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越过红河浮桥 在红河东岸，越军在一线布置有黄连山省队254团、黄连山省独立第3营、黄连山省队192团一部和老街市队第6营一部，还有老街、孟康、发隆、那老等4个公安屯及民军一部，总兵力约4000余人，由二军区直属炮兵168团提供纵深火力支援。主要防御老街、班菲、班甘、拔坡、那马、他辣、班老、孟康、发隆一线，核心阵地以班菲的7、8号公路岔路口向东至班甘地区公路两侧的山岳要隘形成重点。其阵地以野战工事为主，在老街、发隆、孟康结合山洞构筑有永久工事，火力配置比较完善，兵力少，火器多，弹药充足；345师118团和124团放在二线的铺楼、郭参一带，重点沿7号公路设防，并以一部兵力机动支援一线部队。一、二线加在一起，红河东岸的越军总兵力共约7000余人。此外，战争开打后，还有永富省队194团、特工46营及若干地方独立营西进增援。 根据昆明军区的作战命令，14军加强炮兵第4师213团、第49团2营、高炮第65师616团、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1营和防化团第4连，首先歼灭老街、班菲、拔坡、班老、孟康、发隆地区之敌，协同13军歼灭越军345师，控制红河渡口，保障13军的东翼安全，然后相机歼灭越军316A师。 14军首长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兵器，坚决实施穿插分割，迂回包围，断敌退路，全歼红河东岸之敌。战役部署是： 40师从一条半至河口农场五队一线越过边界，首先以主力歼灭老街、班菲地区之敌，同时以少部分兵力乘势向南樟、丰年穿插，占领南樟、丰年东侧高地，阻止越军向老街、班菲增援，防止越军向东南逃窜，接着以师二梯队直插郎洋，歼灭该地区之敌，控制朗洋西侧铁路桥，然后协同42师歼灭红河东岸之敌，并随时准备协同13军歼灭越军316A师。 42师在40师东翼作战，从河口农场五队至平坝一线越过边界，首先歼灭拔坡、那马、班老地区之敌，打通从河口通向越南境内纵深的公路，然后直下7号公路，以一部兵力插至郭参以北，占领有利地形，阻敌增援，主力迅速插至铺楼，断敌退路，并协同40师歼灭红河东岸之敌。 41师在42师东翼作战，从大塘上寨至22号界碑一线越过边界，首先歼灭孟康、发隆之敌，然后以121团相机歼灭新马开、北河地区之敌，并进至班奈、楠记地区，占领有利地形，保障军主力侧翼安全，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师主力进至班老、班菲、东家地区转为军预备队。 在第一阶段作战中，14军的主要攻击矛头就指向了越南黄连山省省会老街。老街位于红河、南溪河的交汇处，北侧隔南溪河（宽约50米、深约1.2米，可以徒涉）与云南河口县一水相望，南侧有群山屏障，东南距河内约240公里，有公路、铁路与红河水运通向河内，是河内的西北门户及中越之间的重要过境口岸。老街市区被红河分隔成老街和谷柳两片区域，在其东侧7公里处有一个叫小曹的地方，依托周围多个高地（东北侧1、2号和218高地，西南侧和南侧20、21、22、23、24、25号高地）形成了控制老街及纵深7号公路的门户。老街是越南西北部政治、军事重镇和交通要道，夺取老街，既可以威胁越西北的纵深地区，又有着重要的政治意义。因此，老街是双方必争之地。守卫老街地区的越军为黄连山省队254团1营、老街市队第6营一部、老街市卫队、特工队、57战防炮排，总兵力约500余人。越军重点扼守老街、小曹附近诸高地，在各制高点上构筑了堑壕、掩蔽部和各种明暗火力点，以交通壕相连接，配置各种远近火器，形成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阵地。 40师位于全军最西翼，负责进攻老街、班菲地区，将主攻老街的任务交给了118团，并以119团攻击班菲之敌，以120团1个连配合118团攻占小曹地区，团主力为师预备队。 根据老街当面的地形、敌情，118团决心从老街东侧的小曹据点群硬打进去，同时穿插分割，从侧后反围老街，保证团主力由东向西攻击，歼灭老街之敌。部署上以1营首先用1个加强排在山腰车站附近偷渡南溪河，袭取小曹东北侧的1、2号高地，然后营主力攻占22、23、24、25号高地，再向老街发展进攻；2营（欠6连）从小曹西侧的四条半地区偷渡南溪河，利用越军防御间隙穿插前进，首先抢占35号高地，然后向深曼地区的53号高地方向穿插，切断老街之敌的退路。6连在四条半东侧的五条半地区偷渡南溪河，偷袭20、21号高地，配合1营抢占22号高地；3营为团预备队，预计在1营突破小曹越军防御后进入战斗，向老街方向发展进攻。 2月16日夜22时15分至17日零时50分，118团2营从四条半和五条半两个渡场乘橡皮舟偷渡南溪河。随后6连向20号高地摸进，营主力向35号高地穿插前进。 1营将主攻小曹东北侧1、2号高地及25号高地的任务交给了1连。16日夜22时30分， 1连副连长刘年光就率领担任尖刀排的1排从山腰车站乘橡皮舟偷渡南溪河，过河后全排成一路纵队秘密向小曹东北侧的1、2号高地摸进。这两个高地由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1连的1个加强排防守（战前通报守敌为1个加强班），其北侧是218高地，南侧是25号高地，西南侧是22、23、24号高地，都有越军防守。 17日3时34分，1排在1号高地西北侧第一道堑壕处与越军打响。因守敌火力猛烈，1排连续组织2次攻击，虽攻占了1号高地，但伤亡较大，而且各班间的通信联络中断。不久2号高地的越军就向1排发起了反击，1排顽强奋战，先后打退了越军3次反扑。这时，营长判断1、2号高地的守敌并不止1个加强班，于是果断改变了原定计划，命令1连主力迅速渡河进入战斗，加快速度攻占1、2号高地。5时许，连长率连主力渡河进到1号高地与1排会合，随即调整部署，继续攻击。因没有组织有效的伴随火器掩护，1连遭到2号高地及周围218高地、22号、25号高地越军的火力交叉射击，连续冲击受挫，伤亡严重。 在118团1连进攻1、2号高地的同时，配合118团战斗的120团7连也从东侧向218高地发起进攻。7连奋勇抢攻，经过12分钟激战一举攻占了3号高地，残余越军逃向西北侧的218高地主峰4号高地。 越军见丢掉了1号和3号高地，很快以猛烈的炮火向1连占领的1号高地和7连占领的3号高地轰击，先后发射炮弹3000多发。同时从4号、2号高地方向出动从班到排规模的兵力，向1号、3号高地先后发起反击。7连依托既得阵地坚决抗击，连续打退了越军的4次反击，毙敌60余人。越军退下去后，连长又投入兵力，继续攻击主峰4号高地。因越军火力猛烈，7连几次冲击受挫。与此同时，1连依托1号高地已连续打退了越军6次反击，并先后组织了10次冲击，因没有发挥伴随火器的作用，还是没能攻下2号高地，全连已伤亡40人。连长意识到没有火力压制越军不行，向团里要求炮火支援。但因1连自行将高地编号，却没有向团里报备，结果炮兵按团的高地编号进行火力支援，造成远弹200米，未能及时支援步兵战斗。 为加快战斗进程，解除218高地对1连的侧射威胁，营长命令副营长立即带领2连前出攻占218高地，同时由教导员指挥3连运送弹药支援1连。 在另一方向，2营6连过河后迅速前进，一举抢占了20号高地。随后6连连续打退了越军小股兵力的11次反击，并乘势进攻，又打下了21号高地，楔入了小曹西南侧的越军阵地群。 因为1营进攻受阻，迟迟拿不下小曹东北侧1、2号高地和西南侧诸高地，对后续部队架桥渡河威胁很大。中午12时14分，师指挥所命令118团二梯队3营加入战斗，迅速攻占22、23、24号高地，掩护后续部队架桥渡河。 2营主力渡河后迅速前进，4连于7时47分占领了35号高地，继续向老街侧后的深曼地区插去。5连随后跟上来，进至36号高地附近时遭到越军阻击，双方形成对峙。4连于12时15分穿插至深曼以北约1公里的53号高地，卡住了老街地区越军沿红河退向纵深的公路、铁路枢纽。连长带领先头1排进至距深曼300-400米处构筑工事，准备堵截南逃之敌。其后3次通知在53号高地的指导员把2、3排带下来协同堵击敌人。