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这段5年的婚姻 终于让我找到爱的方向 (胡敏芝个子小小的,有点黑,说话温柔轻缓,一听就是个心情很平静的女人。) 今年的夏天来得晚一点,早晚的温度很适宜,我跟方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议论着买空调的最佳时间。我说:“其实也不着急,现在手头没多少存款,今年忍忍也行,明年再看情况。反正以前租房住,没有空调的日子也捱过来了。”方翔白我一眼:“那是租房,现在有了,我要让你尽量舒适一点。” 其实新家也不是新的,才贷款买的一套二手房,60平方米,还有点旧。买的时候跟旧房主周旋了一番,让他把一些家具留下来了。墙壁是我们自己动手刷的,有些地方刷得不太好,不过也让房子看起来焕然一新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房子,但却是我和方翔结婚以来实现的最大梦想,坐在这房里,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也有种心满意足的幸福。 搬过来几天后,我们跑了附近好几家家电卖场,他骑自行车带我去。我们来回跑卖场挑便宜实惠的电视、冰箱,还为了不值一提的赠品跟营业员讨价还价。有一天下雨,方翔没骑稳摔倒了,顾不上看自己哪里伤了,他第一时间把我扶起来,上下检查我有没有受伤。去超市购物的时候,我想帮他提点东西,也被他挡开,生怕我累着了。 这个疼我的男人,方翔,就是我的老公。绝对不是高富帅,看起来憨厚老实,公司的小职员,没什么特别之处,放在人海中马上就能被淹没,但是却是爱着我,也令我越来越爱的人。 赌气 说实话,现在回忆起跟方翔的婚姻,我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我和方翔能结婚完全是我义气用事的结果。 那时,我刚结束一场激烈的爱情,手腕上还留着一道伤口。方翔是前男友的老乡,就租住在我们对面,听说我在家闹自杀,砸门而入,给我包扎伤口,顺便连我的生活也一并照顾了。而那个所谓的男友却因为一点债务丢下我,丢下我们的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场恋情伤透了我的心,明知道方翔的条件并不好,还是心一横,决定嫁给他。当时的考虑很简单——既然爱情靠不住,找个能一心一意照顾我的男人,余生就平淡度过吧。 拍了双人照,就领了结婚证,我们双方的父母都在外地,连酒席都省了,我搬进方翔的出租屋成为女主人。日子艰难可以想像,如果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反正没多少感情。 方翔想拍套婚纱照,我没答应。万一哪天真要离婚,婚纱照还成了麻烦,难不成上演一劈两半,各走陌路的戏码?方翔不知道我这阴暗的打算,只是宝贝样地把结婚证上的照片放大了一张,挂在了床头,看着照片,喜滋滋地对我说,我会让你幸福的。 他不知道,幸福,对我这样伤透了心的人来说,很难。 感动 这种婚姻的平淡在我想像中。 我离上班的地方远,在超市又是三班倒,常常是他出门了我还没起床,他回家时我还在工作。每天各自忙碌地回到家,各吃各的饭,各睡各的觉。过了一段时间,方翔不满意了:两口子连吃饭睡觉都不一块,那还叫夫妻吗?可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懒得操这个心。 隔了几天,方翔拎着做好的饭菜出现在我工作的超市,乐呵呵地拉我去休息区一起吃饭。边吃他边说:“这下好啦,我们俩可以一起吃午饭了。晚上我还给你送。” 晚上,他还真来了。我忍不住数落他浪费车费,他却得意地说自己买的是辆旧自行车,很快就能省回来。这份情意我并没有多少感动,反倒有些不屑:这人有病,天寒地冻的,为了两餐饭颠来颠去。 直到有一天快中午的时候,我在走廊上晾衣服,远远地看到方翔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因为路上有雪,看起来有点危险。想过他在寒风中得骑二十多分钟的车,赶回来做饭还得给我送去,其实我也不是不会做饭,只不过觉得没有服侍他的必要,再说中午赶去超市,还可以在上班前在食堂把饭解决了。 心里有点儿愧疚,我赶紧去给他开门,说以后午饭我来做,他呵呵一笑,也没拒绝,只说了句:“那你仔细点,别把手切了,别烫了。” 以后中午吃完饭,他就送我去超市上班,同事看到了,少不了一阵玩笑,没见过你们两口子这么好的,我老公连我上班的门往哪开都不清楚,你还有老公的专车专送。话里有点嘲弄的意思,方翔却没听出来,我却赶紧从他的破自行车后座跳下来,觉得丢脸,又有点暖心。 