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出了大问题，她一点也不在乎 认识阎裕的那天傍晚，她正和一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一点都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男人用央求的语气说：“阎裕，求你别和我离婚，以后我会很努力地赚钱，让你过上想过的生活。” 叫阎裕的女人甩他的手，很不耐烦地说：“这和钱根本就没有关系，是我对你没有感觉了，再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明天我在法院门口等你，你一定要记得按时来。”男人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推推搡搡间有不少人围观，交通已经出现了轻微堵塞，一些不耐烦的司机把喇叭摁得天响。 我拨开人群冲上去将两人拉开，对着男人说：“算了吧，人家都说对你没有感觉了，还有什么好纠缠的！”见我是警察，男人虽然有气，但嘴里还是嘟囔着：“这好像不关你们交警什么事吧。”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懦弱的男人，指着后面绕道而行的车辆：“这就关我们的事情了！” 驱散了人群，男人也离开了，阎裕笑嘻嘻地打量着我：“我叫阎裕。为谢谢你帮我的忙，我现在请你喝啤酒。”那可不行，我还没有下班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感情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要请陌生人喝酒。 我抬起头仔细地看她。其实她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眼睛不大，脸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微微上翘的嘴角透着丝毫不在乎的骄傲，身上有一股异常吸引人的气质。“那我就等你下班。”说完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执勤的时候只要我一回头，就会感觉到阎裕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深情，这种眼光让我心跳不止。 你究竟想要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我和阎裕的交往很快就密切起来，我承认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游离气质比那些标准的淑女们的温柔更能吸引我。她总是让我心里充满了怜爱和不顾一切要保护她的欲望。我说我一个穷交警，没有钱，没有权，你怎么会喜欢我呢？阎裕想了想说：“我不是因为钱和你在一起的，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那些人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我说不上来，还要慢慢观察和了解。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了。” 几句话让我心里特别受用。半年后，我向阎裕求婚的时候，她又一次问我：“在我和你交往之前已经离过三次婚了，你真的不介意么？”“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世界。”誓言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脸红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小我两岁的阎裕居然有过三次婚姻的经历，因为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快乐，一点生活的庸俗气息都没有沾染，有时候眼神无辜得像十六七岁的少女。 阎裕对自己离过三次婚的事从不避讳，第一次带她回父母家，她就将这些事当笑话说了出来，于是我们的婚事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他们说一个离过三次婚的女人对婚姻大事显然是很不忠诚的，考虑到我们的将来，父母十分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最后父母拗不过我的坚持，相识一年后，我和阎裕还是结婚了。 刚刚结婚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幸福的。有时候，中午她会突然跑到我执勤的大街上给我送饭，然后飞奔回单位，晚上的时候手挽手去楼下的小胡同里吃刀削面。虽然生活说不上宽裕，但是我们学会了自得其乐。阎裕问我：“大伟，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说：“就是现在这样子，平实的简单的生活。你呢，你想要怎么样的生活？”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我不知道。虽然现在我也很快乐，也很幸福，但是我觉得这似乎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尽管阎裕展现给我的总是一副简单开心快乐的模样，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她。 在她眼里婚姻不过是一场体验，就如同我们吃一碗面一样，不分轻重。屡婚分子，我只是你的爱情陪练…… 亲爱的，我不要分享你的过去 一天晚上，亲热过后，我正要睡觉，阎裕突然推推我：“大伟，我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笑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两个男人都会不一样的，要是一样了，那这个世界不就没有意思了。” “不是，”她争辩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以前那些男人在和我亲热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感觉，你看，我第一个老公是个老师，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懂，每次做这件事情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他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第二个是个外科医生，每次他的手在我身上抚摸，我都会瑟瑟发抖，我脑海里总是闪现着他给人做手术时的场景，也是这般抚摸。奇怪的是，每次想到这个我都会兴奋到极点，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第三个人，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是个公司的部门经理，做爱的时候就喜欢他上我下这一个姿势，他说这样有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觉得有满足感。 但是你就不会，你从来不会把我晾在一边，而且对我的感受也会很在意。是不是不同职业的男人，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是不一样的呢？” 我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她以前的故事，她不知道我对她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怎么可以将这种很私密的事情讲出来？怎么可以将我和她的几个前夫做对比？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次以后，她常会讲和那些男人的相识，那些男人的喜好，她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似乎在谈及一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和事。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生气地大叫：“阎裕，我不想和你一起回顾你的过去，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秘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明明说过不在乎的，你现在却跑来和我计较，还和我大吵大闹？”她红着眼睛。结婚后我们第一次有了激烈的争吵，争吵过后她回父母家的时候突然说：“既然你这么在乎我的过去，那么我们离婚吧。 原来婚姻不过是你的人生体验 事实上我没有想过要和阎裕离婚，我只是受不了她一天到晚沉溺在那些往事里的习惯。她那时候的神情总是让我有一种感觉，婚姻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种体验，那些男人只是陪她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体验过程而已。 我打电话给阎裕，说要和她好好谈谈，也许我们还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在阎裕回家之前，我彻底地清扫了一下落满了灰尘的家，在收拾阎裕的化妆盒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本蓝色皮的日记本，边上的塑料皮已经裂开，看起来已经用了好几年了。打开扉页，上面写着一行字：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人生的一种体验，爱情，婚姻，都不例外，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体验中去，就会获得快乐的真谛！ 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她的一些往事，初恋，大学以及经历的婚姻。在写到每一次婚姻的时候，她在最顶的格子里标上了丈夫的名字，结婚、离婚的日期，丈夫的职业。正文里，首先写了她对这个职业的男人怀有的期望。 比如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个老师，她就认为老师应该是慈祥温和的，而且举止言谈都应该是彬彬有礼的，可是她发现这个男人在现实生活里不仅说脏话，而且脾气特别不好，所以她的爱情感觉就没有了，而且在日记结束的时候说，再也不会嫁给老师，因为他们是虚伪的。 写到我的时候，她说，第一眼看到我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而且我可以给她安全感。我可以陪她去浪漫，在做爱的时候关心她的感受。她说我是可以给她爱情的男人。可是我却没有警察的大度，不会和她分享她的人生，明明答应说不介意她的过去，却在她说起过去的时候大发雷霆。最后一句写道：我感觉爱情正在渐渐远去。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毫不介意地谈起她的过去，因为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一场体验，就如同我们一起去吃一碗刀削面一样，不分轻重。阎裕回来之后，说：“离婚吧，我喜欢上别人了。”眼神里依然闪烁着无辜。我点头说好，明天就去办手续。 从法院出来，阎裕忽然追上我：“其实你真的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他们总是喜欢问我为什么离婚，而你却没有。”我笑笑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很清楚，在这场遭遇屡婚分子的婚姻里，我只不过是被阎裕拉来当了一名暂时的爱情陪练。 我不知道阎裕是否会很快寻找到下一位陪她历练情感的丈夫，但我知道我从此应该警惕这些把感情当体验的屡婚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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