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盛和顾玉莲曾是一对贫贱夫妻,在最苦的日子里,他们恩爱甜蜜,互敬互爱。生活慢慢有了一些起色后,郝春盛感觉顾玉莲变了:她越来越爱慕虚荣,为了享受可以什么都不顾。按理说,像婚外情这样的游戏不应该出现在为了生活四处打拼的家庭里,但顾玉莲还是出轨了。 忍受了很多屈辱的郝春盛最终和顾玉莲离婚了。可他们断不了联系,有时9岁的女儿很想妈妈,他就会让她回来看看。可她呆不了几天,仍然要走。 【矛盾】 尽管顾玉莲背叛了郝春盛,可从感情上讲,郝春盛可以原谅她。关键是,顾玉莲没有悔改的意思。他们在复婚的边缘徘徊,不知路在何方。 【往事】郝春盛:平淡生活促使她寻找婚外激情 忆这段往事,对郝春盛来说,是一种折磨。 很久以来,他一直想找个陌生人,比如记者,倾诉心中的不快。可一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而且惨到这种境地,他只得打消了这种念头。他清楚,自己不是那种具有男性魅力,在女人面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但他绝对是个顾家负责的男人。难道这种男人就不可爱了吗?为什么就得不到女人持久的爱呢? 我觉得,像婚外情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家里,真的很不幸。也许我做人比较失败,没有能力留住老婆的心。但仔细一想,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呢?我这个人脾气是很急躁,爱发点小火,但绝对不是无理取闹。每次和她吵架都是有原因的。事后我也很后悔,但她却认为这对她的伤害很大。 了解我们过去的人,都知道我和顾玉莲能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她不是武汉人,别看她今年才31岁,经历可不简单。以前她吃过很多苦,不到20岁时曾跟一个贵州人生了个孩子。她相当于是被拐骗到那边去的,后来历尽磨难才得以逃脱,回到了湖北。至今她都没去看过她的孩子。 我是武汉人,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好,以致我的婚姻大事被耽搁下来。我先前一直在做小生意,虽然赚不了大钱,但维持生活绝对没问题。 当时,介绍我们认识的,是顾玉莲的表姐。她在我们见面之前把什么事都跟我说了。她说,要是我不介意,就可以去见个面。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了。哪知我和顾玉莲很谈得来,尽管她受了那么多伤,但依然对生活抱有信心。我比较看好这点,像我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要找老婆,必须找一个持家的女人。 和我接触了一个多月后,她便要搬到我家里来。我觉得这样不好,就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厂里有两个男同事为了她争风吃醋,差点还了动刀,她不愿意惹麻烦,想到我这里先躲一躲。 既然这样,我自然不能不帮她。没几天,她的一个女同事因工伤住院,她被工厂安排过去照顾同事。过了一段时间后,她也不想回工厂上班了,我没反对,觉得也好,就让她跟着我一道做生意。 这是1995年的事情。那时她也才21岁,论长相,她配我绰绰有余。因此,能找这样一个老婆,我还是挺满意的。1997年我们拿了结婚证,两个人就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这让我很满足。我这个人没有其他的嗜好,除了抽烟,就是偶尔喝一点酒。 那几年,我们真的过得很苦。和我结婚以来,顾玉莲的确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好好享受过,不是我没这个心,而是我能力有限。现在我常常想,那么苦的日子都熬了过来,现在生活走上了正轨,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两个人怎么搞不到一块儿去? 郝春盛点上烟,大口大口地吸着。 也怪我不好,2002年,我与别人因一点小事扯皮,对方一怒之下,用啤酒瓶子猛砸我的脑袋……结果我的耳朵受了轻伤,变了形。这个意外可能让她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她觉得在我老实的外表下,还有很暴躁的一面。 说实话,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在人前,我总是憨厚老实,可有时又会做出一些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后来,伤害我的人被公安机关拘役了半年,并赔偿我1.5万元的医药费。看似我赢了,但实际上,从这时开始,我和顾玉莲的夫妻感情出现了裂缝。这当中,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真的没有破坏自己婚姻的动机,也许我一直都活得很压抑,想要爆发,但一爆发却引来那么可怕的后果。 2003年,29岁的她不想跟着我干,打算自己出去找事做。恰好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们都面临着找工作的难题。她比我有优势一些,毕竟她长得漂亮,很快就到一家酒店当了服务员。而我找到的工作不仅累,而且收入不高,更可怕的是,我们从此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 我每天早上5时许就起床上班。这时,她还在睡梦中。中午我回到家里,她已经赶到单位上班去了。这时,她的心开始动摇了,在酒店里,她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眼界自然开阔了。这时,她很大胆地托她一个朋友帮她介绍个"情况"(情人)。这是事情穿帮后,她告诉我的。 我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她就说和我在一起很不开心,彼此间缺乏新鲜的东西,她想再找一个人感受感受。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继续追问,她就说我缺少社会知识,教育我说现在像她这样找"情况"的多得很,为什么她就不能呢?我快要被她气疯了。 顾玉莲是3月份到酒店上班的,7月,我就发现她的事情。因为她很反常,经常晚上不回家,起先我没往男女关系那些龌龊事情上想,但到后来发现很不对劲,我很了解她,平常她没什么朋友,社会关系简单,怎么一到酒店上班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我相信她的本质是好的,不可能变得那么快。 