暖心 年底,结婚后我的第一个生日就到了。我叮嘱他,千万别买什么花,那些钱我们能吃好几顿饭。他倒回答得痛快,好。虽然是我自己不要的,但见他这么快就同意了,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下班回到家,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小蛋糕和一个首饰盒。我有点高兴,又有点生气,高兴的是他还是给我送了礼物,生气的是他居然不听我的话,给我买什么首饰。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刚开始我以为是假的,仔细一看,还有一张发票。我看了看发票上的金额差点没跳起来指着方翔痛骂。这么贵的戒指不是我们目前能消费得起的。方翔却郑重其事地说:“结婚的时候就想给你买,总觉得你跟着我受了委屈。这戒指是我在信用卡商城分期付款买的,以后每个月还近400块,就当我以后发财了提前送给你的礼物吧。”“每个月多几百块的开销,咱还过不过日子呀?”“这就不是你考虑的了,亲爱的老婆,你只要戴着它去小姐妹面前显摆显摆好了。” 那天夜里,我很久都睡不着,身边这个男人虽然不是我梦想中的那种男人,可是他比谁都认真地想着和我一起把日子过好。我心里动了一下,转身抱着他,冰封的心一点点暖和起来,戒指只是个信物,让我相信方翔是懂感情珍惜感情的人。 外快 为了每个月还上那笔款子又不动用我们的固定收入,方翔在一个朋友开的搬家公司兼了份短工,做搬运工。碰到晚上要干活的时候,方翔就赶去。见他做这样辛苦的活,我有点心疼,可他却坚持要做。 没办法,每次他去干活时,我就给他准备一大瓶茶水和一条毛巾,有时还放两个熟鸡蛋,装在袋子里挂在他自行车把上。好几次,他回来告诉我,一起干活的工人都羡慕他有老婆准备这个袋子,看起来不起眼,装的可都是实在的东西。我忍不住笑起来,和方翔过久了,跟他也相像起来,凡是觉得好的东西,也都想给他备着点,就像他老往我包里塞苹果一样,生怕我饿了肚子。 搬家很累,回到家,我会给他倒好洗澡水(那时还没有淋浴,只能用桶接水洗),找出换洗的衣服,趁着他洗澡,给他准备一两样小菜和啤酒,看他累了吃得香的样子我就很满足。 我曾遗憾过,和方翔生活,再也没法体会那种爱的激情,只有这些层层叠叠累积起来的平淡日子,如今看来,这日子却显得那么珍贵,珍贵到让我有了天长地久的想法。 爱情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5年就过去了,我们终于努力攒足了一套二手房的首付。搬家的前一周,我们开始做整理工作。 共同生活了5年,我们还是没有多少合影。仅有的一些,方翔当宝贝一样收藏着,我们把这些相片看了一遍,每张相片方翔都配了简短的文字。那张放大的结婚证照片被他小心翼翼地从相框中取出来放好。然后他拉着我的手说:“以前只有个临时的窝,现在,咱也有了自己的家了,什么时候去照一套婚纱照吧,挂在自己家的墙上,更有家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泪眼朦胧中,从眼前那些照片中我看到自己越来越滋润的表情。 那枚戒指我一直没戴,只是用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潜意识中,我觉得戒指是爱的信物,我不相信爱所以不戴在手上。搬新家那天,我把戒指从脖子上取下来,让方翔亲自给我套在无名指上。看着我手上的戒指,方翔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你没戴的时候我好害怕,怕你觉得咱俩这个家不像家,怕你一不高兴就跑了,所以我总告诉自己要努力,要让你真正把这儿当成家,要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听了这些话,我有点想哭,我庆幸这段5年的婚姻终于让我找到爱情的正确方向。我再也不会犹豫,我确认,我比谁都爱着这个男人,就如同他一直比谁都认真地想和我把日子过好。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听完胡敏芝的讲述,眼前一棵大树,一朵两朵……渐渐开出一树繁花。 从最初的光秃到最后的繁花似锦,一路上,胡敏芝懂得欣赏、懂得珍惜,更学会了感恩与付出,于是她的婚姻之树终是没有辜负了阳光、雨露、轻风…… 感情是不是可以培养的,在于两人是否有共同的目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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