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发生在玉环县大鹿山、小鹿山、羊屿（今洋屿）、鸡冠山（今鸡山）四海岛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海军联合登陆和抗登陆战，是新中国海战史中带有典型意义的成功战例，在军事书上被称为“浙东四岛登陆和抗登陆战”或“浙东四岛争夺战”。今年是玉环解放60周年和新中国成立60周年，特刊登此文，以飨读者。 四岛争夺战的战前态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最初几年，台湾国民党当局在美国政府支持下，继续对东南沿海实行骚扰破坏，并加紧“反攻大陆”的活动。 大鹿山、小鹿山、羊屿、鸡冠山四岛，位于浙江玉环县的漩门湾外，邻近大陆。国民党军原先未在此设防，人民解放军解放大陆后也未派兵进驻。“我进敌退、我走敌来”，就好比过去陆上的游击区。 1950年舟山群岛解放后，残匪南窜，大陈、披山、洞头、南麂等中心海岛匪特蜂至，形成4500之众。蒋介石又派出在台湾组织的、以少将司令吕渭祥为首的“江浙人民反共突击军”，在披山中岙建立巢穴，并不断窜陆骚扰温、台沿海。 1950年5月2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5军74师222团8连和师侦察连首次攻占鸡冠山岛，俘国民党残军30余人。 1950年6月下旬，25军74师222团一部再度攻占四岛，但由于敌我力量悬殊，经常遭到国民党军舰的袭击而撤出。 1950年11月19日，盘踞披山岛的“江浙人民反共突击军”总指挥吕渭祥部3个支队、1个机炮大队，计800余人，在4艘炮艇掩护下，于夜12时，分别在分水山、青塘、鲜叠登陆，进犯县城和坎门。 1952年9月27日，公安第17师50团10连进剿鸡冠山，摧毁伪国防部二厅大陈情报站，俘情报员任洪龙等6人，毙、伤3人 。 9日19时，50团组织部队增援，到达鸡冠山、羊屿时，敌已窜撤披山。 自1952年11月开始，国民党军为了加强上、下大陈外围，着“江浙人民反共突击军”第42纵队司令何卓权，率部200余人，占据上述四岛，与南麂、披山之敌相策应，控制南北航道，封锁温州港，对浙南沿海的海上运输和渔业生产构成了严重威胁。 1953年元旦，台湾当局提出“全力进行总动员，完成'反攻大陆'的准备”的总方针，和美国高级军官顾问团多次召开秘密军事会议，策划“反攻大陆”。1月至3月，国民党当局高级要员陈诚、蒋经国、周至柔、孙立人等先后到大陈岛视察，动员国民党军队做好各种战备工作。3月以后，国民党军队的活动更加频繁，窜犯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投入的兵力一次比一次多。 在这种形势下，中央军事委员会确定了“敌进我进、针锋相对”的方针。海军要求各部队坚决贯彻“力量向前伸”和主动打击敌人的作战方针，并加强海上作战力量。除对敌进行海上歼剿和惩罚性打击之外，还须协同陆军，进攻敌占岛屿，以捣毁匪巢。 根据浙江军区命令，华东军区海军温台巡防区奉命以所属巡逻艇大队第1和第2中队，配合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60师、公安第17师各一部，对羊屿、鸡冠山和大、小鹿4座沿海岛屿实施登陆战斗，攻取四岛。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海军联合作战攻占沿海岛屿的战斗序幕再度拉开。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参战部队的情况。 陆军第20军60师：前身是1942年8月成立的第三战区淞沪游击队三北游击司令部，次年12月改称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1945年1月改编为新四军苏浙军区第2纵队；抗战胜利后于1945年11月编入新四军第1纵队为第3旅，同年12月随纵队编入津浦路前线野战军为第1纵队3旅，1947年1月改编为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3师，1949年2月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步兵第20军60师；1950年11月改称中国人民志愿军第60师，在军的建制内进入朝鲜参加“抗美援朝”作战，参加第二、第五次战役。