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三分钟的激情我不敢要

    盼望已久的，G终于回来了。那天，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等待，下午的班上的一塌糊涂，不到时间就早早撤了。  

    春天，真的来了。走在路上，风，很轻柔，人，很靓，心情，因为风柔人靓而轻盈欢快。 


    7路站牌，看到了G。呵呵，还是那个样子，背着学生包，脸上是男人的硬朗。见面第一句话，他说，跟你说句实话。我说，说吧。他说，说实话你胖了很多。 


    那天，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我和他并排坐着。忘了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心情真好，说不出的舒服。也许，我是真的渴望见到他。 


    车上，他说什么了，我忘了。但是，下车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很沮丧了。也许是因为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聚会不止我们三个。还有许久没见的朋友。


    去超市接在那上班的朋友。在玩具货架上，我看到了一只小狗。纯白的毛毛，摸起来很柔软，突然就想买了，给他起个名字叫G，放在床头枕边。 


    我抢着付了钱，是为了保留给小狗狗起名的主动权。下楼的时候，我恶作剧地拽着小狗的尾巴转着。他在身后，嘻嘻地笑。 


    到饭店了，要了菜，水饺，雪碧，当然还有酒。喝酒的时候，他说我对他不了解的，他说是因为没有机会。他的话让我心很沉，很失落。于是，我不管他们了，独自编辑着手机短信——我不快乐，很不快乐，盼望已久的归来，并不是我想象。我难过啊，我好失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旧遥远，触摸不着。我是谁的谁，谁是谁的谁？那天是2005年3月22日星期二。

    久别重逢，他喝点有些醉了。他的话多了很多，经历让他感叹，现实让他感叹，他的变化让我感叹。散席了，我让他跟我走。 


    走下出租车，他有些摇晃。人前清醒的他，原来真的醉了。趴在床上，像小狗一般地，他说他难受啊，头疼，肚子疼，他说要是他爸看到他这样子，非打死他不可。他说出门的时候，他妈特地嘱咐他别喝酒。他说，他的好兄弟明天得上班，不能喝醉。他说，他一个人喝了7两，不对，是8两，他说喝得太快了。他吐酒了。

    他说他明白我，从大一就追求他。其实，他说的不对，我从来没有追求他，我愿意对他好，愿意相信他。如果我追求他的话，我会对他有要求，我会因为他的忙碌而嫉妒成疾，我会变得敏感而不能自制。我放着心对他好，只为一个距离，可以接近的距离。 


    脱了外套，他躺在被子里。他说他肚子好疼啊，他说这么难受还不如死了。他卷缩着身体，好象那能压挤出身体里的痛感。从他身后，我帮他揉着，胳膊紧紧地拦着他，我想分散他的难受。他还在絮絮叨叨，说他的辛苦，他的兄弟，他的慨叹。 


    渐渐地，不再那么冷了，他却执意不肯面对着我说话，他说那个姿势很暧昧的，是作爱的姿势。他的话，让我感到震惊。这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的字眼。所以，只能说明他真的醉了。他说，他很醉了，不然我们的话题不会出现作爱这个词。 


    时间在进行着，我已和他并躺着，他的头还疼，肚子还难受。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声，我突然想吻他。我把这个愿望告诉了他，他很坚定地拒绝了。 


    我捧着他的脸，第一次，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静寂只有他酒后呓语的夜，增添了我对他的渴慕。我想吻他的唇。我亲吻了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耳朵，独不敢触他的唇。 


    我想亲亲你，行吗？他睁开眼睛了，问我，我想和你作爱，行吗？我摇头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拒绝甚至还有失望。 


    他无数次地将脑袋缩到被子里，他说，他妈的，真冷啊，上海冬天也没觉得这么冷过。我一次次将他的头搬出来，我不相信寒冷，我想他的唇。 


    上楼的时候，我告诉他，如果他没有醉的话，我不会把他带回家。他说，你怕我没地方住吗？不是，因为对着清醒的他，我从来没说过过分的话，如果把真心话告诉他是过分的举动的话。我拿出饭时编辑的短信给他看。他说，看来真的是喝多了，这么一大会，我才看清楚第一行字。 


