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面，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乡下老汉，他脏兮兮的头发几次差点擦到我的脸。我恶心而又无奈，扭着脸尽力躲避吸入他身体散发的难闻气息，不断地把自己向后位移。老汉感觉到了身后空间的宽松，竟然随着我的后退步步紧逼。我把包放在胸前，防御着他随时可能向后倾倒的身体。我身体的后面已经紧紧贴上了后面的那个人，很显然他背后的墙壁使他无处可以躲避。车厢里亮起了灯，车里的人们疲惫而麻木，拥挤的车厢里居然如此静谧。慢慢地，我的臀部感觉到了背后那个人身体某个器官的变化，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车厢就像装满鱼的尸体的罐头瓶，你的位置一旦固定，就无法改变，除非你像鱼被筷子夹出去一样离开车厢。 该死的高跟鞋使我的身体始终需要保持紧绷，处在前后夹击的困境中的我只好权衡利弊。我实在不愿意让那个污浊的老人贴紧我的身体，抱着包在我的胸脯他的背之间坚决地隔离。但是后面我确实无能为力，而且是我主动的后退让他身不由己。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应该很快的吧？我默默念叨，很不得一下子结束这糟糕的旅程。 列车在疾驰，我们的身体随着列车的节奏摇晃起伏。背后那个男人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我能感受到他传递给我的一波一波的力量，听到他在我耳际急促的呼吸。我脸红心跳，眼睛微闭。有几次，我想离开，但真的无处可去；我惶恐地睁开眼，目光所及的人们都神情漠然，没有人注意我尴尬的秘密。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在情不自禁地在享受他的力量，无耻地接受着这萍水相逢的刺激。先是我的头发，接着是我的修长的脖颈，感觉到他的温热的唇，他的热乎乎的气息，整个身体随着他下面强烈的抖动发生着战栗。他似乎感到了我身体的变化，两只手款款扣在了我的腰际。我不能挣扎，也无力挣扎，一阵阵眩晕让我酥软地倒向他的怀里。。。。。。 一个兜售报刊的人，吆喝着推搡着要挤过去。周围的人们剧烈地躁动，前面的老汉趔趄着，一只手差点抓住我的身体。后面的他就势搂住我的肩膀，我一转身伏在了他的肩上。那是一件质地精良的休闲上衣，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和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紧紧地拥着我，保护我，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或夫妻。 停车的时候我突然挣脱他，像一个被人追打的贼一样低着头拼命往外挤，跌跌撞撞跑向出站口，把自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我知道我的背影上一定有他灼热的目光，是失望、是得意还是淫邪我都无法顾及。 我怎么也忘不掉这次匪夷所思的出轨经历。多少次，我恶狠狠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会破天荒地在那样一个场合，和一个连什么模样都没有看到的陌生男人绽放了自己的放荡？我找不到答案，而自责和羞愧像毒蛇一样蛰伏在我的最隐秘的内心，时不时地就给我来一个鲜血淋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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