1952年10月回国后恢复第20军60师番号。该师部队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考验，是一支能攻能守、敢打敢拼、功勋卓著的英雄劲旅。这次奉命南调浙东，就是为了增强前线力量，最后解放沿海岛屿。 公安17师的前身是济南起义的国民党军整编第96军独立旅，1948年10月29日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5军第105师，1949年7月兼浙江杭州警备区，1952年4月改编为公安第17师。驻防玉环的是50团。 海军温台巡防大队：前身是1950年3月2日成立的华东军区江防炮艇大队第1中队，组建后参加了进攻滩浒山岛、琅玑山海战、奇袭披山岛、攻克南韭山岛等战斗，以小炮艇驰骋东海，屡建战功。同年9月，炮艇大队第1中队改编为温台巡防大队。1951年12月配合公安17师50团1个连袭击一江山岛，歼敌30余人。1952年6月，大队进驻黄岩县海门镇，随即接收了由江南造船厂设计制造的8艘50吨新型炮艇，编为两个中队，每个中队4艘艇，1中队中队长陈立富、指导员季克勤，2中队中队长张家麟、指导员王立成。和原来的25吨日制老炮艇相比，新炮艇不仅速度快，还配备多口径火炮，37毫米的、25毫米的、20毫米的都有。装备更加精良，可谓是如虎添翼。 海军陆军联合 成功实施四岛登陆战 参战部队在玉环县坎门成立了联合指挥所，址设钓艚。这里离四岛很近，站在坎门岭头石碑山（又作岙仔山）顶，大、小鹿山的情况可以用望远镜看得明明白白，而鸡冠山和羊屿更近，目视就能观察得很清楚。 这次渡海作战，由陆军60师政治委员汪大铭、参谋长王坤、公安17师副师长刘金山和海军温台巡防区主任兼巡逻艇大队长陈雪江共同指挥。指挥所作战联席会议决定：20军第60师179团一营，负责攻打大、小鹿山两岛；公安17师50团1营、3营，负责攻打羊屿和鸡冠山两岛；温台巡防大队则以火力支援陆军登陆，堵截敌人海上退路，阻击敌人增援舰艇。 成立于1950年2月的县支前委员会在支援登陆作战中发挥作用。支前委员会设船舶、民力、总务三股。全县动员船工307名，渔船95艘，运输船70艘，民工万余名。坎门成立支前分会，下设供应站、民力组等。坎门民兵除配合作战外，作出“要船有船，要人有人，随要随到”的表态，每天保持200左右人员听候调用。驻军每次渡海作战，都有渔民民兵驾船运送兵员、武器和给养，并参加抢运伤病和阵亡兵员、搜捕残敌、清理战场等。 此次战斗坎门动员民工190名，其中有130名民兵参加运输队、担架队。钓艚叶继荣等19名渔民民兵，用7只小钓船组成支前运输队，驳运登陆指战员，搬运弹药。 1953年5月29日18时，天色刚刚昏暗下来，坎门前台、钓艚和楚门栈头的炮兵阵地发出了怒吼，这是装备有山炮、野炮、重迫击炮、战防炮的20军60师的5个炮兵连在发威。一群群炮弹准确落到羊屿和鸡冠山两岛上。霎时间，两岛硝烟弥漫，乱石横飞，燃起了熊熊大火。作战部队在民兵配合下，分别从坎门、栈头起航，攻占羊屿、鸡冠山、大、小鹿岛等岛屿。 在火炮轰击的同时，温台巡防大队第1、2中队的8艘炮艇，分别由栈头和钓艚大港起航，掩护作战部队渡海。公安17师第一梯队两个连乘坐的机帆船，迅速向羊屿和鸡冠山两岛推近。陆军炮火对两岛进行第2次急速射时，艇队也以猛烈炮火直接支援作战部队，公安部队于19时登上了羊屿和鸡冠山。守岛敌军在解放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乱了套。此时，1中队4艘艇就已经对两岛形成了包围态势。2中队4艘艇则在大、小鹿山外围清扫着海面。 19时30分，陆军炮兵向大、小鹿山两岛转移火力，开始猛烈的急速射击，1中队4艘艇也开到大、小鹿山前，进行抵近射击，60师179团1营从20时开始分别向大、小鹿山登陆，守敌兵力大量伤亡，工事基本上被摧毁，根本无力组织有效防御。