稍涉滋扰”，对外出为非者，即责成各军营哨及各州县官随时查拿驱逐，以靖闾阎。“倘该营县稍涉宽纵，坐视民妇受害”，定形撤参。 清军士兵的名牌上往往也写着纪律要求，如吉林骁勇军左营正勇左哨第一棚徐臣良名牌正面写有行军十禁：“临阵退缩者斩，奸扰平民者斩，造谣惑众者斩，聚众打降为首者斩，误遗火种惊众者斩，遗失军机者贯耳，高声喧哗者贯耳，擅自离营者贯耳，酗酒赌博者贯耳。” 这些上谕、训令、禁令、营规对维护清军纪律，增强战斗力，无疑起到了一定作用。 海军在规复海城战斗中，纪律比较严明，战斗力较强。 一复海城时，镇边军统领荣和亲督炮队猛攻欢喜山日军，射击准确率较高，据《日清战争实记》所载：一发炮弹从日第一军司令官野津道贯中将和第三师团桂太郎中将中间穿过，致使二人“愕然一惊”，清军官兵在战斗中表现很好，荣和左腿受伤后立即“裹创力战”，击毙日军二三百名，士兵、乡勇皆敢于以窳劣武器迎击日军。 二攻海城时，依克库阿亦“亲冒子弹”率头裹紫巾、手持抬枪之军，稳步通向徐家园子。清军被日军打散后，在败退途中仍能“逐渐恢复队形”。占领波罗堡子的清军反复派尖兵骚扰日军，弄得日军官兵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如在苏家堡子的日军征粮队“做梦也没有想到敌军（清军）会来到这里”。 三攻海城，清军“动静更加秘密”，一旦吹响了进攻号，士兵即“呐喊着猛进”，很快以威武雄壮地姿态攻到双龙山。徐邦道、李光久二军，甚至“枪炮齐施猛进”，“奋勇当先”，表现了清军较好的素质。 四攻海城时，清军之行军异常整齐，“不像过去那样杂乱无章”，而是边机智果断的放炮，边“趾高气扬”的前进。 清军几次规复海城，虽未成功，但是进攻期间，清军纪律严明，作战果断的精神是可贵的。 此外，为保证清军纪律严明，鼓舞官兵奋勇作战，清廷于1894年12月16日将“临敌退缩”之副都统丰升阿、记名提督聂桂林革职，又因在其析木城“遇敌又复溃退，著即拿交刑部治罪。”。 1月17日，盛京将军裕禄奏为查明惩罚失守安东、凤凰城、宽甸、岫岩、金州、复州、海城之文武各员。 同日，上谕对“接仗未能得力”的山东登州镇总兵章高元，“赴援迟援”的直隶正定镇总兵徐邦道等均以革职留任处分，给“调度无方”的宋庆降两级留任处分。1月19日，依克唐阿奏请奖励凤凰城战役中奋勇杀敌之吴德振等40人，其功绩是各勇即入城的，“由东而北，周回数次，枪毙贼无算。”直至暮色降临，方血战突出，整队而归，并于途中将被打散的各营百余名士兵编于本队，“每名先行赏银二两，以示鼓励”，对材武智略者，拟随时拣拔委用。 1月20日，御史端良向朝廷请求奖励“诸军殄灭丑类”者。 两个月后的4月4日，奉锦山海道善联向裕禄参劾提督蒋希夷并所部营官蒋广隆、邓朝俊、桑友良、曾自来、赵玉龙等“藉端浮冒，继刚闻警先逃，最后以克扣酿变”，由于屡犯军律，裕禄请旨将其一并革职，拿交刑部治罪。 事实表明，清廷乃至地方高级将领十分注意严明军纪，绝大多数清军纪律良好。当然，处于战役连续，新兵补充的情势下，个别部队，个别官兵，纪律松弛乃至败坏，是不足为怪的。在探讨清军五复海城失败原因时，把一部分清军纪律松弛，说成是整个清军纪律松弛，并作为失败原因是不恰当的。 以上我们把清军将领及士兵在五复海城中的真实表现加以陈述，其目的是要给清军的前线指挥官和英勇作战的士兵一个恰如其分的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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