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难以启齿 遭遇了性骚扰却有快感

    ■事件记录

　　小菲是一名大二女生，最近，原以为自己多么严肃、守规矩的她，突然出乎意料地被同校一名男老师性骚扰。小菲非常自责，甚至想到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清白，在她同学的建议下，她来到心理医生这里寻求帮助。

　　■咨询过程

　　（一个飘着微雨的下午，一阵柔柔弱弱的敲门声响起来。医生一边说请进，一边看到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的衣服很得体，眼神中透出明显的惊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医生感到她好像为了什么事很恐惧。）

　　医生：“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可以怎样帮助你？”

　　（她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她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话。）

　　小菲：“老师，我一直是严肃、守规矩的人，我不是一个坏女孩！”

　　（意识到她将要提出的问题可能与羞耻感有关，可能需要医生给她提供一个有保护性而又安全的空间，于是医生静静地等着听她的叙说，可是她看上去难以启齿。）

　　（医生意识到也许她需要引导，而且她将要说的内容对于她自己是非常难以接纳的。）

　　医生：“你不用担心，在这里你无论说什么都是安全的。你遇到的大概是哪方面的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她看看医生，眼泪又在眼里打转。接下来她咬住嘴唇，好像费了很大力气。）

    小菲：“是性方面的。”

　　（医生有些明白了，看来她的羞耻感可能与性有关。是遭受了性侵害，还是恋爱遇到了问题？医生知道这个问题令她难以启齿，她需要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来说她的问题。

　　在医生的一再鼓励下，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原来，是她同校的一个男老师对她有一些性骚扰举动，没有发展到真正性关系的程度，可是也足以令她惊慌不已，还总觉得自己错了，不清白了。）

　　医生（微笑着，尽量用温和的声音）：“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能你的恐惧是最主要的，这种恐惧使你更多地去想自己的责任，总觉得自己不检点了，不是个好姑娘，可是，我相信，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小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是我的错就好了，可是他抚摸我的时候，我感到自己也很龌龊。”

　　医生（微笑着）：“是不是你也有快感？”

　　（她难过地点点头。其实很多遭受性骚扰的女孩之所以自责，多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好像喜欢那样，这是一种异性之间生物性的反应，尤其对于年轻女孩来说，这种在青春萌动期遭受的性诱惑很容易被曲解成一种男权主义的话语：“我自己也喜欢那样，所以我自己也很龌龊。”很多男人玩弄女性就是利用女孩子这个特点，一边满足自己的性欲，一边暗示女孩她也喜欢这样。而女孩一旦上了圈套，就会因为自己的不洁感而深感痛苦和羞耻，从而不敢让别人知道，严重的情况甚至导致自杀。

　　医生把这个道理讲给她听，她听得很认真，仿佛若有所思。）

　　小菲（突然）：“那，老师，如果不是我的错，那是他的错吧？这段时间，我心情很复杂，有时候恨不得想把他杀了！”

　　（看来，刚才她在医生的引导下已经略微接受了自己的恐惧，现在这种恐惧变成了愤怒，对自己的攻击和厌恶转变成对男老师的愤怒和报复欲。这是这类来访者常有的情感过程，从一开始的自卑自责，逐渐过渡到对男方的愤怒攻击，有些冒险一点的女孩甚至会实施报复行为，甚至违法犯罪。

　　另一方面，医生觉得她对于这件事的反应这样强烈，会不会和她对于性的不接纳有关？她的严肃、守规矩是否在一定程度上压抑了自己青春期的性冲动和对异性的好感，而一朝压抑不住就会充满毁灭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