20时30分登陆完毕。艇队随即按预定计划进至大、小鹿山岛与披山岛之间的海面巡逻警戒，防残敌逃窜，并准备阻击披山方向增援之敌。 在战斗过程中，许多渔民、船工帮助陆、海军运送粮食、弹药和淡水，提供了有力支援。 民兵丁三桃在战斗中牺牲。 到21时，整个四岛登陆战斗全部结束。 根据战前了解，四岛原有200多敌守军，但登岛部队只抓到了60余名俘虏。原来大鹿山岛上的洞穴特别多，溃散敌兵大多钻洞躲避。并且洞穴构造也很复杂，不少洞穴是外低里高，有的洞口只露出水面一半，一涨潮就隐没水中，给清剿行动造成很大困难。但陆军部队和民兵仍然坚持搜山找洞，几乎每天都抓到敌人的散兵。历经半月，才把躲藏在洞穴里的残敌肃清。 四岛守军指挥官、“江浙人民反共突击军”独立第42纵队(游击纵队)少将司令何卓权、副司令徐志强，在山洞隐藏十一天，最后断水断粮，侍从卫士趁夜到登岛部队露天伙房偷冷饭，被捉获，供出了他们躲藏的地方。6月9日何卓权被俘时，已经饿得两眼浮肿，患了色盲症。 四岛登陆战是一次漂亮的歼灭战，人民解放军陆、海军全歼守敌239名，其中毙敌分队长以下53名，俘敌纵队司令何卓权以下186名，击沉敌帆船2艘，缴获火炮4门，轻重机枪等数十挺，子弹上万发，电台3部和其他物资一批。 这次战斗的一个意外收获：是铲除了数个特务巢穴，起获8部电台，在俘虏中清查出七八十个准备潜入内陆建立秘密组织的特务分子。不仅摧毁了国民党军向内陆派遣特务的一块跳板，还因而破获潜伏在大陆的特务组织，仅温州一个市就起获电台6部。 四岛登陆战的胜利，更加鼓舞了英雄之师的士气，渔民们也在附近海区恢复生产。 说一说妄图反攻大陆的胡宗南 一下子丢了四座岛屿，位于上大陈岛的国民党“江浙反共救国军”总指挥部一片阴霾，总指挥兼“浙江省政府主席”秦东昌一脸晦气，懊丧不已。这位秦东昌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国民党军上将，当年的“西北王”胡宗南。昔日手握数十万重兵的“西北王”，怎么会到弹丸海岛上当起游杂武装的总指挥和仅辖两个县（温岭--县治设下大陈，玉环--县治设披山岛）的空头主席来了？这还得从1949年说起。 1949年是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取得关键胜利的一年，经过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国民党军队主力土崩瓦解。4月23日，第二、第三野战军和第四野战军一部发起渡江战役，国民党统治的覆灭已成定局，全国解放战争进入战略追击阶段。第一野战军于5-7月间发起陕中、扶郿战役，胡宗南部遭受沉重打击后，陆续从秦岭、巴山退至四川。12月，第二野战军发起成都战役，胡宗南集团大部起义或者被歼，残部逃往西昌。大势已去的胡宗南于1950年3月26日深夜乘飞机离开西昌抵达海口，一周以后飞往台湾担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在台东的花莲海滨休养。 5月上旬，陕西籍“监察委员”李梦彪等45人对胡宗南提起弹劾。李梦彪文洋洋数千言，开篇即对台湾当局在整肃失职军政大员方面空言“切实查照办理，以振纪纲而挽颓风”表示不满。接着列举了胡宗南近20年来在西北所享有的巨大权力和种种优厚待遇。然后重笔揭示胡宗南自1949年以来在西北、西南连连战败、丧师失地的种种败迹。胡宗南看到弹劾文后赶回台北，借住在汤恩伯家中深居简出。倒是他的一些僚属与好友在分头奔走，在疏通李梦彪等提案人未果的情况下，一纸由“立法委员”江一平领衔的为胡宗南辩诬的108人“陈情书”摆到了蒋介石和陈诚的案头。陈情书历言胡宗南一生转战、苦心孤诣，要求免其议处，畀以新任，责效将来。这时，胡宗南才通过僚属向“国防部”提交了一份自辩书。而能够最终主宰胡宗南命运的蒋介石在权衡利弊后，认为台湾正在多事之秋，从安定人心、稳定局面的角度出发，决定放胡宗南过关。 1951年3月17日，胡宗南突然接到“总统”的命令，要他去浙江的大陈岛，整理、指挥沿海“游击部队”，组建“江浙反共救国军”。胡宗南欣然受命，并向蒋介石推荐前西南长官公署参谋长罗列和前36军军长钟松为副总指挥。