但指导员消极避战，不敢卡口堵路，拒不下山，并进而以支部书记的名义要连长把1排带回山上。最后连长没能坚持原则，带着1排撤回了53号高地。结果就是没有卡住口子，以致老街越军经深曼逃走了100余人。 1营3连在连长、指导员带领下，用橡皮舟装载弹药强渡南溪河，冒着越军弹雨将弹药送到了1连阵地。由于团炮火一时未能支援，营长命令1连坚守阵地。然而1连连长决心继续发起冲击，一定要把2号高地打下来。因双方部队紧贴，再呼唤上级炮火支援容易造成误伤。连长遂重新调整了部署，精心组织了各种伴随火器掩护，将全连7个班分成三路向2号高地之敌发起了第11次冲击。在60炮、火箭筒、火焰喷射器等火器的有力掩护下，1连官兵边冲锋边投弹，猛打猛冲，激战至13时20分终于攻占了2号高地。随后1连乘胜发起第12次冲击，经过20分钟战斗全部占领了无名高地，歼灭了守敌。在小曹东北侧1、2号高地战斗中，1连连续奋战10个小时，共毙敌53人，缴获武器弹药一批。 1营副营长带领2连从六条半渡过南溪河，排除了竹签地和列桩铁丝网障碍带，连续发起冲击，在友邻120团7连的配合下，于15时38分将218高地的4、5号高地攻占，毙敌22人。至此，小曹东北侧的1、2号高地和218高地已全部被40师攻占。 接到师指挥所命令后，118团3营很快行动。14时53分，尖刀8连在团营炮火的掩护下，从五条半渡场开始抢渡，于15时13分全部渡过南溪河。随后8连向22号高地发起冲击，经过40多分钟激战将其攻占，击毙越军41人。9连随8连之后渡河，直扑23、24号高地，战至19时20分将2个高地攻占，毙敌13人。至此，全部攻占了小曹西南侧诸高地，打开了进攻老街的口子。 下午16时40分，师工兵和舟桥分队冒着越军的炮火在南溪河上的五条半渡场抢架浮桥，经2个小时架设完毕，保障了后续部队通过。 经过一昼夜战斗，118团突破了小曹地区的越军防御，攻占了9个主要高地，毙敌144人，对老街守敌形成了合围。 17日当天，118团左翼的119团也向班菲地区发起进攻。119团2营担负穿插任务，在山谷密林间急速穿行，3次击破越军阻击，经过2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于下午14时19分插至班菲侧后，占领楠掉北侧的69、79、80号3个高地。越军很快集中炮火向2营轰击，2营遭到袭击，伤亡较大，被迫后撤至班菲西北侧地区，未能断敌退路。团主力则从正面发起突击，连续攻占了41、50、51、52号4个高地，歼灭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1营一部。越军依托班菲附近的制高点顽强抵抗，119团当天未能解决班菲之敌。 18日，118团配属120团1营和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1营2连，继续向老街实施攻击。下午13时40分，主攻的118团3营沿公路发起进攻。先头7连迅速占领了12号高地，随后又经激战将10号高地攻占，掐住了老街外围的防御要害。越军向10号高地发射了大量炮弹，并连续发起10次反击，都被7连击退。与此同时，120团1营在7连左翼进入战斗。2连很快攻下了37号高地，准备继续向39号高地进攻。1连遭到11号高地及两侧无名高地越军的交叉火力夹击，连续冲击3次受挫，与守敌形成胶着。 16时40分，团指挥所考虑到3营7连伤亡较大，9连未归建，还剩一个8连，已难以继续扩展战果。于是决定1营接替3营担任主攻老街的任务。当晚19时，坦克2连经五条半重舟浮桥渡过南溪河，准备支援118团进攻老街。 21时20分，1营进至10号和12号高地之间，准备向9号高地发展进攻。因为地形复杂，草深林密，加上天色黑暗，1营一时找不到9号高地，进展缓慢。坦克2连奉命连夜向老街发起进攻，由于敌情和地形不明、侧翼无保障、步坦协同也不明确，坦克2连搭载步兵沿7号公路向老街出击时遭到越军反坦克手伏击，先后被击毁坦克2辆，只好回撤。 19日1时许，因118团1营、120团1营、坦克2连全部进攻受阻或进展缓慢，师指挥所命令118团停止进攻，重新研究打法。118团分析了战场形势，再次调整了部署，以1营沿9号高地向老街攻击前进；3营转为团预备队在1营后跟进。 19日8时，师、团炮兵向老街外围越军各据点实施了猛烈的炮火急袭。118团1营的尖刀2连借着弹幕掩护快速跃进，连续攻占了 9号、8号、7号高地。为加快进攻速度，团指挥所命令3连加入战斗，同时令120团1营以1个连向11号、39号高地攻击。 11时10分，坦克2连沿公路进入战斗。推进途中遭到5、4、3号高地越军的密集火力袭击，坦克2连边打边冲，于12时09分冲入老街市区。随后坦克2连的5辆坦克插到横跨红河的谷(柳)老(街)大桥占领发射阵地，集火向3、4、5号高地猛烈射击，消灭了越军7个火力点，及时支援了步兵的拔点战斗。另以3辆坦克向南攻入铺梅火车站，击毁越军汽车2辆，切断了老街守敌的退路。 3连加入战斗后，很快与2连协同攻占了6号高地。随后2连向南插向131高地，3连继续向北进攻5、4、3号高地，尖刀班抢占谷老大桥。战至12时29分，2、3连攻占了131高地和3号高地，随即突入老街市区。残余越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溃散，有的钻进山洞和坑道，有的逃入山林。各攻击分队立即展开小群多路实施搜剿。在老街市区侧后有座炮台山，筑有当年法国人留下的一处钢筋混凝土结构永备工事，内有大型坑道、25个屯兵洞和7个出入口。部分越军仓皇钻进炮台山工事中顽抗。1营营长和教导员各带1个排分兵数路卡住炮台山坑道出入口，在多次进攻和政治喊话无效后，调上来喷火兵和工兵进行攻击，引燃了坑道工事内的多枚防坦克地雷和300多公斤炸药，一举将工事炸毁，全歼了里面的守敌。 19日13时，历时两天两夜的老街攻坚战胜利结束。战后的老街市区一片狼籍，街道的墙壁上弹痕累累，被击毙的越军尸体和被摧毁的轻重火器交相枕籍，被炮弹击中引燃的房屋还在冒着浓烟烈火。整个战斗中，118团及配属部队共毙敌433人，俘敌4人，缴获各种火炮10门、高射机枪和轻重机枪29挺、M79型40榴弹发射器15具、步枪和冲锋枪238支、各种枪弹28万余发、汽车9辆及军用物资一批。 在118团左翼，119团经调整后继续组织进攻，于19日4时攻歼了班菲前沿的重要制高点330高地及其西南诸高地之敌，但未能进占班菲。 在14军40师猛攻老街、班菲地区的同时，41师、42师也向各自之敌发起攻击。 根据14军规定的作战任务，42师首先要歼灭拔坡、班老、那马地区越军，然后沿7号公路向郭参、铺楼方向发展进攻，协同40师歼灭红河东岸之敌。 42师决心集中主要兵力采取迂回包围战术，迅速歼灭拔坡地区之敌，然后以2个团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实施钳形攻击，同时各以1个营插入敌后断敌退路，分进合击全歼班老地区之敌。部署上以124团从正面突击，攻歼拔坡地区之敌，然后配合126团歼灭班老地区之敌，打开向纵深发展进攻的道路；126团从左翼的龙塘山北侧突破边境，团主力由北向南进攻班老地区之敌。同时以1个步兵营向水头以南无名高地穿插，断敌退路，阻敌增援，配合团主力歼灭班老地区之敌；125团为师预备队，在歼灭班老之敌后进入战斗，继续沿公路向坂高方向发展进攻。 拔坡地区位于中国河口农场十队东南约4公里，为山林地带，海拔一般在300米左右。从拉敏通向他辣的简易公路东西贯通于拔坡地区，与南北走向的孟康至老街的8号公路相交。沿拉他公路两侧群山连绵，分沟谷内树大林密，不便行动。391高地位于拉他公路南端，为该地区的制高点，山坡较陡，8号公路由其东侧绕过。防守拔坡地区的越军是黄连山省队254团2营，配属青年冲锋队1个大队，沿拉他公路两侧高地为依托组织防御，前沿要点为拉敏、29号、30号高地，391高地为其核心防御阵地。越军在主要高地上均构筑有3-4道堑壕及暗火力点、A形掩蔽部，并以交通壕相连接，配置了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各主要阵地之间以营属炮兵和高射机枪进行火力支援，沿国境线的主要高地还布有防步兵地雷，基本上形成了较为完整的野战防御体系。