    他总在絮叨他的酒量有多大。甚至回忆到了大学毕业的那天晚上，他和一哥们把班里聚餐剩的酒都喝掉了，就着西瓜，将烟灰弹在西瓜上。他另一哥们晚上口渴了起来将西瓜吃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哥们找不到他的烟灰了。 


    笑着，痛着，渴望着，拒绝着，较量着。我重复着自己的渴望，他一遍又一遍地拒绝。照他的话说，他经历过的女人比我想象地要多得多，有什么吗，无所谓的。但，我是他的朋友，一个他不想失去的朋友。  

    如果，我亲你，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吗？他又问我，如果我们作爱了，我们还能做成朋友吗？亲你和作爱一样吗？他说不一样吗？ 


    他说，如果你想的话，脱衣服，三分钟就完成了，但是，明天以后，我们再不会是朋友了。 


    他的话，被我求证了许多遍。我亲亲你，后果这么严重吗？他说，恩。 


    后果很严重。三分钟，要了这三分钟，我会弥补了不曾亲过他的遗憾。要了这三分钟，我将永远失去和他对等的机会。要了这三分钟，我将失去未来与他相知的三天，三月，三年，三十年，两个三十年，三个三十年。 


    我忧郁了，我胆怯了，我不敢了。 


    我说，那你亲我一下行吗？他说有区别吗？我说，有啊。他说，哪儿有区别啊。我回答不出来。我永远地失去了亲吻他的唇的机会。我会因此赢得未来的三个三十年吗？ 


    我叫他是孩子他舅，但这个话题那天晚上没有提。我抱着他睡，我看着他的脸，我闻着他的味道，我将腿搭在他的身上，我从他身后抱着他，独独地，我不敢将背给他。他的脚好凉啊。 


    今天，我在往日的本子上，看到曾经记下的一句话：只要习惯了背对你，我就能永远离开你。那天晚上，我背对过他。 


    看到他睡着了，我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过了一会，我又起身去给他脱了衣服，他说他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的。临走的时候，他抱住了我的腿，将我拉进了被窝。我突然害怕了，我卷缩着身体，我不敢触到他赤裸的身体，滚烫的躯体，我享受不起。他很用力地抱了我一下，我却一动都不敢动。那样的状态只维持了几秒种。 


    当我逃离的时候，我想大概我这一辈子就只能拥有这三秒种的拥抱，和一个不能享用的亲吻了吧。心嗵嗵地跳，不能平复。 


    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会因了那个赤裸火热的拥抱而失眠，事实上，我睡着了。醒来，已经是早上5：30。我去了他的房间，我想他该想喝水了吧。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再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一定和从前一样对他。可，当蒙蒙地光透进屋子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睡眼惺忪吧，不然，我怎么忘了自己曾经的认定。 

    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醒了，他着急地说，我没穿衣服呢。这句话，本是防范，可当时却让我生了再次纠缠的念头。我执意扯开了被子，躺下。 


    我渴了，想喝水。喝水的时候，他问我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说怕你口渴啊。他头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可我的头疼了，他告诉我，我怎么什么都没穿啊。我说我帮你脱的呀，你说你平常睡觉都不穿衣服的。他说，不穿衣服不是什么都不穿的。哦，原来是我误会了。 


    你给我拿件衣服我穿上吧，怪别扭的。我当没听见，只和他说话。说的什么，我现在都忘了。也许是些不者边际的话，只为能赖在他的床上吧。其实，是我的床。可他赤身躺在那，床便改了主人了。 


    天，越来越亮了，我心里的绝望也越来越深了，那表示着我得离开他，我得穿好衣服，我得去上班，我得告别单独和他相处的这一个夜了。 


    腻着他，我不想起。我趴在他的身上。他说，你傻啊。我说怎么了呢？他说，我是正常的男人，你是女人呢。我说那又怎么了？他说，这是作爱的姿势啊。是吗？我没这样想啊。傻啊。如果我把你办了，可我不会和你结婚。这句话，深夜里就说过。 


    我只是笑笑。那时，我的心已经平复了。我只是想腻着他，别的什么都没想。他一脸平静地对着我，说话，也笑。 


    有惊吓无险情的一个夜过去了，迎来了光辉的黎明，清亮的清晨，温暖的太阳，和一个崭新的春天。(文/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