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训练模式和逻辑思维同美国也非常相似。同美国人一样，法国人把战斗训练中心置于重要地位。同样，法国为总部人员准备的模拟训练由其自己的训练中心构成。而且法国人也逐渐把以多种行动为目的进行训练的战备模式，转变为以法国目前所进行的具体行动为目的的训练。把行动中学到的经验整合到为具体作战环境所作的准备活动中，地面作战指挥官（CFAT） 要协调法国各个组织之间的活动，这为部队的综合战备系统树立了一个榜样。 通过对法军作战行动的考察可以发现，他们最有信心的部分是在特定的战略背景下生成自己的作战能力。这一机制的功用在高度复杂和困难的科特迪瓦内战中得以展示。总体上来说，他们比美国军队更依赖于专业的教育和作战经验，更少依赖集中训练，特别是在培养适应性的时候更是如此。法国在对团级（营级）或更高级别的人员的适应能力训练上似乎取得了很大成就。法国对科特迪瓦内战（2002年至今）的干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应对2004年11月的危机时，法国部队的集中反应非常有效，但是有些情况显示小单位和单兵作战情况不尽人意。而且2006年国防社会科学中心对法国武装力量对冷战后时代任务的适应能力的研究显示，初级军官和士兵经常不清楚他们的任务并且对自己在作战环境中的角色感到迷惑。 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大多数法国行动发生在相对狭隘的战略背景之下。法国的大多数行动都发生在操法语的非洲地区和其他前法国殖民地。法国部队在科特迪瓦、乍得和黎巴嫩等地区的行动超过一个世纪，这限制了法国士兵和法国军队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第二，虽然他们行动的复杂性无人能比，但是此类行动的强度难以同美国的阿富汗和伊拉克行动相比。美国在考虑法国行为实践的时候需要注意这些问题。 研究资料来源 研究法国军队训练方面的资料来源非常丰富，而且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美国的训练模式和方法等资料内容。首先，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法国的法国官员，都对提供资料和确认其他资料来源上有很大帮助。第二，法国军方在网上提供了数量可观的资料。特别是法国陆军条令研究中心的网上杂志提供了相关的条令内容，对了解当前法国训练模式和军事思想的发展都非常有益。法国国防部的国防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对研究法国军事机构和经验上大力支持。而且就算不熟悉法语，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因为法国政府做了大量工作把这些文件翻译成英语。实际上，唯一可能让研究者遇到困难的地方时法国的空军条令，因为其内容比较特殊。最后，法国立法机构——国民议会在训练、建立训练标准、密切关注训练的实施和效果等方面提供了很大帮助。立法报告、听证会等也是特别丰富的资料来源。 二、战略要求和重点 （一）优先战略重点 法国国防部的官方网站列出了三个主要战略目标： •建立稳定的国际秩序。这一目标可以支持欧盟的发展、维持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关系、参与全球反恐。 •做出自己的贡献。这些贡献可以是相互性的或者存在于集体安全背景中。它们包括对北约、欧洲安全和国防政策、双边条约等做出贡献，以及同那些与法国有历史或文化联系的国家进行协作。 •保卫重要的法国利益。其中一项利益是维护法国的自主和行动自由。具体包括：—保卫法国领土完整和领海与领空的安全 —维护法国的政权统治和对法国公民的保护，特别包括对外籍人士的保护 —维持欧洲和欧洲边境的和平，包括对经济活动、自然资源和自由贸易能力等有重要影响的领域 —维持法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和核力量国家的责任 （二）国外部署在国家战略中的位置 作战部署在支持这三个战略重点上作用重大。法国的条令性出版物显示，虽然没有来自周边地区的直接敌对势力，但是在较远的地区存在着许多现实的或可能的危机。弱小和失败国家中的种族和信仰紧张关系威胁着欧洲地区的和平，而且对大型的威胁性武器控制的薄弱也会催生危机。临近欧洲地区（如地中海盆地、中东地区和非洲）都显示出长期的结构不稳定趋势，而地区性强权国家的野心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也都制造了大量风险。法国同样也把国际恐怖主义和跨国犯罪组织看作是威胁。这些迫切事项都要求法国进行常规性的海外力量投放。确实，海外军力投放的需要是法国各届政府进行彻底的国防改革的主要原因，包括征兵制到完全的专业性部队。法国也意识到另外一个战略需求，就是在联合指挥和控制下进行兵力部署以支持民事机构。 （三）法国的战略重点同美国的战略重点相比 法国的战略远景同美国相比，非常相似。两个国家都想促进一个稳定的国际秩序和有能力的机构来体现各自的价值，特别是有关个人权力和法规等内容。两个国家对各自的重要利益的定义也类似，都把国内防御置于首要位置，也都包括了对获得原材料和市场的需求。双方都把维持自己在国际社会中的力量当做独立的目标，尽管法国难以做到像美国那样卓越的成就。而且，法国和美国都认为对国际秩序和各自国家利益的首要威胁是：流氓国家、跨国恐怖主义和犯罪、大规模杀伤武器的扩散以及由弱小和失败国家制造的难题等。双方都把中东看作是最主要的关系紧张地区。最为重要的是，双方都保留着单方面和独立干涉的权力。 之前所述并不是说美国和法国的战略没有重大区别。但是这些区别大多是观点和应用方法上的不同。法国更注重参与国际机构是因为它相信合作性的工作在恢复稳定上更加有效，而且法国也缺少必须的资源来单方面进行此类范围的有效干预。例如，非洲对于法国来说比对于美国更加重要，因为以前法国的殖民地就在此区域，而且非洲的地理位置也临近法国。而且，即使法国认为法国会参与大规模的作战行动，他们也想有另外一个国家或机构来领导这样的工作。最后，他们认为非常规战争将是法国军事行动的主要模式。 法国国防部长制定并维持了一个可以进行四种战略功能的作战能力： •保护。同美国一样，法国也把国内安全看作首要责任。这包括保卫法国的领口和领海并对民事机构提供各种军事协助。 •预防。法国的预防概念等同于美国的预接触概念。法国把进行预先性的接触来阻止暴力和不稳定状态，或者把其限制在最初状态看作是长期和平的最好保证。法国的预防概念包括美国称之为安全合作和协作的职能。 •投放。最重要的是，法国把联合部队在短时内向几千英里外投放和无限期维持看作是基本的能力。同美国不同，法国希望这种干预是多国进行，而不是多国协助的情况下进行的。同样与美国不同的是，法国认为自己不必同实力相当的对手对抗，而是同军事能力远低于法国的对手来对抗。 •威慑。法国维持着一个独立的核威慑能力，这种能力的基本目标是国家行为者。原理上，法国的核能力把对手的军事、政治和经济重心作为目标，而不是以屠杀对方人口为目标。核武器使用目的的不同有些模糊。 三、国防建设 （一）构成因素 1.人力资源。向专业化部队的过渡主要会影响法国陆军，因为法国海军和空军都已经全部是由志愿兵组成。法国想要彻底成为一支专业化部队的决定出自于一个最为重要且可能的原因：法国部队将需要在国外行动。 从1996年到2003年，法国陆军从一支拥有大约266000名士兵和文员的军事力量转变为166000名士兵和文员，而原来的人员中25000名可以向海外部署，而后者可以向海外部署100000名人员。而且法国陆军中的志愿兵可以服役近6年时间，这样就提高了部队的总体经验水平。法国陆军的目标是每位志愿兵可以服役8年，而某些新兵可以积累超过10年的经验。 法国的军士均符合高标准要求。他们的平均年龄为35岁，他们都毕业于军士学院并经过了两次相当严格的考验来获得其目前的军衔。同美国陆军不同，法国陆军的军士教育系统中的大部分专业性的提高都是来自于自学和实战经验。军士们必须要通过专业陆军晋升考验来晋升为中士，要想成为上士则必须要通过陆军高级技术考验要求。法国军士也都经验丰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员都会在其服役期间每年多多少少进行部署。最后，法国军士人员还需要在相同的单位选择重复的课程以提高部队的凝聚力和整体经验水平。 