这里的越军非常狂妄，叫嚣道：“法军八次冲击（指391高地）尚未攻克，中国军队哪能得手！” 主攻拔坡的124团决心以1营乘夜向8号公路以南穿插，插至龙嘎南山控制要点，截断8号公路及龙嘎至坂高公路，与126团迂回到水头地区的部队协同，对那马、班老地区之敌形成合围；2营沿拉他公路攻击前进，以偷袭加强攻手段攻歼拉敏、29、30号高地和拔坡之敌，保障团主力在391高地西南侧展开，攻歼391高地及那马地区之敌；3营在2营后沿公路前进，随时准备加入战斗扩展战果。 2营5连奉命担任突击连，歼灭20号高地和拉敏之敌，为团主力进攻拔坡打开通路。2月16日16时，5连的尖刀1排首先出境，沿拉他公路搜索前进，连主力随后跟进。17时，1营也出境向敌后发起穿插。 拉敏是越南一个新建的林场，只有少数民房，由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2营7连1个排和青年冲锋队1个大队驻守，总兵力约100人左右。5连1排于21时30分进至距拉敏越军营房以西约150米处。这时随后跟进的连主力不慎触雷，引起越军注意。越军向公路上盲目射击，并出动了10余人走上公路搜索。带领1排行动的副连长张烨命令大家严守纪律，迅速分散隐蔽。越军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便又回到了营房里。1排继续向前接近，一直进至距越军营房几十米内，利用草丛和一条水沟分散隐蔽，准备等连主力到位后向守敌发起攻击。不料后边的连主力第二次触雷，越军再次被惊动，一边胡乱打枪一边出动巡逻队搜索。因1排在草丛中和水沟边沉着隐蔽，仍然未被越军发现。越军折腾了一阵，又返回了营房里，点起灯火唱歌跳舞。 经过抵近观察，张烨和1排长发现越军兵力较多，已经都集中到了营房内。而连主力迟迟上不来，又与1排中断了联系。两人商量后，决心抓住战机，指挥1排趁敌不备单独发起攻击，将越军全部歼灭在营房里，随即迅速进行了部署。不久，与连主力沟通了联系，连长同意了他们的战斗方案，并将2、3排展开配合1排战斗。23时10分，1排乘营房里的越军已熄灯睡觉突然发起攻击，迅猛冲入越军营房，以手榴弹、炸药包和抵近射击逐屋歼敌。越军猝不及防，被打得死伤遍地乱作一团。部分越军企图逃跑，又被包抄过来的连主力截住歼灭。经过50分钟战斗，5连将拉敏之敌大部歼灭，共毙敌大队长以下60人，俘敌2人，创造了亚热带山岳丛林地夜间进攻战斗的经典战例。 17日凌晨，124团指挥所赶到拉敏后，发现2营已与在公路北侧运动的4连失去了联系，5连主力正从山上下来向拉敏靠拢，行动迟缓。如仍按原计划由4连、5连攻占拔坡的前沿门户29号、30号高地，拂晓前很难完成任务。团指挥所决心改变部署，以3营7连和9连1排攻占29号高地，同时调团预备队2营6连配属5连1排攻占30号高地，于拂晓前解决战斗，打开向纵深发展进攻的道路。 17日5时04分，7连由29号高地南侧发起进攻，9连1排迂回到东南侧山背配合7连战斗。此时，4连已运动到29号高地北侧，听到枪声立即向高地发起冲击。7连、4连各分两路对29号高地之敌南北夹击，猛打猛冲，连续攻克越军阵地上的4道堑壕，经过30分钟战斗将高地攻占，共击毙越军中尉连长以下29人，俘敌1人。 这时6连也向30号高地发起猛攻，迅速攻占了越军第一道堑壕，并与第二道堑壕之敌展开激战。5连1排从东侧助攻，抢占了32号高地，又以火力歼灭了从30号高地东逃的残敌。6连1、2排从左右两侧成小群多路交替掩护前进，大胆向敌侧后迂回，又相继攻占了第二道、第三道堑壕，于6时10分全部控制了30号高地表面阵地，战斗中共毙敌22人。与此同时，营长王文斌也率5连主力攻占了31号高地。因6连攻占30号高地后未进行认真搜剿，王文斌营长在上午路过30号高地第二道堑壕时遭到残敌射击，当场牺牲。6连3排闻迅赶到，经过搜剿将阵地上的残敌全部歼灭。 至此，124团2、3营连克拉敏、29、30、31、32号高地，给越军254团2营5连、7连以歼灭性打击，打开了进攻拔坡之敌核心阵地的道路。 向敌后穿插的1营前进途中遇到深沟峡谷，行动困难。后又错判位置和方向，进入密林，绕了一个大圈子而耽误了时间，没能完成插到龙嘎南山断敌退路的任务。 下午18时，师炮兵群向45号、46号高地和拔坡实施炮火急袭。124团2营沿公路南侧、3营沿公路北侧发起攻击。2营进入拔坡西南侧无名高地沟谷，因山高坡陡而前进迟缓。3营相继攻占45号、46号、47号高地及拔坡，歼灭了溃散逃敌一部。在继续向64号高地攻击时，遭到64号高地及391高地越军火力拦截，前进受阻。因天色已黑，难以查清越军动向，为减少伤亡，124团在请示师指挥所后命令2、3营停止攻击，转入防御。 18日上午，124团调整部署，决心集中主要兵力从391高地西北侧实施主攻，另以一部兵力从南侧助攻，于黄昏前攻占391高地。下午15时05分，师、团炮兵向391高地进行了10分钟炮火准备，战斗打响。3营发起快速突击，在团、营火力支援下连续攻占了64号高地及其西南侧3个无名高地。1营也向391高地南侧攻击，牵制越军火力。2营随后进入战斗，先头4连在团、营炮火掩护下直扑391高地。经过激战，连续攻占了4道堑壕，深深楔入越军阵地。这时1连从391高地南侧、3连从西侧也发起冲击。4连兵分两路沿60多度的陡坡夹击顶部，连续摧毁越军13个火力点和掩蔽部，于18时59分攻上了高地顶部。19时28分，1连也从南侧攻上391高地顶部，与4连会合，残余越军沿高地东北侧小路逃跑。 拔坡地区进攻战斗至此结束，124团基本歼灭了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2营，共毙敌173人，俘敌32人，缴获火炮3门、火箭筒19具、高射机枪2挺、轻重机枪14挺、步枪和冲锋枪70支，以及各种弹药、军用物资一部。 126团从124团左翼进攻，以团主力由北向南攻击班老，同时一部兵力监视扣周之敌；以2营向水头以南无名高地穿插，断敌退路，阻敌增援，配合团主力歼灭班老地区之敌。 2月16日17时，2营从龙塘山北侧山垭口越境发起穿插。进至高诺村时与少数民军发生战斗，5连将这股敌人歼灭，掩护营主力快速通过。17日4时许进至会意东村，又遭到村中之敌射击。营长命令以火力掩护，全营先后冲了过去。6时30分左右先头4连进至纽桑村东侧，遭到纽桑村、123号高地和纽桑以东山垭口的越军三面火力射击，前进受阻。营长命令2营分成六路，交替掩护，迅速向前冲击。4连果断抢占了123号高地，以火力掩护营主力强行通过。2营一路穿越密林、深草，于13时左右插到了125号、145号高地北侧地区，遭到125号高地及其以东无名高地的越军火力拦截。营长命令5连占领有利地形，以火力压制越军，掩护4、6连向125号高地及其以东无名高地发起攻击。经过近4个小时的艰苦战斗，4连攻占了125号高地，6连攻占了125号高地以东无名高地。此时，据守南侧146号、147号高地和水头方向的越军又以炮火对2营进行拦阻。营长考虑到2营已连续穿插战斗一天一夜，饥疲交渴，体力消耗很大。加上天色已黑，地形、敌情不明，因而在请示团指同意后，将全营停止前进，就地转入防御休整。 18日晨，营长带领各连干部现地组织战斗。8时30分，展开4、6连发起攻击。6连在60炮、重机枪火力掩护下，连续攻占了146号高地北侧无名高地和146号高地。4连在抢占了146号高地西侧前沿堑壕后，遭到146号、147号高地鞍部之敌的火力拦截，前进受阻。4连先后发起5次进攻，均未取得突破。因4连伤亡较大，且仰攻不利，营长命令6连接替4连攻击147号高地。同时，向团指挥所请求师炮兵群火力支援。9时50分，师炮兵群向147号高地进行了火力急袭。6连迅速发起攻击，很快歼灭了鞍部之敌。随后又在营82迫击炮和重机枪的火力支援下，分两路沿堑壕向高地顶部攻击前进，经过2个小时苦战终于攻占了147号高地。营长这时命令5连前出，协同6连1、2排和4连2排扩展战果，战至下午17时又连续攻占了148号、150号高地。至此，2营插到了指定位置，对南北两侧展开防御，切断了班老地区之敌的退路。2营吃苦耐劳、英勇顽强、连续作战，胜利完成了团赋予的穿插任务。战斗中共毙敌72人，缴获82迫击炮1门、60炮1门、轻机枪4挺、40火箭筒4具、各种枪支23支及各种枪炮弹一部。 