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编辑打开倾诉的留言信箱,听到提示有9个留言。没想到,听完之后,编辑才发现原来这9个留言都是小波一个人留的。“真是个执着的人哪。”编辑感叹。见到小波后,我发现他是个小个子的男人,一脸的老实相。在与我的谈话中,他一直紧握着拳头,从捏得发白的手指指节看来,他很紧张。 那个婚不是我要结的 “我很老实、很内向,很多东西不善于表达,有些事情我不好意思跟朋友说,所以就想跟你们说说。”说完,小波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在这样的沉默下,我只好挑了两个最“大路”的问题抛给他———你结婚了吗?你有女朋友吗?交谈,就在这样一问一答挤牙膏似的情形下艰难开始了。 我是北方人,家在农村。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家里人觉得我应该成家了,便托人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那时候,我很单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相亲之后,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其实,对于这门婚事我并不赞同,因为我看到那个相亲对象的第一眼就不满意,可是女方家跟我的姨奶奶关系特别好,姨奶奶极力想撮合这桩婚事。在我们家乡,长辈的话就是天,是不能违抗的。姨奶奶一直跟我爸说:“这女孩子不错”、“这桩婚事行”,我爸也就同意了。既然我爸都同意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既不能、也不敢去顶撞他。于是,婚事就这样在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举行了。 婚礼那天正是腊月二十七,正月初一初二我陪老婆去她家走完了亲戚,初六左右就到外地去工作了。算起来,我们俩待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到10天。 结婚不到10天就匆匆离家,听上去不太符合常理,对此小波的回答是跟老婆合不来。然而当我问他具体有哪些地方合不来时,小波自己也说不上来,想了半天,他说:“她偏执、不可理解、没文化,不懂道理。”“你几乎没有跟她真正相处过,可能还不真正了解对方吧?”在我的追问下,小波憋出了一句:“反正,我第一眼就不喜欢她了,后来就一直都不高兴理她。我到她家送礼,都是放下东西就干坐着,不跟她说话。这个婚又不是我要结的。” 赌气离家,提出离婚 我这一走就是半年,当中没跟我老婆联系过一次。 等我再回到家的时候,老婆已经住到娘家去了。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这时候应该男方派人到女方家去请女方回来。于是我妈便去了,可是我老婆却不答应,说要让我去接她才肯回来。其实,她那时候估计也是心里有气,谁家的老公刚结婚还不到10天就出门去了?而且一去半年,中间一点音信也不跟老婆通的?她让我去接,也就是耍个小脾气、做个小姿态,让我服个软,给她一个面子,也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台阶下。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停留在自己赌气的情绪里,对于这段强加给我的婚姻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对这么一个硬塞给我的老婆也是连带着厌恶得很。因此,当时我妈回来跟我一说,我心里就暗暗想:“随便你回不回家。我才不去接呢,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正好乐得开心。” 在家里过了没几天,我又出去了。等我第二年春天再回家的时候,我觉得反正按长辈的意思自己已经跟他们选中的人结婚了,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日子确实过不下去,说明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而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是时候可以离婚了。于是,我提出了离婚。一开始,她和她的家人都不答应。后来大概是女方发现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开始给我老婆又安排相亲,最终落实好下家后,他们才答应了离婚。 “既然从结婚的那天你就没有打算真正投入,那何必结婚呢?”“没办法,那时候我小,做不了主。稀里糊涂就结婚了,后来才真正后悔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老婆也是受害者,而你这样一味赌气的做法,对你老婆而言也是一种伤害?”小波沉默。 离婚的时候,我还年轻,觉得离了就离了,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再找就是了。而且那时候我还有一个赌气的想法,就是我下次自己找老婆,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一个比她好的。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谣言风传,境况愈糟 不久,我前妻的堂姐就嫁到了我家附近,她似乎为自己堂妹离婚的事情感到忿忿不平,因此一天到晚讲我的坏话,后来,甚至到处传“小波身体有问题,才跟我堂妹离婚”的谣言。 风言风语就这样在家乡越传越甚,我又不会辩解,渐渐地,家乡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25岁那年,家里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也是离过婚的。本来说好要见面的,可是因为村里的风言风语,她的亲戚都不同意她跟我相亲,结果,见面那天,她没来。后来,过了半年,女方又找到了我家。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挺好的,她刚开始也表现得特别温顺,什么事情都顺着我。对于这段感情,我非常满意,然而就在临近结婚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事事与我抬杠,拧着干,我们的婚事也就这么黄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因为第一次婚姻受到伤害,因此对男人有报复心态。 对于这段恋情,我是真心投入的,可以说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结果却以失败而告终,这让我很受伤害,好几年我都没有缓过劲来。那几年里,虽然家里一直给我介绍对象,可我统统避而不见,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年纪就这样一点点上去了,婚事也被耽搁下来。 这几年,每次过年回老家我都很难受,尤其是看到父母那期盼又绝望的眼神,就特别内疚和痛苦,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失恋的伤痛经过时间的消磨已经减轻了很多,当我重新愿意接受家人安排的相亲时,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境况比当年更糟糕。 “除了等待介绍,你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记者问小波,“再说了,你非得在家乡找吗?”面对记者的疑问,小波慢慢地给出了答案——— 我这个人非常内向、也非常传统,平时在家里哪怕跟邻居家的女性都很少讲话,怕别人会造谣,说我们乱搞男女关系。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跟女性的接触机会。而且,我工作的环境以男性为主,如此一来在外面认识女性的机会也降低了。在我的概念里,也从来没有追女孩一说,那种主动跟人家搭讪、送个花、约人家看电影这样的举动我做不出。朋友也曾经说我太内向,这样不行,要改变。我也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应该从何做起。 看小波谈起了改变,记者鼓励他行动起来,可小波却一直说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他颇有些悲观地说:“我已经不想要了,年纪都那么大了,结不结婚也无所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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