又于5月30日向“行政院长”陈诚呈送了一份报告，提出以苏、浙、皖、鲁各省“义民”三万人为基础，组建三个“野战挺进纵队”，施以必要的军政训练．然后深入大陆东南各省开展游击战争，建立基地等。9月9日，胡宗南率领钟松、沈之岳、冯龙、刘庆曾等部属搭乘一艘203号中字登陆舰，从基隆港出发，于次日10时30分抵达下大陈岛。为了保密，胡宗南-行用的是“国防部视察组” 的名义，胡宗南则化名为“秦东昌”。 胡宗南到浙东后，首先对驻守各岛的“游击部队”进行调查整顿，传见各游击司令，加以慰勉；又乘舰巡视披山、一江山、渔山各岛，申明纪律，严禁内讧。接着，他一方面以恢复军政训练为名义，派遣军官战斗团中的军校毕业生到各游击部队中“担任教官，协助训练，兼负思想考核之责，授以副署命令权力”；一方面向各部队供应从台湾运来的粮食、武器、装备。从组织人事和后勤供应两方面同时入手，逐步控制了各个部队。 1952年2月上旬，胡宗南将大陈岛海域各游击部队统一整编为六个突击大队和一个海上突击总队（共28艘船艇），总指挥部直属特务队、炮兵队、工兵队。另有第二处主管情报下设一个侦察队，电讯处主管通讯，有总机一台，无线电台八部，一个报话队。经过这样一番整顿，胡宗南的“江浙反共救国军”俨然是军制划一，初具规模了。美国驻台特务机构“西方公司”也派出代表蓝浦森在大陈设立前方机构，架设电台，胡宗南则派出钟松与之组建联合办公室，共同展开对大陆的军事侦察和特务活动。 胡宗南为检验部队战斗力，履行“反共救国”的任务，开始了对大陆沿海地区和岛屿的进攻，屡屡得手。1952年6月10日，突袭黄礁岛；7月11日，突袭跪人山、松门角、白带门；8月14日进占南北麂，15日突袭沙埕港，17日突袭平阳县金镇卫。一连串的胜利使得胡宗南信心倍增。他将所控制的大陈海域各岛划分为４个地区基地，设置４个地区司令：渔山地区以顾锡九为司令，披山地区以冯龙为司令，南鹿以徐骧为司令，一江山以程慕颐为司令。10月8日，胡宗南命令披山地区司令冯龙率部进攻鸡冠山和羊屿，激战一天一夜后退回。胡宗南向台湾当局上报战绩，并将缴获的战利品送到台北，由“国防部”陈列在新公园博物馆，作为“第三届国军克难成果”；战斗指挥官冯龙获颁五等宝鼎奖章，45名士兵被选为当年的“战斗英雄”。胡宗南本人也一路青云，相继被任命为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浙江省政府主席”和“浙江省党务特派员”。 海军支援 激烈的四岛抗登陆战 虽然决心尽快夺回四岛，但久经战阵的胡宗南并没有莽撞行事，经常派出舰艇，驶入四岛附近侦察；捕捉渔船渔民，从中了解四岛守备情况；又请求台湾派出飞机，从空中侦察四岛的阵地设施。胡宗南分析了从各方面情报，很快作出判断：共军在四岛的防御力量单薄，而且周围没有共军炮艇活动。 胡宗南的这个判断，基本符合解放军方面的实际情况。攻占四岛的陆军60师部队在肃清残余敌人以后，就把大部分兵力撤到栈头，进行攻占积谷山的准备工作。王坤率领的5个炮兵连被调防到九洞门，选择攻击积谷山的阵地。陈雪江也带领8艘炮艇撤回到了海门港休整，准备配合60师解放积谷山岛。大、小鹿山由179团1营2连驻守，羊屿由公安17师50团9连驻守，力量的确比较薄弱。 6月19日。胡宗南向下属各岛部队下达了一道命令：“严密监视海区，一旦发现共军炮艇南下，坚决消灭！” 下午，胡宗南登上“向阳号”战舰，率领第一、第四、第五突击大队、军官战斗团和海上突击总队共1600余人，分乘50余艘机帆船和木帆船，在第二舰队9艘舰艇掩护下，从大陈岛出发，向四岛扑来。 19时许，舰船编队到达披山岛附近海域集结。21时许，第四突击大队近800人突袭小鹿山，第五突击大队近800人突袭羊屿，并迅速登上了两岛，计划夺取两岛后再进占鸡冠山和大鹿山。 20日，坎门民兵李松宝船冒着炮火运送弹药和部队战士增援羊屿。20日下午，坎门民兵叶继荣等7人从钓艚岙运送500多箱弹药至大鹿岛，全数搬运到阵地。在载运两名伤员返回途中遭敌艇炮击，叶继荣、连雄章、苏维顺、曾加土、骆堆玉等5人光荣牺牲。 60师政委汪大铭得到国民党军在小鹿山和羊屿登陆的情报后，立即组织部队增援，但几次都被羊屿东北海区的敌舰炮火堵了回来。王坤的5个炮兵连一时也拉不回来，电话要陈雪江，一直摇不通。没有海军的掩护，陆军无法出海支援守岛部队，情况相当紧急。 