在2营插向水头的同时，126团1营也向班老之敌发起攻击，同时以3营1个连在左翼攻占要点，监视北侧扣周地区之敌。战斗打响后，因班老守敌黄连山省队254团团部带第3营主力已退向得南地区，1营攻击较为顺利，击破少数越军拦阻，于17日晚18时攻占班老，然后转为巩固阵地和搜剿残敌。3营以8连攻占团左翼要点，屏护团主力安全。8连在连续攻占了几个高地后，在 117号高地遭到了扣周地区越军的三面火力夹击，伤亡很大。因地形不利，连长、指导员坚持不住，带领连队部分人员放弃阵地退回了国境内。后3营营长命令7、9连开上去，才恢复了阵地，稳定了防御。 19日7时，42师集中124团、126团的3个营兵力，向那马、他辣及班老南侧地区发起攻击。因越军抵抗微弱，当日中午即攻占上述地区，歼敌一部。至此，从河口至那马、班老段公路已经打通，后续部队和后勤物资得以源源不断供应上了前线。 19日夜，42师调整部署，以师预备队125团进入战斗，向坂高地区发展进攻； 124团就地转入防御，准备抗击越军的反冲击；126团首先协同左邻41师攻歼扣周地区之敌，然后进至水头地区转入防御。 在42师东侧，41师分别向孟康、发隆守敌发起攻击。 41师将全师分为两部分作战：师指挥所率122团、123团和炮兵团（欠122榴弹炮1营），配属军炮兵团122加农炮营、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1营（欠2连），首先围歼孟康地区之敌，然后协同42师歼灭扣周地区之敌，师主力再迅速南下，进至东家、班老、班罗地区转为军预备队；121团配属师炮兵团122榴弹炮1营，首先歼灭发隆地区之敌，然后相机歼灭新马开、北河地区之敌，占领楠记、班奈，保障军主力左翼安全。 经过战前反复侦察和深入进行研究分析，41师决心集中5倍于敌的兵力和9倍于敌的火力，从东北、西南两个方向实施钳形合围，四面围攻，南北夹击，穿插分割，一举全歼孟康守敌。以122团为主攻团，歼灭孟康以西和以南地区之敌；123团（欠3营）为助攻团，歼灭孟康以北地区之敌；123团3营为师预备队；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1营（欠2连）以1个坦克排支援123团战斗，主力搭载122团步兵1个连沿公路分梯队南下，摧毁边境检查站至孟康公路沿线敌火力点，协同122团歼灭马店、花鱼洞地区之敌，然后围歼孟康南山之敌。 2月17日战斗发起前，根据军指挥所关于突破前沿时少用师以上大口径火炮，多用团、营属火炮的指示，41师炮兵群未实施炮火准备。17日7时，各攻击部队发起冲击。 122团1、2营奉命于16日夜向孟康南侧的1228高地、1053高地穿插，切断孟康守敌退路，并从南侧向孟康发展进攻。因沿途地形复杂，林草茂密，加上天色黑暗，部队前进速度较为缓慢，且一度迷失了方向。2营直到17日黄昏才占领了1053高地和1228高地，未能按时对孟康守敌形成合围。1营先头的2连一部于9时占领1187高地西侧无名高地，控制了孟康至班菲的公路。1连攻向748高地，与守敌反复争夺，在北侧的7连配合下，激战至下午16时攻占了748高地及其北侧无名高地，全歼了越军青年冲锋队1个加强排，先后毙敌58人，俘敌31人。随后1营继续向东进攻，营主力进占1187高地及其西北侧无名高地，一部兵力于黄昏后进至914高地南侧无名高地。 122团3营从西侧进攻，7连首先攻占了825高地及其南侧无名高地，控制了孟康至班菲公路。9连随后攻占了北侧的936高地。8连从825高地附近加入战斗，分三路攻向花鱼洞。越军依托花鱼洞东侧的914高地顽强抵抗，8连虽一度攻占914高地表面阵地，但遭到越军依托自然洞穴的连续反击，立脚不住，被迫于黄昏时撤了回来。 123团1、2营从北侧和西北侧进攻。1营分两路推进，先后攻占了1156、1178、1304、1032、1227、1372及其西南无名高地，控制了公路上的孟康大桥。在继续进攻1361高地时，遭到越军顽强阻击，前进受阻。2、3连多次围攻1361高地，战至黄昏也未能解决守敌。2营4连首先占领了923高地，将孟康至发隆公路切断，营指挥所率5、6连继续向炮台山穿插。后守卫923高地的4连遭到越军炮击，出现伤亡。随该连行动的副营长惊慌失措，竟然向上级谎报情况，要求支援。师指挥所闻讯后只好改变决心，命令2营主力暂缓攻击炮台山，迅速援救4连。2营立即出发，进至1002高地西侧时遭到其东南无名高地越军机枪火力射击，前进受阻，与越军形成对峙。 坦克1营共21辆坦克，搭载122团步兵3连和工兵1个排，于7时40分沿公路向孟康开进。过了孟康桥后，坦克1营连续遭到越军阻击，步兵和工兵被迫下车战斗，坦克单独前进，步坦逐渐脱节。坦克1连一直打到孟康城西南的马店、花鱼洞地区，孤军与孟康附近的越军展开激战。坦克1营营长率坦克3连在炮台山北侧、马店、孟康城、东楼地区与阻击越军连番战斗，损失很大。坦克1营陷入越军防御10余公里纵深，没有炮火支援，没有与左右邻的支援步兵建立直接通信，对近距离隐蔽的越军反坦克火器难以发现和摧毁，处境非常不利。打到中午12时许，师指挥所命令坦克1营回撤。坦克1、3连在回撤途中连续遭到越军反坦克火器猛烈射击，损毁坦克多辆。经过奋力冲击总算脱离险地，撤回了进攻出发阵地。在17日的战斗中，坦克1营共摧毁越军火力点19个，自己有16辆坦克不同程度中弹，其中6辆被击毁。 当晚21时35分，师指挥所命令各部停止攻击，构筑工事，次日拂晓再攻。此时，孟康越军已被41师包围在东西3公里半、南北4公里半的地域内，攻击部队距孟康城最近处只有800米。 18日7时，在师炮兵群进行火力准备后，41师再次向孟康发起攻击。122团1营首先占领了1026高地，尔后经过6个小时激战，将793高地东侧无名高地攻占。在黄昏前乘胜追击，又夺取了1016高地。2营连续攻占了1155高地北侧、东北侧两个无名高地，又与1069高地之敌展开激战。在营炮火支援下，于17时30分攻占1069高地主峰，歼敌60余人。孟康部分越军向南逃跑，5连在1053高地、975高地西南无名高地坚决进行阻击，先后毙敌50余人。3营连续攻占花鱼洞、914高地、马店，其9连一度突入孟康县城。城内越军依托残存火力点顽抗，793高地西北侧无名高地守敌也以火力侧击9连，经苦战不下，9连于晚21时奉团指挥所命令撤出孟康城。 123团1营继续围攻1361高地，战至11时30分将其夺取，毙敌18人。2营的5、6连向1002、1012高地攻击，救援东侧923高地的4连。9时许，师指挥所命令123团迅速攻占炮台山。团长即令6连继续救援4连，2营指挥所率5连向炮台山方向前进。在师炮兵群火力支援下，1连和5连东西对进发起攻击，于18时30分攻占了炮台山。6连继续向4连靠拢，当晚与4连在1002高地东南无名高地、1012高地东侧及其以东无名高地和1021高地西侧转入防御。 打到这时，41师已攻占了孟康城周围各高地，守敌大部被歼，仅剩城内、东楼、马代地区还有残敌负隅顽抗。 19日8时，在师炮兵群火力支援下，122团、123团各攻击分队分别向孟康城、东楼、马代之敌发起全线攻击。122团1营肃清了793高地东侧无名高地的残敌后，从城东、城南方向突入孟康城，战至15时占领全城。123团2营各部在1012高地地区会合后，于10时20分攻占了1021高地，毙敌32人。122团2营连续攻占858高地、马代、东楼，并于当晚19时攻占孟康最后一个要点1017高地。至此战斗全部结束。 在孟康进攻战斗中，41师共毙敌574人，俘敌63人，缴获各种火炮17门、高射机枪6挺、轻重机枪31挺、步枪330支、火箭筒9具，以及各种枪炮弹和军用物资一批。122团也成为对越还击作战发起后第一个攻占越南县城的团队，受到了中央军委通令嘉奖。 为迅速打通8号公路，41师除留1个营在孟康地区继续担负清剿和掩护任务外，122团、123团沿8号公路迅速南下。20日上午，123团3营与126团3营协同发起攻击，攻占了扣周、139号、140号高地等地域，歼敌一部，打通了8号公路从孟康至那马段。随后，41师从42师手中接防扣周地区，并向班老地域集结，转为了军预备队。 在41师122团、123团攻歼孟康地区之敌的同时，121团也向发隆之敌发起进攻。 