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寻访孙悟空的故乡

玄奘这个早已作古的人物，现在炒得很热。先是电视专题片的播放，接着玄奘之路上踯躅西行的探寻者也多了起来，沿着戈壁、沙漠及古遗址的废墟，玄奘的足迹被拾拣起来。

说起玄奘，人们自然想起名著《西游记》，《西游记》是神话故事，但其中孙悟空的形象却活灵活现，深受人们喜爱。那么，玄奘西行求法途中，真有这样一个降妖除魔、法力无边的传奇人物吗？应该说，原形是有的，这个原形就在甘肃安西的瓜州。瓜州，可以说是孙悟空的故乡。

在玄奘西行的那个年代，瓜州西千佛洞还是一条杂草茂密的山谷，山谷两侧的崖壁光秃秃的。而东千佛洞的主体，是西夏帝国时期（1038－1227年）的一座寺院，不过，后来西夏党项人在这里开凿的石窟，却记录了玄奘、“孙悟空”的事迹。

瓜州东千佛洞距离锁阳城不远，从锁阳城出发，先是向东，然后进入向南的山谷，幽静的洞窟就出现在了眼前。现在，山谷里除了茂密的杂草之外，了无生机。谷两岸的二号、七号窟，保存了描绘玄奘取经故事的壁画。其中的二号窟，在通往后室的左侧甬道，绘了一幅唐三藏、胡人和马的图画（见上图）。画面上的玄奘是个中年的僧侣，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徒弟——《慈恩传》里记录的少年胡人石槃陀；那匹“又瘦又老的红马”（“瘦老赤马”），已经变成了一匹健硕的枣红马，跟在师徒二人的后面。如果注意“少胡”的模样，会让人哑然失笑：他尖嘴猴腮，一副“猴相”。据史料记载，玄奘当年西行是朝廷不允许并被通缉的。瓜州刺使独孤达、州使李昌为玄奘取经的壮行所感动，当面撕毁牒文，并派青年胡人石磐陀做向导，夜渡葫芦河，偷过玉门关。这段史实和壁画情节极为吻合，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玄奘西天取经路过瓜州的一段故事，事过四五百年后，在当地便被演义成了这样一幅“玄奘瓜州历险图”（我给这幅画取的名字）。它是介于《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大唐西域记》和《西游记》中间的一个版本，画面中描绘成猴相的弟子，其实是玄奘在瓜州收的胡人徒弟石槃陀的异族形象，却又与《西域记》里玄奘记录下来的印度的一个石猴故事奇妙地联想在了一起，构成了未来的《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原型；那匹又瘦又老的红马，最后也转换成了身世奇丽的白龙马。

（胡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