法国的军官们也一样受过良好教育且经验丰富。从整体来说，法国军官们相对于美国军官，在年龄和级别上资历都更高。法国军官的平均年龄为39岁，整体军官年龄分布介于33到53岁之间。而每个级别的指挥官都比美国的指挥官高一个级别，少将指挥旅级部队，上校指挥团级部队。同美国陆军一样，上尉指挥连级部队。 法国陆军中的军官教育比美国陆军更为严格，而且也不像在美国陆军中那样容易获得这样的机会。所有的军官都需要在法国军事院校学习3年时间，只有很少一部分军官通过其他途径获得军衔。军校生也都事先经历了两年的预备性院校的学习过程。在军事院校学习期间的军官们都必须要经历其晋升之前的这一唯一困难部分。到他们晋升之时，他们都已经完成了5年的教育，获得相当于硕士的学位。授衔之后，他们会进入各自分校，花费近一年时间接受其分支单位的技能和战术方面的教育。因此，在他们到各自单位报到时，法国陆军军官们都已经完成了近6年时间的学院和军事教育，而美国军官们一般都是接受4年半或5年的此类教育过程。 法国陆军军官也参加一门参谋的课程教育，这某种程度上相当于美国陆军之前的联合陆军参谋学校。在那之后，法国军官们获得教育的机会就受到严格控制，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军官可以进入参谋大学。但是这样的教育是团级或更高级别指挥官必须的教育内容。而且同士官们一样，法国军官也必须要通过两次专业的考验才能获得晋升。 在整个专业军事教育系统中，陆军训练司令部大量使用基于假想形势的训练。防务分析研究所的研究认为这是发展适应能力的一个关键因素。教官给学生提出军事问题，学生必须要迅速给出解决方案。经过全班或小组讨论，教官会把问题稍作修改并让学生对变化的环境做出反应。假想形势包括了各种军事行动。 法国和美国军事教育上的区别，特别是在对下级军官的教育，就是法国教育系统的要求更多。法国军官在教育系统中花费的时间更多，参加更高级别的学院教育。他们从专业学院中接收更多的教育，从更广范围的资源中吸取知识。他们需要在各自的专职学校中接受至少6个月的技术和战术训练。 2.法规。目前法国武装部队在运用法国军队上没有法制局限。法国政府历来不能够使用由应征人员组成的常规部队。但是1994年的白皮书得出的权威结论认为所有的重大行动都会在国外进行。这个结论是法国决定专业化其武装部队的主要原因。而且法国总统也可以在通知立法机关的情况下调动这些部队。 3.征募和挽留事项。专业化的过程中也有一些缺陷，如过去几年中的征募质量一直在下降。一份2001年的调查证实征募的人数比就学人数大约降低了5法国的士官数量在2003年也出现了下跌，这告诉研究人员，征募活动同之前的活动相比，规格和激励等措施有所降低，而且总体上也不如之前的活动适合部队要求。但是很难估计这种趋势带来的影响。也很难确定这种趋势是临时性的还是长期的趋势。一方面，法国年轻人的总体教育质量在未来20年中会有所增长。另一方面，军队的吸引力将会继续下降，愿意参军而忍受不断同家庭成员分离的法国公民会更少。 4.人员构成战略。法国军队的高教育程度、经验和团结性都减少了部署前训练的要求内容。总体上，法国空军和海军比美国的军队更有经验，服役的时间也更长。为了降低训练成本，法国海军和空军让飞行员在同一单位的职位呆的时间更长。法国的飞行员一般会在其所在中队呆7年时间。过去10年中，法国成功地将其应征人员构成的部队转变为全志愿部队，极大地提高了海外部署部队的比例和总体数量。 虽然法国没有实行终生服役制度，但是却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入伍士兵的整个服役期间都在同一单位服役（最长8年）。如果他们再次入伍，也会进入相同的单位。实际上各个单位都是在征募和训练自己的士兵。只有部分技术专家才会在法国陆军学校接受集中训练。法国的士官也会在同一组织内重复任职。在特定单位的军官职位会随着分支单位的不同而变化。例如，步兵军官会一直在同一单位服役，除非他开始指挥连级单位，而装甲部队的军官通常只有在同一单位任职3年之后才会做出调整。飞行员则需要在同一中队服役7年之久。所有的这些要求都是为了加强单位的团结性。 法国士官拥有大量的实战经验，而且其中许多人在15-20年内的每一年进行部署。这些团结的单位由那些比美国军官职位更高、年纪更大、经验更丰富的军官领导。虽然法国士兵只有相对较少的机会接受专业的军事教育，但是他们的教育是全面、充实的，而且经过系统的专业考验来保证他们的技能和战术熟练程度。 （二）任务和行动范围重点事项 1.各机构职责 在法令、组织机构和条令上，法国武装部队都是高度联合性的。总参谋处通过作战计划和指挥中心来指示联合参谋部并指挥法国军队进行行动。他也指挥联合军种和联合训练参谋部——一个监管联合训练的部门。联合军种和联合训练参谋部也控制着武装部队指挥部——一个注重作战水平的联合总部。大多数专业的军事教育，从圣西尔军校一直到战争学院都是联合性的。在这个系统中，各个机构的职责是为各自领域组织、训练和装备自己的部队。 虽然法国的系统是联合性的，但是显然陆军在其中占有优势。法国陆军的整体人力水平和预算份额都是法国海军和空军两者之和。另外，大部分武装部队的参谋长都来自于法国陆军，他们在各个行动中占大多数，而且提供了大部分的部署部队和总部。而且，法国陆军负责为作战部署准备联合部队和单军种部队。 2.在准备工作和重点中反映出来的作战范围 法国和美国的条令都明确规定了相同的军事行动范围。法国的PIA-00.200，条令列出了以下三种行动类型（称为战略选择），这些类型同美国的联合出版物3-0中所描述的相同： •重大行动。同美国的重大战役和行动范畴相对应，包括同常规武装部队和组织战斗的行动。 •控制暴力。同美国的危机反应和有限的应急行动相对应。法国方面把对暴力的控制同法国武装力量的使用一致对待。 •支持预防和安全活动。类似于美国的军事接触、安全行动和威慑活动等。 法国和美国条令的区别在于它们强调的重点不同。法国条令把一次行动的暴力控制和维稳阶段作为行动的决定性活动。另外一个重要的区别是法国条令更忠于国际法。例如PIA-00.200包括了从联合国宪章和北大西洋公约中摘录的内容，作为其战略内容的附录。 在法国的暴力控制活动和美国的危机反应和有限制的应急行动之间还有些区别。法国方面包涵的意思是法国部队并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而是在一场冲突中维持同两个或更多的合作伙伴之间的均衡，以便在长期的冲突中寻找政治解决办法。冲突的成员在性质、组织和暴力行为模式不同，它们可以是政府、叛军和恐怖主义组织等。在作战层次上来说，建立和维持一个均衡状态非常复杂，不仅仅是简单地胜过或摧毁对手的军事能力，要达到这个均衡需要达成一些作战任务：控制物理空间；控制大规模活动，这可能需要军事行动来打击不稳定的根源；控制武器装备。 虽然对暴力的控制显然要求更多的法国指挥官及其参谋人员，但是它反过来也限制了法国武装部队要求的任务范围，他们的基本要求是能够控制后期的状态升级并有能力赢得任何可能的战斗，从而阻止任何挑起争端的方面建立暴力垄断。 根据国防社会科学研究中心2006年的调查，法国空军很少按照条令行动，而且很可能根本忽视它的存在。确实，就算在法国空军意识到需要由条令指示行动 的话，它也认为北约和英国颁布的条令就足以满足自己的需要了。法国空军军官们讲究思想的灵活性和按照特殊情况进行调整的能力。 同美国的条令和条令对美国军事领导的要求相比，法国条令似乎要求更广泛的技能。但是它要求法国军队进行的任务面却相对狭窄。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法国条令中缺乏对空中行动的相关内容，这可能意味着要对给定的行动性质和使用空中力量的相关规定加以了解，就需要相对更多的努力。例如，为了控制暴力，法国军官和总部可能需要对作战环境和动态性加以详细的了解，才能向下级单位分配任务。但是这些任务相对都是基础性的任务。类似地，涉及海上安全的法规复杂性也限制了舰长的灵活性，但是对于他的下属人员来说，在温和的形势下完成战术任务就相对简单了。处于平衡性的考虑，法国条令看来需要在培养领导人和指挥与控制训练上付出比集中训练更多的努力。 （三）对各个机构在任务中的角色评估 1.法国陆军 如前所述，法国陆军在国家军事建设中占主要地位，而且在保卫、抵御和投放中扮演主要角色。所有的陆地部队，包括海军陆战队都属于法国陆军的一部分 。法国陆军中的大部分力量都不断地以国内安全保卫的角色在反恐行动中部署。法国陆军士兵和部队也在进行着大量的接触活动，训练外国部队等。 美国陆军条令和法国陆军条令特别相似。前者列出了四种主要行动类型：进攻、防御、稳定和支持行动。法国也列出了四种“战术模式”：进攻、防御、安全和协助。