发隆是一个镇，位于孟康县城东北22公里，其东面和北面都与云南马关县接壤，国界线弯向中国，形成一个突出部。发隆地区山高坡陡，局部地区为悬崖峭壁，蒿草丛生，道路较少。防守发隆地区的越军是黄连山省独立第3营1连、1个机动公安连、1个公安屯、2个青年冲锋大队和部分武装民军，共约500人。越军主要控制发隆周围的1561、1523、1609、1336高地等制高点，除利用少数当年法军构筑的永久性工事外，多为野战工事，构成了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发隆是越南所谓的“净化”边境模范区，守敌曾狂妄的叫嚣“中国来1个师，3个月也打不下发隆！” 121团决心集中4倍于敌的兵力和9倍于敌的火力，从西北方向对发隆守敌侧翼实施主要突击，并以一部兵力从东南迂回到发隆背后，断敌退路，割裂越军的防御体系，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从西北、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发起攻击，首先消灭1561高地、老道寨地区之敌，再围歼发隆之敌。部署上以3营从西北侧向1561阵地、老道寨、发隆方向实施主要突击；1营从发隆东南侧直插守敌侧后，切断发隆至孟康公路，协同3营歼灭发隆之敌；2营5连以积极的进攻行动从东北侧佯攻和牵制越军；2营（欠5连）为团预备队；师122榴弹炮1营和团100迫击炮连以火力支援步兵战斗。 2月16日夜，1营从发隆东南侧偷偷渡过界河，迅速向前穿插。在战前已通过地方干部利用和越方群众的亲友关系，争取了9个民军哨所，使其保证在解放军通过时不埋雷、不射击，不向越军报告，给解放军让路，保持中立。1营顺利前进，连续通过7个民军哨卡，插入敌纵深9.5公里，相继占领了1151、1251、1301、1307高地，切断了发隆之敌南逃的退路，全营提前15分钟穿插到位。这时，发隆越军尚未察觉121团的行动。 3营方向，7连利用炮火掩护迅速接敌，一举攻占1505高地，歼敌12人。9连在团炮兵火力支援下，战至10时攻占1561高地，毙敌19人。8连从7、9连之间向守敌纵深迂回，经过激战攻占了1372高地，歼敌10人。西侧1378高地的越军很快向8连阵地实施了2次反冲击，都被8连击退。 2营5连从东北侧正面发起佯攻，打得很勇猛。首先攻占老坡寨检查站，全歼守敌15人，然后积极向发隆方向发展进攻，并击退了内比寨方向增援的越军，有力配合了团主力的战斗。 1营方向，越军已发现中国军队切断了发隆至孟康的公路，很快组织兵力进行反击。从早7时至下午18时，2连苦战一天，依托既得阵地先后打退了越军的7次反冲击，共毙敌83人，俘敌8人，缴获40火箭筒2具、各种枪支52支（挺）及弹药一批。与此同时，1连和3连主力从南侧向发隆进攻，进至1410高地以北地区时前进受阻。营长很快调整部署，命令1连分两路攻击1336高地，3连1排向1336高地西南侧无名高地攻击。1336高地是通向发隆街区和公安营房的重要屏障，防守越军为1个加强排，抵抗非常顽强。战斗到晚20时，1连只攻占了1336高地西南侧，3连1排攻击西南无名高地受阻。 下午15时，师指挥所命令121团加快进攻速度。随后团指挥所令3营和1营2连对老道寨之敌进行围攻。3营（欠9连）很快发起攻击，于17时攻占老马寨，继续向1307高地攻击前进。9连在攻占1561高地后，因电台被毁，与团、营失去联系。后9连按照预定计划向老保寨、1482高地继续发动进攻，在黄昏前占领了1482高地。 17日当天战斗121团未能解决发隆之敌，因部队初战，攻击队形密集，遭受较大伤亡。18日拂晓，团指调整部属，令3营由西向东进攻，歼灭1554、1523高地之敌；1营由南向北进攻发隆，5连从北侧正面积极配合1营战斗。 18日7时，121团继续发起攻击。3营的7、9连从东西两个方向向称腰岩、1485高地攻击，于9时30分全歼了该地区的越军。1连在团营炮火掩护下突破了1336高地东北侧水泥围墙工事，于10时攻占1336高地，毙敌40余人。3连1排再打1336高地西南无名高地，以2班配属火箭筒1具为突击队，以1挺重击枪进行火力掩护。2班分成3个战斗小组，从左、中、右三路搭人梯攀上高地顶部，连续投掷手榴弹将顶部的越军机枪炸哑。2班乘势翻过石壁冲上高地，以小群多路向守敌包围迂回，以手榴弹和抵近射击一一端掉了越军的掩蔽部和工事。8时10分，2班夺取了西南无名高地，歼敌中队长以下23人。 中午左右，团指挥所发现老道寨的实际位置与地图上不符，并且第一梯队的进攻力量已显不足。为了加快进攻速度，果断地将团预备队2营的4连投入战斗，于12时35分在1307高地西侧向扑拉地之敌发起攻击。在2连的配合下，4连经35分钟战斗消灭了扑拉地的越军连部，然后趁势攻占了1361高地，控制了老道寨。16时，师指挥所命令121团迅速攻占发隆。副政委李天保即率4连和7连沿公路跑步前进，向发隆街区进攻。同时，团指挥所命令3营攻占1554高地，并向1523高地高地进攻；命令1营攻占1336高地及其以东无名高地后，攻占发隆下寨。 16时20分，8连攻占1554高地，歼敌14人。17时30分，4连2个排由1361高地沿公路及其南侧、7连1个排由1405高地沿公路北侧向公安营房发起攻击，4连1个排向发隆街区发起攻击。越军依托发隆街区和公安营房的围墙、坚固工事、碉堡及地道顽强抵抗，双方展开了逐房逐堡的争夺。经过90分钟激战，4连和7连攻入发隆街区及公安营房西南角，又遭到越军暗火力点的猛烈射击，伤亡较大，被迫又撤了出来。 与此同时，1连攻占了1336高地东北侧无名高地，3连在1336高地西南无名高地监视发隆街区和公安营房之敌。2连于19时30分攻占了1292高地，歼敌9人。在继续攻入发隆下寨时，遭到了越军暗火力点射击，被迫撤至村寨东侧。8连继续进攻，于19时30分攻占了1523高地，歼敌14人。5连在攻占内比寨后，于22时30分占领了1609高地。 战斗至此，发隆守敌已被歼灭大半，121团基本控制了发隆四周所有的制高点，将残敌紧紧包围在发隆街区和公安营房内。 19日8时30分，8连、9连已推进至1523高地东南600米东西一线。12时，7连1个排向公安营房守敌发起进攻，遭到越军火力压制，连续2次攻击受挫。李天保副政委在阵地前沿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时，不幸被越军枪弹击中牺牲。 2连再次向发隆下寨发起进攻，在82无坐力炮班的准确射击支援下，于11时40分攻占发隆下寨。9连于16时将发隆街区攻占，歼敌18人。此时，因友邻123团4连在孟康受困，4连、7连奉命撤出战斗前往孟康救援。17时，9连接替7连继续攻击公安营房。经过与越军反复争夺，当天仍未解决公安营房之敌。 20日晨，1、3营首先组织直瞄火炮对公安营房越军火力点进行破坏性射击，摧毁敌部分火力点。10时10分，团指挥所又令122榴弹炮1营和团100迫击炮连向公安营房实施1小时50分钟的断续射击，进一步清除了营房内残存的越军火力点。12时，以8连1个排、2连2个班同时发起进攻，迅速占领了公安营房，并进入地道搜索，至14时消灭了残敌，共毙敌35人，俘敌1人。与此同时，团指挥所组织其他营、连分队继续在发隆附近肃清残敌，打扫战场。16时，战斗全部结束。 在发隆攻坚战斗中，121团共毙敌青年冲锋队大队长以下329人，伤敌91人，俘敌50人，缴获82迫击炮1门、60炮10门、火箭筒7具、轻重机枪16挺、步枪和冲锋枪454支、电台4部以及大批军用物资。 经过3天多的第一阶段进攻战斗，14军各部相继攻占了老街、330高地、拔坡、那马、班老、扣周、孟康、发隆等红河东岸的边境一线全部要点，歼灭性打击了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黄连山省独立第3营、特工第21营和发隆公安大队，全歼了老街、那老、孟康、发隆等公安屯。红河东岸越军在遭到沉重打击后，紧急调动黄连山省队254团残部、345师118团、124团，黄连山省队192团、永富省队194团等兵力，在南征、龙徽、丰年、575高地、坂高、得南、朗忠、班甘、南樟、班罗、东家、栋光、朗多、郎勒、为麻、巴米、郭参、珊嘎、铺楼等要点组织梯次纵深防御，企图扼守7号公路和红河东岸要点，阻止中国军队前进。 