她回家晚,或者不回来的理由,从头到尾都是加班。要真是这样,我想,她拿回来的工资应该多一些吧,可没见到她多拿钱回来,那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和别的男人有了比较亲密的来往。想到这一点时,我还认为自己多疑,胡思乱想,可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 有一天,我试着打电话到她上班的酒店去,被告知她当天并没有加班。我就跟踪过去,发现她和一个男人进了宾馆。我在门口守了一夜,也没见他们出来。那个晚上,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相信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这是我亲眼看到的,绝对假不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天亮的,对男人来说,这是天底下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第二天,我强忍住怒火问回到家中的顾玉莲:"你昨晚去哪里了?"她面不改色地说:"加班啊。"这下我火了,将桌子一拍,吼了起来:"你还蛮有板眼嘛!加班加到宾馆里去了。"我相信,她这时已经明白了一切。 当时我想动手打她,可我克制住了,想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见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就向我坦白了,说那个男人一个月至少可以赚2000元,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因为他很迁就她。听了这话,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了他,你会背叛我们8年的夫妻感情。你将来能为女儿树立什么榜样?" 她不再言语了,脸上露出懊悔、自责的表情。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继续追究下去了,但要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和那个男人来往。当着我的面,她承诺自己一定做到,不会再犯糊涂了。 事后我也想了很多,和她走到今天,的确不容易,人难免有时会犯错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大度一点,宽容一些,不然日子就没法过。我想,很少有男人会像我这样。唯一的原因是,我很爱她,希望她回头。 这以后,顾玉莲有段时间的确表现得让我没话说。有5个月,她没有和那个叫胡四海的男人来往。这曾让我很高兴,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拉回了一个迷路的人。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高兴得太早了。 【现在】郝春盛:反反复复让我不知所措 2005年元旦前,胡四海又来纠缠她了。一天,她很早就下班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灵通。我非常清楚我们家的收入,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来说,绝对买不起价值1000多元的小灵通。我就问她小灵通从哪里来的,不会撒谎的她先说是向同事借的。被我问急了,她又改口说是一个来吃饭的客人送给她的。 这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不用她说什么,我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就狠狠地问她:"是不是胡四海给你的?"她顶了几句后就低下了头。这时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小灵通,使劲往地上摔。如果她不过来捡小灵通,也许我会就此打住了。然而,看到小灵通被摔了,她似乎很心疼,马上走过来要拾起小灵通。等她一走近,我的火就腾的冒了起来。 这次我动手打了她,可能还打得不轻。在这方面我承认自己做得不对,可我不是有意的,完全是被她逼的。过后我很后悔,也向她道歉,可她却很生气,好像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争吵打闹之后,日子还要过下去。我每天必须上班赚钱,把女儿的学习抓上去,尽量为她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有时我又心灰意冷,觉得自己这么辛苦,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不如玩算了。可这样做不行,我是男人,再委屈再累,必须挺下去。 也是那期间,我的手机坏了,就借顾玉莲新买的手机用了几天。哪知我还给她时,她竟向我索要使用费。天哪,这像什么话?如果没有比较,我可能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在这之前她曾把手机借给胡四海用,他归还时,她还笑嘻嘻的,什么话都没说。而作为她的老公的我,用了她的手机反而要出使用费。这让我怎么想? 一气之下,我把我和她的手机都摔了。她也太欺负人了!自从出了这些事后,我已经妥协到连脸面都不要的地步,多次对她说:"你在外面怎么来我不管,但你至少要回家,要管女儿。"男人戴绿帽子,不是滋味啊。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态了,居然可以容忍她这样胡来。 因为我发现,吵架、打闹都起不了作用,她照样还是和胡四海有联系,所以我就捏着自己的鼻子哄自己的眼睛,心里说:"只要没抓到他们一起躺在床上,就当没有这回事。"呵呵,像我这样的男人也该算个"极品"了吧。 手机被摔的这个晚上,顾玉莲直接去了我妈那里,她只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我也快崩溃了,打算和胡四海同归于尽。等我找到他家里,发现她不在。我就闹不下去了。对他们的事情,我掌握得很清楚。以前,他们一般是一周去宾馆住一次。但从2005年1月13日开始,他们就在外租房同居了。 我还知道一件事情。胡四海的老婆多年没有生育,他好像有意让顾玉莲为他生一个孩子。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在一个什么位置。 24日,胡四海陪自己的老婆回河南老家给老丈人办七十大寿。