两者之间主要的区别是法国没有在概念上把对国内安全机构的支持和对居民安全的支持加以区分，而美国把支持行动、对外国政府和居民的协助称为稳定行动。而且，从称谓可以看出，法国安全行动更注重提供安全保卫工作，没有包括重建活动，而美国的稳定行动却包括此点。法国的四种战术模式包涵了美国陆军作战条令中的各种军事活动。 2.法国海军 概念上来说，法国海军对有所四种战略活动头提供重要的支持。它通过自己的海上安全条令对保卫行动进行支持。法国海军在军事外交上占据首要地位，它领导各部队进行全球范围的联合演习活动来提高法国同其盟友的关系。它对兵力投放提供指挥和控制、空中支援和运输能力等支持。事实上，设立在土伦（Toulon）的法国海军司令部组织了“抛石机”行动（Opération Baliste），这是一次非战斗人员于2006年夏、秋季期间从黎巴嫩撤退行动。能够发射弹道导弹的潜水艇是法国核威慑的主要部分。 关于海军行动的条令法国同美国也非常相似。但是法国条令包括海上安全的概念，这一概念包含了对国际标准和法国法律在公海上的执行规定，包括制止非法移民、走私毒品和海上污染等行为。为了支持这一概念，法国政府设立了海上监察所，一个代表法国在公海上执行权力的机构。海上安全的大部分活动涉及到对公海中法国有权执行司法权的行动。但是从概念上来说，海上安全的施行只限于国内和国际法律，而不受地域限制。 3.法国空军 法国空军在保卫、阻止和力量投放中扮演重要角色，也是威慑力量的重要部分。维持法国核威慑中的机载因素——主要是空中发射的巡航导弹，大概是法国空军最为重要和优先级别最高的任务了。法国空军同北约和非北约盟友进行了许多此类的联合演习。实际上这样的演习是其训练活动的主要内容。在兵力投放方面，法国空军提供重要的运输能力和有限的作战支持。法国空军在非常规战争中的情报、侦察和监控上的作用相对较小。最后，法国陆军也负责保卫法国领空的完整。 4.专业部队：宪兵队 法国道目前也没有设立任何的军事协助和咨询小组或维持稳定行动单位，但是它的宪兵队提供了一些独特的能力来支持各种行动 。在国防部的组织下，宪兵队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国内和国外法属地的公共秩序和安全。宪兵队还是有三个同应急行动相关的任务： •监管（按照法国法规对部属的法国部队进行执法） •在干预活动期间维持行动区域内的公共秩序 •协助治理权向东道国民事机构过渡。 虽然宪兵队意识到了这些任务，但是它没有设立特别的组织专门负责。这显示需要一段时间的组织和预部属训练，让法国部分决定利用宪兵队的这些职能。虽然宪兵队是国防部的一部分，但是法国国防计划决定把国防部对宪兵队的日常管理和训练责任于2003年过渡给内政部。 四、训练制度 （一）总体训练方法 总的来说，法国武装部队使用一个在概念上类似于美国模式的部队战备模式，包括一个规模不大，但是不断增长的部队轮换部门。与美国不同，在法国，各个军种一般都维持对自己部队的指挥权，除非进行行动部署时他们会处于联合部队司令员的指挥下。 理论上来说，对行动进行准备是部队的责任，而且应当在部署之前开始进行。因此，各军种负责自己的部队为参加联合行动进行的准备工作。法国和美国模式的区别是法国的政策决定着这种结果，而不是应急行动来决定。联合部队人员保留训练联合部队总部的责任，这是大多数演习的主要目标。各个军种似乎采用完全不同的模式和方法为行动进行准备，但是他们都会参加类似于美国的多军种训练。例如，虽然法国陆军一般作为单位在行动中进行轮换，而法国空军却是以个人进行轮换。因此，就如同美国的情形一样，了解法国为全谱作战行动进行准备的模式和方法需要了解各军种的准备模式和方法。但是，法国会多大程度上依赖之前单位和个人作战经验来为未来的行动做准备尚难以确定。 作战经验在形成和维持个别与集体任务熟练程度上有重要作用。如随后所讨论到的，法国陆军利用一个为期16个月的预备周期来让每个单位可以进行四到六次的海外部署行动。通常每个单位在进行重大人员调整之前都会完成至少两次部署。这意味着单位和个人会经常要适应新的任务、新的组织和新的作战环境，这在原理上会增加部队的整体适应能力。法国海军以两年期的周期进行行动，虽然法国空军不适用周期性的预备行动，但机组人员都可以经常性地部署。这样的环境下，训练活动都是复习在行动期间学习到的技能，而不是初次建立这些技能。 虽然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训练模式，但是部门间合作性的准备工作依然不足。国防社会科学研究院的一份2007年的调查批评法国海外行动中缺乏部门间合作，并提到法国政府的不同部门缺少标准的措施、程序和思想进行协作。至少这方面，美国看来比法国先进一些。 法国部队需要进行维持和平、前线驻扎和稳定行动等作战部署，但是其训练趋势却是强调传统的作战行动。这样既可以应对意外事件的发生，也可以让那个法国部队阻止事态进一步升级。在2007年中以前，法国陆军很少系统地为具体的作战环境做准备。法国陆军在部队战备中心的领导下不断增加集中和增强集体训练活动。虽然各单位指挥官依然会为各自的单位选择训练目标，但是实际上这似乎给他们的地面作战指挥官创造了一个条件来利用部队战备中心让自己的单位按照标准的模式来为行动做准备。因此，评估这一集中和增强训练系统的效率就很有帮助。 达到训练标准是管理法国训练的一个重要目标，而这些标准都是强调单军种的。2003-2008国防计划建立了各个部队的训练目标：地面部队每年训练100天；战斗机飞行员每年180个飞行小时；法国空军直升机飞行员每年200个飞行小时（法国陆军飞行员为180小时）；运输机飞行员每年训练400个飞行小时。虽然训练标准涉及了联合训练，但是他们都是在指挥和训练训练条件下进行的。而且法国似乎更强调多国训练。 （二）部署训练 出于各种目的，法国的部署训练是各个军种的责任。虽然法国武装部队进行了多次联合演习，但是这些演习似乎都是为军事外交而进行的，而不是为了实际的行动做准备为目的。任何情形下的联合演习目标都强调了远超过法国部队可以真正面临的程度。因此，虽然本章描述了联合训练的组织和程序，但是各个军种都进行了大部分的行动准备工作。 （三）以联合行动为目的的联合结构和训练方式 美国武装部队既没有设立也没有类似的长期战区司令部。在紧急情况下让特定的地区作战指挥官为指定的部队进行训练，这种情形一般都发生在该指挥官的责任区内，而且他们也会同其他受该指挥官控制的部队一起进行训练。相反，法国的联合任务部队只有在具体的任务下才会加以组织。显然，联合部队的组织是根据任务性质、作战环境和合作伙伴的能力进行的。在法国政治机构的指导下，部队司令员同各个军种参谋长一起为行动制定指导计划。这个指导计划明确了最终的预期结果、为达成这个结果而分配的部队和资源、其他的局限性和交战规则 。指导计划也指定了作战指挥官。如果是多国行动，这个程序还会涉及同其他政府及其部队的磋商过程。部队司令员之后会向作战计划和指挥中心发布这个指导计划。作战计划和指挥中心大致上等同于英国的联合总部，它会利用这个指导计划来制定战役计划和整理部队名单。它也会制定支持活动和部署计划。根据这个战役计划，作战指挥官发出自己的命令并开始行动。 换句话说，没有哪个部队或总部可以在一个行动发动之前进行给定的联合行动任务。因此，需要为一个将要进行的行动指定所需的部队并确定他们各自的任务。这个责任属于各个军种。作战层次的总部甚至不会从法国的大城市进行部署，它可以围绕克雷市（Creil）的联合部队总部进行组织，或者可能在各军种总部周边进行组织。因此，作战层级的总部可能是多国性质的，或甚至在一个组织中结合了战术和作战单位 。在任何情形下，这个总部都必须按照任务增加人员数量或花费时间。虽然法国拥有一个联合演习计划，但是为行动进行准备的责任是各个军种的责任，这同美国类似 。总的来说，每个法国联合任务部队都是为目前不会出现的具体行动进行组织，这让联合训练和整合变得更加复杂。确实，法国联合条令意识到在建立联合任务部队中矛盾，并称之为“建设性延误”。 但是有几个因素可以补足这种不可避免的矛盾。第一个就是规模相对较小的法国武装部队（总数低于35万人），这提高了单位和个人一起训练或服役的机会。第二，法国战略重点相对范围较窄，它的重心在东欧和中东以及非洲的法语国家 。第三，法国武装部队，特别是法国陆军特别注意模块化，这样可以让部队迅速获得必要的支持来执行其职能。（美国把这种模式称为“即插即用”）但是，只是在法国陆军中强调模块化 。最后，法国机构认为自己的部队可能进行的是低强度的行动，这降低了对部署前团结程度的要求。 简单来说，法国联合任务部队的组织和部署过程都存在着内在的矛盾。了解了法国怎样进行预部属训练以及这样的训练是否能够降低这种矛盾，可以让美国对自己的训练过程的功能和缺点都有更深刻的认识。 