为进一步向纵深发展进攻，粉碎越军的防御企图，根据昆明军区前指的指示，14军指挥所决心以40师一部兵力进攻郎忠，然后直插郎洋铁路桥，切断红河两岸越军的机动通道，配合13军歼灭越军345师于柑糖地区。主力向南樟、班罗方向突击，切断越军退路；42师首先向坂高、575高地、班甘、半琴山进攻，歼灭该地区之敌，然后向郭参、铺楼方向发展进攻，与40师形成钳形攻击；昆明军区取消41师121团南下新马开、楠记的任务，全师集结于班老地区为军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40师在第一阶段作战中攻占了小曹、330高地、老街等要点后，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残部和紧急北上增援的345师118团一部仓促在班菲岔路口以南的龙徽、朗忠、南征、班甘、班罗地区组织防御，控制要道，企图阻止中国军队向红河东岸纵深推进。根据军前指的命令，40师迅速部署，以118团在老街、小曹地区防御，120团与119团并肩沿7号公路向班菲、南征、班罗方向发展进攻。 21日早晨，40师继续发起进攻。120团以2营为第一梯队，沿公路西侧攻击前进。2营首先进占班菲，残余越军已溃逃。随后连续进攻，相继攻占了62号、78号高地，歼敌百余人。119团沿公路东侧攻击前进，也进占了班菲东侧地区，肃清了残敌。118团于21日中午奉令向朗忠方向追击逃敌，当先头3营追至郭莱以南1公里处，突然遭到越军伏击，前进受阻。师指挥所命令118团暂在29号、27号、30号高地转入防御。 22日凌晨1时，军前指命令40师立即向班罗、南樟、朗忠、朗洋等地区发起攻击，向纵深推进。40师迅速调整部署，以118团一部兵力向朗洋铁路桥实施穿插，截断红河两岸越军的机动通道，分割其防御体系，主力向朗忠、班罗地区发展进攻；119团沿南征、丰年、南樟的山间小路迂回到班罗地区，占领76号、92号高地，切断7号公路，形成对内对外防御，配合师主力歼灭班甘、南樟、班罗地区之敌；120团以一部兵力歼灭龙徽地区之敌，打开郭莱至朗忠的通路，主力随后向朗忠、朗多方向发展进攻。 22日13时，师炮兵群向当面之敌进行了强大的炮火准备，随后40师各部向各自的预定目标发起攻击。118团迅速前进，穿越陡峭山地和茂密丛林，击破朗忠地区越军多次拦阻，于24日5时35分插到朗洋铁路桥东北500米一线，迅速构筑工事，控制了铁路桥，截断了红河两岸越军的机动通道。随后118团在朗洋地区转入清剿，整个战斗中共毙伤越军131人，俘敌17人。119团插向班罗地区，先头2营猛打猛冲，于当晚攻占班罗村，控制了76号、92号高地，牢牢卡住了班罗地区的7号公路，沿途歼敌50余人。119团主力随后跟进，经过激战夺取了63号、64号高地，打开了向纵深发展的通道。2营随即展开搜索，配合团主力全歼了丰年、班罗地区的逃敌，并截歼了从班甘方向的东逃之敌一部。120团向朗忠、朗多方向发展进攻，先头3营经过连续20小时战斗，先后攻克了龙徽地区要点29号、61号、65号高地，歼敌160余人，打开了由郭莱通向朗忠的道路。 24日，根据军前指的指示，40师命令118团转为师预备队，在老街、朗洋、朗忠各用1个营搜剿残敌；119团、120团继续向朗多前进。 120团的先头2营由龙徽向朗忠、朗多方向发展进攻，在24日当天先后攻占朗忠东南无名高地和劳改农场，毙敌73人，随后继续向朗多攻击前进。119团连夜穿插前进，于25日插到朗多东北地区，截断了越军的退路。120团从正面压向朗多之敌，与119团左右夹击，战至25日22时全歼了朗多地区守敌。 拔坡、391高地、班老一线失守后，越军急忙收缩兵力，将黄连山省队254团残部和345师118团、124团各一部部署在坂高、575高地、半琴山至西侧山梁一线及班菲、得南至班甘的7号公路一线，企图依托7号、8号公路实施战术机动防御。 奉军前指命令，42师结束在拔坡、那马、班老地区的进攻战斗和防御任务后，继续向坂高、575高地、班甘地区之敌发起攻击。以125团沿班老至坂高简易公路发展进攻，攻歼坂高之敌；124团沿8号公路及其东侧向南当、201高地、南征方向实施主要突击；126团在124团东侧，向575高地、半琴山、班甘方向发展进攻。 2月20日7时，125团以1营为团第一梯队，沿简易公路向坂高方向发展进攻。当日，1营攻占了班老南侧约2公里的那暴地区，随后遭到了东侧110、132号高地地域守敌的阻击，被迫停止前进。21日8时，1营再次发起进攻。经过连续2天战斗，相继攻占了110号高地、132号高地及其北侧地名高地、133号高地之敌。23日8时，125团命令团第二梯队3营进入战斗，沿公路继续向坂高发展进攻；1营在左翼推进保障3营的翼侧安全。3营先头9连进至133号高地附近的公路时，遭到东南侧的220号高地守敌射击。9连很快组织进攻，战至10时攻占了220号高地。随后击退了231号高地出动的越军反击，并继续攻占了575高地北部山背。战斗中共毙敌24人，伤敌3人。23日下午，125团继续发起攻击。1营攻歼了228号高地之敌，3营也攻占231号高地，进至半琴山地域。至当日19时前，125团胜利攻占坂高，歼敌一部，完成了预定进攻任务。 在另一方向，124团和126团也并肩向南当、得南、575高地、半琴山、班甘地区之敌发起进攻。师指挥所判定越军的防御重点在班甘至班菲的7号公路一线及半琴山西侧山梁一线。因此，以124团主力从正面南进攻击，同时以1个营插至班甘东南地区，占领要点，截断越军后路，与团主力合击守敌；以126团从北侧沿575高地、半琴山一线向班甘方向攻击，与124团形成钳形攻势围歼班甘地区守敌。 21日上午7时许，124团、126团各部开始行动。124团以1、3营为第一梯队，分别沿95号高地、南当、210号高地和201号、207号高地，向南征、南当方向实施并肩突击；126团以1营为前卫，在124团左翼进入高山密林，向575高地、半琴山方向搜索前进。在沿途推进时，各团都击破了小股越军的阻击，进展较为顺利。11时30分左右，124团1、3营分别攻占了206号、207号高地，126团1营也已推进到班甘北侧半琴山一线，42师炮兵群和124团预备队2营也沿8号公路依次向南转移。就在这时， 124、126团的三路攻击部队突然遭到了越军大口径榴弹炮和火箭炮的猛烈轰击，95号高地、南当和半琴山一线的越军也以各种步兵火器袭击攻击部队。越军的炮火打得很准，造成了攻击部队的混乱和较大伤亡。各主攻营连续呼唤师、团炮兵对越军炮兵进行炮火压制。但要么上级回复炮兵正在向前转移阵地，无法提供炮火支援，要么就要求步兵报告射击方位坐标。但各主攻营此时还无法判定自己的站立点，哪还能提供越军的射击方位坐标呢。结果各攻击部队只能就地利用地形或抢筑防炮洞隐蔽，一时无法前进。11时52分，师指挥所命令各团停止攻击，坚守到黄昏后撤回原出发阵地。 很快，越军就组织兵力向124、126团发起了反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124团、126团各攻击部队打得很英勇，冒着越军的猛烈炮火，在95号高地和半琴山一线不同方向连续击退了越军的多次反冲击。越军的炮火在几个小时内时断时续，先后炮击20余次，严密封锁了公路沿线，各既设阵地的交叉火力也很猛烈。124团、126团的各主攻营均伤亡严重，弹药也消耗过半。各团首长分别前往几个主攻营组织撤退，同时调集汽车和担架队、民工向后抢运伤员和烈士遗体，师炮兵群和预备队也原路撤回。到黄昏时，各团开始交替掩护回撤，并以部分兵力在8号公路沿线占领阵地阻敌反扑。因伤员和烈士较多，后撤速度慢，各营坚持以火力掩护随军民工穿越封锁线，冒着越军炮火艰难地将烈士遗体和伤员抢运出来。因为越军火力封锁严密，一些重伤员难以运走，部队只好就地挖洞将伤员先藏起来。一直到夜里22时许，124团3营和126团1营才陆续撤下来，返回了原出发阵地。124团1营插得较深，遭到越军火力封锁，直到22日凌晨2时才全部撤回。而越军的断续炮火还在向8号公路沿线射击，这一仗打得真是苦极了。仅124团就全天伤亡161人，占该团整个对越作战期间伤亡总数的31 后来得知，越军二军区炮兵168团先前配置于班菲至班甘一线，其正面为3公里、纵深为7公里。