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条令3-0:作战》对全谱作战的定义是:“陆军的作战思想是,陆军部队作为相互依赖的联合部队的组成部分,同时结合运用进攻、防御、稳定或民事支援行动,以夺取、保持和利用主动权,谨慎地接受风险,创造机会,达成决定性的战果。他们通过对所有不同作战环境的全面了解,运用与作战任务相应的同步作战行动(包括杀伤性和非杀伤性作战行动)。任务式指挥(Mission command)能传达意图和对形势的全面评价,指导正确使用陆军部队。” 由于不知道敌军的位置、构成、规模或能力,我们从根本上要求陆军为应对一切情况做好准备。我们必须始终保持为应对与我们同等规模的敌军而进行大规模作战的常规核心能力。虽然这似乎是一项难以完成的任务,但是,如果我们的领导人能够创造条件,我们的全志愿部队就有能力并且能够做好准备,应对这种严峻的挑战。军事训练思维的变化,如何实施指挥和控制,以及需要进行的目标选择,这些成分都是相互关联的。 1.训练 当前,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针对一切可能出现的威胁和任务进行训练,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使训练达到可接受的熟练水平。因此,我们必须把我们的训练重点从训练什么转变为如何训练。如果陆军必须具有适应性、创造性和模块化,那么,士兵也必须同样如此。 尽管《野战条令7-0:部队训练》最近已经被更新,现在被命名为《全谱作战训练》,但是,我们目前的指挥人员却都是在旧条令及其定义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从历史上看,训练一直被认为并被定义为“执行体能任务”,通过反复训练,达到熟练或精通的水平。受到适当训练的部队会使训练任务的条件多样化,以增加压力,复制预期的战场环境。然而,指挥人员却仍然通知士兵执行任务的时间。 在最近颁布的最新版《野战条令7-0》中,教育的定义是:“教育……提供智力结构和原则,使训练技能运用于标准的形势之外,以获得预期的结果。这样有助于培养善于思考的士兵和指挥人员,有助于士兵和指挥人员运用所学到的知识,在不确定或模棱两可的形势下解决各种问题。教育与‘如何思考’有关。教育能为单兵提供终生能力,能够使单兵在较高层次上进行认知性思维。教育依靠可用于和平或战争时期的多种任职岗位的教学技能、知识和行为,使士兵做好服役的准备。受过教育的士兵和文职人员具有适应新形势和陌生形势所需要的基础。” 新版《野战条令7-0》阐述了联合训练和教育的好处,但却接受了由陆军高级领导人领导的文化转型,使所有下属人员进行必要的改革,即接受所有士兵都要能思考、会办事的内容。条令中的措词可以被解释为把训练和教育分开,但是,我认为,这种解释可能会造成错误的两分法。如果我们想真正培养我们的士兵,那么,就应该避免这种两分法。在各个级别上把训练和教育融为一体,我们就能够更有效地使我们的士兵们做好准备。这是被称为基于结果训练思想的目标,基于结果训练的思想是由西点军校军事教学处主任凯西?P?哈斯金第一个提出的,马里兰州米德堡的非对称作战大队的作战应用训练课程计划对这种思想进行论证。该思想的名称演变成为“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OBTE)”。这并不是被称为“基于结果教育”的教育模式。 2.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 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的基础是接受这样一种思想,即精通是认知性理解与行为表现的结合。虽然任务的物理表现行为很重要,不应该受到忽视,但是,越来越重要的是,所有士兵从一开始就习惯于了解任务,了解执行这些任务所需的适当条件,并结合运用与任务有关的办法解决各种问题。这一思想既适用于最基本的单兵任务,又适用于最高级的集体任务。 作战应用训练课程使用基本的步枪射击术作为训练工具对此进行了演示。初期入伍训练的士兵们学习基本的弹道学、角分法、瞄准镜校正原则、武器操作和故障排除。这些内容以士兵能够理解的方式进行讲解。此外,士兵们还要对这些内容进行单独练习,直到他们能轻松地完成这些内容为止。随着训练进入演练阶段,士兵们必须通过运用这些基本原则进行思考,以不同的组合方式执行这些基本任务,解决出现的各种问题。 