大部分法国联合训练属于联合参谋集中性的训练类型。法国的联合训练由联合军种和联合训练参谋部进行指导。联合训练和演习通常以多国合作为背景，很少有例外。法国为联合训练制定了严格的法规。如表3.1： 在法国陆军中，每一个旅、师和军级总部每年都会参加一次联合演习。如表3.2.法国海军每年参加六次联合演习。有意思的是，法国的法规指导法国的飞行员经常性地参加联合演习，但是对法国空军的指挥和控制方面却没有做出相关规定。从一方面来说，这些规定反映了在陆、海、空领域中发生联合行动的可能性，其中在陆地上进行的联合性和多国行动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以空战为主的行动似乎不大可能出现。按照规定，衡量演习“联合性”的标准是战略总部和作战总部核心元素的整合。联合演习很少涉及军种总部或实际的机动部队。 在网站上列出的七次重要演习中，只有两次涉及到机动部队。这两次演习都是同波斯湾国家，科威特和阿联酋进行的演习。网站上列出的所有演习都以指挥和控制为中心并利用联合军种和联合训练参谋部自己在克雷市的部队总部。以其内容来看，演习注重于危机管理和和平行动。好像没有哪场演习是针对突发事件的。考虑到此类多国演习的政治敏感性，法国官方的内容没有过多的介绍不确定因素。但是这意味着演习对于适应性的训练没有多大价值。目前法国武装部队既没有类似于美国的联合训练能力，也看不到它有此种打算。 法国部队也会在进行联合训练演习的同时进行作战部署，至少当这些作战部署属于低强度类型的时候会这样安排。如在过去几年中，法国部队在科特迪瓦就进行了几次联合演习，将一个营的兵力投放到几百公里的内陆地区。这些行动的目的是向叛军展示法国部队有能力在必须的时候进入其腹地进行打击。 1.法国陆军。如前所述，法国陆军为行动进行准备工作过程中的单位和个人都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而且部队领导也都比美国对应的领导级别更高，经验也更丰富。因此，这些这些准备工作更多的是复习其在行动中已经获取的技能，而不是初次开发这些技能。法国系统的很多方面都注重发展适应能力，包括各级领导人训练自己单位的权力和对指挥官领导团队的训练强调等。同美国一样，法国陆军的战斗训练中心转变成了防务研究所称为“根据以往学习到的教训进行的适应性过渡”或者用术语来说，就是从一个部队战备模式转化为部队轮换模式。这样转变在整体法国战备系统中都可以看到，其中集中训练是用来复习之前的经验并防止不可能发生的战斗行动。 部队生成和部队战备都是在地面作战部队指挥部的指导下进行。其中战备管理局负责为行动进行的准备工作。这些活动组成了为期16个月的战备周期的一部分，这个周期包括作战准备、警示阶段、作战部署和恢复阶段。战备管理局制定训练内容为部署单位和个人进行训练，之后协调来自法国部队和政府等不同部门的支持活动。战备管理局也会基于从行动中学习到的教训对训练计划进行不断地更新。 同美国陆军生成模式相比，法国的部署周期明显有所压缩。每个单位都会进行重复部署。法国陆军意识到四种训练类型：指挥和控制、机动性、实弹演习（包括集体性、团体和个人演习）、战斗加强（它包括一些让部队适应具体物理环境的工作，如山区和森林等）。法国陆军强调为行动进行准备工作似乎从部队战备转变为部队轮换。到2004年7月份，法国陆军领导人显然认为不需要为给定的作战环境进行预备工作。随后的“独角兽”行动（Licorne）后的报告中陈述，当每个部队都已经向战区部署过多次之后，长期的预部属训练都不再合理了，因为此时每个单位都是高度团结的，而且行动节奏也带来了一定的人力和物力训练成本。指挥所演习、简单的野外训练演习和对装备的熟悉训练都可以作为训练选择项。图3.1显示了法国陆军训练模式。 但是，2006年的法国陆军维护稳定行动手册提及需要根据具体的作战环境进行准备工作。目前为行动部署的法国部队正在以部署预备的名义进行具体的准备工作。这些具体的工作强调对指挥官和参谋的理论指示，但是也包括了一个可以链接学习中心的观察结果和训练中心的网络系统。（这些网络类似于美国陆军中心和战斗训练中心的链接系统）。 考虑到战备中心更高级别的资源和轮换密度，法国陆军肯定更加注重这些轮换中的训练。在美国的战斗训练中心，指挥官可能也是同样的行为模式，从而使得战斗训练中心成为了关键的部分。法国指挥官在战斗训练中心的训练模式上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无道理。法国陆军也进一步考虑实弹训练和战斗加强训练。这种活动进一步把集中训练的责任从单位指挥官转向战备中心。 一旦一个单位明确了自己在行动中的任务，战备管理局就开始在部署预备的名义下进行准备。来自国防参谋部、陆军参谋部、情报部门、外交部门和学院的专家会帮助这些指挥官了解行动中的物理、人文和地形等知识。海外专业军事院校的责任比较特别，它为军官们和士官们提供在行动区域内的多达五天的训练。拥有行动区域内的近期经验的军官提供相关训练，大部分内容是讲授的形式进行。 指挥与控制训练是高强度的。2005年，法国陆军的军级总部参加了23次演习，师级总部参加了15次，而旅级总部参加了78次。因为法国有11个旅，这比每支旅每年参加七次指挥所演习还要多。通过对比可以发现，美国陆军规定地350-50——陆军作战训练中心计划明确了每年进行14次师级和旅级指挥所演习活动。这些演习中的大多数是由一种级别的单位进行的。 有限的资源，特别是时间的限制让法国把前面提到的指挥和控制训练以及机动训练都归于指挥所训练的范畴。2002年的一份国民大会报告发现，法国军队每年在部署120天之后还有115天的时间来进行各种训练（除掉假期、周末和其他不可避免的时间需要等）。正如报告中所述，达到法定的每年100天训练目标需要详细安排训练日程。即使每个单位可以完成100天的训练目标，但是也只有46天是使用装备进行的训练的。而且，单位指挥官需要利用部队轮换来进行下一次部署安排，而不是为了高强度的战斗进行集体训练。其他资源如训练场地、模拟设备和激光系统等也都是先觉条件。法国陆军使用了等同于一个旅的力量来支持部队战备中心。 大约在部署前两个月，各单位在部队战备中心为行动部署进行轮换。这个训练的目标是提高熟练程度，这代替了各个单位可能需要自己进行的集中训练。这个方法同美国的战斗训练中心不同，后者是激励和加强各单位的集中训练。法国在战备中心进行的训练也是源于早期对传统高强度战斗行动的强调，训练复制了当前安全环境的各个方面。如前所述，行动区域和训练中心两地之间的联络官负责构建训练假想状况以反映作战环境。2007年，法国陆军认识到其训练资源不符合复杂的环境。法国开始改变其训练中心和模拟活动以反映当时的作战环境。他们也增加了旅级训练中心，以便可以进行集中的实弹训练。 连级部队在战斗训练中心同专业的对手部队进行高强度战斗机动训练，他们还会在城区作战训练中心进行机动训练。城区作战训练中心的训练既是高强度战斗训练，也是“三街区作战”模式。虽然后者强调严格的交战规则，但是城区作战训练中心只是近期才开始模拟非战斗训练。2007年下半年，战斗训练中心的对手部队开始扮演战场上的平民和不对称敌人。因此战斗训练中心包括了一些人群控制的训练假想状况和对维和行动的训练。这样的训练还包括与法国空军进行程度有限的多部队训练。 最后，部队战备中心利用联合陆海军统一模拟和交互式战备联合战斗模拟在部队战备中心对连级领导人和团级、旅级和师级的参谋进行训练。初始的设计师模拟传统的战斗（特别是侦察和交战），两种模拟都不支持稳定行动训练。但是法国陆军的模拟办公室已经开始采用这些模拟来支持维持稳定行动的训练。从2007年夏季以来，用以训练连级指挥官和营级总部的联合陆海军统一模拟就开始模拟城区环境和平民骚乱等内容了。在平民骚乱模拟中，参与者采取法国条令的规定行动并在模拟中得到证实。但是如果参与者反应不当，特别是过度使用武力，那么形势会恶化，甚至超过参与部队的控制能力。 部队战备中心利用交互式战备联合战斗模拟来训练旅级和师级参谋。这些演习可以进行内部评估，在各个单位的要求下进行，也可以进行外部评估。在为当前的行动做准备的训练中，指挥所培训中心会确定一个同战区指挥所非常相似的训练环境。目前的交互式战备联合战斗模拟只是模拟高强度的战斗行动，不能用于模拟维和或稳定行动。但是模拟办公室正在调整这种模拟方式。对这种模拟的重要改进包括可以威慑对手和进行平民骚乱控制等模拟。目前只是模拟简单的战斗互动，直到一方的分组被消灭。新的版本允许各单位按照自己的条令进行反应并在预计会失败时避免同对手接触。例如，一个恐怖组织发现友方的哨所组织和装备良好，那么他会放弃攻击。群体行为将会跟进联合陆海军统一模拟中的行为，部队行为同交战规则一致。模拟办公室预计会在2009年将这个改进的版本投入使用。