越军炮兵在战前已估计出中国军队的主要进攻方向和目标，因而在公路及半琴山一线实施了前观所配置，并标定好了主要地域的射击诸元和射击修正量。当124团、126团各部在向预定攻击地域机动时，已被沿途越军炮兵前观所发现，在第一时间向越军炮兵前指报告了中国军队的行动方位坐标。越军炮兵168团很快集中团属的122榴弹炮、107火箭炮，对124团、126团各主攻营及后续跟进部队实施炮火拦阻。越军的炮兵阵地一般选在公路沿线两侧200米左右内的凹地和小山包上，距离中国军队前沿3-5公里，利用丛林、浓雾、沟谷和射击死角进行掩护，实行大、小火炮相互交替射击。同时，越军炮兵前观所在公路沿线地区开设多处，能够在炮兵射击时进行及时修正。而且越军炮兵打得很灵活，将122榴弹炮及107火箭炮以车载方式沿公路打打跑跑，逐段迟滞中国穿插部队的前进速度，杀伤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掩护越军主力撤退。敌暗我明，这场仗一开始2个主攻团就处在了不利的地位。直到21日下午15时左右，124团3营连续摧毁了3个越军炮兵前观所，被压制的情况才有所改善，但仍难以扭转战场形势。 22日早晨，42师调整部署，重新组织炮火支援，124、126团再次向南当、209号高地、班甘东南长形高地、半琴山地区发起进攻。越军在95号高地、南当一带的抵抗非常顽强，124团的主攻1营进至95号高地时遭到越军四面火力夹击，伤亡较大，进展迟缓。苦战到19时30分，仅攻占95号高地及其南北一线，歼敌一部，救出了昨日战斗中未来得及带走的伤员。左翼的126团仍与575高地、半琴山一线之敌苦战。入夜后，师指挥所命令各团停止进攻。 23日7时20分，师炮兵群向南当、半琴山、班甘、坂高一线之敌进行了5分钟炮火急袭，124、126团第三次发起进攻。124团1营在师、团炮火掩护下勇猛前进，只用了32分钟就攻占了南当。此时3营从右侧加入战斗，向南征方向发展进攻。在攻击前进中，发现越军的抵抗明显减弱，不如前两日那般顽强。经审俘得知，越军主力已撤逃。团指挥所命令1营迅速追击逃敌，3营插向南征、得南地区，攻歼黄连山省队254团得南团部。1营的先头1连插至7号公路后奋勇向东猛进，追击至班甘东南侧截断公路，在先期插到这里的119团2营配合下，毙俘越军86人，其中击毙了黄连山省队254团少校副团长苏阿联。11时54分，1营攻占了班甘及其东南侧长形高地，合围了班甘地区残敌。此时北侧的126团已攻占半琴山地域，正继续向南发展进攻。1营即以2连前出占领236号、237号、238号高地，策应126团进攻。3营插至南征后，继续向得南纵深地区前进，攻占了得南以南无名高地，占领了黄连山省队254团得南团部营房。至中午12时许，3营攻占了210高地、得南和南征地区。 23日，为加快进攻速度，增加突击力量，14军前指再次调整部署，命令军预备队41师在东家地区进入战斗，沿7号公路直插郭参；40师继续向班罗、南樟、郎忠、郎洋地区实施攻击，然后沿朗多直插铺楼，控制朗格姆的红河渡口，断敌南逃之路，再向北卷击，协同41师歼灭红河东岸之敌；42师转为军预备队，清剿得南、半琴山地区的残敌，保障军主力的侧翼安全。 41师主力很快沿8号公路南下，并以121团向栋光穿插，切断东家之敌退路。23日，41师主力进至得南地区，随即以122团、123团分别沿7号公路两翼向东发展进攻。24日，122团、123团进至东家地区，遭到越军顽强阻击，前进迟缓。当日上午，昆明军区前指通报红河东岸之敌可能逃跑，军前指急令41师昼夜兼程，沿7号公路直插郭参。当晚21时许，122团先头3营进至东家东南1.5公里处，突遭三面越军火力袭击。因夜间情况不明，3营行军队形拥挤，遭到较大伤亡。3营与越军顽强奋战7个小时，因地形不利，始终未能扭转被动形势，全营先后伤亡93人。直到25日凌晨，3营才在2营掩护下撤出战斗。121团先头2营奉命向栋光地区穿插断敌退路，在险峻山地中急行30余公里，因误判位置，进至东家北侧地区，未能插到栋光，以致东家之敌大部逃跑。26日，昆明军区前指通报越军第二军区一个装甲旅可能由安沛沿7号公路向西增援，指示14军转入防御。军前指即命令40师在朗多以北地区组织防御，41师在栋光、班甘地区组织防御，协同阻击可能由安沛地区西援之敌。 27日夜，40师的第一梯队120团冒雨开始秘密接敌。3月1日2时，120团一举攻占了珊嘎东北侧无名高地，歼敌一部，然后继续向朗宫发展进攻，119团随120团之后经珊嘎向前推进。凌晨时，军前指电令40师主力直插铺楼，全歼该地区之敌后再回头歼灭郭米、朗宫地区之敌。师指挥所立即命令120团除留1个连监视朗宫之敌外，主力与119团利用夜暗迅速沿山沟秘密向铺楼两翼穿插，关住铺楼、郭米守敌的大门，然后各个歼灭。此时120团已进至朗宫外围，接令后即改变部署，以9连监视朗宫之敌，团主力协同119团顶着滂沱大雨插向铺楼。 因为穿插沿途地形复杂，加上天色黑暗，雨雾弥漫，遍地泥泞，部队非常辛苦地向前艰难跋涉。120团在穿插中一度迷失了方向。119团克服困难，冒雨寻路奔袭12公里，于2日中午12时进至铺楼西北侧山梁，与守敌遭遇发生激烈战斗。119团不顾疲劳连续发起冲击，经过6小时激战，歼敌81人，攻占铺楼，控制了朗格姆的红河渡口，完成了对郭米，巴米之敌的合围。不久，120团也在119团之后进至铺楼。3日下午，师指挥所命令120团回兵北上，从侧后分割围歼郭米之敌；119团1营配属120团战斗，团主力在铺楼地区组织防御。 3日18时30分，120团以2营为先头营，沿铺楼至郭参公路搜索前进，当夜进至班拔以北地区。4日，团指挥所命令120团1营、2营沿公路两侧向巴米方向搜索前进。当1营进至巴米西南无名高地时，突遭越军猛烈火力交叉射击，发生较大伤亡。1营立即从正面向守敌发起进攻，团指挥所命令4连、8连迅速向敌左右两侧迂回。在师、团炮火的支援下，120团经过激烈战斗攻占郭米，全歼了守敌。与此同时，从左翼推进的119团1营也在120团9连配合下攻占了朗宫，歼敌一部。团指挥所命令120团2营迅即前出，连夜穿越山谷丛林，急速东进，插向朗连。5日凌晨，2营在朗连西南与越军遭遇，发生激战。在师、团炮火支援下，2营与敌激战4小时，于5日8时20分攻占朗连，打通了朗连至铺楼的公路。 41师受领作战任务后，决心以122团、123团成一个梯队投入战斗，沿7号公路及其两侧实施主要突击，同时两团各以1个步兵营沿7号公路两侧由西北向东南穿插，分别插至17号、19号高地，断敌退路，阻敌增援，配合师主力合围歼灭郎勒、为麻地区之敌；121团奉军前指命令北上前往孟康地区清剿残敌。 27日13时30分，122团2营和123团3营同时出动，沿公路两侧前进，执行切断7号公路断敌退路的任务。担任左路穿插的123团3营进至埃难后转入藤葛密布的丛林，顶着夜半下起的大雨寻路前进。因天色黑暗，营长命令方向组以红布包上手电筒照明，在前方为部队引路。战士们也找到了一些发着磷光的竹根和朽木，放在背囊上作为前后联络的信号。3营官兵不顾连日行军作战的疲劳，连续穿插了10余小时。28日拂晓时，3营已从为麻守敌的防御间隙插了进去。5时20分，3营进至17号高地北侧时与越军警戒分队遭遇。8连1个班迅速向越军发起攻击，副连长又带2排从两侧包抄上去，以迅猛的动作歼灭了这股越军，毙敌11人。随后，3营向17号高地的西侧、西南侧无名高地发起进攻。这两个高地正扼守在7号公路东侧，位置重要，有越军1个加强连守卫，构筑了较完善的工事。越军曾叫嚣：“法国人在这里打了3个月也未打下来，中国人能打，至少也得打10天！” 7时许，7连率先发起攻击，经过30分钟激战攻占西侧无名高地，毙敌10人，缴获和摧毁60炮各1门。随后7连又向西南侧无名高地攻击，前进时遭到西南侧无名高地、14号、19号高地越军的轻重机枪、高射机枪、火箭筒和迫击炮拦阻，进攻受挫。营长随即呼唤师、团炮兵火力支援，又将8连投入战斗。8连连续组织两次进攻，都被越军击退，伤亡较大。营长决定使用9连发起第三次攻击，团指挥所考虑到已快天黑，地形、敌情不明，命令3营当夜停止攻击。28日夜，3营重新组织了战斗。3月1日10时15分，3营以8连从正面进攻，7连切断西南侧无名高地守敌退路，9连3排向西南侧无名高地西侧进攻，战斗再次打响。