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圣诞夜 我计划向他复仇

    姓名：姗姗 年龄：26岁 性别：女 职业：公司职员

    讲述地点：本报讲述室 记者：叶军

    不知道今年的圣诞夜会不会下雪。那年圣诞夜下了雪，我和男友正式分手，和另一个男人在江滩打了一架，嘴角都流了血。够惨烈的吧？

    发现男友的外遇

    那年春天，我发现原来总爱和我腻在一起的男友有些不对劲。因为两人见面不久，他就要送我回家，就算勉强和我在一起，也是心不在焉。我觉得太奇怪了，就通过一些方式去查了他的手机留言，发现有个署名小周的经常给他留言。看那语气，嗲嗲的，显然是个女孩。

    据我观察，那个女孩显然很有手腕，这从她的留言就可以看出来。比如，“我跟你留了晚饭，有青椒肉丝。你回来后，我们一起吃吧。”等等，这种粘乎乎的话语是男孩都会感到很受用的。

    我知道男友需要一个抉择。所以，我一直等。如果他对我说，他喜欢她，我会走开的。但他一直不说，相反一直在我们中间周旋。他的态度终于激怒了我。

    有一个周末我们约会不久，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要走，说是公司有事找他。我冷笑地说：只怕是周小姐找你吧。他听了一愣，脸都红了：你在说什么。我说：你心里最清楚。停了停，我又说：她把你招呼得不错呀，又是等你下班，又是给你打饭。这些话一说，他就不做声了。他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抽，平常他抽烟很少，带烟主要是招呼别人。果然，才抽了一两口，他就开始咳嗽，咳得青筋直暴，我就那么看着他。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终于坦白了。

    这一说，我这才知道那位周小姐原来是和男友在一个公司工作。男友公司聚会时，我还见过，她长得又矮又小，说起话来特别矫情。人就是那么奇怪，如果他爱上一个比我强的女孩，我或许心里还好受一些，但是他和一个我怎么都看不上的女孩关系暧昧，叫我怎能容忍。他是我的第二个男友，和初恋男友分手是我提出的，当时只是觉得初恋男友不是我要的人，但真的分手后还是很难过。所以，对待这第二段感情，我付出很多，想不到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等他说完，我就一个人先走了。

    我受的苦让她尝了

    我们分手后三个月，男友又回头找我。他神色黯然地告诉我，他已经和那个女孩分了手。

    据他说，和我分手后，他才发现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因此言谈举止中不时流露出这一点，那个女孩无法容忍这一点，两个人因此闹得很僵。最近，那个女孩和他吵架，或许是压力太大，女孩自己提出和他分手。分就分，他也不肯认输，就回头找我了。

    他回头找我，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自尊心。但是，在我心里，那种被伤害的感觉太强烈了，压抑了我对他的情感。我在心里暗想，先假意跟他复合，再把他甩了，让他也尝一尝遭背叛的感受。想到这里，我把他低垂的头揽到怀里。我答应重新做他的女友。

    我们复合不久，那个女孩又来找他。当时，他正在修摩托车，他的手机响了。我过去一接，正是那个女孩焦虑的声音。我没有出声，把电话交给男友。他看了我一眼，接过电话。我听见她在电话里怯生生地问：你现在在哪里呀？男友说，我在公司里。这种谎言当初他也曾对我说过。真是一报还一报，我心里想。她停了半天，又说：我错了，你别离开我。看得出男友有些不忍，他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男友见我这样，就又站定了，很坚决地跟她说，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之间完了。

    她哭了，痛哭失声，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她无法抑制的抽泣声。换作以前，别人这样哭，我会于心不忍。她的哭声才起时，我也有一点心软。但是很快，我就释然了。我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知道他有女友，却横插一杠，让我尝尽痛苦，现在我受苦的滋味，终于可以换你尝一尝。

    告诉他我要复仇

    虽然和男友复合，但我心里没有一丝快乐。我一直计划着，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狠狠地把男友甩了。这个复仇计划像个大石磨一样压着我。和男友见面时，我虚与委蛇。不和他见面时，我抽烟、喝酒，纵容自己。用我哥哥的话说：我妹妹算是丢了。

    我和哥哥的感情挺深，我哥看我不对劲，那段时间出去玩，总带着我。和我们同去的，还有我哥哥从小玩到大的一个“梗脑壳”，他在外地读书回来，又和我哥玩到一起。我们都叫他进进。

    进进起先对我抽烟、喝酒很看不习惯，他总回忆小时候，他跑步被钉子扎伤脚，我大哭大叫，找大人把他送到医院的事，他总说我小时候特别单纯，特别善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后来，知道我一波三折的感情经历以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我要抽烟，他就帮我买最好的烟，别人要和我拼酒，他总是接过酒杯替我喝。

    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装作不知道。

    那天，很意外地，他单独约我到咖啡馆。“好的爱情不会让人堕落。”他劝我，“和男友分手吧。”我拒绝。我说：我要让他付出代价。那时刚兴圣诞狂欢，男友已经答应我圣诞夜好好玩一下。我告诉进进，我要在那天向男友提出分手。

    进进要我放弃，说这样没有意义。什么有意义？我反问他。

    我的复仇计划落空

    那天圣诞飘着雪，我踌躇满志等着男友打电话来约我出去，可是，电话很久才打来。男友在电话那头很不客气地说：你想报复我是不是？我还想抵赖：哪个说的？！他气愤地说：你莫装了！进进都告诉我了。我的头震得嗡地一响。我赶紧说，你莫听他瞎说，我要和你见面说清楚。他打断我的话说，不用了。电话里没声了，我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莫非他在哭？过了好半天，他终于说：姗姗，我这次是真心回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说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气得立马打电话给进进，他好像早有预感，马上与我约好在江滩见面。

    一看见他，我就冲过去，对他又踢又咬。他一边攥紧我的手，不让我踢倒，一边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不想你因为报复，心肠变得和毒蝎一样！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特别哀伤的东西，这更深地伤害了我，我气急败坏地说：要死要活是我的事，哪个要你管闲事！我声嘶力竭地叫着，眼泪决堤似地朝外涌。

    他松开一只手，想给我擦干眼泪，我挥拳就向他脸上砸去，他下意识地用手回挡，正碰上我迎上去，他的大手正好落到我的嘴边。我的嘴里顿时有一种又腥又凉的感觉，拿手一抹，竟然是血！我既害怕又愤怒，不容分说地说：你敢打我！他拉住我的手，想和我解释，我却把他的手一甩，哭着跑了。

    我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里哭。父母见状，都过来敲门问我，是谁欺负我了。我没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进进的声音。他竟然找到我家里。他一直不间断地在外敲门，我不理，后来，听见不明真相的我父母在门外责备他，我这才过去把门开了。

    他请我原谅，他说自己只是想把我从报复的旋涡中拉开，并没想伤害我。我对他说，我累了，我要睡了，你走吧。

    他走后，我拥着被窝昏昏欲睡。

    （后来怎样了？姗姗笑了：“我、进进、男友，还有那个女孩，反正四个有关系的人，最后没有一对谈成恋爱。”目前，珊珊已经结婚生子。虽然她自己形容这段婚姻是田里挑瓜，越挑越差。但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唯一在提到进进时，姗姗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说：进进后来出现心理障碍，住进了医院。也许，是我把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