这些改进的模拟可能对美国也有帮助。 作战加强训练的目的是发展和巩固基本的军事能力而不是让士兵为具体的作战环境做准备。进行作战加强训练的中心有三个：两个山地训练中心和一个突击训练中心。这三个中心的内容表述，特别是山地训练中心都清楚表示它们的目的是训练小型单位和它们的领导人。法国军队进行山地训练的原因是因为山地行动比较有难度，而不是因为会遇到这样的战斗状况。因此它的目的是让小型单位进入高难度状态和不熟悉的环境以提高它们的团结和适应能力，战斗加强训练是看来同适应能力训练有关的少数训练案例。 法国陆军领导人只是在近期认识到针对稳定行动的训练具备的功用。据部队条令研究中心的文森特•德波尔特将军称，法国领导人长期以来相信为高强度战斗进行的训练也让士兵对维稳行动和其他“不常见的情况”做好了准备。但是，从实际行动中学到的经验表明事实并非如此，两种类型的行动要求完全不同的两套技能。因此，法国陆军更加强调针对维稳行动进行的训练。虽然有了这样的进展，但是战斗行动依然是预部属训练的重要内容，这是因为法国条令中对暴力控制的规定要求对状态升级的控制能力。 虽然法国陆军条令中的暴力控制和传统战斗行动之间有所不同，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在战争的作战层次和战术层次上作用更加不同。在暴力控制上，法国陆军条令假设法国军队会与有一定组织的方面发生冲突。法国军队的角色是组织任何方面获得暴力垄断，从而妨碍最终的政治解决方案。发过来，这个角色也要求法国的部队可以控制任何一方制造冲突。在这样的观点下，法国军队只需简单地执行他们在战斗训练中心演练的战术任务即可，只是作战频率不同，环境也更加复杂，而且达到的最终状态也不同。 与法国陆军为行动做准备有关的问题涉及法国军队的轮换周期和集中训练的中心化和巩固。总部人员的轮换似乎造成了相当程度的集体记忆损失，而四个月一期的轮换让这种损失的发生更显得频繁。在对法国科特迪瓦行动的报告中，国际危机小组提到法国部署的简洁性妨碍了士兵对地形和人口的熟悉程度，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附带伤害。但是依然需要提出一个疑问，战备周期的重复是否可以提高一个部队的效用，还是会降低一个可以准备时间更长，而且部署时间也更长的部队效率呢？集中训练的巩固和中心化是另一个有意思的特点。这种巩固和集中化似乎是法国战备系统中最有意思的一个特点，很有必要对这种让陆地部队为实际战斗做准备的效率进行一个评估。 法国陆军采用了战斗训练中心的模式进行训练，而这个训练的程度比美国陆军更高。法国陆军似乎在把重点从战备转向轮换训练。这些战备训练注重对领导人和参谋和学术性指示。法国陆军开始调整战备训练中心的内容以包含更复杂的环境，但是其联合陆海军统一模拟和交互式战备联合战斗模拟的改进值得进一步的评估和发展。 2.法国空军。法国空军的集中训练主要支持多国互动性，它不太注重联合行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联合行动。与法国陆军不同，法国空军继续强调传统的战斗行动和部队战备内容。同陆军一样，法国空军也采用战斗训练中心模式进行训练。只是训练用的战斗训练中心属于其他国家和组织。法国空军参加了美国的“红旗”和“空中勇士”演习，而且2007年训练了多达50名法国空中人员。法国空军的其他训练场地是加拿大的“枫叶旗”（67名法国空军人员参加）和北约的“清除猎人”/“光辉之箭”演习（80名法国空军人员参加）。 法国空军还参加了一系列其他的多国演习活动。2005年北约的“联盟行动”指挥所演习把法国作为北约高度战备部队的联合部队空军指挥部的角色。虽然法国经常作为外国军队参加此类重大演习，但法国自己很少举办演习，因此这帮法国节约了维持昂贵的战斗训练中心设施的费用。而且，根据知名观察人员称，法国空军想要强调空军对地面攻击的优势，这也是它参加国外联合演习中表露的一个方面，这些演习中很少涉及地面攻击。由于法国近期并没有同劲敌发生冲突的可能，所以目前的情形让人不解。 最后，如同法国陆军一样，法国的飞行员和战斗机人员也都比美国方面级别更高，经验也更丰富。为了降低训练成本，法国空军尽量让其飞行员参加飞行任务。而且飞行员都呆在同一个中队，驾驶同样飞机达七年之久。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降低集中训练的要求。 3.法国海军。法国海军的战备体制内容大多是针对海上环境和舰艇的技术能力为主，而不是针对具体的作战环境。按照规定，法国的舰艇必须每两年参加一次认证演习。法国海军的四个下级职能指挥部，海面战、水下战、航空和突击指挥部负责进行这些演习。对于舰艇来说，演习模式为舰艇在行动时的安全认证、任务装备和系统的运作认证、舰艇具体任务领域的作战认证。在进行这些演习之前，每条军舰都会独立进行个人和集中训练为演习做准备。在职能司令部确定了一个单位的资格之后，该单位的指挥官依然维持一个严格的集中和个人任务训练体制。 法规进一步指导法国军队每年需要进行13次重大演习，包括4次两栖演习、3次水雷清除演习和2次航母战斗群演习。这些演习都会尽可能同其他联合性和多国演习相结合。北约的“金三叉戟”演习就是此类演习中的一个，这个演习中法国提供海军指挥总部和大量部队人员。2005年进行了一次全谱行动演习，该次演习中科西嘉岛和撒丁岛模拟大西洋中部的一个群岛。同其他演习一样，这种年度演习的目的也是为了磨练已有技能，而不是让法国和其他海军部队为具体的紧急状况做准备。 五、评估训练效果：对“独角兽”行动的分析 “独角兽”行动是法国支持科特迪瓦联合国部队的军事任务，这可以提供一个对法国的暴力控制进行评估的机会。科特迪瓦对法国来说是一个复杂和有挑战的作战环境，这样的环境要求法国可以应付政府军和叛军、政府发起的骚乱和各种犯罪行为和动乱活动。同当时大多数的法国行动一样，法国陆军提供了大量的法国军队和指挥与控制总部，这个总部的规模近似一支标准旅，但是其职能是战术行动总部。法国军队进行了一系列的任务，包括保护和撤离非战斗人员；建立和维持冲突方之间的隔离和平衡，以便可以达成一个政治解决方案，这个任务中他们都是联合国部队的支持力量；提供人道援助；控制平民骚乱。总体来说，法国军队可以迅速应对这些情况并保持同法国条令的一致，这显示了一个非常高的训练效果。法国方面也对其军队领导人和作战单位展示出的适应能力表示了很高程度的满意度。经过了大约五年时间的连续行动，法国部队于2007年从科特迪瓦维持稳定行动中的积极角色返回到自己反应部队的角色。行动中展示出的缺点是组织和装备上的不足以及轮换周期的简短等问题，但都与法国的训练无关。对于科特迪瓦的复杂性和困难程度来说，法国官方会认为这与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程度相当。 （一）“独角兽”行动简介。这次危机开始于2002年9月科特迪瓦发生的一次叛乱活动。一个自称“象牙海岸爱国者运动”的组织控制了该国的北部地区。该国总统劳伦特•巴博起动了同法国的共同防卫条约，称叛军受到外国政府，布基纳法索的挑唆。法国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说辞，但是出于保护和撤离法国公民的考虑决定有必要干涉。 幸运的是法国已经在科特迪瓦拥有了驻军——海军陆战队第43步兵营，他们与其他前线驻扎的部队合并。行动初期由第11伞降旅指挥和控制。行动初期法国有效地阻止了叛军占领首都的行动。第11伞降旅是在科特迪瓦地区可以控制法国军事行动的总部之一。 2003年1月，法国方面促成，很可能是迫使当地政府同叛军组织达成了停火协议。《利纳-马库锡协议》在冲突双方之间设立一个隔离带，这个隔离带由法国和联合国维和部队控制。这一期间，法国部队和叛军之间发生了多次剧烈冲突，冲突造成了叛军大量伤亡，但是对冲突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2004年11月的一次危机导致了由亨利•庞赛特将军领导的法国军队和科特迪瓦政府之间的直接对抗。2003年1月《利纳-马库锡协议》没有做出任何努力解决其中的问题，如科特迪瓦各个派系之间的财物和权力分割等。这个协议也丝毫没有减轻各方采用武力解决的决心。叛军组织了新军，政府通过购买先进军事装备并雇佣人员来扩充部队的能力。到2004年秋，巴博总统觉得自己的力量足以让自己撕毁停火协议了。虽然游击部队组织的力量让法国和联合国军队困在自己的基地内，但是政府军队不断攻击叛军的领地并轰炸那些支持叛军的村民。冲突初期庞赛特将军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停火协议的失效。