军情紧急，陈雪江一面向海军舟山基地报告，一面召集2中队的军政主官布置任务。一、只能走内航道。艇队通过积谷山岛时，可以拉大距离，用陆军步兵“越坑前进”的方法，高速通过。如遇到敌舰阻击要机智规避。二、艇队到栈头集结，等待时机突然出击，打入敌舰群，进行近距离袭击，掩护陆军增援部队登陆。 2中队在4时30分出发后不久，汪大铭和陈雪江联系上了，商定了向小鹿山、羊屿反击作战的协同动作：决定反击时间在黄昏时；由栈头增援羊屿部队的起航时间，应与艇队出击羊屿东北敌舰的时间一致；艇队发起攻击后，运载增援部队的船只迅速输送部队登陆，得手后再向小鹿山发展进攻。 21时30分，2中队4艘艇在夜幕掩护下高速插入敌舰群，穿梭于敌舰之间，以密集快速的炮火猛烈打击敌舰指挥台和暴露在甲板上的火炮。敌舰突然遭到袭击，不明情况，顿时慌乱起来，边盲目还击边向披山方向退去。陆军增援部队安全起航，先后登上羊屿和小鹿山，与岛上部队合力夹击登岛之敌。 扩大战果 浙江沿海岛屿全部解放 四岛硝烟刚刚散去，华东军区海军和浙江军区共同作出决定：迅速发展小鹿山、羊屿等岛的胜利形势，扫除南北航线上的障碍--积谷山岛之敌。 积谷山位于浙江椒江口以南，东距大陈岛9.5海里，是大陈岛国民党守军的重要外围据点。岛上礁石嶙峋，陡崖遍布，驻守的是国民党军第二军官战斗团3营7连及配属分队共120余人。参加攻岛作战的解放军部队是陆军60师179团3营和温台巡防大队1、2中队8艘艇。此外，还有海军舟山基地战舰大队的“临沂”、“遵义”2艘炮舰。 6月24日16时，“临沂”、“遵义”舰进至上大陈东北7至8海里海域，向大陈岛实施炮击，以钳制大陈守军的行动。17时20分，温台巡逻艇大队1中队4艘艇掩护登陆船由九洞门启航，17时40分抵近敌滩头阵地射击。2中队4艘艇进至黄礁山以东海面巡逻警戒。18时，登陆部队第一梯队两个连在艇队火力掩护下开始登陆。步兵上岸后，又因为地势陡峻，兵力难以展开。这时，敌人居高临下，向登陆部队猛投手榴弹，造成了较大的伤亡。陈立富立即指挥艇队用炮火顺着山坡往山顶急袭。艇炮打到哪里，登陆部队就冲到哪里，一直用火力伴随掩护登陆部队攻上山顶。同时，2中队在积谷山以东击退了从大陈驶来增援的3艘敌舰，保证了登陆部队侧翼的安全。21时，登陆部队第二梯队一个连投入战斗，22时全歼守敌120余名，战斗结束。 积谷山岛失守，大陈岛南面门户洞开，引起了台湾当局的重视。“国防部”先是派员来大陈调查。6月底又在美军顾问团帮助下，派遣作战、情报、通讯等各类专业人员到上大陈，与胡宗南详细研究历次战役情况以及今后大陈地区的防务事宜。最后，“国防部”得出结论：在中共积极进攻的形势下，大陈方面的防卫作战，需完全依靠海空军与守军之间的密切协调配合，而目前大陈地区的“反共救国军”各部队，无论指挥组织、部队素质、后勤补给以及海空支援方面，都无法抵御解放军的攻势。也就是说，胡宗南及其所部已经不能继续胜任浙东海区的防务了。 1953年7月初，“江浙反共救国军总指挥部”正式撤消，改设“大陈防卫司令部”，以刘廉一中将出任大陈防卫司令，率正规军46师进驻大陈地区各岛。胡宗南留下副手钟松在大陈办理移交，于1953年7月23日乘“泰”字号舰回台北，仍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上将衔顾问”。 1955年1月19日，大陈岛的外围重要据点--一江山岛被解放军陆海空三军联合攻占。 1955年2月5日 美国国务院宣布，美国政府已下令第七舰队和其他美国部队“协助”国民党部队从大陈撤退。同日，美国驻台“大使”兰金说：“这盘棋的下法，完全是按照共产党的计划进行的……大陈岛的丢失对中国政府（国民党当局），无疑是一个严重打击。” 2月8日，国民党当局在美国太平洋第七舰队的运力和武装支持下，实施“金刚计划”，从上、下大陈、披山等岛全面撤退，并将岛上居民全部劫往台湾。 1955年2月12日、13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披山、大陈诸岛。浙江沿海岛屿全部解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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