顾玉莲这几天就跑回来了,说是想女儿,还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我看着哭笑不得,她把我和女儿当什么呀? 她还帮我们把床上用品洗了,说马上要过年了。只呆了三个晚上,28日一大早,她就走了。其实我很清楚,这天是胡四海要从河南回来的日子。我想拦住她,可我留不住她的心。想来想去觉得非常累,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 有时我也想得很清楚,她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女人,把贞节和廉耻看得很淡,可能她觉得只要自己喜欢上了哪个男人,就可以和他结婚。但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可以把一个家给毁了啊! 郝春盛额头上都冒汗了。 那些天我脾气很不好,一次在路上和的士司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当即和对方厮打起来,结果被派出所拘留了7天。顾玉莲知道我出事后,就带着女儿来看我。我已经绝望了,透过隔离室的玻璃,我平静地跟她说:"我们该离婚了。"她点头。 2月4日,我被放了出来。晚上我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把手续办了。就这样,我们协议离婚了,第二天就领了离婚证。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在区政务服务中心的大厅里掉眼泪,我觉得她这样做很搞笑,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牵着女儿的手,我走了,什么也没说。 除夕那天,我突然想起她,觉得她很可怜,过年时可能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就打电话让她回来。2月9日,大年初一,她回来了,说在外面不好过。之前我也做得不好,因为心里不舒服,我去她上班的酒店里闹过几次,结果酒店经理就把她辞掉了。可能是这个让她过年没地方可去吧。 9日这天,我们居然谈得很好,就像没离婚似的。甚至还商量好了准备复婚,我对此满怀希望。可没有料到,正月初七,胡四海又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出去一下,临走前还告诉我,她晚上会回来。可到了深夜12时,她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几乎要被她气疯了。她怎么是如此反复的一个女人啊! 初八早上,她回家了。我没理她。晚上她又走了。正月十五,她下夜班本来可以早点回来,我多次打电话叫她和女儿团聚一下,她满口答应,但就是没见她回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对她也没什么留恋了。真搞不懂,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想起她曾对我说的3点,让我都觉得好笑。这是她要搞婚外情的理由:第一,我们现在很缺钱,她在外面玩是想哄别人的钱;第二,她很寂寞,在精神上没有寄托了;第三,她要自由,不再受任何人的约束。可我在想,这能是理由吗? 【碰撞】相信总会有彩虹 对郝春盛,我觉得自己是有愧疚的,因为和他谈话,是在3月10日,他的事,我却"拖"了那么久还没帮他办妥。我记得,他曾多次打电话催我,是否已经联系到了顾玉莲。 我每次都不便回答。说得太直接了,害怕听到他失望的叹息,如果不说,一颗如此苦苦等待的心,不知道何时才能让它得到一点安慰。 我也曾试着问他,他是怎么打算的。在4月至5月期间,他也明确地向我表示:"现在她无论怎么做,我都不会让她回来。她给我的伤害,真的没办法忘记。我不愿意再见到她。"但有一个现实摆在他面前,让他左右为难:女儿已经9岁了,由于生理方面的诸多原因,作为爸爸的他,很难给女儿更多的帮助。女儿身边没有母亲,会极为不便。 但是,指望顾玉莲,显然是靠不住的。这时,他唯有克服一切困难,希望能尽快地走过这段非常时期。 这些,我很能理解。到现在,他对顾玉莲已没有多少爱,或者说已经没有了。他需要的,只是她有时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抽空在关键时刻给女儿一些应有的关心。 在这样的交谈中,我和郝春盛的谈话慢慢也有了一些眉目。现实有时的确很残酷,看起来的确比较可怕,但咬咬牙,挺过去了,就会发现其实并不要紧。作为普通人,难免会遇到世俗的喜怒哀乐,或者说一些灾难。这些往往没办法预料,唯一的办法就是勇敢去面对。 我还告诫他,千万不要让女儿接受"恨的教育",可能顾玉莲作为母亲不称职,但不能因此说女人都是不好的。小孩暂时还没有分辨能力,也没有是非标准,很容易把大人说的事情当作"金科玉律",结果会让孩子对某种人或者事物有仇恨心理。这非常不利于其成长。 达成一些共识后,我祝愿他能做到这些。这几年,他是会苦一点。但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 ■ 顾玉莲:内疚无比,却没有回并没有路可走 和郝春盛谈完之后,我多次按照他给我留的号码和顾玉莲联系。但很可惜,电话要么不在服务区,要么是接通了,通话者说她不认识顾玉莲这个人。 我心里清楚,我找顾玉莲沟通,肯定不能化解她与前夫之间的所有矛盾。但我希望能为他们搭建一个桥梁,至少让郝春盛能够静下心来,不再受到她的影响。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冷不丁会看到她回来,这样她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平静。他最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要是她不想回来,就不要再去打扰他。 为了能帮助郝春盛,我一直试着联系顾玉莲,但却很不顺利。从3月15日开始,到6月10日,只是断断续续地和她有一些通话,很零碎。希望能给郝春盛一些安慰。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去说对错,已经没有用。我可能不是个好女人,像我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有很多东西是没法摆脱的。现在,我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是女儿。对郝春盛,我也很愧疚。他不是个坏人,可我伤害了他。现在我比他还要难,无论怎么走都好像是错误的。 我能跟你讲的,大概就是这么多。其他的,我什么也说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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