但是他显然还是找到了还击的机会。当科特迪瓦的苏-25轰炸机开始于11月份轰炸法国位于布瓦凯（Bouake）的基地并造成9名法国士兵和美国义工以及40人受伤时，法国军队等到这些飞机着陆时在陆地上摧毁了它们。由于对法国民众的袭击显然是巴博总统的支持者策划，法国陆军也控制了阿比让的机场保证撤离法国和外国公民的能力。 无论是摧毁科特迪瓦的空军，还是控制机场都激起了受科特迪瓦政府宣传蛊惑人士的强烈反应，巴博总统的支持者借机秘密地把这些人员组织了起来。巴博政府坚称这次空袭是一次失误，一个虽然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借口，但是难以让人信服。随着占领机场造成的骚乱，法国军队被迫采用武力来保护自己和对机场的控制。最终法国机械化步兵包围了总统府——巴博总统策划这次事件的老巢。 2004年11月的事件标志着危机的高潮时期，之后紧张状态开始逐步缓解。巴博政府和新军之间的谈判最终与2007年达成了权利分享的《瓦加杜古》协议。之后法国军队继续作为联合国的预备部队，它们注重联合演习以展示自己可以干涉该国任何一部分的能力。 对“独角兽”行动的评估。法国军方对自己的部队在“独角兽”行动中的行为表示满意。这些部队以最少的伤亡数量控制了一个困难重重、情况复杂的冲突事件。2004年7月的“独角兽”行动报告占据了部队条令研究中心网站的显眼位置。虽然法国的某些官员对科特迪瓦的干预稍有不满，但是他们的不满似乎来自任务的性质而不是法国部队的行为。法国部队通常会相对快速地适应自己所发现的形势并且一直按照条令的规定进行行动。这都显示了训练的高效率。确实，经验报告把行动的成功归功于高水平的领导人和集中训练。“独角兽”行动不足之处似乎是在组织和装备上的失败，而不是训练上有任何缺陷。 但是在“独角兽”行动中，指挥和控制训练队轮换周期短的缺点没有多大的弥补作用。一方面，法国旅级总部显示出在控制复杂行动上的效率。而且旅级参谋作为战术总部可以相对容易地根据复杂度进行自我调整。另一方面，法国训练方法并没有把进行轮换的总部之间的态势感知和了解成功地进行传递。 对布瓦凯基地的法国部队进行的空袭显示出训练上的缺陷。当然，法国部队在开始布防一支没有空中防御能力的部队时就已经对空袭有了防备。2004年11月，法国军队已经有了初期的防空能力，但是在空袭发生时它并没有动用这个能力。他们有这个能力但却没有动用，这说明了参谋人员或防空人员并没有为此做好准备。它也可能只是简单地显示出在空袭期间紧张的时间内难以做出激烈的政治决定。 法国部队在2004年11月阿比让骚乱中的行动展示了一种对不对称袭击相当有效的战术和作战反应能力。通过强占机场，庞赛特将军有效地让法国公民的形势得以改变，避免了对手将他们作为人质从而降低法国军队效力的情况。巴博总统想要利用群众活动将法军赶走的企图也因为法国的强硬表现而失败了。通过利用武装部队包围总统府，法国向巴博总统发出一个讯息：巴博罪责难逃而且被列为法国的敌人 。随后当巴博总统企图利用精心策划的骚乱来限制和威胁科特迪瓦酒店和机场的法国人时，法国军队表现了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使用致命武力来维持行动自由的决心。 法国方面的反应也展现了高度的适应能力。当法国于2002年向科特迪瓦部署时，他们起码是以巴博政府的盟友出现的。一份报告显示在法军没有能够阻止叛军向首都进发的脚步时，巴博政府就叛变了。2004年11月，巴博政府就已经变成了敌对方。对布瓦凯法国基地的空袭是巴博总统在对付叛军的同时弱化法军的手段。法军迅速反应并有效地转变了形势，获得了在阿比让和法军行动区域内的主动权。显然，庞赛特将军和他的参谋并没有对陷入被动局势而感到丝毫的吃惊。 法军在被动形势下有效地运用兵力。虽然人权组织谴责法国动用武力，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法国士兵是在经过深思熟虑的情况下才开枪的，而且当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受到威胁时才会如此行动，也是在领导人的命令下才能有所动作。虽然法军即没有失去控制，也没有脱离被动局势，但是有迹象显示法军的低级军官并没有为应对这种局势做好彻底的准备。例如，在法军开枪之前，科特迪瓦群众差点就拖走一名法军士兵。法军的目标是面临着想要限制自己的不对称力量时维持自己的行动自由，而且他们也完成了这个目标。对法国来说，牺牲几个叛乱分子的生命是值得的。因此，虽然法军不能阻止暴力的发生，但是他们尽力来限制暴力程度并保证对状态升级可以加以控制。 2004年11月的事件支持了这种论点。如前所述，暴力控制的一个基本目标就是控制状态的升级。虽然法军对科特迪瓦政府撕毁停火协议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但这是因为当时的政治现实是他们不能对科特迪瓦军队发动战争，无论对方做出了什么动作。对布瓦凯法军的空袭不仅给了法国一个行动的原因，而且也让他们可以有借口来削弱科特迪瓦政府的行动自由和军事能力。当巴博总统企图利用不对称骚乱活动和挑动群众反对法国公民时，庞赛特将军就按照法国条令中控制大规模活动的内容进行反应，即“展示或使用武力对其战斗部队造成威胁”。显然巴博总统意识到军事“失误”或群众活动都难以奏效，于是他开始寻求外界调停。 但最后只能说“独角兽”行动展示了法国训练方法对于法军的行动条件是足够了。这一判断进一步由法国在阿富汗的有力行动得到证实。法国可以成功地以最低的伤亡数量适应复杂和困难的环境，而不会引起当地或国际的公众反对情绪。这就是说，所有这些条件的复杂性都达不到伊拉克作战环境中的复杂程度或强度。法国的训练模式是否可以让部队为在伊拉克的行动做好准备很难进行估计。 （二）为联合行动进行训练 如前所述，法国预计大多数重要行动会在联盟形式下进行。克雷市的军队总部把军队按照多国总部的核心进行组织。部队总部的官方语言为英语，这是为了促进多国部队的合作。另外每个部队都至少保留一个可以做为北约反应部队军种指挥部的总部。 （三）同美国体制的比较 法国每个军种的训练模式和方法大部分都同美国方面非常类似。但是在法国方面，为行动进行准备的工作是每个军种的责任。确实，法国在真正的联合战术训练能力上落后于美国。而且法国空军很大程度上同美国的训练系统整合。如我们所见，大多数法国空军的集体训练都是在美国和北约的演习中进行的，如“红旗”、“空中勇士”和“枫叶旗”演习等。在海军方面，法国的训练类似于美国，但是程度上不如美国强烈。最后，虽然法国陆军为行动进行准备的活动类似于美国，但是还是有一些重要的区别。 首先，法国更依赖于作战经验而不是集体训练来做为部队的能力基础。两国军队和士兵都花费他们部署时间的四分之一用于训练。相应地，各单位的集中训练，甚至是战斗训练中心的轮换等强度就有所降低。如前所述，法国团队的预部属训练最多持续两个礼拜，而且训练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已有的能力而不是学习能力。法国方面也同样看重集中训练，但是他们更注重对领导人的教育和提供指挥和控制训练，而不强调机动训练。对于旅级单位，法国的指挥官和参谋人员会进行次数为美国方面三到四倍的指挥所演习。 第二，法国陆军比美国陆军的作战轮换周期短且频率高。法国为其四个月的轮换周期对战区行动有着严重的影响。但是这样可以提高部队和士兵的适应能力。总体上来说这两个因素互相抵消了。 第三，虽然法国采用同美国一样的资源集中的战斗训练中心，但是法国的战斗训练中心越来越做为一个部队的集体训练的替代品，而不是开发能力的场所。实际上，法国陆军做出了明确决定来继续这种趋势，而且考虑到法国陆军的效率，这样的决定看起来是合理的。 法国和美国系统之间的相似性多过差别。虽然法国方面强调适应能力，但是他们发现有必要让训练为作战环境进行设计。他们已经建立了一个系统来把从当前行动中学习到的经验教训整合到近实时的训练中，而且也正在修正其机动训练和指挥与控制训练模式来支持非常类似于美国陆军使用的训练模式。指挥所演习中的对手部队扮演的是恐怖分子、平民骚乱和其他非常规战争特点。计算机模拟也不断模拟民众、恐怖分子和叛乱分子的行为。 但是法国陆军的训练设计依然只让法国军队为相对狭窄的紧急内容做出准备。法国陆军同美国陆军一样，正在把训练重点转向行动的中期阶段并尽力维持在作战环境中的熟练程度。实际上，这个转变意味着法国训练在很大幅度上针对非洲的行动进行。法国的训练设施不支持为作战背景差异很大的应急事件做准备的训练。 （四）适应能力训练 法国部队注重作战经验和领导人培养并把这个内容作为培养适应能力的基本条件，这也正反映了法国军事训练系统的总体特征。