虽然难以把握,但是,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教导和鼓励士兵进行独立思考,以小组为单位制订计划,解决问题,完成任务。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有许多难以衡量的好处,如能增强士兵们的信心、能力、自豪感、主动性、责任心和职责感。其结果是,他们完成某一任务的情况并没有充分达到规定的标准,但他们却能掌握、认知性理解和执行这项任务,同时还发展了无形的任务属性。有些人可能会将此定义为“拥有自主权”。 在任务训练中,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最简单的例子是M16步枪或M4卡宾枪瞄准目标的过程。我们大多数人可能都熟悉走到25米的射程处向纸方格坐标目标射击。这些纸方格坐标目标上有标准的书面说明,告诉士兵向左或向右点击“多少”次,移动前准星,以获得想要的3发射击散布图。在通常情况下,士兵会根据说明进行修正,但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中,士兵利用简单的可用资源(如白板、小贩的包装纸或用柴禾棒在泥土上画图等)学会角分法。通过使用这些看得见的学习用具,士兵们了解了武器前准星的功能,并知道每次向左或向右点击实际代表一个角分的多少。当士兵们向零距离目标进行射击时,他们就能够从瞄准点测量其瞄准的偏差,并通过数学计算来确定自己对瞄准镜的修正,从而知道随着射程的增加,角偏差也随之增大。使用这种方法,士兵们能够使用看得见的反馈信息解决问题,把所使用的武器微调到零刻度。 有些人可能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然而,它却恰如其分地说明了士兵如何使用传统的方法或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方法执行某项任务。他们可以进一步教育自己,对指定的任务知道该“怎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从而进一步加强其训练。 这就导致了“滚雪球效应”,当接到更加复杂的集体任务时,该方法就会成为训练的赋能器,使士兵们轻松地完成基本任务,使对其能力充满信心的士兵们较快地掌握新的信息,把注意力集中在新的挑战上。信心的增强使士兵们敢于参加解决问题和制订方案。 此外,由于教育是与体能行为相结合并得到加强,士兵们在长期执行非标准任务之后,保留的知识增加了,使执行任务的标准恢复到可接受的水平,所需要的时间减少了。也许,最大的好处是,这一新的训练观念如何直接影响陆军对初级指挥人员按照任务式指挥实施作战的期望。 3.指挥和控制 《野战条令6-0 任务式指挥:陆军部队的指挥与控制》将任务式指挥定义为:“……为有效完成任务,根据任务命令,通过分散执行任务实施军事行动。成功的任务式指挥是使各级梯队的下属指挥人员根据指挥官的意图发挥主动性,完成作战任务。任务式指挥需要一个信任和相互理解的环境。” 来自战场的报告表明,营和旅战斗队的指挥官所遇到的挫折之一是,一些初级指挥人员按照总的指导和意图行动有困难。在一些情况下,这些初级指挥人员可能缺乏增强适应能力的训练基础。在其他情况下,指挥人员可能想具备适应能力和创新能力,但在执行任务中,需要指挥下属人员的一举一动,可能感到力不从心。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可能的解决方案是,对各级指挥人员实施基于结果的训练和教育。 再者,我们不可能针对每一种方案进行训练,但是,适应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却是通用的技能,并不局限于特定的任务。从理论上说,可能做到的是,按照兵种的核心能力和军事专业实施训练,为成功地实施任务式指挥而培养必要的素质。 在当前的作战环境中,所有因素都能得到运用才能获得一些效果。我们的军事过渡分队、省的重建分队、战斗警戒部队和时效敏感目标定位的部队,都得到设计和运用,并在对付暴乱分子或在居民区作战中取得了一些效果(包括:杀伤性或非杀伤性效果)。 4.目标选择 根据《联合出版物3-60:目标选择联合条令》,“目标选择的目的是综合运用火力,并使火力同步(使用可利用的武器系统对目标产生特定的杀伤或非杀伤性效果),使火力融入联合作战中。目标选择就是挑选目标、确定目标的优先顺序、并对目标做出适当的反应,同时考虑作战需求和能力的过程。目标选择有助于在联合作战计划过程中综合运用火力,使火力与其他联合功能同步。