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左岸咖啡 年龄:19 职业:营业员 记录整理:简简 4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些酷热了,我在下午两点见到了穿着牛仔裙的宝宝。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外阳光的炙烤,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和焦灼。宝宝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我和祥分手半个多月了,这期间我只见过他一次,我太想他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和祥是很有缘分的。去年9月9日,我们相识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看到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是无法躲避他了。祥一米八多的个子,身材挺拔,衣着显得很有品位。我和他说话时,总感觉到他语调和眼神里的温存和体贴。临别时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打量了一下貌不出众的自己,自卑地想:他不过是出于礼貌吧,这个号码也许他回到家就扔到纸篓里了。但9月9日这个象征着天长地久的日子,不由让我心生几许企盼。 第二天我果然接到了他的电话,那时我在一家美容美发店工作。晚上他开着单位的车来了(祥是一家单位的司机),还带来一大包零食,哄得我们一帮小姐妹心花怒放,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红着脸和祥说着话,心里溢满了幸福和自豪。祥一直等我等到半夜店面打烊,带着我和我的同事一起去吃了夜宵,然后又送我回家。一路上聊天中我才知道祥的家境很好,父母都是干部,他自己收入也不菲。那晚我冲进家门时脸上还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妈妈看到了祥的背影,也读懂了我的神情,但她得知祥的情况后,就断然否定了他:“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你千万不要和他来往,小心他骗你。” 但祥对我来说永远是一道诱人的风景。只要有时间,我就要和他呆在一起。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我们每天都在那里见面,很快就陷入了疯狂的恋爱,甜言蜜语总也说不完,回家后还要通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祥说:“宝宝,我从来没有如此心疼过一个女孩子。你每一个灿烂的笑容都能让我开心好几天,你皱一次眉头我就会焦急万分。”他总是爱怜地唤我“宝宝”,对我百依百顺,什么劳心费神的事儿都不让我做。女为悦己者容,我也在不停地改变自己。从前那个打扮得像个男孩子的宝宝不见了,我做了发型,隆了鼻梁,换上了有女人味的裙装,每个月都要买五六套衣服,每天都容光焕发地出现在祥的面前。 一个月后,祥说打算带我去见他的父母,让我辞了美发店的工作,因为这个职业不体面。我不上班了,天天泡在祥的办公室里,与他耳鬓厮磨。也许是因为走得太近了吧,我们开始频繁爆发战争。战争的导火索是祥的前女友发来的一则短信。祥在南京当兵时谈了一个女友,相处两年后祥回了徐州,两人就分手了。我对祥爱恋之深切,是不愿有任何人插入的。我大哭了一场后,就给那个女孩发了一则短信,说明了我和祥的关系,请她退出。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回短信骂我,而且非常难听。我向祥诉苦,祥说一定会替我抱不平。但从那后,南京女孩还是时不时以短信的方式骚扰祥。我自恃祥对我的宠爱,当然不依不饶,每次都要大吵大闹一番。祥被我闹怕了,每次收到短信都立即删掉,但我更加怀疑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闹得更凶。我也没想到,就是这场反反复复上演的短信战争,让我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并最终导致了我和祥爱情的毁灭。 2003年的平安夜显得特别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给徐州城增添了几分浪漫。我和祥约上一大堆朋友出去拍照、吃饭。路上祥又收到了一则短信,看他紧张的神情,我就知道是南京那个“天敌”发来了,马上抢过他的手机,一看已经删除了。祥一再解释那只是普通的问候,我却怎么也不愿相信。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给他好脸色,特别是吃完饭在茶馆打牌的时候,我甚至故意让他难堪。离开茶馆时,我没理他,一个人径直往外走。祥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质问我要去哪里,我也气不过,一转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两耳光。我看见祥的眼睛里冒出怒火,随即就感觉自己的面颊上也火辣辣的疼,并有一股又咸又腥的液体从嘴里流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高大的祥又一把将我抓起来摔在地上,尔后又踹了我一脚。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已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只知道有几人立即围上来拉住了祥,我们的战争才得以停止。 