集中训练起到的是间接作用。指挥与控制训练促进了有效的指挥团队的培养，这也是促进适应能力的重要因素。而且各单位指挥官在管理训练上一定程度的自治性也提高了他们的适应能力。但是指挥与控制训练和权力自治似乎都不是蓄意培养个别或集体适应能力而设计的。 法国军队特别注重个人或集体的适应能力和多能性。培养适应能力是法国专业军士教育的一个基本目标。法国也注重适应外国文化环境的能力。虽然法国的训练和战备模式中有很少一部分与发展适应能力有明显联系的内容，但是这些内容都归于防务分析研究所研究中的一般范畴。最重要的一点是，法国军队和组织经常向海外部署，需要去适应不熟悉的条件和状况，但是其部署地点相对于美国部队较为狭窄。第二，法国的专业化军事教育强调各个级别上的主动性和适应能力。第三，法国军队，特别是法国陆军特别强调训练指挥官团队，每年进行七次旅级指挥所演习活动。 另一方面，法国的集体训练，包括指挥所演习大多数注重让部队为已知的环境做准备。防务分析研究所的研究把这种活动称为“通过经验教训调整适应”。同美国的军队类似，法国陆军战斗训练中心把重点从高强度战斗转变为复杂环境下的全谱作战行动。虽然法国的训练逐渐注重对当前的作战行动进行训练，但是法国依然强调的能力的多样性。例如，他们的城区行动训练中心有三种主要的城区模式（工业区、市场和城市中心，包括多层建筑等）。法国机构相信让指挥官和作战单位在紧迫的时间内面对这些不同的环境可以提高他们适应多变的城区环境的能力。 最后，必须要记住，集中训练只是法国生成军事能力的一个方面，而且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在讨论中，法国军官重复强调作战经验对提高领导者和士兵适应能力和熟悉文化背景上所起到的作用。在法国军方培养适应能力的成就上，他们更多是通过运用他们而不是训练他们来提高他们的能力。专业化的教育业有重要作用，可以让领导者熟悉其他文化背景并让每个领导者的技能和战术知识更加踏实。 （五）作战经验：最好的老师 即使在部署中，法国的低级领导者也拥有相当的自主能力。低级军官和士官经常会发现自己处于重要位置，而且同连级和团级总部距离遥远。而级别相对较低的空军军官会发现自己的角色是小型联合任务部队的空军指挥官。在地域分散的行动中，法国军官不仅要自己做出决定，而且还要自行寻找支持资源。“适应或坐以待毙”对于法国战士、水兵和飞行员都非常有效。 （六）集中训练：间接帮助作用 集中训练在培养法国陆军的适应能力上起到间接作用。例如，指挥所演习的频率和范围同防务分析研究所为训练指挥官团队的要求非常接近，但并不是完全符合。这种训练是否可以让总部人员有效地为将要进行的任务做好准备依然难以确定。曾经在“独角兽”行动期间担任指挥官的弗朗克•勒伯将军提到，每次总部人员的轮换都造成了集体记忆的彻底丢失。 事实上，训练管理在培养法国指挥官适应能力上所起到的作用远比集中训练本身所起到的作用更大。虽然战备管理局决定着部署单位的训练计划，但是各单位指挥官有相当的自主权力来设计和开展训练内容。虽然战备管理局要求高级总部审批下级单位的战备状体，但是这些军官会发现各单位的指挥官都会做出自己的重要评估。据里昂纳德•王称，一名领导人自由制定自己单位的训练计划是培养独立判断能力和同适应能力有关的重要因素。法国军官会发现各个单位的独立集中训练至少同战斗训练中心的训练一样重要。 （七）专业化军事教育 几乎所有同我们交谈过的法国军官都强调适应能力对法国军队的重要性，而且都把自己从军事院校中受到的教育作为培养这种能力的重要因素。军事院校中的军官培养内容强调适应能力，包括文化意识的适应，作为未来军官的两个要素之一。实际上这种对适应能力的强调是在所有级别的军官中开展的，包括士官。从2002年开始，圣西尔军校的课程改革更加强调小组研讨、外国语教育和独立研究，包括在外国事务、实验室或教育设施中长达三个月的独立研究项目的完成。这些教育改革的目的不是让军官为具体的文化进行准备，而是让他们了解文化差异并准备去适应它们。例如，独立研究不仅仅是加强了学院性创造性思维，而且通过迫使他们在国外环境中安排自己的生活帮助他们培养适应能力。法国海军和空军院校也都照做，只是他们不想其他军官进行那么多次的海外独立研究。 也就是说，法国的军事教育是培养适应能力的模式。一名在美国军事院校接受教育，目前任职圣西尔军校教员的法国军官称，美国的课程和教学方法与法国圣西尔军校没有什么重大区别。确实许多军事院校的改革，包括研讨班和独立项目，都同美国的军事院校相同。而且，虽然圣西尔军校非常强调语言学习（学员需要学习英语和其他语言），但是大多数语言还是欧洲语言：很少学员会学习阿拉伯或汉语。但是两国的学校还是会有不同，这个不同可能就是法国的军事教育系统把适应能力作为关键的要素加以强调。 六、法国的训练咨询和协助任务 在研究为作战任务进行的预部属训练之外，我们也需要考虑到法国部队受训练以对其他国家提供训练咨询和协助的任务。法国在为其他能力稍次的伙伴国家建设军事能力方面上有着突出贡献，它的足迹遍布全球。这个部分讨论法国对外提供训练咨询和协助的几个方面： •对顾问和教练的选择 •如何组织来进行训练 •训练哪种具体的能力 •教练向何地进行部署 •如何评估训练以及经验学习过程的性质 •重要特点 （一）对顾问和教练的选择 法国军事协助和咨询的主要目标通常是外交性质的，其目的是为了加强同受训国通法国的关系。因此，就要保证法国方面的顾问了解他们的作战环境。海外军事专业院校提供一些军官来作为顾问和专员，并准备针对对象国家的课程。海外专业军事院校的教官都是类似职位上的老手。 但是严格意义上的军事性质并不重要。我们访问过的一名法国退役军官提到，虽然外国军队很重视所受到的训练，但是在实际运用中他们还是难以摒弃当地的行动模式。因此，训练的主要目标是让受训方满意而不是提高当地的军事能力。这就是说，法国海军有一个特殊的训练计划让自己的人员对外国海军进行培训。法国海军对一个可以追踪外国海军能力和装备发展的数据库进行维护。利用这个数据库，法国方面可以确定合作国家的训练要求。法国的教练因此可以了解怎样利用相关的设备来训练合作方部队。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法国陆军把提供咨询看得很重要。一开始就仔细挑选顾问人员，担任这一职责的都是将官级人员。而且法国的顾问人员一般都对受训方部队非常了解。最后一点，任期长达三年，这促进了双方进一步的融洽关系并保证了顾问人员对当地环境更加熟悉。评估同这个咨询服务相关的机会成本并不是本文研究范围。明显的是法国相信这个咨询服务的作用非常重要，而且显然有意愿为这些服务承担其他相关成本。 法国开展海外训练咨询和协助的方法有两种：提供咨询和训练团队。对两种方式的选择都非常严格。顾问人员会经常担任东道国国防部的职位，而且任职长达一年。他们会通过陪审团的彻底审查选出，这个陪审团由委员会主席、心理学家和一名前顾问人员组成。理想的顾问人员是非常了解对象国家和曾经拥有顾问经验的人员（最好是近期担任过此类职位）。因此，这些顾问人员经常不止一次担任此职位。一旦进行部署，顾问人员就处于法国国防专员的监管之下并向国内的营级指挥官进行作战支持报告，但是他们的薪水会由法国外务部支付。这样的目的是想尽力让顾问人员脱离同国防部的关系，至少是在东道国的眼里如此，这样才能让对方相信顾问人员可以提供客观的建议。训练咨询和协助任务被看作是升职的过程。每支法国战斗营每年会选出20到30名顾问人员。经过一年的部署之后，这些顾问人员都会担任营级指挥官的职位。 训练团队的职位同顾问职位有很多不同。首先，训练团队的任务一般比顾问人员较短。第二，教练人员受法国国防部的作战指挥官领导。第三，教练人员的工资由国防部支付。但是教练人员的挑选类似于顾问人员的挑选程序。 （二）如何进行训练和教导技能 海外国外专业军事学校建立于1901年，其目的是为了支持外国志愿军，是训练法国和外国军士训练团队和顾问人员的主要场所。进行部署人员中的90是出自于该学校。每20名该学校的教官中就有一名是现役军人，而且经常会邀请一些学者为关于中东和伊斯兰内容的课程进行讲授。表3.3显示了海外国外专业军事学校训练内容的组成部分。 为营长以下级别进行海外任务部署接受的训练是在巴黎的海外国外专业军士学校中进行的，课程日期为两周。对于营长的训练是在部署之后进行的，而且由于时间限制，这些训练都在郊区进行。 这些训练的主要重点是正确行为的训练。训练课程的主题为“了解（形势）、了解如何表现、了解怎样行动”，包括几个概念如下： •不要气势凌人 •不要低估 •不要制造冲突 •要热情 法国的顾问人员，特别是作为训练团队一部分的人员都被指示永远不要使暴力升级，而是尽力弱化任何恶劣情况。但是，容忍程度是同外国一起设立的，如果超越了这个限度法国部队会让状态进一步升级。 