其他联合功能包括:指挥与控制、情报、火力、输送和机动、防护和保障等。 目标选择始于国家在宏观层面上运用部队的决定,然后逐级下达到最小的分队负责获得某种效果。使所有这些工作同步,不断监视和调整优先次序,以完成作战任务,这些都是些复杂的任务,需要积极地参与,指挥链要能有效地保证上下沟通。联合条令为目标选择程序奠定了基础,能够在指挥官和参谋人员随机应变、分配资源时提供帮助。陆军对联合目标选择模式进行了少许修改。 陆军使用的“四步式目标选择模式”可与“六步式联合目标选择程序”完全兼容。陆军的四步式模式是指:决策、探测、投射和评估。该模式适合于地面作战,并能为部队提供一种模式,把所有能产生效果的资源综合运用于作战中。《野战条令5-0:陆军计划和命令的生成》对决策、探测、投射和评估与军事决策程序结合的方法提供了极好的说明,即应该如何进行无缝隙的结合才能产生全面的计划,这些计划能较好协调和充分利用所有战斗力要素。 我们一直缺少一种能够为指挥官及其下属人员实际攻击目标的好模式。使用决策、探测、投射和评估与军事决策程序的关系进行类推,向部队提供领导程序的目标选择模式还是需要的。《野战条令3-60.1:时效敏感目标选择的多军种战术、技术和作业程序》在2004年把搜索、定位、跟踪、瞄准、攻击和评估介绍为时效敏感目标选择的模式。该条令主要供师或师以上参谋人员执行而编写,但却介绍了一部分专门阐述参谋人员攻击目标的思想。 2007年4月发行的最新版《联合作战出版物3-60》用其相同的模式将其定义为动态目标选择。目标一旦被识别,动态性目标选择模式即涵盖参谋人员所要求的各种行动,把分配的资源下放到预定的攻击位置,以确保成功地实施打击。正如陆军把联合目标选择程序改编为适应决策、探测、投射和评估的模式一样,这比较适合我们的情况,动态性目标选择的另一种模式也适用于全谱作战。 驻伊拉克的特种作战部队介绍了提出了搜索、定位、完成、利用、分析和通报的程序,并把该程序作为一种致命性目标选择模式使用。随着越来越多的常规部队发现他们自己在遂行类似的行动,我们的特种作战部队为了使大家共同受益,共享了他们的模式。为实施致命性目标选择,该模式在协调所需要的资源中,有着确实的跟踪纪录。 其他地方的地面部队将搜索、定位、完成、利用、分析和通报的程序作为一种动态性目标选择模式的可能性是巨大的。搜索、定位、跟踪、瞄准、攻击和评估的程序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在目标攻击和战斗毁伤评估处终止了。然而,对我们的地面作战部队而言,搜索、定位、完成、利用、分析和通报的程序却并不会在一次成功的打击和战斗毁伤评估处终止。我们知道,目标征兆和(或)从目标收集到的信息可能会导致后续目标的出现。 搜索、定位、完成、利用、分析和通报的程序中的“利用”就是指成功地利用一个目标,为随即进行的打击提供准确的情报(保持主动性),或为重新制订目标选择程序提供信息。所有负责获得效果的部队要及时向作战/情报机构通报观察到的情况和效果,这对战斗指挥所需要的决策至关重要。 野战条令3-0《作战》把战斗指挥定义为:“了解、想定、说明、指挥、领导和评估部队的艺术和科学,能把指挥官的意志强加于敌对、有思考能力和适应能力的敌人。战斗指挥运用领导能力,按照时间、空间和目的协调部队和各种作战功能,将决策变为行动,以完成作战任务。” 搜索、定位、完成、利用、分析和通报的程序,作为一种帮助参谋人员协调的动态模式,当与部队领导程序相结合作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工具使用时,能够帮助初级指挥人员和作战参谋(在总的指导和意图内负责作战)解决各种问题,向负责战斗指挥的高级指挥人员提供所需要的、全面的态势感知信息。作为在训练中能学到和使用的一种模式,该程序为初级指挥人员锻炼解决问题的技能提供了手段,并为基于想定的训练提供了无限可能性。 底线是,军队需要在各个级别都有解决问题的人员。我们有着健全的条令,条令上的主体原则都得到了证实。我们必须使士兵和指挥人员扩展所需要的知识和创造力,以便将条令和原则运用于他们自己所处的独特形势中。通过改变我们的训练观念,以及在训练和作战中结合运用已被证明的解决问题的模式,我们就能够培养在不确定时代所需要的适应性强的指挥人员。 作者:马特?B?丹尼斯(Matt B. Dennis) 编译:知远/战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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