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偶尔翻阅一张丢在沙发背后的报纸,看到一篇署名“刘原”的专栏文章《结婚两年间》,大体讲妻是恬淡的女人,自己是个木讷的男人,乃至结婚纪念日也并无特别浪漫的活动。写至此处倒也还好,我们想想自家的男人不过也是如此,罢了、罢了。 但作者最后硬生生来了这么一个结尾:我时常教训妻说:别老抱怨我不浪漫,若我大搞浪漫,身边女人至少已经换一打了。 这么一句话,让一个庸俗、低俗的老男人形象跃然纸上。 总觉得这“刘原”是个较为熟识的名字,却不晓得具体什么来路,反正是搞文学创作的。但尽管能搞些文学创造,但并不妨碍其已到了年过四十、皮耷肉软的地步。怎耐得博览群书,却仍怀揣着经年不变的男性思维,像胡同里任何一个没文化的老流氓般,以为还能对胡同里来往的女色打起青春的唿哨。 可见,文化不能等价于素养,作家亦可是无知的流氓。 2、“别老抱怨我不浪漫,若我大搞浪漫,身边女人至少已经换一打了。” 仔细想想,我们竟能从我们的耳边拎出许多类似的话语。 比如我们的丈夫也常会说:“别老抱怨我不会赚钱,若我有大把钞票,身边女人至少已经换一打了”。 这不仅仅是口头的表达,更多显示的是这样一种龌龊而狭隘的男性心理:1、男人越老越吃香;2、对妻的专情是对妻的施舍,当晓得知恩。 3、男人越老越吃香。不知是哪届女人吹捧出的惯例,哪届男人总结下的规律。 总之,这一句话养活了不少皮耷肉软的老男人,好多老男人当是凭这句话建立了后半生的世界观,以此度日,以慰平生。 稍有资本便想到外头泡妞儿,泡到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甭管是不是大脑缺氧的姑娘,则自觉高人一等、今生并无虚度。若无资本则心有戚戚焉,回到屋里顾影自怜,从自己被迫的专情中体会出些高风亮节,常有委屈,便会对妻言道“若我如何,则身边女人不会单单是你”。 作为局外人,实在觉得男人这种思维无耻而无知。 用钞票搞到的女人,无论多么青春貌美,则总归是柜台上的用钱可衡量的货色,不过是贵贱的区分。想来,年届四十的女人,若也如此无耻而无知,豁出一条身子出去,也终归能捡些艳遇、艳情回来。 所以,这“出去弄回一打”的本事,哪里是真正的本事,无外乎是你豁不豁得出去一张脸皮。 男人越老,则越该体会出生命中当珍惜的人、感情与素养。身体积淀了岁月的陈垢,清晨早起嘴里的呼气都越发污浊,则当越发该存留些岁月淘出来的高洁和干净。或不必说得如此之大,至少当懂得尊重身侧的妻,尊重你的妻不正是尊重你自己? 当然,这位名唤“刘原”的老男人,写下那句话的时候,可能没有意识到什么对妻子的任何不尊重,倒是品咂了些自己木讷的老可爱出来。但怕就怕在,这种能够“出去换一打”的思维是深入骨子里的,于是乎,日常的生活里便会不经意生出些对妻的轻视和抱怨,于是乎便会生出许多老男人共有的情愫:对妻的专情是对妻的施舍。 4、“对妻的专情是对妻的施舍,当晓得知恩。” 因为随手出去就可弄一打儿回来,但却没有出去弄一打儿,凭白你这糟糠之妻就对我有所亏欠,于是乎我可不太浪漫,于是乎你要体贴贤淑。 不浪漫又哪里是一种性格和习惯,更多时候只是一种忽视。有时,不经意的一个眼眸、不经意的一次拥抱、一句问候、一种挂念,都会成为男人该有的浪漫。只是,懒了,被“出去弄一打”的心思给占了。 我总想,是否有朝一日我男人酒醉回家,身上带上别家女人的香,我也得瞥过去哈腰问:“您辛苦了,您是先洗脚呢还是先吃饭?” 闲来,我把这境况讲给我的同居男友,他高兴得屁颠颠,言道:“甚好,甚好!” 当然,因为他尚是同居男友的缘故,我或正是他以为的“外面弄来的一打”中的“一个”,尚水灵、尚娇美,所以说完“甚好”之后,倒是他为我洗洗脚、做做饭。 只是,不知后来如何,若我成了他的妻,当会从那“外头弄来的一打”里脱身出来,做了正房,却降了身份。 因此,别指望去教育男人,欲望和诱惑足可以让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不可理喻。但,我们每个人的男人都会走到那可恶的四十岁。因此,只好让自己做个能与他平等交流的妻子,与他成为朋友、合伙人、甚而成为他精神和情感的依靠,与他一起进步,让他在任何年龄段都能从你身上找到他需要的给养。 当然,这一切做到都还不够,总有些未可知的龌龊的未来矗在前头。在此之前,我们要懂得去做一个向上的女人,并懂得去爱向上的男人。而真当那一天到来,也该有华丽转身的资本与勇气,切不可和此类老男人再一般见识、荒废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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