训练咨询和协助任务的适应性是海外国外专业军事学校中的首要事项。一项对此训练的基本内容就是邀请拥有对东道国近期状况经验的人员为受训人员讲课。在部署期间的重点是降低对法国支持活动的依赖。例如，排长经常处于距离支持团队500公里以外的地方。法国的适应性训练都是同实际经验有关。在执行训练咨询和协助的任务中，决定都是尽可能由低级指挥官做出。另外，教练们也不会因为小错误受到惩戒，而是拥有一定的自由度来适应环境和从自己的失误中学习的自由。适应性训练注重： •军事人本主义 •思想开放 •对人员的感受有更好的认识 •对做出决定和冒险有更大信心 •学习如何在东道国内部署早期阶段通过倾听而不是教导来展示人文精神。 •尽量同当地人口融合 虽然学员中的大多数是法国人，但是其中12学员来自于外国（如，英国、德国、澳大利亚、波兰、斯洛伐克和欧盟国家），这些国家都同非洲有关。有能力派遣学员来学习的国家和来自于各个同法国战略利益的国家都没有能力设立此类学校。那些展示出可能支持法国模式的人员会由驻扎在该国的法国专员挑选出来参加海外专业军事学校的教育。 （三）教练人员和顾问人员的派遣地点 法国只向那些同自己国家利益相关的地方派遣顾问人员和训练团队。法国把这些受训伙伴分为三种级别。最高级别的是军事盟友，法国对这些对象的训练目标是提供合作能力，其重点是演习和模拟训练。这个级别的合作伙伴如美国、英国和德国。第二级别的目标是发展欧洲防御工业，主要的合作方为其他的欧盟伙伴。第三个级别是大多数训练咨询和协助任务的所在，其目标是向海外宣传法国的世界观。训练任务的基本地区是讲法语的非洲国家、巴尔干半岛和法国在加勒比海湾的前殖民地地区。 大约有7000名法国士兵驻扎在非洲地区。“加强非洲维和能力”计划为非洲的维和行动提供个人和集体训练。这一计划包括“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中非国家经济共同体”、“南非发展委员会”等。这一计划包括三个主要的作战因素：政治军事研讨小组、人员演习和野外演习。该计划称，需要同联合国、非洲统一体和地区性组织如南非发展委员会、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和中非和平与安全委员会等密切合作。这一计划越来越国际化，主要的合作伙伴包括欧盟、美国和加拿大。而且对这个计划的投入也越来越与欧盟自主系统和国际金融机构进一步整合。 （四）如何对训练进行评估和学习经验的过程性质 在法国来自实战中的报告强调问题和挑战，但是学习经验的过程似乎同海外专业军事院校没有什么关系。而且由于人力有限，很少对这些经验进行分析和证实，对顾问人员和训练团队的训练也么有什么标准来检验其效果。似乎对训练咨询和协助的评估只能通过一些侧面来进行，例如，同近期有过部署的军官进行谈话等。法国所关心的是，是否合作国家可以支持法国利益。 （五）法国训练咨询和协助的主要特点 如前面提到的，法国的训练咨询和协助任务有一些显著特点。首先，法国顾问人员在东道国的国防部任职，法国的教练人员也穿着当地的制服以融入训练团队。第二，预部属训练是为了增强学习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结果。第三，法国的训练重点是为对象国家提供了解法国的机会。第四，在某些东道国中，如吉布提有大量的后勤支持，但是在其他一些国家如中非，教练员都相对比较孤立。最后，法国只向国家利益所在的地区派遣顾问人员和教练员。 七、主要观点 概括来说，法国部队使用的训练模式和方法同美国类似，他们选择这种训练方式的原因也相同。法国和美国对当前和未来的安全环境看法相同，而且他们的条令也叙述了非常相似的军事行动范围。法国也同美国一样使用战斗训练中心的模式。法国的战斗训练中心在部队战备中心得以加强。但是同美国不同的是，法国的部队战备中心的目的是提高其行动能力，而不是检验预备性的训练。法国同美国一样，也正在从一种部队战备模式转变为部队生成模式，这是根据他们在科特迪瓦时维持复杂的应急行动经验而做出的决定。但是法国的转变速度慢于美国，因为它对作战环境的要求相对较低。部队生成的责任在法国更依赖于各个军种，这与美国不同，因为法国没有长期的联合总部，因此也没有长期的联合部队。这个因素以及总部和各个部队需要为具体应急事件做准备，都提高了对预部属训练的要求。 在法国看来，经验的积累（通过向同一地点的不断轮换部署获得）、法国军队的小规模以及法国对军官教育的看重也都降低了对预部属训练的需要。法国军队也更加注重指挥所训练，而不看重集中训练，这是因为资源的限制，特别是训练场地的限制的原因。法国训练模式似乎足以满足让士兵为非常规冲突的复杂行动做准备的需要。 因此，本分析得到的基本结论就是：法国在部队训练上既没有发现重大不同，也没有发现更加有效的模式。他们的训练模式核心内容依然是战斗训练中心，教练员可以在训练中心复制越来越逼真的作战环境。随着法国逐渐加强集中训练，法国战斗训练中心的重要性也逐年增加。对法国的训练模式和方法的研究可以做出五个观点。 首先，法国总体系统，包括作战经验、领导者培养和训练系统至少在发展适应能力上是有效的。法国队适应能力的强调和培养适应能力的方法也都非常有效。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法国系统中对作战经验和专业化教育的重视超过集中训练。因此，很难评估是否这些教育和训练方式可以真正提高其适应能力或者提高的适应能力是否会提高作战效率。在讲法语的非洲环境下，法国军队一直以来都有效地完成了行动。 第二，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这个系统中的培养适应能力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作战经验。简而言之，法国的整体军队教育和行动都展现了这种特质并深深依赖于它。初级军官和士官都部署于孤立的指挥所或者每有详细指导内容的地区。各单位都负责组织自己的后勤支持。而且，各单位和领导者都具备丰富的作战经验。法国的军官和士官的平均年龄比美国的同级职位大三到四岁，经验也都更为丰富。最后，指挥官在训练自己的部队上有完全的自主性，这也提供了对其适应能力的培养。 第三，虽然法国军队长期依赖于领导者和士兵的适应能力和多能性，它依然发现适应能力不能有效地让部队为目前的复杂环境做好准备。法国陆军的维稳行动和部队战备中心训练条令都不断意识到需要把训练内容根据具体的作战环境来设计。实际上，所有法国训练内容都是根据非洲的法语地区的环境而设计的。 第四，在训练周期早期阶段利用战斗训练中心训练。按照美国的模式，在战斗巡礼中心进行的训练可以让部队在基地进行集中训练。而在法国模式中，在部队战备中心的训练取代了大多数的驻地训练。法国选择这种模式的原因是因为其部署周期较短，每个部队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进行准备。而且他们的人力也有限，不像美国的三个机动训练中心那样有那么多的人手。随着法国行动区域的缩小，部队数量的减少也促使法国采用这种训练模式。而且，法国强调利用战斗训练中心来做为训练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结业场所”。 第五，法国系统把行动中学到的经验运用到领导人教育和训练中。法国陆军比美国更强调指挥与控制的训练，而且并不是很看重机动训练。它比美国进行多达两倍的指挥所演习活动，但是却没有进行连级以上规模的机动训练。成本和训练资源的限制造成了这样的情况，但是法国总部展示出了可以在早期阶段控制复杂行动的能力。这样的方法也值得美国考虑。在指挥与控制训练中，法国似乎更喜欢利用学术指导来作为基本的部队轮换手段，而不是在指挥所演习中复制行动环境来进行训练。 最后，从我们的分析可以明显看出法国部队证明了他们在复杂作战环境中的效率和适应能力。虽然这些作战环境大多数是非洲的法语地区或地中海东部地区，法国在这些地区已经行动超过一个世纪。不管怎样，近期法国的阿富汗行动提供了一个机会来检验他们的训练方法是否可以让部队为这种更加危险的环境做好准备。最后，我们不可能来评估法国部队在例如伊拉克这样高危险环境中能力，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因此，我们难以判断法国的训练方式对于此类环境是否有效。 作者：David E. Johnson等 编译：知远/天火 关键词：作战挑战应对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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