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身体与爱情周旋在两男人间

　　倾诉者：菲华(化名) 地点：银川某酒吧 整理：小倪

　　一个36岁的女人，幼年丧母，两次离婚，痛失爱女……而今，她爱的人不能给她婚姻，她不爱的人在向她招手，她该怎么办？

　　赌气，我嫁给了一个我不爱的男孩子

　　那是1984年，我14岁，上初二。11月12日，我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地背着书包回家，刚踏进家门口，就发现爷爷和奶奶都在，奶奶怀里搂着10岁的小弟，满脸泪水。他们看见我就哭着说我妈妈出事了。

　　原来妈妈和爸爸吵架了，她一气之下拿起了墙脚的农药瓶，喝下了半瓶农药，抢救无效，离开了那个破败的家。

　　那时，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直到第二年10月我的继母到来，我才知道妈妈是无人可以代替的。那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女人，有着和妈妈一样的朴实和善良，可是自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讨厌她。我和小弟经常同她对着干，有时候晚上不回家，让她和爸爸到处找……

　　也许是倔强也许是幼稚，也许是毫无希望，高二那年，我就悄无声息地退学，去吴忠打工，在一家小餐厅当服务员。等爸爸找到我时，我已经在那里工作了三个月。我就更有理由不回家了。爸爸有时候来看我，走的时候会流眼泪。

    1988年，我在小餐厅里认识了A，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男孩子，比我大两岁。他对我特别好，给我买好东西照顾我。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对我好，就连老板也撮合我们。可是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1989年3月，爸爸又来找我，说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让我回家看看，我竟然没有好气地说我有男朋友了……为了赌气，我和A在一起了，我想有个人爱自己未必是坏事。

　　20岁那年的春天，我做了A的新娘，爸爸没有来送我，谁都没有来，因为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在别人的议论声中走进了一个新的环境，吴忠的一个小县城，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A沉迷赌博，我很气愤，选择了离婚

　　A对我还是很好，我渐渐地觉得很幸福，22岁的时候还幸福地当上了妈妈，我们有了一个小女儿。她叫甜甜。

　　甜甜3岁多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A的右小腿骨骨折，无法再打工，便在家里养伤。他的几个哥们经常过来陪他打牌，没想到，A却沉迷在里面了，腿好了以后，开始整天往外面跑牌局。每天很晚才回来，挣钱的事情从来不提。我说他两句，他就很不高兴。我们开始吵架。平静的生活不见了。

  　为了躲避A，也为了维持生活，我在爸爸那里拿了几千块钱，在县城开了一个很小的服装店，也许是比较走运，生意竟然不错。于是我就整天呆在小店里，觉得很安静。回到家不再和A吵架，但是话很少了，无关痒痛。

　　我把挣来的钱放在一个抽屉里面，打算到一定数目就存起来。可是我渐渐发现数目不对。我便问A，A也不隐瞒，说他拿去赌了。我说你就知道赌，拿我的钱赌，还是个男人吗……一场争吵就开始了，最后他打了我一巴掌，结束了我们的婚姻。我把孩子带在了身边，在小店旁边租了一个房子。

　　B说他为了和我结婚，什么都没有了，我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离婚后我没觉得太难过，忙着自己的生意。甜甜偶尔去A那里。

　　1996年7月，离婚半年多的我认识了有老婆的B，他经常带着他的老婆来我的店里买衣服。他老婆是一个很时髦的女人，她买衣服的时候，B总是习惯和我搭话，开玩笑说他老婆太爱花钱。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了。他经常一个人来我这里聊天，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言语之间很无奈。

　　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我高估了我自立的能力。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看着甜甜稚嫩的小脸，我会突然很累很想哭。

　　也许就是内心的苍凉让我接受了B。1997年春节后，有一天B在我店里玩的时候，他老婆闯了进来，张嘴就骂我，他把她了拉了回去。原来他老婆早就发现B和我交往密切，多次哭闹无效。第二天，他很早就来找我，说如果我和他结婚，他马上就能离婚。我含糊地答应了。

    1997年5月，我和B结婚了，不过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只是随便请双方的亲友吃了一顿饭。我决定和B好好过日子，因为B说他为我放弃了一切，我为他的举动感动了，觉得这样重感情的男人应该不错。

　　可是B的母亲一直不喜欢我，B的前妻是他母亲的一个远房侄女，她总认为我赶走了她的亲人。我和B在一起后，她基本上不踏进我们家门，更不会帮我接送上幼儿园的孩子。B也不喜欢甜甜。他说他的孩子都不在身边，我的孩子凭什么要带在身边。我们每次吵架都因为甜甜。孩子看着我们吵架，B有时候会打我，甜甜吓得大哭，我抱着孩子心里像犯了罪。我便给A打电话，商量把孩子送到他那边，我知道A一直很爱甜甜。A真答应了。

　　时间一长，我就忍不住去A那里看孩子，尽量避开B，我知道这样可能会引出事情来。结果还是被他知道了，开始他只是讽刺我，问我是不是想念A了。后来他只要知道我去看孩子，就动手打我，我拼命还手，却根本打不过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暗自打算，等挣得钱差不多了，就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这样一直过了两年。

　　就在我拼命挣钱的时候，我的孩子，我可爱的甜甜出事情了。那是1999年11月的一个周末，甜甜在她乡下的姑姑家住着，煤气中毒了，谁都没有发生意外，只有我的甜甜不见了，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知道是我害死我的女儿，还有B，要不是他，我的女儿不会死的！

　　失去甜甜以后，我没有心思再开店了，就把店兑了出去，在家里呆着。本想他会给我点安慰，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他甚至幸灾乐祸地说没了孩子更省心。我对他彻底死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结婚几年，他对我这么残忍。

　　2000年初，我们离婚了。B一开始怎么也不答应，竟然无耻地说他为我失去了一切，直到我答应把财产留给他时，他才放我走。

    我想嫁的人不会娶我，想娶我的人我却不想嫁

　　来到银川时我身上只有500块钱，是从爸爸那里借的。

　　我先在一家足浴城打工，老总叫我们要微笑服务，对客人要温情脉脉。可是我总是绷着一张脸，也许因为我的忧郁，引起了客人C的注意，他问我话，我只是随便应答着，没有心思。

　　C比我大5岁，家在吴忠，他一个人在东环市场有店面，收入颇丰，无奈生活寂寞。这是我们接触一个月以后他透露给我的。

　　于是，我们在一起了。他很会哄我，特别体贴，我如果生病了，他会放下生意来照顾我。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

　　不过他早就说过，他不能给我婚姻，我很懂事也没有那些要求，只是想这样和他呆下去。2001年的10月，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被他老婆发现了，她只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他是不会离婚的，他没有那个胆量！

　　从那以后我们联系明显少了，2002年初，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老婆来银川了。他为我开了一家小服装店，让我养活自己。我们还是秘密地联系着。我想他应该是爱我的，只是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2003年5月，我又和一个客户D有了暧昧关系。他是一个离异的男人，常年在外面跑生意，没有成家。他有一个儿子在石嘴山上高中，每月给他打一个电话，就是要钱。我觉得他很可怜，人也不错，可不是那种温柔体贴的人。他说想和我结婚，我总是无所适从。

　　和C说起D，C说女人还是成了家的好。我觉得很心痛，知道他真是为我好。可是，嫁给D我又为了什么呢，他不能给我想要的婚姻和爱情！我早已不年轻，受过那么多爱情的挫折，难道还要再一次跌进陷阱里去吗？

　　我害怕了，不再去想这些事，就这样活着吧，痛苦快乐不问，爱情婚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