朋友们都走了,祥蹲在路边的石阶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对不住我。祥说这是自他爷爷去世后七年来第一次流泪。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哭泣,呆呆地不知所措。火一样燃烧的爱情改变了我们俩,又让我们互相折磨、伤害。而我,已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里彻底迷失了自己,以前那个快乐的、像假小子一样的我再也找不到了,我变得特别爱哭、爱耍赖,甚至有些神经质。看看蹲在路边的祥虚弱的模样,摸摸还在作痛的脸颊,我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恋,走到祥身边,温柔地抱住了他。祥沮丧地说他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战争了,如果再发生一次,他就要从我身边离开。 之后的日子我们仍是小吵不断。今年3月15日是我19岁生日,祥说一定要陪我好好过,可是因为我要买一部手机他只愿给我买小灵通,我们又闹翻了。我觉得他不重视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又忍不住打了他一耳光,我们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战争,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晚上,我实在不愿度过这样一个惨淡的生日,拉着他出去买了只蛋糕,又去肯德基饱餐了一顿。吃饭的时候气氛似乎还很融洽,可在回家的路上,祥突然向我提出了分手,他说他已不堪忍受无休止的争吵,他父母也不可能接受我,已经为他介绍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女孩,过两天就安排见面。看着我茫然的样子,祥又补充说他不会不管我,有困难还可以去找他。 祥真的和那个女孩开始见面了,我嫉妒得几乎要发疯,屡屡打电话破坏他们的约会,希望他回心转意。4月1日那天,我取出了仅有的1400元钱,到商场里为祥从头到脚添置了一套行头,自己也买了一套裙装,又到美发店做了头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后打电话给祥:“我今天特别漂亮,你不是最喜欢我穿裙子吗?我买了一套全徐州最好看的裙子。”祥叹口气说:“宝宝你别再傻了。”立即挂了电话,再打就怎么也打不通。我不死心,把给他买的衣服送到他办公室,他不在;打的找遍了市区每一个他常去的角落,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后来又心血来潮找到了祥新女友的单位,那女孩对我充满敌意,告诉我祥到南京出差了。我说要去南京找他,那女孩冷冷地说你去吧。 我真的乘上了晚上8点去南京的火车,一心要去见祥。在车上,我又给祥打电话。意外地,手机打通了,祥在那端心急火燎地问:“你现在到哪了?两家人都在找你,你父母也在我家。”随后他命令我在下一站符离集下车,他开车来接我。我说你只能一个人来,多一个人我都不会回去。祥答应了。我在符离集的出站口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祥,他果真是一个人开车来的,他下车就抱住了我:“宝宝冻坏了吧,快跟我回家。”一句话就化解了我所有的怨气和委屈,热泪滚滚而下。我天真地想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了。但车刚启动一会儿,我就发现上当了,我父母姐姐姐夫都来了,祥一家人也来了。他们刚一露面,祥就钻进了另一辆车,而我坐的车由他姑父来开。 我一路哭到家,回到家我就被父母痛打了一顿,关了一整天的禁闭。从那以后,祥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中断了。我只能对着从前的照片回忆他,或者到网上给他留言,诉说我的思念。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嘲弄,让我和祥在9月9日这一天认识,又在愚人节分手。我真的想告诉祥,愚人节不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太脆弱了,会崩溃的。但他仿佛从人间蒸发了,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 终于有一天,我在一家网吧遇到了祥。他友好地对我笑,我也对着他笑,泪水却不听话地泉水般往外涌。祥不停地安慰我,却全然不像往日那样带着不安和自责。临别时他问我是不是没钱了,如果我愿意明天可在这里等他送钱来。我悲哀地想,他对我也许只剩下同情了。 第二天我没去找他,虽然我发疯似地想他,但不想接受他的施舍。从那以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宝宝告诉我,后来她搬离了家一个人租了套房子住,因为她希望能有更多的空间来容纳对祥的思念,分手半个多月就瘦了十几斤。可还是想见到祥,想对他说:经历了这么多,自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性、娇纵的小女孩,一场感情的磨难使她长大了许多。真希望祥能重新认识现在的她,哪怕只是做个朋友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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