3营各部利用浓雾迅速接敌，多面攻击，在炮兵火力支援下，战至至13时10分终于将西南侧无名高地攻占，毙敌83人，缴获高射机枪和重机枪3挺、60炮2门、火箭筒5具、冲锋枪和步枪21支，以及弹药一批。 担任右路穿插的122团2营在穿越原始丛林时迷失方向，没有按时插到指定位置，未能对郎勒、为麻地区之敌达成合围。 27日下午，41师主力开始从正面向朗勒、为麻地域推进。123团的主攻1营先后占领了7号、8号、13号高地，28日16时进至14号高地时遭到越军火力袭击。经过反复激战，1营于3月1日17时47分攻占了14号高地及其西南侧无名高地，毙敌中尉以下62人，缴获高射机枪1挺、轻重机枪6挺、40火箭筒5具、40榴弹发射器1具、步枪和冲锋枪10支，以及各种枪炮弹和粮食一批，摧毁重机枪2挺、电台3部。在右翼122团打主攻的3营也进展顺利，相继占领朗勒和16号高地，歼灭了守敌。 战至3月1日17时50分，41师122团、123团攻占郎勒、为麻地区，打通了继续进击郭参的道路。随后41师转入巩固阵地，搜剿残敌，保障友邻攻击部队的侧翼安全。为进一步搜剿残敌，扩大战果，121团于2月27日、3月2日由栋光、东家地区出发北返孟康，先后对太阳寨、南柳、高缸、龙科坪、孟康附近残敌进行了清剿，歼敌一部。 奉昆明军区前指命令，11军32师师部率94团、96团于2月28日进至栋光、东家地区，配属41师123团和炮兵团，在14军的统一指挥下，在为麻以东的7号公路两侧加入战斗，向郭敦、朗宫、郭参、春斗方向发展进攻。32师以94团在7号公路东北侧、96团在公路西南侧并肩攻击前进，以钳形攻势围歼郭参地区之敌。 3月1日早晨，96团以2营为前卫营，沿公路西南侧向郭参方向搜索前进。下午15时许，前卫6连进至朗宫东北侧的3号高地附近，配合友邻40师部队攻打朗宫东侧的4号高地。6连勇猛进攻，打下了朗宫东北无名高地，歼灭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1个班。当日，2营全部进至3号高地及朗宫地域。2日，96团继续进攻，先后攻占5号、6号、7号、8号诸高地，推进至郭参西南侧一线。3日上午，2营打下了郭参西侧要点10号高地，1营进至10号高地东侧，3营进至10号高地东南无名高地。此时，另一路94团也攻下了郭参西北侧7号公路沿线的10余个高地，歼灭越军345师124团一部，进至郭参北侧。 3日下午，32师命令96团抓住战机，以一部兵力插至郭参侧后的楠卡一线，断敌退路，然后与94团合围歼灭郭参地区之敌。96团立即部署，各营迅速行动。1营于18时40分攻占10号高地东南600米无名高地，因地形复杂，当夜停止进攻。96团2营与94团协同攻击郭参，于3日17时顺利进占重镇郭参。4日拂晓，96团1营继续进攻，战至18时20分夺取了12号高地，毙敌63人。此时，向郭参侧后穿插的3营攻占了楠卡南侧无名高地，歼灭越军永富省队194团一部，切断了郭参地区之敌的退路。在公路北侧攻击的94团一部也攻占了春斗。32师随后转入搜剿战斗。在连续5天的战斗中，32师先后攻占守敌20余个阵地，占领郭参、春斗并前出到楠卡地区，共毙俘越军300余人，胜利完成了军区前指和14军赋予的作战任务。 在半琴山、得南地区进行清剿的42师也将各团划分区域，采取营分片、连分点、班组多路出击、早出晚归的方法，对山洞、树林、草丛、水源、工事内等易隐蔽的地方进行了反复搜剿，每天均有所获。至3月5日撤军时共歼敌近百名，缴获军备、军械物资一部，进一步巩固了已占地域，扩大了战果。 至此，14军的第二阶段作战结束。整个战斗历时12天，突破越军纵深防御，攻占了龙徽、南征、丰年、班罗、南樟、郎忠、得南、坂高、班甘、朗多、郎洋、栋光、郎勒、为麻、珊嘎、铺楼、朗宫、郭参、春斗、巴米、郭米、朗连等红河东岸要点，共歼敌2224人，其中毙敌少校副团长以下2121人，俘敌103人。 红河东岸越军遭到重击后，军心涣散，溃逃成风，沿途抢劫，惊呼无法守住阵地。越军总部估计中国军队可能将继续向其纵深推进，于是在宣布全国总动员的同时，将二军区的344、334师两个生产师改编为满员战斗师，加紧构筑保安、安沛一线的沿红河两侧防御阵地，并从南方和老挝抽调部分部队驰援越西北。 在14军主力继续进攻红河东岸守敌的同时，3月1日，42师126团奉军前指命令向云南马关县都竜地区转移，转归云南省军区前指指挥，攻歼当面1672高地、马店、满邦、满镁、铺榜地区的越军，打掉这些仍被越军控制和盘踞的边境据点。 3月6日8时，126团1营在师122榴弹炮2营火力支援下，向满镁之敌发起攻击。经过连续30个小时激战，1营先后攻克越军6个高地及老山、马店、满邦、满镁等据点，纵深达10公里。共毙敌上尉营长以下133人，俘敌2人，缴获60炮5门、轻重机枪8挺、各种枪支32支、40火箭筒2具、十门总机1部、单机2部、八一电台1部及各种弹药、军用物资一部。 满镁战斗结束后，126团1营又配属边防12团一部，在师炮兵团122榴炮2营和1个107火箭炮连的支援下，对麻栗坡县当面的越南老寨、扫果坪、南老、班波等据点越军实施攻击，攻占上述地区，歼敌一部。 126团2、3营向越南同文县铺榜地区攻击，经过激战攻占了边境制高点25号高地及其西侧无名高地，歼敌10余人，打开了突破口。3月9日，团指挥所指挥2、3营分兵数路，迅速攻占了铺榜，缴获了大量物资。 至3月11日，126团完成了上级赋予的拔点进攻任务。然后破坏了所攻占区域内的越南军政设施，带着缴获的战利品交替掩护撤回了国境内。在这次进攻作战中，126团共毙敌190人，俘敌1人。 3月5日晚，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向全世界宣告中国边防部队已完成惩越作战行动，开始全部撤回国内。 遵照中央军委和昆明军区前指的命令，14军参战部队从3月6日起，按照“由前至后，交替掩护，边剿边撤”的原则，以124团在主要回撤道路上占据要点，构筑工事，阻击追敌，掩护纵深地区的部队开始后撤回国。同时以一部兵力搜剿已攻占区域内的残余越军和军事物资，进一步扩大战果，扫清回国道路上的障碍。在撤退之前，各部队对越军的重要军政设施进行了彻底的破坏。其中包括坑道、工事、桥梁、油库、油罐、军营、监狱、公路、钢筋混凝土的通讯线杆等，以及战区内的越南党政机构设施和其他越南赖以对中国进行军事挑衅的军事设施。同时，在摧毁的交通设施附近和主要公路沿途埋设地雷，以延迟越军修复公路、桥梁等设施的时间和阻击越军尾追。 红河东岸的越军确是被打怕了，在中国政府宣布撤军回国后的一个星期里，并未敢组织较大规模力量尾追中国军队，而是在相距5-10公里后缓慢跟进，除冷枪冷炮外，未敢贸然行动。14军各部交替掩护，井然有序地逐段后撤，于3月13日全部安全撤回到国境内，未少一步一卒，没有丢下一个伤员和烈士。直到13日下午，越军才重新进入老街，庆祝其“收复”之功。 在1979对越作战中，14军及配属部队作战25天，作战正面80余公里，深入越境纵深48-80公里，先后攻占越南黄连山省省会老街和孟康、铺楼等重要城镇，以及发隆、班老、拔坡、班甘、得南、郎忠、栋光、郭参等35个军事要点。全歼越军黄连山省队254团、黄连山省独立第3营、特工21营、发隆公安大队和老街、孟康、发隆、那老、满镁等公安屯，基本歼灭越军345师124团，大部歼灭118团，部分歼灭黄连山省队192团和永富省队194团，共毙敌3875人，俘敌271人，合计歼敌4146人（不含32师歼敌数），缴获60毫米以上火炮127门、轻机枪140挺、重机枪99挺、高射机枪57挺、其他枪支2607支（具）、汽车42辆、摩托车11辆、望远镜33具、电台22部，以及弹药和军用物资一批，炸毁各种坑道、短洞、工事216个（条）、桥梁13座、油库和油罐2578个、兵营10172平方米、建筑物31000平方米、钢筋混凝土水泥线杆973根、监狱2座，布设各种地雷908枚，破坏道路10处，彻底摧毁了战区内的越军军事设施。14军共伤亡3800余人（不含32师，含非战斗减员），敌我伤亡比为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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